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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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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自那場將吸血鬼獵人和吸血鬼都卷入的戰爭之後,又過了一百年的時間。

在這一百年中,世界在人類不知道的界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吸血鬼獵人組織完全潰散,從此之後,獵人只能洗手,重新過回普通人類的生活。

但是獵人名門錐生家唯一後裔錐生零因為體內混入了吸血鬼的血液,無法與人類共同生存,便肩負起了監督吸血鬼集會的工作,防止出現什麽大的動亂。

至於吸血鬼這一邊,同樣也派出了一名純血種貴族同錐生零一起督察集會,肩負類似於風紀委員的任務,那就是吸血鬼玖蘭家的純血公主玖蘭優姬。

雖然大家明知道玖蘭優姬是玖蘭家的公主,但為了避免所有的集會都像是在玖蘭家的監視下進行,所以玖蘭優姬依然保持她在人類時候的姓氏,稱為黑主優姬,並不歸屬於玖蘭家。

吸血鬼社會同樣也變化極大。

如果說之前的吸血鬼社會是由家族為主體,元老院監控的這種模式的話,那麽現在的吸血鬼社會便是由君王領導的中央集權模式。統治者自然是女皇玖蘭憂憶,在她之下,是分別由鳳羽千夜領導的審判與一條麻遠領導的長老,十二名審判是由那些血統高貴家族已經沒落的純血後裔來擔任,十二名長老則是由各大貴族家族的年長家長來擔任的。這些審判和長老對上起到了進諫監督的作用,對下起到了執行管理的作用。這樣的體系對整個吸血鬼社會的穩定起到了深刻的作用。

但是游離在體系之外的其實還有一個人,他高貴的血統以及與玖蘭憂憶親密的關系,使得他不受監控體系的制約,這個人就是玖蘭樞。論血統和能力,其實他要比玖蘭憂憶更適合擔任皇這個職位,但是,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他並沒有奪取這個至高無上位置的意思。

就這樣,在女皇統治下的吸血鬼社會遵循著避世的古訓,一步步走向正軌。

一條邸。

高大的座鐘敲響了七下,夕陽滾下地平線,徒留一片火紅的天空。

“看到家主大人了嗎?”

“書房沒有。”

“臥室也沒有。”

“花園呢,花園找了沒有?”

“找過了,沒有。”

“怎麽辦啊,家主大人究竟去哪兒了?已經七點了,再不開始準備的話,就要趕不上今晚的宴會了!”

“看來家主大人是又要翹掉這次宴會了……”

“怎麽可能啊!這次宴會很重要的,據說女皇陛下都會出席,家主大人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參加!我們必須要找到家主大人,即使綁也要綁去!”

女傭們聚集在院子裏的噴泉前討論著。

“餵,”“撲通”一聲,一個人影以一個相當華麗的姿態落地,“可以出發了哦,小姐們!”

“家家家家家……家主大人!”女傭們被從天而降的家主嚇得不輕。

一條拓麻站起身,整了整衣領,對著女傭微笑:“我們走吧!”

藍堂邸。

“好啦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知道啦!”金發的少年不耐煩的將他的禮儀教師推出門外,“不能對女皇陛下不敬,不能對風紀不敬,不能隨意挑事對吧,我明白的明白的,絕對不會給藍堂家丟臉的!!”

藍堂英把嬤嬤那張蒼老的臉拍在門外,靠著門嘆了口氣:“真是的,好歹我也是天才,父親他們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我能夠完美做好這個家主呢??看看人家一翁,對一條多放心啊……不對,話說既然不放心,那為什麽要把家主之位甩給我?果然是想偷懶啊!”

遠在北歐的某藍堂先生突然打了個噴嚏。

“怎麽了?”某藍堂夫人問道。

“沒什麽,夫人,我們今天去滑雪吧!”某藍堂先生微笑道。

遠矢邸。

女傭在遠矢莉磨的身邊站定,躬身:“小姐,司機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要出發嗎?”

“嗯。”遠矢莉磨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向門口走去。

女傭行了一禮,跟在她身後。

突然,莉磨停住腳步,轉身拿起桌上的一盒巧克力棒,然後接著向前走。

“對了,還要給某個笨蛋投食呢。”莉磨自言自語道。

支葵家。

“這樣就可以了嗎,千裏?”女人看著從樓上走下的兒子,微微皺了皺眉。少年只是穿了一件簡單的黑禮服,領帶也是隨便打了一個不覆雜的結。

“可以了,女皇陛下她不會在意的,”支葵千裏淡淡的回答,“那,我就走了,母親。”

“嗯,一路走好。”女人微笑著,目送他離去。

支葵千裏剛剛走出自家大門,就看到一輛車停在不遠處。

車窗緩緩降下,女孩搖了搖手中的巧克力棒,面無表情地開口,聲音也沒有絲毫波動:“真是慢死了。”

“是,是。”支葵一邊懶懶的答應著,一邊坐上了車,然後順勢叼住了莉磨遞過來的巧克力棒。

“笨蛋,”突然,莉磨湊近支葵,揪住他的領帶拽向自己,“領帶都沒打好,一點都不像支葵家的家主。”

莉磨解開支葵的領帶,重新綁好。在此期間,支葵一直保持著一個比較扭曲但卻方便莉磨打領帶的姿勢吃著口中的巧克力棒。

“好了。”莉磨整了整支葵的領子,重新坐好,靠在靠背上,看向窗外。然後低頭咬了一根巧克力棒,又取了一根遞給支葵。

支葵就莉磨的手叼過巧克力棒,也坐好,一手撐著臉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風景。

他們兩個就這樣安靜地坐著。當支葵吃完巧克力棒的時候莉磨總會及時的遞上,支葵也會準確的接過,即使他們兩人的目光並沒有相碰。

玖蘭堡。

宴會就在這座新建的城堡裏舉辦。

雖說是新建,但也距今有一百年了。

玖蘭堡,顧名思義,自然是女皇的城堡。外部風格是古典的哥特式,裏面的裝潢也是華麗而又覆雜的暗黑洛麗塔風。整個城堡被大片的玫瑰園圍繞,環形城堡中間,是有著天使與惡魔雕像的大理石圓形噴泉。

車子都陸陸續續的停在玫瑰園外,來客都在玫瑰園外的鐵柵門前下車,步行至主城堡。

這些車裏,既有馬車,也有汽車,既有上上個世紀的古老的老爺車,也有上個世紀流行過的跑車。由於女皇避世的命令,這一百年來吸血鬼並沒有接觸過人類,所以自然是沒有這一百年來人類的新型交通工具。

不過這些吸血鬼們還是更偏愛馬車這樣緩慢的交通工具,畢竟,豪華的馬車更加舒服,並且不會有汽油的難聞味道。

城堡大廳內,樂隊奏著和緩的音樂,賓客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聊天。大廳兩旁的長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肴,甜點與酒品。侍者們穿梭在人群中,為這些尊貴的客人們服務。

大廳的一角,應景的穿著黑色禮服的錐生零靠在大理石立柱上閉目養神。他的面容依舊年輕,依舊面無表情,與一百年前並沒有差別。

“餵,零!”突然,有人在錐生的肩上拍了一下,“真是的,明明都穿上禮服了卻還是不肯笑一笑啊!都一百年了我真的懷疑你的面部神經壞死了誒!”

黑主優姬順手捏了捏錐生零的臉。

錐生擡手抓住那只柔軟的小手,緩緩睜開眼:“都一百年了你還對改變我表情這件事不死心,我覺得你也是有夠無趣的啊,優姬。”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很明顯的,優姬的出現讓零原本冷硬的臉柔和了許多。

“餵,沒有我的話零你的生活才是無趣啊!這麽說我真的好嗎,大面癱?”優姬也沒有掙開零的手,反而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不甘示弱地反擊。

零剛要說什麽,卻突然被橫亙進來的嬌俏女聲打斷:“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一縷你也是,快轉過去,這裏又有人撒狗糧啦!!!單身狗眼鏡會瞎掉的!!!”

“瑪利亞!”優姬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立馬掙脫了零的手,撲上去擁抱來人。

零感受著突然空落的觸感,不由得臉色一冷,看向來人。

“好了好了,哥哥,你這醋勁也太大了啊,連瑪利亞的醋都吃,”一縷笑著,摟住了零的脖子,然後看向紅瑪利亞,“我說瑪利亞,每次見到哥哥和優姬你都要這麽玩一次,累不累啊!”

“才不呢!”瑪利亞對著零和一縷吐了吐舌頭。

紅瑪利亞,貴族吸血鬼,一百年前曾將身體借給純血種的緋櫻閑。原本身體虛弱,但後來,在緋櫻閑的幫助下恢覆了健康,性格也變的更開朗了,嘛,雖然原本就是一個愛玩的小女孩就是了。

由於一縷和零是兄弟的緣故,瑪利亞也和優姬走的很近……嗯,沒毛病。

“閑姐姐呢?”優姬拉著瑪利亞的手,問道。

“閑大人去找憂憶大人了,可能過會兒會和憂憶大人一起下來。”不等瑪利亞說話,一縷便十分嘴快地回答了優姬。

瑪利亞十分不滿地白了一眼一縷,擡高了聲音:“對啊對啊,閑大人的事問一縷就好啦!問我幹什麽!反正閑大人最寵的是一縷嘍!喏,有關閑大人的事情完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瑪利亞聲音中的不滿都溢出來了。

“好啦好啦,大不了完了去閑姐姐那裏告一縷的狀不就好了,”優姬無奈的笑著,安撫著瑪利亞,“誰不知道閑姐姐最喜歡你了!”

“哼,”瑪利亞哼了一聲,嘟噥道,“誰不知道閑大人最喜歡的男人是一縷,最喜歡的女人是憂憶大人……”

“但我最喜歡的孩子就是小瑪利亞啊!”一個輕輕淺淺的聲音帶著溫柔的笑意在瑪利亞耳邊響起。

“閑大人!”

“閑大人!”

“閑姐姐!”

“哼。”

“餵,哥哥!”一縷不滿的戳了戳零的腰。

緋櫻閑看在眼裏,卻不生氣,只是輕笑。

也是,錐生零對她的態度永遠都是這樣的,一百多年了也該習慣了,不是嗎?

“好了你們玩吧,我還要去和那邊的純血種們打打招呼。”閑對著優姬頷首,摸了摸瑪利亞的腦袋,對著一縷笑了笑,然後走向大廳的另一側。

“嗚嗚嗚……怎麽辦,被閑大人聽到我吃一縷醋的話了……”閑前腳離開,瑪利亞後腳就撲到優姬身上悔不當初。

“不過也知道了你在閑姐姐心中重要位置了不是嗎,也不算太糟糕啦!”優姬摸了摸瑪利亞的腦袋,笑道。

旁邊的一縷和零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說起緋櫻閑,她現在可不僅僅是一位純血種了。作為緋櫻家族最後一人,她現在可是十二審判之一。狂咲姬緋櫻閑,這是十二審判中最令人聞風喪膽的一位。

大廳的另一側,一條麻遠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後擺著十二張椅子,每個椅子裏都窩著一位蒼老但精神的純血種。

這就是一條麻遠帶領著的十二長老了。

緋櫻閑走了過去,向著這十二位長老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一翁身旁的椅子上。

按理說,一翁身旁的椅子應該是屬於十二審判的帶領者的。不過……狂咲姬和那位,地位倒也不相上下。

“一翁,那件事您可安排好了?”緋櫻閑不再是面對一縷和瑪利亞時那種溫柔淺笑著的模樣了,她只是微微勾著嘴角,但笑容並沒有溫度。

這個時候的她是狂咲姬,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傳說中的純血種。

“已經安排好了,閑大人。”一翁恭敬地頷首。

說起來,雖然說貴族老者的地位因為長老們的出現而擡高了,可是說到底這吸血鬼世界還是個看血統和力量的世界。純血種並且能力出眾的,自然地位要高於那些貴族血統只是年歲較長的長老們了。

所以,在見面的時候,純血種的緋櫻閑不必對一翁及其領導的長老們多禮,但一翁他們必須要回給緋櫻閑足夠禮儀。

“嗯,那就好。我這邊,無論是憂憶還是鳳羽千夜都沒有得知此事。”緋櫻閑說道。

“恕我直言,閑大人。憂憶大人擁有預言這等能力,豈是我們說瞞就能瞞過的?”一翁沈吟片刻,問道。

“這點一翁不需要擔心,”緋櫻閑起身,對著一翁微微一笑,“我的判斷,是不會出錯的。”

“是。”一翁頷首,目送著緋櫻閑離開。

突然,嘈雜的大廳突然安靜了下來。

只見一位身著白色禮服,披散著一頭淺金色卷發的少年從二樓緩緩走了下來。這少年有著一張雌雄莫辨的面孔,一雙妖冶的鳳眼極其勾人。少年似笑非笑,目光掃過大廳內的人。當下,有些年輕氣盛或者有著不可告人癖好的來客連呼吸都重了起來。

但隨即,所有來賓都躬身行禮。那些方才失禮的客人也連忙收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恭敬地行禮。

鳳羽千夜,與女皇同時代的始祖,擁有著雌雄莫辯的美麗外表,以及獨一無二的駕馭時空的能力。身份之高貴,能力之強大,只有女皇以及那位大人才可以匹敵。

順便一提,無論是萬年前還是現在,對這位大人心存愛慕的人不知有多少,並且對他抱有別的心思的人也不在少數,但是,這位大人的態度很明確——做食物可以,但是,做伴侶不可能。

而且,所有對他存有不該有的心思的人全部都已經化為了飛灰。

千夜停了下來,站在樓梯中間。

接著,高跟鞋踩踏地面的聲音響了起來。

眾人立刻將身子彎的更低,就連緋櫻閑,黑主優姬,錐生一縷,一翁以及那些老的像是快要死掉的長老也彎低了腰。此刻,大廳裏唯一站直的,就只有鳳羽千夜和靠在柱子上的錐生零了。

如果說鳳羽千夜出場的時候會場還有些聲音的話,那現在確實就只能聽見蠟燭燃燒的劈啪聲了。

鳳羽千夜擡頭,看向來人,一雙寶石紅的眸子璀璨的仿佛真正的寶石。

當高跟鞋的聲音消失,來人站定在一二樓樓梯之間的平臺上時,全場極其整齊,極其恭敬地喊道:“恭迎女皇陛下。”

“都起來吧。”少女的聲音環繞在大廳裏。這聲音慵懶,卻隱隱帶著幾分危險。

眾人緩緩起身,這時,大家才看到了女皇今日的模樣。

女皇的禮服還是一如既往地走暗黑哥特的風格。黑色的禮服裙,不規則的下擺襯得那雙腿愈發修長。黑色的高跟短皮靴,黑色的吊帶網襪,以及黑色的小禮帽,都是女皇昔日的風格。不過這一身黑倒並沒有顯得單調,反而使得那種君臨天下的氣質愈發明顯了起來。燈光下,女皇那銀白的長發宛若上好的綢緞微微閃著光,一雙暗紅色眼睛深沈邪魅。

“這就是女皇!”

“好帥!好霸氣!”

許多第一次參加宴會的男孩女孩們都一臉崇拜的看著霸氣出場的玖蘭憂憶。

“好了,不要在意我,下面是大家的時間,請盡情享受吧!”玖蘭憂憶打了個響指,瞬間,樂隊奏起舞曲的前奏,大廳裏的人自覺地向旁邊移動,將中間的場地留給跳舞的人。

玖蘭憂憶往下走,看上去依舊威風凜凜。

大廳裏男孩女孩們看向他們女皇陛下的眼神依舊那麽的熾熱。

看著這樣的情景。

緋櫻閑抽了抽嘴角。

錐生零冷哼一聲。

一條拓麻無奈地搖頭。

一翁嘆了口氣。

鳳羽千夜笑的更加燦爛了。

“笑什麽,我自認為今天的出場方式很帶感啊,你看看那些孩

們崇拜的眼神,我就像他們的神一樣。”玖蘭憂憶走到鳳羽千夜身邊,挽住他的手,然後趁人不註意捅了捅他的腰,和他耳語。

“是是是,的確很帶感。但他們如果知道他們女皇這出場是花了兩個小時設計出來的會怎麽想?居然還特地讓我先出來鎮場子,憂憶你真是……”鳳羽千夜也壓低聲音,不過話語裏的揶揄可是完全沒有壓低。

“哼,知道又怎麽樣!”憂憶輕輕一扭頭,很不屑的樣子。

他們走到了緋櫻閑那裏。

“玩夠了沒,憂憶,在玩兒會兒你的本性可就暴露出來了!”緋櫻閑輕輕笑著,也調侃著憂憶。

“餵,閑,千夜拆我臺就算了,你怎麽也來?!哼,一個個的,多不夠朋友!”憂憶哼哼著。

緋櫻閑笑著搖搖頭。

像玖蘭憂憶這種人,就是那種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無比正經無比霸氣無比禦姐無比女王範,但是在和平安逸的時候就無比幼稚簡直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啊~好累……破宴會什麽時候完啊……啊,錐生零!”突然,玖蘭憂憶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什麽好玩具。那雙暗紅的眼睛裏突然迸出了陰險的光。

然後,她端了兩杯血液錠劑的沖飲,向錐生零走去。

“又來了,”緋櫻閑表示很無力……每次只要一見到錐生零,玖蘭憂憶就會有一種迷之興奮,那是一種對嘴仗這種古老藝術的熱愛。

千夜看著憂憶的背影,笑了笑,然後轉身,與湊上來打招呼的貴族們攀談了起來。

緋櫻閑也轉身,看了眼一翁。

一翁點了點頭。

緋櫻閑迅速上前,揪住了沖向錐生零的憂憶:“走吧,憂憶,還有些事,你處理完才能去玩。”

“誒?”突然被拽住然後拖著走的女皇呈現一種懵逼狀態,“還有什麽事嗎?”

“大事。”

“大事?”憂憶表示自己兢兢業業地把該做的事都做完了,然後她細細的想了一遍,皺起了眉頭,表情凝重了起來,“難道是誰家不遵守我的命令跑出去招惹人類了?或者是誰活得不耐煩了想要政變?還是……”

“大家都遵守你的命令沒有人招惹人類。沒有人想要政變你的統治很穩定不要老期盼著政變這種會引發血案的事情我知道你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戰爭了。”緋櫻閑“耐心”地回答了憂憶的問題,然後接下來……

事情也就不用她講了。

“女皇陛下,這是我們家的兒子,來,還不給陛下行禮。”

“女皇陛下,我們家的孩子自從之前見過您就一直對您……”

“女皇陛下,這是老夫的小兒子……”

“女皇陛下……”

玖蘭憂憶成功石化。

哦,我說什麽大事,原來是婚姻大事……閑你的膽子可越來越大了,還嫌我有一個千夜不夠頭疼了是吧……

“那個……我……”憂憶剛準備開口。

“女皇陛下,我們大家都認為您已經該到尋找伴侶的時候了……”

“對啊對啊,無論您如何強大,總該有一個伴侶陪伴著啊……”

“是啊,陛下,您之前也說過要好好考慮此事……”

“陛下,我認為……”

然後就這樣被各式各樣的人打斷了。

長桌旁。

“女皇陛下似乎被催婚的浪潮淹沒了呢!”莉磨插了一塊牛排,遞給支葵,支葵低頭吃下。

“這是沒辦法的,之前樞大人也曾被這樣包圍過呢!”支葵咀嚼著牛排,面無表情。

“嗯。”莉磨點了點頭,插起一塊牛肉塞進嘴裏。

“啊,說起來,”支葵突然出聲,莉磨擡起頭看向他。然後,猝不及防的,被吻住了嘴,順便,帶走了剛剛放進口中的牛排,“我們也要快點結婚了吧!”

莉磨楞了楞,然後別過頭:“不要突然就搶我的吃的啊,笨蛋……而且,婚……結不結不都沒什麽區別嘛!”

“啊,還是有的。”支葵一本正經。

“什麽?”莉磨回頭,面無表情的問道。

“第一,定下來就不會出現樞大人和憂憶大人的這種情況,”支葵看著莉磨,“第二,一條說結婚之後就可以做比投食更有意義的事了。”

“啊……一條啊……”莉磨緩緩轉過頭,看向泡在女孩子堆裏的一條拓麻。

正和女孩子們聊得歡樂的一條突然感受到一種強大的寒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而另一邊,被眾位家長包圍著難以脫身的憂憶這裏。

我說,閑,閑姐姐,閑大人,您能不能別看戲啊……幫幫我好不好……我終於知道催婚的大軍是多麽可怕了……

以上,就是某女皇的心聲。

“各位,很抱歉,你們的女皇陛下不需要這些伴侶了,”突然,一個溫柔的聲音插了進來,蓋過了催婚大軍的聲音,鉆進了憂憶的耳朵,讓她瞬間楞在原地。一只修長纖細的手伸進人群中,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拉了出來,摟在懷中,“早在一萬年之前,她就已經有伴侶了。”

人群霎時間安靜,所有人都楞楞的看著來人。除了松了口氣的緋櫻閑和瞬間暴跳如雷的鳳羽千夜。

“所以,現在,你們可以退下了吧!”強大的威壓一瞬間擴散,那些之前還極力催婚的大軍瞬間雙腿一軟,匍匐在地。

“樞、樞大人。”

“樞大人。”

“樞大人。”

眾人再度彎腰行禮。

“都起來吧!”玖蘭樞淡淡的擡了擡手。

此刻,他一手環著憂憶的腰將她箍在懷中,但就算是這樣的姿態,也沒有人敢對他不敬。

這就是天生的王者,一舉一動,都能讓人發自內心的敬畏。

然後就這樣,趁著憂憶還沒回神,趁著鳳羽千夜還沒追上,趁著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玖蘭樞順利地將玖蘭憂憶拐帶到了城堡三樓的臥室中。

嗯,主臥,也就是玖蘭憂憶的房間。

鎖上門,看著臥室內熟悉的不是,玖蘭樞不由得彎了彎嘴角,眸光霎時間溫柔了起來。

“餵!”一直呈現死屍狀態的憂憶終於回神,她推開玖蘭樞,向屋內退了幾步,站定,看著他,板著臉,“我說過的吧,哥……玖蘭樞,我說過從那之後我們就不要……”

樞突然湊近憂憶,低頭在她耳邊輕笑,一字一頓地打斷了她的話:“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憂憶成功楞在原地。

#我的哥哥傻掉了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玖蘭樞越過她走向房中央那張大床。他的臉上此刻帶著溫柔的笑意,仿佛回到了從前,那個因為有人陪伴所以不會寂寞的時候。

看著那掛著火紅紗幔的大床,樞掀開簾子,輕車熟路的躺了上去……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柔軟的被子和柔軟的枕頭,以及從枕頭被子裏溢出的淺淺的玫瑰香,像極了某人身上的味道。

樞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憂憶回神,憤怒地沖上去,拽住樞的手臂:“餵,你下來,這是我的床好不好!快下來!”

可惜,或許是因為某種不可抗力的原因,憂憶並沒有將樞成功的拽下床,反而在一不小心脫手後,由於慣性,向後倒去。

“小心。”

並沒有跌到地上,反而被一只手臂攬到了床上,攬到了他的懷裏。

面前是熟悉的臉,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耳邊是熟悉的溫柔的聲音:“笨蛋,都不會自己小心一點嗎?受傷了怎麽辦。”

還是那樣熟悉的語氣。

憂憶垂下眸子,有些自嘲。這麽久了,還是,只對他沒有任何免疫力啊!只要在他面前,自己就沒有任何主動性,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好了哥哥,不要再玩了,”憂憶從樞的懷中爬了出來,坐在床上,垂著眸子,聲音有些黯然,“我說過的吧,以後不要再見面了,那你這次來又是想做什麽?”

憂憶頭上的小禮帽早在樞把她從人群裏拉出來的時候便不見了,而她身上的禮服裙也在方才的磨蹭中變得亂亂的。此事的憂憶倒真有幾分像被欺淩過得女孩。

玖蘭樞有些想笑,但他決定忍住,否則他暴脾氣的女孩一定會生氣的。

“如果我說,”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是來求你收留我的呢?”

“啊?”憂憶難以置信的擡起頭,“你還缺住的地方?”

我告訴你你不要欺負我讀的書少喔!

↑沒毛病。

“對啊,”樞的眼中突然湧上了些許寂寞的神色,“自從憂憶你成為了女皇,一條他們都回家當他們的家主了,我就一直一個人住在偏遠的地方。因為你說不能見你,所以我就只能乖乖待在那裏。然後,就一個人,在那裏待了一百年。”

看著樞眼中的寂寞,憂憶突然感到有些愧疚。

她原本覺得自己這一百年來已經足夠寂寞了,可是……他,居然是一個人熬過這一百年的嗎?

憂憶的頭垂得更低了。

“我……”憂憶剛發出一個單音,就被樞打斷了。

“所以,憂憶,能不能讓我留下來,即使每天不見你,至少讓我留在你身邊。那種寂寞,我真的,不想再忍受了……”樞的聲音越來越輕,仿佛真的是已經懼怕了那種寂寞。

憂憶聽著這聲音,越發愧疚了。這愧疚裏夾雜著心疼,讓她的頭又低了幾分。

這樣,她也沒辦法看到樞眼中一閃而過的得逞。

“……對不起,我不知道……”憂憶低聲道歉,聲音裏滿是愧疚。

“沒事的,憂憶,我沒關系的,”看著真的被自己搞的愧疚到不行的憂憶,樞不由得心疼了起來,他摟住她,揉著她的頭發安慰道,“如果憂憶不願意,讓我再回去也是可以的。如果憂憶是這麽期望的話,我就會照憂憶的期望去做。只要憂憶開心,我做什麽都可以。”

聽著這樣的話,憂憶的心隱隱抽痛著。

這一百年來的寂寞,居然將她驕傲的哥哥變成了這樣嗎?

……那她,究竟做了些什麽?

“好,我答應你。”

嗯,然後玖蘭憂憶後知後覺地發現她似乎答應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要不然樞是怎麽進她的城堡的。

要不然樞是怎麽進她房間的。

要不然這“以後再也不要見面”是怎麽由一條分手宣言變成一條屁話的。

要不然事情怎麽會演變成他們兩個又變成像以前一樣在一張床上相擁而眠的狀態的。

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

嗯,然後好久之後,憂憶發現她似乎被騙了。

要不然她一向腹黑的哥哥怎麽會突然轉性變成委屈可憐的模樣了。

要不然為什麽樞一住進她的城堡就完全看不見一點寂寞一點傷心了。

於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憂憶逮住了玖蘭樞,將他撲倒在床上惡狠狠地質問:“說,哥哥你之前那些話是不是騙我的?”

“嗯……憂憶成了女皇一條他們成了家主是真的,”

雖然並不覺得和之前有什麽差別。

“我住在偏遠的地方是真的,”

房子在那兒是沒錯但他經常偷偷溜進憂憶的城堡蹭房睡。

“一百年沒見是真的,”

憂憶是真沒見過自己,不過他可是經常見憂憶。

“如果憂憶不願意,讓我再回去也是可以的。如果憂憶是這麽期望的話,我就會照憂憶的期望去做。只要憂憶開心,我做什麽都可以……這些都是真的。”

不過,憂憶真正的期望,是要他留下來吧!

和從前一樣的城堡。

和從前一樣的房間。

只要是踏進過她房間的人,都會明顯感受到,這個房間在宣告著:我還有一個主人。

他的小女皇,從來都是個嘴硬心軟,愛面子,重感情的人。因為他的過錯被傷害到害怕了,只能用拒絕他的方式來保護自己。可是,這樣反而讓她更加寂寞了。

他知道啊,因為這一百年來,他一直待在離她最近的地方看著她。

但他卻不能靠近,只能等到她熟睡的時候走近,親吻她的唇。

想到這裏,玖蘭樞看向那個正坐在他身上正義凜然質問他的女孩,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將她壓向自己,然後吻住了她的唇。

過了許久,他松開了她。

他微笑著看著她,暗紅色的眼眸倒映著一模一樣的眸子,眼中盡是溫柔:“憂憶,我們是不是該舉辦婚禮了。”

“啊?”憂憶有些不解,“吸血鬼還需要辦婚禮嗎?我們以前都沒有過這樣的儀式啊!”

“嗯,我聽說舉辦婚禮的好處挺多的。”

“說來聽聽。”

“第一,告訴大家我們才是伴侶;第二,杜絕掉一切可能有的隱患比如千夜;第三,舉辦婚禮之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幹一些其他事情了。”

“……”

“憂憶?”

“哥哥,這是誰告訴你的?”憂憶的聲音很和善。

於是樞淡定的,面不改色的,溫柔的,保持著微笑的招供:“是一條告訴我的。”

“哦~原來是拓麻啊……”

遠在一條邸洗澡的一條拓麻突然感受到來自世界的森森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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