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塊好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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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塊好石頭
雖說不肯認上輩子的賬，但知睿還是有點緊張：“那你……有妻子？”
錢佑白了他一眼：“沒，你是我領養的。”雖然一開始是拿來當石頭練手的，壓根沒考慮石頭能成精，但是說是領養也完全沒錯！
知睿緊繃的肩膀一松，眉頭舒展開：“好的，佑佑。我們重新開始吧。”
錢佑：“……反正你也壓根不想認我這個爹是吧？”
知睿斬釘截鐵道：“是的，我不會認的，你死心吧。”
錢佑大怒：“逆子！”
知睿十分淡定地轉移話題：“關於紅線，可以找特調局幫忙嗎？你朋友應該很樂意幫忙。”
錢佑：“那是你叔叔！不過不能，我是來休假的，盡量避免和人類官方機構發生太多接觸吧。”
知睿點頭：“我明白了。”
錢佑周日又和知睿把去過的所有地方全都跑了一遍。子公司還好說，友方公司被臨時喊來接待知睿的人就比較懵逼。雖然表面上努力保持積極樂觀活潑開朗的工作態度，帶著知睿和錢佑一一參觀了所有對外開放的辦公地點，但是錢佑能夠感覺得到，那虛偽的假笑後面是一連串的臟話。
至於主管部門，知睿以私人身份找人帶著溜達了一趟辦公區，同樣一無所獲。
很好，事情進入了最麻煩的階段，大海撈針。
錢佑只能抓到梅淺這麽一個壯丁。
梅淺：“？？？錢佑，你只是給我買了套房而已，不要太過分了！”
知睿捧出一把車鑰匙：“隨時過戶，油卡不限量。”
梅淺義憤填膺地看著錢佑，伸手把知睿指縫裏漏出的車鑰匙都接住了：“真是太過分了！我們可是朋友，怎麽摻雜進金錢這麽庸俗的東西！佑佑你快來摸摸這些車鑰匙！”
錢佑：“……”
錢佑把每一把鑰匙都摸了一遍。
梅淺美滋滋地收起鑰匙，看著知睿：“咱們家的車都停在哪啦？”
知睿發了個地址過去：“我別墅的車庫裏，別墅地址和車庫密碼我發給你了。”
梅淺疑惑地看著知睿：“你有別墅你住這幹嘛？”
知睿：“這裏上班方便。”
梅淺：“……”是我沒富過。
梅淺很快接受了財神爺一家子都賊有錢的事實，振作起來：“這樣吧，地方也不是很多，鑒於我的特殊體質，我找幾個朋友幫忙去知睿去過的那幾個地方探探。至於知睿的公司嘛，佑佑你自己去探了。”
錢佑沒搞清楚狀況：“什麽意思？探什麽？”
梅淺：“哎呀你知道的吧，八卦嘛，就是只能靠流言傳播。誰家談戀愛留文件發通告做方案嗎？你要想了解更多內幕消息，就得打入敵人內部！”
錢佑提醒：“我們沒有敵人。”
梅淺不是很在意稱呼上的問題：“總之你聽我的，沒有錯！”
錢佑舉起手，發自內心地真誠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梅淺抱著一把車鑰匙，心情好得不得了，堅持微笑服務：“你說。”
錢佑：“你這麽倒黴，交朋友的運氣怎麽樣？有靠譜的嗎？”
梅淺：“……”
財神爺兩口子都在，一打二打不過，梅淺只能忍氣吞聲，努力勸自己多看看手裏的車鑰匙，多想想家裏寫著自己名字的房產證，以強大的內心擠出猙獰的笑容：“作為我最好的朋友，你自己覺得呢？”
錢佑：“……”
為了一根失蹤的、不知道正在哪隨便綁人的紅線，錢佑只能忍氣吞聲地去知睿公司打聽八卦。
鑒於那天去知睿公司的時候，太多人見到了錢佑的模樣，錢佑只能換了一張臉。他原先的臉眉目淺淡，線條柔和，短發柔軟，不說話不生氣的時候就像是一副形簡而意足的水墨畫。換的臉雖然眉毛濃了些，唇色也深了些，但乍一看五官沒有一點可取之處，甚至顯得鼻塌眼邪，在凡人裏也有點醜。
但是他對著知睿一開口，那股財神爺賊囂張的勁就又回來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醜，不喜歡了？”錢佑把臉往知睿眼前湊了湊，雖然個子矮，但是貼在知睿胸膛上的存在感極強，用新臉做出一個挑釁的表情，“我還能變，我再給你變個更醜的？”
知睿垂著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離自己不到二十公分的陌生臉龐，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點了點頭：“好，再醜一點。”
錢佑：“？？？”
知睿：“只是醜夠嗎？避靈罩給你？你在公司期間，我盡量和友方都約在公司外見面，能避免更多人被你吸引嗎？”
錢佑：“……”他想的還挺多。
知睿從兜裏掏出避靈罩要遞給錢佑。
錢佑擺擺手：“沒事，用一次管兩個月，還沒到時候，你拿著吧，可別丟了。”
知睿又把避靈罩揣進了兜裏：“對你有用的東西，我不會丟的。”
錢佑把跑偏的話題又扯了回來，指著自己的臉問：“醜嗎？什麽感覺？”
知睿：“醜。想親。”
錢佑：“……你自己聽聽你的回答是不是前後矛盾？”
知睿：“前者證明我審美正常，後者證明我需求正常，哪裏矛盾了？”
錢佑：“……”噫？為什麽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錢佑還是覺得哪裏不對，背著手在知睿面前來回轉了半天，終於從知睿直勾勾的眼神裏發現了哪裏不對。
“你是不是有點囂張啊？”錢佑用洞察一切的睿智眼神看著知睿，指出知睿的態度問題，“而且是越來越囂張。你已經不是寧願被戴綠帽子也要求我別拋下你的可憐知睿了，你現在敢回懟我了。”
知睿：“這可能叫恃寵而驕吧。”
錢佑：“？？？”
知睿眼睛眨也不咋地開始吹：“畢竟佑佑可是個英明神武、正直向上、溫柔善良、寬宏大量、熱愛生命、關心人類的好神仙，潔身自好，毫無世俗的欲望。我何德何能，兩輩子都遇到了同一個好神仙，能夠指導我人生的方向。所以我一定是被財神爺眷顧的人，這一點讓我有點得意忘形，驕傲自滿了。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會戒驕戒躁，低調做人。”
錢佑：“……”可惡！他說的好像更有道理了！
梅淺對此的評價是：“可惡！這個石頭精在根據你的態度調整和你相處的尺度。你要是那花心濫情、花樣繁多的老海王，他就是那放的開玩得花、不用勾就能走的賤男人。你要是那啥都不懂、單純可欺的小神仙，他就是那純情克制、分寸良好的小白蓮。現在呢，他知道你們宿世重逢，你肯定是個下凡尋他、心裏有他的大冤種，可不得得寸進尺、小心試探、大膽越界。誰說他做人一點有用的都沒學到，這見招拆招、隨時改人設的本事可學得十分到位。”
錢佑：“……”果然不是什麽好石頭！
梅淺恨鐵不成鋼：“錢佑，你才是那個傻乎乎被欺負的人啊！”
錢佑這點自信還是有的：“……那不能！回去我就讓他罰跪，就跪他自己的鍵盤，還得舉個榴蓮。”
梅淺：“……”
雖說錢佑覺得自己在這場關系裏占據絕對的主導，但是梅淺的話還是讓錢佑意識到，知睿這個實心眼的石頭精也不是表面那麽乖巧聽話、忠厚老實。
錢佑坐在副駕上重重哼了一聲。
“怎麽了？”前路暢通，知睿立刻扭臉瞟了一眼錢佑的臉色，“我又惹著佑佑了？對不起，我太讓佑佑操心了。”
小白花人設？錢佑抱臂斜眼看知睿，靜靜看這石頭精表演。
知睿不說話了，目視前方，專心開車。
錢佑先忍不住了：“你接著說啊，認錯啊，你錯哪了？”
知睿依然看著前方，面無表情，聲音平穩，毫無悔改之意：“追根溯源的話，我覺得我沒錯，我只是喜歡你，這為什麽是錯？”
錢佑楞住了。
那場焚天烈焰猶在眼前，震耳神雷崩起陣陣石屑，錢佑依然能清晰感受到那燒了七天七夜的天火的溫度，雷光在視網膜的殘留幾乎連成一片，讓長久觀看的神仙也有將要失明的錯覺。
只是看著、聽著，都已極度不適。
錢佑站在高臺之上，眼睜睜看著塵土飛揚，眼睜睜看著一塊石頭變成一抔土，問了一萬零八十次的知錯了嗎？
可轟鳴雷聲下，只有一萬零七十九次的回答：無錯可認。
錢佑的心在這一萬零七十九次的回答裏飄忽不定，在第一萬零八十次，隨著最後一道塵沙的消散，終於落定了。
他拿粉身碎骨鋪就滿地黃沙，錢佑卻一把土也沒帶，轉身回了財神殿。
紅燈路口，知睿停車看向錢佑：“讓佑佑不高興了，一定是我千錯萬錯。可只有喜歡你這件事，我無錯可認。”
錢佑看著他的臉，直到紅燈變綠，後面鳴笛聲響成一片，才伸手揉了揉知睿的頭發，把那梳理整齊、令強迫癥舒適的頭發揉落下來，垂在額前，才低聲嘆了口氣：“走吧。”
沒錯就沒錯吧。誰能硬過一塊石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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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不肯認上輩子的賬，但知睿還是有點緊張：“那你……有妻子？”
錢佑白了他一眼：“沒，你是我領養的。”雖然一開始是拿來當石頭練手的，壓根沒考慮石頭能成精，但是說是領養也完全沒錯！
知睿緊繃的肩膀一松，眉頭舒展開：“好的，佑佑。我們重新開始吧。”
錢佑：“……反正你也壓根不想認我這個爹是吧？”
知睿斬釘截鐵道：“是的，我不會認的，你死心吧。”
錢佑大怒：“逆子！”
知睿十分淡定地轉移話題：“關於紅線，可以找特調局幫忙嗎？你朋友應該很樂意幫忙。”
錢佑：“那是你叔叔！不過不能，我是來休假的，盡量避免和人類官方機構發生太多接觸吧。”
知睿點頭：“我明白了。”
錢佑周日又和知睿把去過的所有地方全都跑了一遍。子公司還好說，友方公司被臨時喊來接待知睿的人就比較懵逼。雖然表面上努力保持積極樂觀活潑開朗的工作態度，帶著知睿和錢佑一一參觀了所有對外開放的辦公地點，但是錢佑能夠感覺得到，那虛偽的假笑後面是一連串的臟話。
至於主管部門，知睿以私人身份找人帶著溜達了一趟辦公區，同樣一無所獲。
很好，事情進入了最麻煩的階段，大海撈針。
錢佑只能抓到梅淺這麽一個壯丁。
梅淺：“？？？錢佑，你只是給我買了套房而已，不要太過分了！”
知睿捧出一把車鑰匙：“隨時過戶，油卡不限量。”
梅淺義憤填膺地看著錢佑，伸手把知睿指縫裏漏出的車鑰匙都接住了：“真是太過分了！我們可是朋友，怎麽摻雜進金錢這麽庸俗的東西！佑佑你快來摸摸這些車鑰匙！”
錢佑：“……”
錢佑把每一把鑰匙都摸了一遍。
梅淺美滋滋地收起鑰匙，看著知睿：“咱們家的車都停在哪啦？”
知睿發了個地址過去：“我別墅的車庫裏，別墅地址和車庫密碼我發給你了。”
梅淺疑惑地看著知睿：“你有別墅你住這幹嘛？”
知睿：“這裏上班方便。”
梅淺：“……”是我沒富過。
梅淺很快接受了財神爺一家子都賊有錢的事實，振作起來：“這樣吧，地方也不是很多，鑒於我的特殊體質，我找幾個朋友幫忙去知睿去過的那幾個地方探探。至於知睿的公司嘛，佑佑你自己去探了。”
錢佑沒搞清楚狀況：“什麽意思？探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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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佑提醒：“我們沒有敵人。”
梅淺不是很在意稱呼上的問題：“總之你聽我的，沒有錯！”
錢佑舉起手，發自內心地真誠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梅淺抱著一把車鑰匙，心情好得不得了，堅持微笑服務：“你說。”
錢佑：“你這麽倒黴，交朋友的運氣怎麽樣？有靠譜的嗎？”
梅淺：“……”
財神爺兩口子都在，一打二打不過，梅淺只能忍氣吞聲，努力勸自己多看看手裏的車鑰匙，多想想家裏寫著自己名字的房產證，以強大的內心擠出猙獰的笑容：“作為我最好的朋友，你自己覺得呢？”
錢佑：“……”
為了一根失蹤的、不知道正在哪隨便綁人的紅線，錢佑只能忍氣吞聲地去知睿公司打聽八卦。
鑒於那天去知睿公司的時候，太多人見到了錢佑的模樣，錢佑只能換了一張臉。他原先的臉眉目淺淡，線條柔和，短發柔軟，不說話不生氣的時候就像是一副形簡而意足的水墨畫。換的臉雖然眉毛濃了些，唇色也深了些，但乍一看五官沒有一點可取之處，甚至顯得鼻塌眼邪，在凡人裏也有點醜。
但是他對著知睿一開口，那股財神爺賊囂張的勁就又回來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醜，不喜歡了？”錢佑把臉往知睿眼前湊了湊，雖然個子矮，但是貼在知睿胸膛上的存在感極強，用新臉做出一個挑釁的表情，“我還能變，我再給你變個更醜的？”
知睿垂著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離自己不到二十公分的陌生臉龐，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點了點頭：“好，再醜一點。”
錢佑：“？？？”
知睿：“只是醜夠嗎？避靈罩給你？你在公司期間，我盡量和友方都約在公司外見面，能避免更多人被你吸引嗎？”
錢佑：“……”他想的還挺多。
知睿從兜裏掏出避靈罩要遞給錢佑。
錢佑擺擺手：“沒事，用一次管兩個月，還沒到時候，你拿著吧，可別丟了。”
知睿又把避靈罩揣進了兜裏：“對你有用的東西，我不會丟的。”
錢佑把跑偏的話題又扯了回來，指著自己的臉問：“醜嗎？什麽感覺？”
知睿：“醜。想親。”
錢佑：“……你自己聽聽你的回答是不是前後矛盾？”
知睿：“前者證明我審美正常，後者證明我需求正常，哪裏矛盾了？”
錢佑：“……”噫？為什麽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錢佑還是覺得哪裏不對，背著手在知睿面前來回轉了半天，終於從知睿直勾勾的眼神裏發現了哪裏不對。
“你是不是有點囂張啊？”錢佑用洞察一切的睿智眼神看著知睿，指出知睿的態度問題，“而且是越來越囂張。你已經不是寧願被戴綠帽子也要求我別拋下你的可憐知睿了，你現在敢回懟我了。”
知睿：“這可能叫恃寵而驕吧。”
錢佑：“？？？”
知睿眼睛眨也不咋地開始吹：“畢竟佑佑可是個英明神武、正直向上、溫柔善良、寬宏大量、熱愛生命、關心人類的好神仙，潔身自好，毫無世俗的欲望。我何德何能，兩輩子都遇到了同一個好神仙，能夠指導我人生的方向。所以我一定是被財神爺眷顧的人，這一點讓我有點得意忘形，驕傲自滿了。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會戒驕戒躁，低調做人。”
錢佑：“……”可惡！他說的好像更有道理了！
梅淺對此的評價是：“可惡！這個石頭精在根據你的態度調整和你相處的尺度。你要是那花心濫情、花樣繁多的老海王，他就是那放的開玩得花、不用勾就能走的賤男人。你要是那啥都不懂、單純可欺的小神仙，他就是那純情克制、分寸良好的小白蓮。現在呢，他知道你們宿世重逢，你肯定是個下凡尋他、心裏有他的大冤種，可不得得寸進尺、小心試探、大膽越界。誰說他做人一點有用的都沒學到，這見招拆招、隨時改人設的本事可學得十分到位。”
錢佑：“……”果然不是什麽好石頭！
梅淺恨鐵不成鋼：“錢佑，你才是那個傻乎乎被欺負的人啊！”
錢佑這點自信還是有的：“……那不能！回去我就讓他罰跪，就跪他自己的鍵盤，還得舉個榴蓮。”
梅淺：“……”
雖說錢佑覺得自己在這場關系裏占據絕對的主導，但是梅淺的話還是讓錢佑意識到，知睿這個實心眼的石頭精也不是表面那麽乖巧聽話、忠厚老實。
錢佑坐在副駕上重重哼了一聲。
“怎麽了？”前路暢通，知睿立刻扭臉瞟了一眼錢佑的臉色，“我又惹著佑佑了？對不起，我太讓佑佑操心了。”
小白花人設？錢佑抱臂斜眼看知睿，靜靜看這石頭精表演。
知睿不說話了，目視前方，專心開車。
錢佑先忍不住了：“你接著說啊，認錯啊，你錯哪了？”
知睿依然看著前方，面無表情，聲音平穩，毫無悔改之意：“追根溯源的話，我覺得我沒錯，我只是喜歡你，這為什麽是錯？”
錢佑楞住了。
那場焚天烈焰猶在眼前，震耳神雷崩起陣陣石屑，錢佑依然能清晰感受到那燒了七天七夜的天火的溫度，雷光在視網膜的殘留幾乎連成一片，讓長久觀看的神仙也有將要失明的錯覺。
只是看著、聽著，都已極度不適。
錢佑站在高臺之上，眼睜睜看著塵土飛揚，眼睜睜看著一塊石頭變成一抔土，問了一萬零八十次的知錯了嗎？
可轟鳴雷聲下，只有一萬零七十九次的回答：無錯可認。
錢佑的心在這一萬零七十九次的回答裏飄忽不定，在第一萬零八十次，隨著最後一道塵沙的消散，終於落定了。
他拿粉身碎骨鋪就滿地黃沙，錢佑卻一把土也沒帶，轉身回了財神殿。
紅燈路口，知睿停車看向錢佑：“讓佑佑不高興了，一定是我千錯萬錯。可只有喜歡你這件事，我無錯可認。”
錢佑看著他的臉，直到紅燈變綠，後面鳴笛聲響成一片，才伸手揉了揉知睿的頭發，把那梳理整齊、令強迫癥舒適的頭發揉落下來，垂在額前，才低聲嘆了口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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