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餵，騙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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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 餵，騙子嗎？
沐子兮正憂愁時，她那不靠譜的親娘卻突然打來了電話：“餵，小兮啊。三筒，緩緩相親怎麽樣了，找到對象沒有啊？”
“哪那麽容易，大多都奇奇怪怪的，緩緩答應我還不答應呢。”
“這邊阿姨有個侄子，五萬，二十七歲，雖然還在讀博，不過有和朋友在外面開公司，收入據說還不錯。要不給緩緩介紹介紹？碰。”
“那你先發我照片，我把把關吧。”
很快，親娘就將照片發了過來。本來沒抱什麽希望的沐子兮掃了一眼，差點把奶瓶嘴戳到兒子的鼻子裏。
照片顯然是在課堂上偷拍的，看那霧氣朦朧的窗外映著的雪，時節應該在冬季。男子穿著簡單的米色圓領毛衣，被碎發遮掩的側臉棱角分明，正微微低頭專註地看著手裏的一份報告。
昨天刷古偶小說時看到的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簡直絕版啊！
本以為要從一堆綠豆中挑金豆子呢，沒想到一擊絕殺。她不靠譜的親娘這次竟然那麽給力？！沐子兮在震驚之餘，還是激動地將照片和基本信息轉發給了陌緩緩，然後在腦海裏，將兩人“一見那個鐘情，二見原地結婚，三見兒孫滿堂”的故事都擬好了。
可是，等了半天都沒有回應。
這人怎麽回事？沐子兮耐不住性子地打電話過去，結果收到的答覆是——
“這貨可能不是人類！”
沐子兮不服：“這貨怎麽不是人類了？”
陌緩緩有理有據地娓娓道來：“博士生，說明智商不低。還沒畢業有房，說明家裏經濟條件不差。還長成那樣，過分完美了吧。你發的照片是在大學講課的照片，根據黑板上的甲骨文可以判斷他擔任助教的課程是比較枯燥的文字學或文學類，但是這後面黑壓壓的一片學生，上座率也太高了吧。看著簡直就是演戲的擺拍嘛。最重要的是，這種家世身高顏值的男人到現在沒教過女朋友，打！死！我！都！不！信！綜上所述，這個壓根不可能是真人，就是一廣告上的三維征婚模特嘛，和我們四維真人的命格不合。”
陌緩緩和人辯論的時候有這樣一種本領，你聽著好像很扯淡，但仔細琢磨每一個理由又好像是有點道理的。沐子兮無法辯駁，只能賴皮似的擱下句：“不管，反正我把你號碼給人家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陌緩緩以“大神，我們次元空間可能不太一樣哦”，直接把人家“添加好友”的請求給拒絕了。
得知消息的沐子兮被氣到吐血，立刻就打電話興師問罪：“陌緩緩，你還想不想脫單了？！
為什麽拒絕好友請求？！你給我說清楚！”
這是周五的下午，辦公室的老大們都開會去了，陌緩緩正好借著電話摸魚：“要不還是算了？”
沐子兮：“那些奇葩你都去見，他這條件哪裏不行啊？”
陌緩緩：“沒有不行，就是……太完美了。”
沐子兮：“你給我個正常的理由！”
陌緩緩清了清嗓子：“根據我對社會上發生的詐騙案件的多年關註與分析，基本總結出此類案件的一個突出特征，那就是條件過分誘人不符合社會現狀。這份征婚帖子要是放在犯罪案例分析的帖子上來分析，這人基本是依照人類的欲望綜合出來的人設嘛，整個就是模板一般的存在。遇到這一類事情，我們要腳踏實地，保持本心不被誘惑，最好的做法是不聽、不加，不信。”
她總算是聽明白了，她在說這人可能是詐騙？！沐子兮木了表情：“你們最近又接了什麽奇怪的項目了？”
陌緩緩回想了一下：“有一個是反詐騙公益宣傳動畫片，我正在畫場設。”
沐子兮無語死了：“……公司是你家開的吧，接的項目都是和你一個古董屬性的！”
陌緩緩：“你老公投的資，算你家開的。”
沐子兮：“……”
不過，沐子兮得承認，一開始確實是被那照片迷了眼。現在想想，她媽說那是牌友的外甥，到底不算知根知底，確實還是有些隱患的，但是……
強烈的想讓兩人見面的沖動是怎麽回事？！
沐子兮還想說什麽，陌緩緩先打斷了她：“對了，這月稿子畫得怎麽樣了，編輯都催了我好幾次了。”
早在讀大學的時候，沐子兮和陌緩緩就開始了玄幻類漫畫《子虛鎮》的合作，陌緩緩主要負責故事腳本，沐子兮則負責繪畫。這些年，在網上也攢了不少的粉，算是她們的心血了。
“催催催，催什麽催，你知道你最近寫的這一章有多難畫嗎？全是大場景，要不是劇情還可以，我就撂挑子不幹了！”沐子兮罵罵咧咧地趕東西去了，最後總結性地撩下句，“你自己的事自己看著辦吧。”
然後，她就擱斷了電話。
初步交涉勝利，陌緩緩很開心。想著明後兩天是個不用加班的周末，心情就更加美麗了。她打開外賣軟件，正想點杯養生飲品時，電話突然又響了。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的私人號碼，位置是杭城。
快遞嗎？
她接起電話：“餵。”
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來，溫和冷清，很好聽卻帶著似有若無的疏離感，是陌生人的語氣：“陌緩緩？”
陌緩緩第一反應：哦，是銀行辦理貸款業務的小哥哥了吧。這段時間總體經濟形勢不大好，打電話來問的不要太多。
沒等他開口表明自己的意圖，她先禮貌性地拒絕：“沒需求，不辦卡，謝謝，再見。”
她掛了電話，繼續點單。沒有茶底的天然原味生椰，原來的配料就有紅豆和花生碎，再加一點降火去燥的龜苓膏簡直完美……
可東西還沒來得及加入購物車，手機又響了起來。
還是剛才那個號碼。
一般辦理信用卡貸款的，被拒絕了是不會打回第二次的。緩緩有些奇怪，便接了起來：“餵？”
說話的還是剛才那個男人，不過聲音和剛才比，好像更冷了一點;“身份證尾號2364？”
一聽這話，陌緩緩雙眉一蹙，明白這事不是辦理貸款那麽簡單。這分明……
就是詐騙電話！
不知從哪買來用戶姓名和身份證信息，然後說你在什麽什麽網站上註冊了借貸資料，不按著他們說的操作註銷，以後會影響個人信貸讓你買不了房子巴拉巴拉之類的。
呵，研究反詐那麽多年，那麽簡單的騙局，她怎麽可能會上當呢？
陌緩緩瞇起眼睛，語氣不善地回：“不，我是黑戶，沒身份證，謝謝，再見。”
她起早貪黑賺這點“窩囊費”她容易嗎？！哼，想騙她錢的就是敵人，對待敵人她才不會客氣呢！她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電話第三次響起。
陌緩緩沒給他發言的機會，奶兇道：“餵，騙子嗎？姐姐我在點奶茶，你的電話妨礙到我了。再打來我就報警了，謝謝，再見！”
電話再次被掛斷。
終於，世界安靜了。
陌緩緩很為自己的機警點讚，哼著歌下了個大杯的單子，心情愉悅地看著新番動漫等著外賣。
老大們剛開完會回來，副總兼制片許弋拍著手招呼大家：“身份證收一下，上周通知過的，公司統一要辦新的工資卡，還有下周團建活動要提前訂車和酒店。”
陌緩緩自然地掏包，然後發現……本應放著身份證的地方，空空如也。
頓時，她的腦子也變得空空如也。
傻楞呆了片刻，陌緩緩突然恍悟了過來，應該是去圖書館借書的時候掉了。
她忙就按了剛才的號碼撥了回去。
沒有音樂聲，“嘟嘟嘟……”響了好半天之後，電話才被人慢悠悠地接起：“餵。”
雖然知道那人看不見，陌緩緩還是努力地擠出露八顆牙的笑，用最溫柔的聲音問：“那個，先生，打擾了。請問，您是不是撿到了我的身份證呢？”
電話那頭，磁性的男聲裏帶著一點點悠然的涼意：“應該……不是你的。”
隨即，“嘟”，電話被毫不留情地掛斷了。
報應總是來得那麽快。
陌緩緩只好硬著頭皮再打過去，一接通她便急聲道：“但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那人的聲音依舊冷淡，但相比剛剛似乎多了一絲調侃的人味：“你是黑戶，沒身份證。”
電話再次被掛斷。
陌緩緩沒脾氣地再打：“……不是的，先生，我們能不能正經友好地交流一下呢？”
他回得果斷：“不能。”
陌緩緩有些著急：“為什麽？！”
“因為，”他幽幽拉長了聲音：“……我是騙子。”
陌緩緩：“……”
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不過仔細想想，確實是她不友善在先，他此時沒有掛斷自己的電話，已經很不錯了。
陌緩緩只能陪著笑：“哎，哥，大哥，先別掛！給次機會唄！身份證不還我沒關系，但要給我一次當面道歉的機會啊，好歹讓我請頓飯啊，您看您的地址在哪，我方不方便……”
她都狗腿成這樣了，身為男人總不能沒什麽反應吧……
半餉後，他才似乎很勉為其難地回了一句：“杭大籃球場，六點半，不見不散。”
而後，電話就又被掛斷了。
陌緩緩傻在原地半餉：他竟然能用“過時不候”的口吻，說了“不見不散”四個字？
絕！感覺，不是很好相處的主。但她管不了那麽多，和許弋說好下周給他身份證，然後她一下班就收拾了東西直奔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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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子兮正憂愁時，她那不靠譜的親娘卻突然打來了電話：“餵，小兮啊。三筒，緩緩相親怎麽樣了，找到對象沒有啊？”
“哪那麽容易，大多都奇奇怪怪的，緩緩答應我還不答應呢。”
“這邊阿姨有個侄子，五萬，二十七歲，雖然還在讀博，不過有和朋友在外面開公司，收入據說還不錯。要不給緩緩介紹介紹？碰。”
“那你先發我照片，我把把關吧。”
很快，親娘就將照片發了過來。本來沒抱什麽希望的沐子兮掃了一眼，差點把奶瓶嘴戳到兒子的鼻子裏。
照片顯然是在課堂上偷拍的，看那霧氣朦朧的窗外映著的雪，時節應該在冬季。男子穿著簡單的米色圓領毛衣，被碎發遮掩的側臉棱角分明，正微微低頭專註地看著手裏的一份報告。
昨天刷古偶小說時看到的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簡直絕版啊！
本以為要從一堆綠豆中挑金豆子呢，沒想到一擊絕殺。她不靠譜的親娘這次竟然那麽給力？！沐子兮在震驚之餘，還是激動地將照片和基本信息轉發給了陌緩緩，然後在腦海裏，將兩人“一見那個鐘情，二見原地結婚，三見兒孫滿堂”的故事都擬好了。
可是，等了半天都沒有回應。
這人怎麽回事？沐子兮耐不住性子地打電話過去，結果收到的答覆是——
“這貨可能不是人類！”
沐子兮不服：“這貨怎麽不是人類了？”
陌緩緩有理有據地娓娓道來：“博士生，說明智商不低。還沒畢業有房，說明家裏經濟條件不差。還長成那樣，過分完美了吧。你發的照片是在大學講課的照片，根據黑板上的甲骨文可以判斷他擔任助教的課程是比較枯燥的文字學或文學類，但是這後面黑壓壓的一片學生，上座率也太高了吧。看著簡直就是演戲的擺拍嘛。最重要的是，這種家世身高顏值的男人到現在沒教過女朋友，打！死！我！都！不！信！綜上所述，這個壓根不可能是真人，就是一廣告上的三維征婚模特嘛，和我們四維真人的命格不合。”
陌緩緩和人辯論的時候有這樣一種本領，你聽著好像很扯淡，但仔細琢磨每一個理由又好像是有點道理的。沐子兮無法辯駁，只能賴皮似的擱下句：“不管，反正我把你號碼給人家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陌緩緩以“大神，我們次元空間可能不太一樣哦”，直接把人家“添加好友”的請求給拒絕了。
得知消息的沐子兮被氣到吐血，立刻就打電話興師問罪：“陌緩緩，你還想不想脫單了？！
為什麽拒絕好友請求？！你給我說清楚！”
這是周五的下午，辦公室的老大們都開會去了，陌緩緩正好借著電話摸魚：“要不還是算了？”
沐子兮：“那些奇葩你都去見，他這條件哪裏不行啊？”
陌緩緩：“沒有不行，就是……太完美了。”
沐子兮：“你給我個正常的理由！”
陌緩緩清了清嗓子：“根據我對社會上發生的詐騙案件的多年關註與分析，基本總結出此類案件的一個突出特征，那就是條件過分誘人不符合社會現狀。這份征婚帖子要是放在犯罪案例分析的帖子上來分析，這人基本是依照人類的欲望綜合出來的人設嘛，整個就是模板一般的存在。遇到這一類事情，我們要腳踏實地，保持本心不被誘惑，最好的做法是不聽、不加，不信。”
她總算是聽明白了，她在說這人可能是詐騙？！沐子兮木了表情：“你們最近又接了什麽奇怪的項目了？”
陌緩緩回想了一下：“有一個是反詐騙公益宣傳動畫片，我正在畫場設。”
沐子兮無語死了：“……公司是你家開的吧，接的項目都是和你一個古董屬性的！”
陌緩緩：“你老公投的資，算你家開的。”
沐子兮：“……”
不過，沐子兮得承認，一開始確實是被那照片迷了眼。現在想想，她媽說那是牌友的外甥，到底不算知根知底，確實還是有些隱患的，但是……
強烈的想讓兩人見面的沖動是怎麽回事？！
沐子兮還想說什麽，陌緩緩先打斷了她：“對了，這月稿子畫得怎麽樣了，編輯都催了我好幾次了。”
早在讀大學的時候，沐子兮和陌緩緩就開始了玄幻類漫畫《子虛鎮》的合作，陌緩緩主要負責故事腳本，沐子兮則負責繪畫。這些年，在網上也攢了不少的粉，算是她們的心血了。
“催催催，催什麽催，你知道你最近寫的這一章有多難畫嗎？全是大場景，要不是劇情還可以，我就撂挑子不幹了！”沐子兮罵罵咧咧地趕東西去了，最後總結性地撩下句，“你自己的事自己看著辦吧。”
然後，她就擱斷了電話。
初步交涉勝利，陌緩緩很開心。想著明後兩天是個不用加班的周末，心情就更加美麗了。她打開外賣軟件，正想點杯養生飲品時，電話突然又響了。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的私人號碼，位置是杭城。
快遞嗎？
她接起電話：“餵。”
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來，溫和冷清，很好聽卻帶著似有若無的疏離感，是陌生人的語氣：“陌緩緩？”
陌緩緩第一反應：哦，是銀行辦理貸款業務的小哥哥了吧。這段時間總體經濟形勢不大好，打電話來問的不要太多。
沒等他開口表明自己的意圖，她先禮貌性地拒絕：“沒需求，不辦卡，謝謝，再見。”
她掛了電話，繼續點單。沒有茶底的天然原味生椰，原來的配料就有紅豆和花生碎，再加一點降火去燥的龜苓膏簡直完美……
可東西還沒來得及加入購物車，手機又響了起來。
還是剛才那個號碼。
一般辦理信用卡貸款的，被拒絕了是不會打回第二次的。緩緩有些奇怪，便接了起來：“餵？”
說話的還是剛才那個男人，不過聲音和剛才比，好像更冷了一點;“身份證尾號2364？”
一聽這話，陌緩緩雙眉一蹙，明白這事不是辦理貸款那麽簡單。這分明……
就是詐騙電話！
不知從哪買來用戶姓名和身份證信息，然後說你在什麽什麽網站上註冊了借貸資料，不按著他們說的操作註銷，以後會影響個人信貸讓你買不了房子巴拉巴拉之類的。
呵，研究反詐那麽多年，那麽簡單的騙局，她怎麽可能會上當呢？
陌緩緩瞇起眼睛，語氣不善地回：“不，我是黑戶，沒身份證，謝謝，再見。”
她起早貪黑賺這點“窩囊費”她容易嗎？！哼，想騙她錢的就是敵人，對待敵人她才不會客氣呢！她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電話第三次響起。
陌緩緩沒給他發言的機會，奶兇道：“餵，騙子嗎？姐姐我在點奶茶，你的電話妨礙到我了。再打來我就報警了，謝謝，再見！”
電話再次被掛斷。
終於，世界安靜了。
陌緩緩很為自己的機警點讚，哼著歌下了個大杯的單子，心情愉悅地看著新番動漫等著外賣。
老大們剛開完會回來，副總兼制片許弋拍著手招呼大家：“身份證收一下，上周通知過的，公司統一要辦新的工資卡，還有下周團建活動要提前訂車和酒店。”
陌緩緩自然地掏包，然後發現……本應放著身份證的地方，空空如也。
頓時，她的腦子也變得空空如也。
傻楞呆了片刻，陌緩緩突然恍悟了過來，應該是去圖書館借書的時候掉了。
她忙就按了剛才的號碼撥了回去。
沒有音樂聲，“嘟嘟嘟……”響了好半天之後，電話才被人慢悠悠地接起：“餵。”
雖然知道那人看不見，陌緩緩還是努力地擠出露八顆牙的笑，用最溫柔的聲音問：“那個，先生，打擾了。請問，您是不是撿到了我的身份證呢？”
電話那頭，磁性的男聲裏帶著一點點悠然的涼意：“應該……不是你的。”
隨即，“嘟”，電話被毫不留情地掛斷了。
報應總是來得那麽快。
陌緩緩只好硬著頭皮再打過去，一接通她便急聲道：“但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那人的聲音依舊冷淡，但相比剛剛似乎多了一絲調侃的人味：“你是黑戶，沒身份證。”
電話再次被掛斷。
陌緩緩沒脾氣地再打：“……不是的，先生，我們能不能正經友好地交流一下呢？”
他回得果斷：“不能。”
陌緩緩有些著急：“為什麽？！”
“因為，”他幽幽拉長了聲音：“……我是騙子。”
陌緩緩：“……”
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不過仔細想想，確實是她不友善在先，他此時沒有掛斷自己的電話，已經很不錯了。
陌緩緩只能陪著笑：“哎，哥，大哥，先別掛！給次機會唄！身份證不還我沒關系，但要給我一次當面道歉的機會啊，好歹讓我請頓飯啊，您看您的地址在哪，我方不方便……”
她都狗腿成這樣了，身為男人總不能沒什麽反應吧……
半餉後，他才似乎很勉為其難地回了一句：“杭大籃球場，六點半，不見不散。”
而後，電話就又被掛斷了。
陌緩緩傻在原地半餉：他竟然能用“過時不候”的口吻，說了“不見不散”四個字？
絕！感覺，不是很好相處的主。但她管不了那麽多，和許弋說好下周給他身份證，然後她一下班就收拾了東西直奔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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