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相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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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話 相親記
這人穿著簡單的圓領衫和黑外套，扣著鴨舌帽，戴著黑口罩，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看不清面貌。然而他的身形拔直，瘦而不柴，烏發濃密，銀框眼鏡後面的眉目俊朗，是在路上遇見都會被人拍照海底撈的程度。
手裏的手機震動，男人接起電話，聲音沈穩：“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吊兒郎當的男聲：“餵，肖錢，你在哪呢？”
肖錢轉頭掃一眼大樓的招牌：“鯨落動漫大樓的門口。”
“鯨落動漫？那不就離食堂幾百米？拜托，三十分鐘前你就說已經買到飯了，半小時就挪了那麽點路？你在幹嘛？你是爬著回來的嗎？”
肖錢掃了眼漸漸散開的人群，尤其註意了一下垂頭喪氣的陳安晟：“剛才圍觀了一下人類智商的上線與下限。還有，”他頓了頓，補充道，“作為一個二十七歲的成年男性，我已經過了人類的爬行階段。”
“誰和你說著這個啊？我警告你啊，你再不回來，明天新聞的頭條就是：驚！杭城某還在裝修中的動漫工作室，驚現三具被餓死的男大學生的屍體，其中一具身高一米八三點五，特別英俊帥氣……”
肖錢瞇了瞇眼睛：“威脅我？”
隔著電話，某人的態度極為囂張：“是又怎麽樣？”
肖錢舉起塑料袋，故意讓它發出聲響，而後用冷淡的語調回擊道：“我覺得明天的頭條也可能是：驚！杭州某動漫公司門口，一男子狂炫四份盒飯。”
那頭的人頓了頓，隨即勃然大怒：“你敢動我的飯試試？！我可是你老板！”
肖錢冷笑一聲，口氣冷漠地補充：“連口湯都不給你剩。”
“你……哎，你倆小崽子造反啊，搶我手機！”
話說一半，電話裏突然傳出異樣的吵鬧聲。
“小崽子”一號：“時哥，沒事你惹老大幹嘛？！”
“小崽子”二號：“也不為在長身體的我們想想，這缺德事他真幹得出來啊。”
“小崽子”一號搶到了電話：“餵，哎，老大，您慢慢來，時哥餓暈了頭，有些口無遮攔，我們在幫您教訓了。”
“小崽子”二號：“您慢慢回哎，別閃著腰。順帶口下留情，給我們留點吃的，真要餓死了！”
——分割線——
最終，憑著陌緩緩“精湛的”裝死技術，沐子兮放棄了跳傘行程，轉而將車子開到了一座裝飾得粉粉嫩嫩的房子前。
陌緩緩挑著眼皮瞅了瞅店名，一字一句念道：“杭城紅豆……婚介交友中心？”
沐子兮語重心長：“憑我五年來對你的認識，你就一妥妥吸渣體質，桃花運旺但都是爛桃花，這樣下去不行，你還是要趁年輕主動出擊，自己找個好的！”
出於對年輕人反叛精神的尊重，陌緩緩抓緊安全帶：“我才二十六歲，我才不要相親呢。”
沐子兮：“年輕是最好的資本。”
陌緩緩堅決：“富貴不能淫！”
沐子兮：“姐給你報銷費用。”
陌緩緩堅定：“貧賤不能移！”
沐子兮一拍方向盤：“咋，我不強硬一點，以為我在開玩笑是吧？！”
陌緩緩仍舊不為所動：“威武不能屈！”
沐子兮只能出了B計劃：“行吧，那咱還是飆車去跳傘吧……”
陌緩緩忙按住她打算轉方向盤的手：“我屈我屈我屈，不就相個親能解決的事嗎，不至於拿生命開玩笑。那個，沐總，至於您剛剛說的那個報銷的事……”
沐子兮伸出了染著丹蔻的的纖纖玉手：“這項目我投了，要求是隨時向我報備情況，還有——我們早就說好的啊，你女兒要預定給我當兒媳婦的！”
陌緩緩露出了打工人的專屬燦爛微笑：“好的，老板。”
數月後，杭城玉湖小區單身公寓內。
陌緩緩正抱著個肉嘟嘟的小娃娃哄著玩，娃兒他媽沐子兮則一臉嚴肅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問：“你還記得前些時候在婚介所門口的老槐樹下，你答應我要完成的KPI嗎？”
陌緩緩乖巧點著頭：“記得。”
“說說。”
“爭取在小木頭一周歲以內，解決他兒媳婦的初步落戶問題。”
正拽著幹媽頭發玩的小木頭似是聽懂了自己的名字，擡頭用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她，然後“阿巴阿巴”叫兩聲。陌緩緩親了他一口，他就咧嘴笑了，然後不好意思地將腦袋埋進她懷裏。
沐子兮一把抱回兒子，用眼神示意某人要端正回話的態度：“離我兒子一周歲還差兩個月零四天，請問你到哪一步了？”
陌緩緩慚愧地伸出一根手指：“嗯，目前也許大概還在第一步……”
沐子兮恨鐵不成鋼：“相親相親，永遠都在相親！半年相親三十二次，次次失敗，你有總結過為什麽嗎？”
有什麽好總結的，就桃花運不好唄。但這樣擺爛的答案，陌緩緩是不敢直接說的。她只敢小心翼翼陪著笑，很誠懇地自我反省：“對不起，是我太挑剔了。”
相親三十二次，大多數都是見面後男方表示很滿意，她委婉秒拒。若放在一般人看來，確實是女方太挑剔了。但沐子兮不是一般人。她與陌緩緩大學同寢室四年，看得相當透徹。
在找對象這件事情上，陌緩緩挑剔嗎？
還真不。
作為已婚已育的前輩，沐子兮還會評頭論足一下，而陌緩緩則會想方設法給男方找臺階下。
沐子兮：“哎，這個雖然很有錢，但是長相和你也太不搭了。”
陌緩緩：“長相？嗯，還好吧，他皮膚很好哎，男的很少有看見那麽白的。他耳朵長得很好看，好像電視裏的佛陀。嗯……腦袋也有點像，嗯……肚子也有點像。哎，有個電話，我接一下……嗯……他突然說我是孤兒太可憐了要包養我，給我租豪宅，還問我一個月零花錢要多少，八百塊夠不夠……”
沐子兮：“……讓他帶著他沒有溝回的鹵蛋腦袋麻溜滾蛋！”
沐子兮：“哎，這個長得倒是挺小白臉的，不過收入不行啊，工作好像也不是很穩定，這裏也沒有房子，以後生孩子壓力很大的。”
陌緩緩：“收入我也不高啊，房子無所謂吧，好想去鄉下開片小院子種花養菜，主要挖個地下室屯一堆吃的，要世界末日喪屍圍城什麽的可以躲下面活很久哎。額，他來信息說他想把自己的房子退了搬來和我住，我出生活費，他好攢錢買房，還問我想要讚助多少的裝修費……”
沐子兮：“……雖然說他長了一張很吳彥祖的臉我打算嘴下留情但這邊還是建議他去死一死！”
沐子兮：“這個長相和家境都還可以，就是幾套房子都買在老家，這也太遠了吧。你以後嫁給他跟他走了，我們見面不和牛郎織女一樣，一年一度。”
陌緩緩：“現在交通、通訊都那麽發達，這個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好像有他女朋友的微信哎，是我們大學社團的學姐，畢業聽說回老家了。哎哎，和他是同一個老家哎！或許，不是他女朋友……是他老婆？三分鐘前，他們倆在朋友圈互動商量今晚要生二胎的事情，我去給點個讚吧……”
沐子兮：“……傻呵呵看什麽熱鬧？！你和小莫一樣缺心眼啊！有老婆還出來相親？！手機給我！截圖！拉群！發帖！事情搞起來啊！”
……
當然，不靠譜的男的多，靠譜的也有。原本說來，陌緩緩如此通情達理，成功率不該低至為零，畢竟還頂著那樣一張臉。
要說陌緩緩的樣貌還真沒得挑。她的長相偏清新系，膚色極白，發如黑墨，兩種質地飽滿的色度盈盈相應，叫人畫畫的時候簡直想直接到她身上取色。而鵝蛋臉上杏仁眼，眨巴著望著你的時候閃閃帶著星光，笑起來就像兩彎映月的泉，屬於誰在路上撞見了，都要多看兩眼的那種。
奈何……沐子兮最終還是敗在了陌緩緩的拒絕理由上。
陌緩緩認真臉：“他前女友那麽剽悍，過來一杯水就直接潑他臉上哎！今天敢潑水，明天就敢放火。不行不行，和他談戀愛容易被殃及池魚，太危險了！”
陌緩緩擔憂臉：“剛才說到家裏鍋子著火了怎麽辦，他竟然說用水澆？你說現在的人怎麽都不看《家庭安全防護手冊》的呢？不行不行。”
陌緩緩驚恐臉：“不行不行，他剛才開車的時候竟然玩手機！不行不行，這個安全意識不行，絕對不行！”
……
“不，你一點也不挑，你是太怕死了！”沐子兮總結道。
“阿巴阿巴。”小木頭繼續玩著媽媽的頭發，附和道。
“其實，之前那個校草挺好的，可惜你不把握機會，他和前女友覆合了……不行，看來還是要我親自出手，畢竟不能浪費那麽好的基因……”沐子兮看了眼兒子，堅定地表示道，“兒子，媽媽會為你的兒媳婦努力的！”
行動派的沐子兮一回家就開始翻通訊錄，然後發現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沒給陌緩緩介紹對象的原因。
——她就沒有這種資源！
她的青梅竹馬，也就是現在的老公越城，讀書時候就是個霸王，而且從高中起就黏在她邊上，害得從小到大根本就沒有別的男生敢接近她。她的通訊錄裏到現在連個像樣的雄性生物都沒。
想她堂堂沐氏國妝的千金，模特兼美女畫師，有顏值有身材有才華，一輩子竟然就談了他一個男人，雖說是個投資集團的老總，外面的人都很羨慕。但是，她仔細想想還是覺得自己虧，在貌美如花的年紀英年早婚，不能出去嗨，還要給他奶娃……
越想越氣的沐子兮，一腳將剛下班回來湊過來想親一下老婆兒子的越城給踢下了沙發：“你！今晚睡書房！”
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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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裏的手機震動，男人接起電話，聲音沈穩：“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吊兒郎當的男聲：“餵，肖錢，你在哪呢？”
肖錢轉頭掃一眼大樓的招牌：“鯨落動漫大樓的門口。”
“鯨落動漫？那不就離食堂幾百米？拜托，三十分鐘前你就說已經買到飯了，半小時就挪了那麽點路？你在幹嘛？你是爬著回來的嗎？”
肖錢掃了眼漸漸散開的人群，尤其註意了一下垂頭喪氣的陳安晟：“剛才圍觀了一下人類智商的上線與下限。還有，”他頓了頓，補充道，“作為一個二十七歲的成年男性，我已經過了人類的爬行階段。”
“誰和你說著這個啊？我警告你啊，你再不回來，明天新聞的頭條就是：驚！杭城某還在裝修中的動漫工作室，驚現三具被餓死的男大學生的屍體，其中一具身高一米八三點五，特別英俊帥氣……”
肖錢瞇了瞇眼睛：“威脅我？”
隔著電話，某人的態度極為囂張：“是又怎麽樣？”
肖錢舉起塑料袋，故意讓它發出聲響，而後用冷淡的語調回擊道：“我覺得明天的頭條也可能是：驚！杭州某動漫公司門口，一男子狂炫四份盒飯。”
那頭的人頓了頓，隨即勃然大怒：“你敢動我的飯試試？！我可是你老板！”
肖錢冷笑一聲，口氣冷漠地補充：“連口湯都不給你剩。”
“你……哎，你倆小崽子造反啊，搶我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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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一號：“時哥，沒事你惹老大幹嘛？！”
“小崽子”二號：“也不為在長身體的我們想想，這缺德事他真幹得出來啊。”
“小崽子”一號搶到了電話：“餵，哎，老大，您慢慢來，時哥餓暈了頭，有些口無遮攔，我們在幫您教訓了。”
“小崽子”二號：“您慢慢回哎，別閃著腰。順帶口下留情，給我們留點吃的，真要餓死了！”
——分割線——
最終，憑著陌緩緩“精湛的”裝死技術，沐子兮放棄了跳傘行程，轉而將車子開到了一座裝飾得粉粉嫩嫩的房子前。
陌緩緩挑著眼皮瞅了瞅店名，一字一句念道：“杭城紅豆……婚介交友中心？”
沐子兮語重心長：“憑我五年來對你的認識，你就一妥妥吸渣體質，桃花運旺但都是爛桃花，這樣下去不行，你還是要趁年輕主動出擊，自己找個好的！”
出於對年輕人反叛精神的尊重，陌緩緩抓緊安全帶：“我才二十六歲，我才不要相親呢。”
沐子兮：“年輕是最好的資本。”
陌緩緩堅決：“富貴不能淫！”
沐子兮：“姐給你報銷費用。”
陌緩緩堅定：“貧賤不能移！”
沐子兮一拍方向盤：“咋，我不強硬一點，以為我在開玩笑是吧？！”
陌緩緩仍舊不為所動：“威武不能屈！”
沐子兮只能出了B計劃：“行吧，那咱還是飆車去跳傘吧……”
陌緩緩忙按住她打算轉方向盤的手：“我屈我屈我屈，不就相個親能解決的事嗎，不至於拿生命開玩笑。那個，沐總，至於您剛剛說的那個報銷的事……”
沐子兮伸出了染著丹蔻的的纖纖玉手：“這項目我投了，要求是隨時向我報備情況，還有——我們早就說好的啊，你女兒要預定給我當兒媳婦的！”
陌緩緩露出了打工人的專屬燦爛微笑：“好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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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緩緩正抱著個肉嘟嘟的小娃娃哄著玩，娃兒他媽沐子兮則一臉嚴肅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問：“你還記得前些時候在婚介所門口的老槐樹下，你答應我要完成的KPI嗎？”
陌緩緩乖巧點著頭：“記得。”
“說說。”
“爭取在小木頭一周歲以內，解決他兒媳婦的初步落戶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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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好總結的，就桃花運不好唄。但這樣擺爛的答案，陌緩緩是不敢直接說的。她只敢小心翼翼陪著笑，很誠懇地自我反省：“對不起，是我太挑剔了。”
相親三十二次，大多數都是見面後男方表示很滿意，她委婉秒拒。若放在一般人看來，確實是女方太挑剔了。但沐子兮不是一般人。她與陌緩緩大學同寢室四年，看得相當透徹。
在找對象這件事情上，陌緩緩挑剔嗎？
還真不。
作為已婚已育的前輩，沐子兮還會評頭論足一下，而陌緩緩則會想方設法給男方找臺階下。
沐子兮：“哎，這個雖然很有錢，但是長相和你也太不搭了。”
陌緩緩：“長相？嗯，還好吧，他皮膚很好哎，男的很少有看見那麽白的。他耳朵長得很好看，好像電視裏的佛陀。嗯……腦袋也有點像，嗯……肚子也有點像。哎，有個電話，我接一下……嗯……他突然說我是孤兒太可憐了要包養我，給我租豪宅，還問我一個月零花錢要多少，八百塊夠不夠……”
沐子兮：“……讓他帶著他沒有溝回的鹵蛋腦袋麻溜滾蛋！”
沐子兮：“哎，這個長得倒是挺小白臉的，不過收入不行啊，工作好像也不是很穩定，這裏也沒有房子，以後生孩子壓力很大的。”
陌緩緩：“收入我也不高啊，房子無所謂吧，好想去鄉下開片小院子種花養菜，主要挖個地下室屯一堆吃的，要世界末日喪屍圍城什麽的可以躲下面活很久哎。額，他來信息說他想把自己的房子退了搬來和我住，我出生活費，他好攢錢買房，還問我想要讚助多少的裝修費……”
沐子兮：“……雖然說他長了一張很吳彥祖的臉我打算嘴下留情但這邊還是建議他去死一死！”
沐子兮：“這個長相和家境都還可以，就是幾套房子都買在老家，這也太遠了吧。你以後嫁給他跟他走了，我們見面不和牛郎織女一樣，一年一度。”
陌緩緩：“現在交通、通訊都那麽發達，這個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好像有他女朋友的微信哎，是我們大學社團的學姐，畢業聽說回老家了。哎哎，和他是同一個老家哎！或許，不是他女朋友……是他老婆？三分鐘前，他們倆在朋友圈互動商量今晚要生二胎的事情，我去給點個讚吧……”
沐子兮：“……傻呵呵看什麽熱鬧？！你和小莫一樣缺心眼啊！有老婆還出來相親？！手機給我！截圖！拉群！發帖！事情搞起來啊！”
……
當然，不靠譜的男的多，靠譜的也有。原本說來，陌緩緩如此通情達理，成功率不該低至為零，畢竟還頂著那樣一張臉。
要說陌緩緩的樣貌還真沒得挑。她的長相偏清新系，膚色極白，發如黑墨，兩種質地飽滿的色度盈盈相應，叫人畫畫的時候簡直想直接到她身上取色。而鵝蛋臉上杏仁眼，眨巴著望著你的時候閃閃帶著星光，笑起來就像兩彎映月的泉，屬於誰在路上撞見了，都要多看兩眼的那種。
奈何……沐子兮最終還是敗在了陌緩緩的拒絕理由上。
陌緩緩認真臉：“他前女友那麽剽悍，過來一杯水就直接潑他臉上哎！今天敢潑水，明天就敢放火。不行不行，和他談戀愛容易被殃及池魚，太危險了！”
陌緩緩擔憂臉：“剛才說到家裏鍋子著火了怎麽辦，他竟然說用水澆？你說現在的人怎麽都不看《家庭安全防護手冊》的呢？不行不行。”
陌緩緩驚恐臉：“不行不行，他剛才開車的時候竟然玩手機！不行不行，這個安全意識不行，絕對不行！”
……
“不，你一點也不挑，你是太怕死了！”沐子兮總結道。
“阿巴阿巴。”小木頭繼續玩著媽媽的頭發，附和道。
“其實，之前那個校草挺好的，可惜你不把握機會，他和前女友覆合了……不行，看來還是要我親自出手，畢竟不能浪費那麽好的基因……”沐子兮看了眼兒子，堅定地表示道，“兒子，媽媽會為你的兒媳婦努力的！”
行動派的沐子兮一回家就開始翻通訊錄，然後發現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沒給陌緩緩介紹對象的原因。
——她就沒有這種資源！
她的青梅竹馬，也就是現在的老公越城，讀書時候就是個霸王，而且從高中起就黏在她邊上，害得從小到大根本就沒有別的男生敢接近她。她的通訊錄裏到現在連個像樣的雄性生物都沒。
想她堂堂沐氏國妝的千金，模特兼美女畫師，有顏值有身材有才華，一輩子竟然就談了他一個男人，雖說是個投資集團的老總，外面的人都很羨慕。但是，她仔細想想還是覺得自己虧，在貌美如花的年紀英年早婚，不能出去嗨，還要給他奶娃……
越想越氣的沐子兮，一腳將剛下班回來湊過來想親一下老婆兒子的越城給踢下了沙發：“你！今晚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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