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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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船
63
這話可謂極盡試探。
成功則能邁出一步，若是之前，謝極由首先會考慮失敗的後果。
只不過最近仿佛無形中被她慣出了點無法無天的氣質。
或許說是無法無天，可是謝極由看向江夢縈的目光還是不可避免橫生了幾分緊張心態。
江夢縈瞄了下絕對算不上熱鬧，但也稱不上寂寥冷清的水面。
還是有幾艘船漂漂蕩蕩地在這方天地湊著熱鬧。
她錯開與他的視線，幹巴巴地咧了下嘴，嘀咕道：“在這裏嗎？”
謝極由心裏慌不慌只有他自己知道，表面上還是明晃晃地寫著“那不然呢”的意思。
他結實的小臂機械地將槳搖起規律的弧度，在水面劃出充滿律動感是動態波紋。
他半是逗人的語氣，“不然還擇日再議？”
這人實實在在是一肚子壞水，調侃人上癮。
江夢縈噎了一下，“不說擇日，好歹也不能在這裏吧。”
謝極由顯然有一絲好奇，他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姿態，“哦？那你說說，具體是在哪裏可以？”
江夢縈臉色微赧，脖頸溫度也開始攀升，還沒想好怎麽回答他的問題，就被他存在感極強的話語吸引了註意。
謝極由被她做賊心虛的東張西望逗樂，掩下零星笑意，側過臉問她：“所以是選個人少清靜的？還是選個人多熱鬧的？”
他可能性考慮的還挺周全，“或者是要準備個類似儀式感的東西？”
謝極由裝作恍然大悟地嘆：“還是江江想的周到。”
……
江夢縈簡直不能理解他的腦回路，不可置信地小聲支吾：“怎麽可能要人多的啊……”
“那可說不準呢”，謝極由唇角微掀，“萬一你愛的是那種當眾秀恩愛的調調，我也不好不奉陪到底不是？”
時刻被謝極由壓著調戲的感覺太過憋屈。
江夢縈平白生出了些想要扳回一局的較量之心。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眉眼生動再次展現，搗鬼心緒大肆橫行，“我做什麽你都會奉陪？”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謝極由不以為意。
他像是篤定她不會有什麽出格的壯舉，揚眉道，“你還能做什麽我奉陪不了的事？”
“我洗耳恭聽。”
江夢縈深吸了口氣，作足心理準備。
她視線不熟練地偏向遠處，發現新大陸般對他說道，“姚旭安好像在叫你。”
謝極由對她根本無毫末防備心理，因此剛一聽聞就下意識地順著小姑娘的視線看過去。
卻忽視了他們從一開始便分道揚鑣，劃向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
且不說姚旭安不會出現在這裏，此刻他必定處於應付小公主的水深火熱，又哪裏來的閑情逸致來喊他。
還是用最原始的笨方式……
要喊起碼也得個用個手機聯系。
想通關鍵節點的謝極由再想偏首詢問，卻登時察覺他們的船左右晃動跡象明顯。
謝極由立時轉身，看到的卻是一雙清淩淩的雙眸。
江夢縈第一次做這種騙人的事。
她從未有過類似經驗，因此整個流程還沒走完，自己的氣焰先弱了七八分。
甚至還有點後悔幹嘛要一時沖動想給謝極由點顏色瞧瞧。
她悄悄往謝極由身邊移的時候正是她話落之時。
本打算小碎步穩紮穩打，緩緩靠近，卻在發現謝極由腦袋有回轉跡象的剎那慌了神。
滿腦袋想的都是不管了越快越好，企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地接近。
目光瞄準他的側臉，打算完成任務似的往他臉上印個戳。
動作迅捷，絲毫不拖泥帶水。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此刻男人頭部扭轉，臉頰歪斜。
江夢縈瞄準好的目標霎時偏了距離。
像是足球場上的球員好不容易瞄準了守門員走神的間隙一舉進攻，卻被後來居上的守門員一個動作預判好了距離。
只是守門員似乎忘記了他的使命和職責。
各方面都老道不已，唯有球場上經驗不足的門將連人帶球滾進了球網，投桃報李地給對方增加得分。
在發現謝極由將要發覺時，她就加快了腳步，最後的一小段距離近乎是要撲上去。
謝極由眼皮驟然驚地一瞪，本能地伸手去護她，也不負所望把人穩穩當當接在了懷裏。
柔軟的唇擦過高挺的鼻，只差一點就要印上相同的柔軟。
江夢縈瞬息呆滯，砰砰的聲音像是高山流水間互相應和的動人樂章，共同交織成胡思亂想的拘謹，和一種誰都不曾察覺的心虛。
撲通——
不合時宜的聲響驟然而至，像是放大百倍的心跳轟鳴。
江夢縈扯了扯嗓子，“你別介意，我只是不想擇日再議。”
謝極由被她的嗓音喚回了神，調整狀態要不了多久，不過盡管面色如常，心底裏還是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應該算我，占了個大便宜”，他穩定聲音，“不過江江想做什麽不行，我又不是不奉陪到底。”
他終於找回了幾分逗弄的不經意，控訴對方十足老練，“幹嘛這麽偷偷摸摸。”
江夢縈有點心虛地垂下眼瞼，她咬唇，“沒偷偷摸摸。”
她口不對心，“我剛看錯了。”
到底是跟謝極由相處時間變久。
瞎說謊話初窺門徑，只是經驗上略微有些不足。
離出師還差得遠。
謝極由此時還護著江夢縈，在外人看來頗有些高挑帥哥被漂亮妹妹撲到的戲碼。
他雙手還環著江夢縈的細腰，稍用力氣往上箍了下。
只是不知隔著厚重的棉服是否能在小姑娘柔軟奶白的肌膚上落個有餘溫的掌印。
江夢縈剛降下來的溫度又有些想要不聽話攀升的趨勢。
“就這？”，謝極由有些遺憾地較真，“你搞得那麽大陣仗。”
他面色自然的沒有半分猶豫：“我還以為，怕是你要跟我求婚這樣的大事，才配得上讓我奉陪這樣語氣。”
江夢縈：“……”
他倒是有些過分高估了她的勇氣。
謝極由眼神盯著她的唇瓣，頗有些浮想聯翩的意味。
他望小姑娘皺巴巴神色的小臉，輕笑一聲：“不過你這可屬於典型的雷聲大雨點小啊。”
他懶洋洋的指點：“搞那麽大陣仗，沒點收獲怎麽可以？”
“哪裏沒有了”，江夢縈眸光閃爍，結結巴巴，“剛……不是，貼到了嗎？”
“怎麽會”，謝極由一臉不認同，“我怎麽沒有感覺？”
江夢縈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只苦於沒有證據，不過她還是據理力爭：“明明就有的。”
“那會不會是你的錯覺？”，謝極由悠悠道，“畢竟我這個當事人，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呢。”
他建議提的賊順暢：“不然你再來試試？”
有時候勇氣也是要講究那一瞬間不理智的。
清醒的時候很多事情再難做到。
江夢縈作勢要從謝極由身上下來，她不太情願：“你少來。”
到嘴邊的鴨子就這麽飛了。
算了，逗弄小姑娘這是急不得。
盡管得了個拒絕的回覆，今日收獲仍然頗豐。
謝極由神色滿是松弛的愜意，摻著一丁點兒牢騷：“得，看來我是沒機會奉陪了。”
江夢縈微微臉熱，推推他趕緊幹正事：“快劃船吧，時間快到了，我們還要回去。”
“行唄”，謝極由掃了眼女生嚴肅正經的小表情，又開始戲弄人，“趕緊回去，找個人少清靜的地方嘛，我懂。”
邊說謝極由邊伸手去抓左右雙槳，卻驚覺船上除了他倆和救生衣之外，根本空空如也。
……
謝極由仔細回想起來，槳大概就是在他第一時間去攬住江夢縈那會掉下去的。
四目尷尬相對，謝極由一臉置之度外的豁達，“怎麽辦。”
他甚至還有心思勾唇開玩笑，“短時間可能沒法滿足你找個人少地方的願望了。”
*
在租船處賠完錢，姚旭安揉揉酸脹的胳膊跟謝極由算賬，他意味深長地點評：“進展挺快。”
“我倒是很難想象，得什麽情況才能讓你慌到槳都丟到水裏？”
謝極由：“……”
“不是我說你”，姚旭安一臉陰陽怪氣，“開車得我給你當司機，連劃船都得我給你拖拉船。”
他搖搖頭，冷冷嘆氣：“我什麽時候才能省點心。”
江夢縈說的姚旭安喊他們，仿佛一語成讖。
只不過對象換了一番。
喊人的由姚旭安搖身一變成了他們。
江夢縈打賭，她的人生再也不會有比今天更社死的場面發生了。
一邊不得不感慨，謝極由果然見過大世面，就這種場面還能雲淡風輕，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不好意思，槳掉湖裏了”，甚至他還能輕飄飄地跟人家說明情況，“多少錢我們照價賠償，若是影響湖底生態，我也可以幫忙打撈。”
當時江夢縈偷偷瞥了一眼店家的神色，滿臉寫著要被驚掉大牙的訝異。
江夢縈心理偷偷想，估計這麽離譜的事，店家遇到也是頭一遭。
回程路上，車停在紅燈的十字路口。
車內十分安靜，謝極由無聲沈默好久，最終還是開了口：“你今天會不會覺得……”
江夢縈：“什麽？”
意外發生的當下可以假裝心如止水的平靜，靜下來回頭再想想卻只覺在她面前出了好大的洋相。
謝極由其實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麽不在意，他回答說，“就是沒有玩盡興。”
江夢縈好像有點猜出他的別扭。
舒了口氣，細細品味決策者掌控他人心緒命運的好滋味。
她肆無忌憚的一面愈加突顯，頑皮地想看好戲，“也就還行吧。”
話音一轉，沒有了初時的謹小慎微，反倒是笑著來了句，“是沒有看著某些人扮青蛙來的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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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則能邁出一步，若是之前，謝極由首先會考慮失敗的後果。
只不過最近仿佛無形中被她慣出了點無法無天的氣質。
或許說是無法無天，可是謝極由看向江夢縈的目光還是不可避免橫生了幾分緊張心態。
江夢縈瞄了下絕對算不上熱鬧，但也稱不上寂寥冷清的水面。
還是有幾艘船漂漂蕩蕩地在這方天地湊著熱鬧。
她錯開與他的視線，幹巴巴地咧了下嘴，嘀咕道：“在這裏嗎？”
謝極由心裏慌不慌只有他自己知道，表面上還是明晃晃地寫著“那不然呢”的意思。
他結實的小臂機械地將槳搖起規律的弧度，在水面劃出充滿律動感是動態波紋。
他半是逗人的語氣，“不然還擇日再議？”
這人實實在在是一肚子壞水，調侃人上癮。
江夢縈噎了一下，“不說擇日，好歹也不能在這裏吧。”
謝極由顯然有一絲好奇，他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姿態，“哦？那你說說，具體是在哪裏可以？”
江夢縈臉色微赧，脖頸溫度也開始攀升，還沒想好怎麽回答他的問題，就被他存在感極強的話語吸引了註意。
謝極由被她做賊心虛的東張西望逗樂，掩下零星笑意，側過臉問她：“所以是選個人少清靜的？還是選個人多熱鬧的？”
他可能性考慮的還挺周全，“或者是要準備個類似儀式感的東西？”
謝極由裝作恍然大悟地嘆：“還是江江想的周到。”
……
江夢縈簡直不能理解他的腦回路，不可置信地小聲支吾：“怎麽可能要人多的啊……”
“那可說不準呢”，謝極由唇角微掀，“萬一你愛的是那種當眾秀恩愛的調調，我也不好不奉陪到底不是？”
時刻被謝極由壓著調戲的感覺太過憋屈。
江夢縈平白生出了些想要扳回一局的較量之心。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眉眼生動再次展現，搗鬼心緒大肆橫行，“我做什麽你都會奉陪？”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謝極由不以為意。
他像是篤定她不會有什麽出格的壯舉，揚眉道，“你還能做什麽我奉陪不了的事？”
“我洗耳恭聽。”
江夢縈深吸了口氣，作足心理準備。
她視線不熟練地偏向遠處，發現新大陸般對他說道，“姚旭安好像在叫你。”
謝極由對她根本無毫末防備心理，因此剛一聽聞就下意識地順著小姑娘的視線看過去。
卻忽視了他們從一開始便分道揚鑣，劃向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
且不說姚旭安不會出現在這裏，此刻他必定處於應付小公主的水深火熱，又哪裏來的閑情逸致來喊他。
還是用最原始的笨方式……
要喊起碼也得個用個手機聯系。
想通關鍵節點的謝極由再想偏首詢問，卻登時察覺他們的船左右晃動跡象明顯。
謝極由立時轉身，看到的卻是一雙清淩淩的雙眸。
江夢縈第一次做這種騙人的事。
她從未有過類似經驗，因此整個流程還沒走完，自己的氣焰先弱了七八分。
甚至還有點後悔幹嘛要一時沖動想給謝極由點顏色瞧瞧。
她悄悄往謝極由身邊移的時候正是她話落之時。
本打算小碎步穩紮穩打，緩緩靠近，卻在發現謝極由腦袋有回轉跡象的剎那慌了神。
滿腦袋想的都是不管了越快越好，企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地接近。
目光瞄準他的側臉，打算完成任務似的往他臉上印個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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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天有不測風雲，此刻男人頭部扭轉，臉頰歪斜。
江夢縈瞄準好的目標霎時偏了距離。
像是足球場上的球員好不容易瞄準了守門員走神的間隙一舉進攻，卻被後來居上的守門員一個動作預判好了距離。
只是守門員似乎忘記了他的使命和職責。
各方面都老道不已，唯有球場上經驗不足的門將連人帶球滾進了球網，投桃報李地給對方增加得分。
在發現謝極由將要發覺時，她就加快了腳步，最後的一小段距離近乎是要撲上去。
謝極由眼皮驟然驚地一瞪，本能地伸手去護她，也不負所望把人穩穩當當接在了懷裏。
柔軟的唇擦過高挺的鼻，只差一點就要印上相同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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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夢縈扯了扯嗓子，“你別介意，我只是不想擇日再議。”
謝極由被她的嗓音喚回了神，調整狀態要不了多久，不過盡管面色如常，心底裏還是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應該算我，占了個大便宜”，他穩定聲音，“不過江江想做什麽不行，我又不是不奉陪到底。”
他終於找回了幾分逗弄的不經意，控訴對方十足老練，“幹嘛這麽偷偷摸摸。”
江夢縈有點心虛地垂下眼瞼，她咬唇，“沒偷偷摸摸。”
她口不對心，“我剛看錯了。”
到底是跟謝極由相處時間變久。
瞎說謊話初窺門徑，只是經驗上略微有些不足。
離出師還差得遠。
謝極由此時還護著江夢縈，在外人看來頗有些高挑帥哥被漂亮妹妹撲到的戲碼。
他雙手還環著江夢縈的細腰，稍用力氣往上箍了下。
只是不知隔著厚重的棉服是否能在小姑娘柔軟奶白的肌膚上落個有餘溫的掌印。
江夢縈剛降下來的溫度又有些想要不聽話攀升的趨勢。
“就這？”，謝極由有些遺憾地較真，“你搞得那麽大陣仗。”
他面色自然的沒有半分猶豫：“我還以為，怕是你要跟我求婚這樣的大事，才配得上讓我奉陪這樣語氣。”
江夢縈：“……”
他倒是有些過分高估了她的勇氣。
謝極由眼神盯著她的唇瓣，頗有些浮想聯翩的意味。
他望小姑娘皺巴巴神色的小臉，輕笑一聲：“不過你這可屬於典型的雷聲大雨點小啊。”
他懶洋洋的指點：“搞那麽大陣仗，沒點收獲怎麽可以？”
“哪裏沒有了”，江夢縈眸光閃爍，結結巴巴，“剛……不是，貼到了嗎？”
“怎麽會”，謝極由一臉不認同，“我怎麽沒有感覺？”
江夢縈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只苦於沒有證據，不過她還是據理力爭：“明明就有的。”
“那會不會是你的錯覺？”，謝極由悠悠道，“畢竟我這個當事人，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呢。”
他建議提的賊順暢：“不然你再來試試？”
有時候勇氣也是要講究那一瞬間不理智的。
清醒的時候很多事情再難做到。
江夢縈作勢要從謝極由身上下來，她不太情願：“你少來。”
到嘴邊的鴨子就這麽飛了。
算了，逗弄小姑娘這是急不得。
盡管得了個拒絕的回覆，今日收獲仍然頗豐。
謝極由神色滿是松弛的愜意，摻著一丁點兒牢騷：“得，看來我是沒機會奉陪了。”
江夢縈微微臉熱，推推他趕緊幹正事：“快劃船吧，時間快到了，我們還要回去。”
“行唄”，謝極由掃了眼女生嚴肅正經的小表情，又開始戲弄人，“趕緊回去，找個人少清靜的地方嘛，我懂。”
邊說謝極由邊伸手去抓左右雙槳，卻驚覺船上除了他倆和救生衣之外，根本空空如也。
……
謝極由仔細回想起來，槳大概就是在他第一時間去攬住江夢縈那會掉下去的。
四目尷尬相對，謝極由一臉置之度外的豁達，“怎麽辦。”
他甚至還有心思勾唇開玩笑，“短時間可能沒法滿足你找個人少地方的願望了。”
*
在租船處賠完錢，姚旭安揉揉酸脹的胳膊跟謝極由算賬，他意味深長地點評：“進展挺快。”
“我倒是很難想象，得什麽情況才能讓你慌到槳都丟到水裏？”
謝極由：“……”
“不是我說你”，姚旭安一臉陰陽怪氣，“開車得我給你當司機，連劃船都得我給你拖拉船。”
他搖搖頭，冷冷嘆氣：“我什麽時候才能省點心。”
江夢縈說的姚旭安喊他們，仿佛一語成讖。
只不過對象換了一番。
喊人的由姚旭安搖身一變成了他們。
江夢縈打賭，她的人生再也不會有比今天更社死的場面發生了。
一邊不得不感慨，謝極由果然見過大世面，就這種場面還能雲淡風輕，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不好意思，槳掉湖裏了”，甚至他還能輕飄飄地跟人家說明情況，“多少錢我們照價賠償，若是影響湖底生態，我也可以幫忙打撈。”
當時江夢縈偷偷瞥了一眼店家的神色，滿臉寫著要被驚掉大牙的訝異。
江夢縈心理偷偷想，估計這麽離譜的事，店家遇到也是頭一遭。
回程路上，車停在紅燈的十字路口。
車內十分安靜，謝極由無聲沈默好久，最終還是開了口：“你今天會不會覺得……”
江夢縈：“什麽？”
意外發生的當下可以假裝心如止水的平靜，靜下來回頭再想想卻只覺在她面前出了好大的洋相。
謝極由其實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麽不在意，他回答說，“就是沒有玩盡興。”
江夢縈好像有點猜出他的別扭。
舒了口氣，細細品味決策者掌控他人心緒命運的好滋味。
她肆無忌憚的一面愈加突顯，頑皮地想看好戲，“也就還行吧。”
話音一轉，沒有了初時的謹小慎微，反倒是笑著來了句，“是沒有看著某些人扮青蛙來的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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