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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很多年前，姚旭安父親也是生意場上的富足家庭，不過同許欣薇家相比，肯定是弱了不知多少個層級。
姚家做的是建材生意，原本兩家商量著由姚父采購批貨出給許家，做好了兩家都能賺上一筆。
可事情總有插曲。
那年校運會前夕，許欣薇看人家身手敏捷，身形帶風靈巧又輕便。
於是突發奇想報了個跳遠。
可嬌生慣養的小公主哪裏做的來這些。
無經驗者一個毫無規範性可言的起跳，還沒騰飛就落進了土坑裏，甚至因為技巧不足，還不小心磕破了膝蓋。
彼時姚旭安還是她興致勃勃拉過來的啦啦隊，美其名曰公主比賽，排面必須得拉滿。
水不能喝小賣店買的，只有她粉嫩的公主杯才配的上她流下汗水付出的辛勤。
物資要準備足的，這樣她用什麽都能提供到。
姚旭安抱著一堆沒什麽用的慰問用品，安靜等著公主凱旋。
因此意外發生時，也是他距離最近。
操場上氣氛濃烈，歡呼聲從遠處一陣接著一陣地傳來。
姚旭安背著許欣薇，慌張奔向場邊臨時搭建的醫療棚子。
初夏衣衫單薄，他似是能夠清晰感受到背脊上女生的溫度，混著一滴滴垂落的委屈水珠。
許欣薇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醫療床上，男生回過頭來，不出所料見到女生眼角紅紅的面孔。
姚旭安要過棉簽，蹲在地上給她消毒，神色十足珍重。
手法是輕輕地沾，輔以細細地吹，生怕傷者繼續鬧起脾氣。
許欣薇哭喪著臉：“旭安哥哥，我腿好痛，以後留疤怎麽辦啊，我就再也不能穿漂亮的小裙子了。”
姚旭安寬聲安慰：“放心，我幫你處理好了，不會留疤的。”
許欣薇不相信：“你說不會就不會嘛，萬一留疤怎麽辦？到時候都沒人喜歡我了。”
姚旭安：“我們薇薇怎麽樣都是最好看的小姑娘，不喜歡是他們的損失。”
眼看著小姑娘的情緒還不是很高漲，姚旭安有難同當地提議：“若是真的留了疤，那我也去磕一個，這樣我陪著你，好嗎？”
彼時男生一條運動短褲，筆直的腿因剛才背著她跑的急在陽光下略微泛汗，又在單膝跪地幫她消毒時一側膝蓋上沾染點灰，一點點灰在無暇的冷白皮上直楞楞地礙眼。
她莫名地不想他無暇光潔的身體表面有任何破裂傷痕，為了自己則更加不可以。
許欣薇賭氣的語氣：“才不要，我磕一個還是好看的。”
她搖搖頭，一臉傲嬌地吸吸鼻子，“你的腿本來就沒我漂亮，印上個痕跡肯定醜的要死。”
年少的在意不懂得表達，往往是最口不對心的語氣。
好在姚旭安也沒計較，他笑笑：“好，我醜，薇薇最漂亮，印記肯定不舍得留在漂亮的小姑娘身上。”
*
原本兩家關系信任，說好的事情誰都沒提簽合同一事。
誰知後來許家突然一聲不響地撤資，姚家購置的建材沒了許家的接手，僅靠零星客戶根本處理不下去。
資金周轉一下成了難題。
姚父三番兩次上門，都沒能見到許父一面。
只得到個管家的出面留言，說是他們收到了一張校運動會上姚旭安和自家小姐的照片。
轉告的話話意委婉，姿態強硬，說是許家小姐絕不容他人覬覦，何況不門當戶對的愛戀則是家教極低的白日幻想，或許有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嫌疑。
轉頭姚家與成家強強聯合。
唯有本就並非樹大根深的姚家。
自此淹沒在了歷史洪流裏。
對大人的事不懂，可也知道姚旭安在自家受了委屈。
彼時年紀不大的許欣薇瘋狂乞求父親，抱了一絲期冀能夠改變父親心意。
可她越是求的賣力，就越堅定了許父不可挽回的決心。
只留下了個可能性為零的轉圜餘地。
其實如今姚旭安家裏也不至於混的太差，只是經由那麽一次，姚父元氣大傷，再也提不起了事業拼搏的心力。
目前暫時經營的變成了小規模生意。
很長一段時間內，姚旭安都覺得是因為他沒有管好自己的心意，才落得個家道中落的結局。
盡管姚家沒有一人認為這是他的問題。
這些年姚旭安一直近乎瘋狂的工作，參加各種酒局，企圖以此麻痹自己。
用三百六十五天不停歇，來掩蓋和阻塞曾經以慘烈代價昭示的全無可能的心意。
他們間註定不會有結局。
甚至他每次嘴上聲稱許家不厚道的作為和許欣薇無關，繼續以曾經關照她的知心哥哥面孔偽裝在她身邊時，都會有種對不起全家人的割裂無力和無法宣之於口的愧疚情緒。
遲到的成若奇依靠著姚旭安的實時位置分享，隔了好久才在園區裏和幾人碰面。
第一眼震驚不是因為江夢縈，而是某個不應該出現在這的小公主，他驚道：“大小姐你怎麽在。”
許欣薇理所當然：“大小姐當然是回快樂老家了。”
她滿滿的質問：“你又在這幹嘛？推銷你的設計飾品？”
“我好歹也是個大少爺”，成若奇不屑回懟，“怎麽可能來游樂園推銷。”
他美滋滋地炫耀：“我現在設計可屬於供不應求。”
“也就你們有眼不識泰山。”
他沒被許欣薇帶跑偏，抓住此刻不對的關鍵問題：“你還沒說，你們怎麽會一起。”
許欣薇問：“你們認識？”
“那當然咯”，成若奇沒說兩句就變成了回答別人的問題，“我可是他們的投資人。”
“切”，這倒是許欣薇意料之外，不過她不覺得有什麽可炫耀的，“有幾個臭錢了不起。”
一邊成若奇勾著姚旭安的肩，還在向他打聽，“讓我帶個女伴意思敢情今天是團隊游？”
另一邊謝極由敏銳地感受到了江夢縈似是有些悶悶不樂的不在狀態。
男人彎腰，垂頭湊近了女生的臉，“累了？”
江夢縈目光與男人交匯，轉瞬又停住。
想到剛聽到的話語，她抿抿唇不怎麽自然的解釋：“沒有。”
“你是不是不喜歡這類驚險項目”，謝極由略頓，告訴她，“不想玩就說，就這麽散散步也不錯。”
江夢縈挺意外，謝極由洞察力仿佛能穿透人的內心。
她也不是不喜歡刺激項目，只不過相對而言沒那麽熱衷和追捧。
不過他也該是很細膩的，不然也不會把女生的照片放在錢包裏珍藏很多年。
她眼神凝住，扯出個淺笑，勉力讓自己不再想他是不是對那個錢包裏的也如此細膩滿足她的願望。
如今那人在他心裏又有多少份量。
最想要探知的問題往往隱秘，說不出口的話只能以玩笑的方式提及。
也是不信邪地想要檢驗他這方猜心神聖，到底有多神乎其神。
江夢縈攥了攥袖口，用一個輕聲提議：“不然我們玩個游戲？”
謝極由眼神寵溺：“你想玩什麽我不陪你？”
她說的根本不是游樂設施。
“我問你一個問題，然後將答案寫在手機備忘錄裏”，江夢縈擡眼，“你來猜，猜對了可以換取一個獎勵。”
“嘖，又開始畫大餅了”，謝極由挑眉，不緊不慢道，“什麽獎勵？”
江夢縈喏喏然，“獎勵……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聽起來是挺有趣”，他松弛地笑，“成交咯。”
謝極由：“你先來。”
江夢縈掩飾了點迫不及待，假裝思考了下，在手機上劈裏啪啦地打。
謝極由也不偷看，就是再次擡頭見她還沒打完，像是有點新奇，語氣悠悠的，“看起來不是什麽容易猜出來的問題，長度還挺高難度。”
謝極由這麽說，江夢縈也不好意思再一直打下去，她將手機熄屏塞進口袋裏，展示不會偷偷修改答案的誠意。
江夢縈：“猜猜我今天的心情。”
“這範圍還蠻廣的呢”，謝極由好整以暇地，“主觀答案評判分數談何容易。”
謝極由盯著她的眸色，回答不怎麽猶豫，“來這地兒挺稀奇，認識了新朋友很開心，見到成若奇有點擔心，可能還有點做賊的心理……”
他一連串語速極快，根本沒怎麽思考，像是小學生日記的流水賬。
內容也不知寫的是他還是她。
末了，他丟下一句：“怎麽樣，我這答案能打幾分？”
江夢縈唇線抿緊，去調手機，腦袋裏想的卻是還沒來及打上的最後一句，聽了許欣薇的話有點煩心。
江夢縈無法說他給的答案不正確，甚至可以說是極為標準。
她大方承認：“答對了。”
“不公布下正確答案？”，謝極由是視線有那麽幾分放在她的手機，意味深長問，“不是打挺多？”
他瞄了一眼江夢縈猶豫的神色，“哦”地假裝陶醉了句：“看來我和標準答案分毫不差啊。”
江夢縈順從頷首：“對。”
“換你問我”，江夢縈說，“你的獎勵。”
謝極由撩起眼皮，很難不讓人看出點氣定神閑的意思。
“給你降點難度”，他說，“就是和否兩個選項給你。”
謝極由思忖一番，問：“猜猜我喜不喜歡你抱我？”
說著還全程盯著她笑。
搞什麽嘛。
怎麽會問這種羞人的問題。
大庭廣眾的，雖然周圍人還有點距離，可她總覺得所有人都在豎著耳朵偷聽他們講話的錯覺。
羞赧中帶了點跳腳的急。
江夢縈提醒：“你在手機上寫一下呀。”
“有什麽可寫的”，謝極由應聲，“我想什麽答案你不知道？”
江夢縈對答案心知肚明，又有點怕是自我感覺良好而丟了面子。
話意也帶了些微微閃躲的不確定性，“應該是喜歡的吧。”
他嘖了一聲，“肯定這麽明顯的答案，怎麽還帶不確定的呢，再這樣似是而非我可要按照作弊處理了啊。”
女生沒搭理他的作弊言論，略顯嬌羞的埋怨語調：“你怎麽給我出送分題。”
“這怎麽能叫送分題”，謝極由懶洋洋地笑，“應該叫大膽表明我的心意。”
“獎勵歸還給你”，謝極由一套一套的，渾然不覺間又把人繞進去。
“換你再問我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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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總有插曲。
那年校運會前夕，許欣薇看人家身手敏捷，身形帶風靈巧又輕便。
於是突發奇想報了個跳遠。
可嬌生慣養的小公主哪裏做的來這些。
無經驗者一個毫無規範性可言的起跳，還沒騰飛就落進了土坑裏，甚至因為技巧不足，還不小心磕破了膝蓋。
彼時姚旭安還是她興致勃勃拉過來的啦啦隊，美其名曰公主比賽，排面必須得拉滿。
水不能喝小賣店買的，只有她粉嫩的公主杯才配的上她流下汗水付出的辛勤。
物資要準備足的，這樣她用什麽都能提供到。
姚旭安抱著一堆沒什麽用的慰問用品，安靜等著公主凱旋。
因此意外發生時，也是他距離最近。
操場上氣氛濃烈，歡呼聲從遠處一陣接著一陣地傳來。
姚旭安背著許欣薇，慌張奔向場邊臨時搭建的醫療棚子。
初夏衣衫單薄，他似是能夠清晰感受到背脊上女生的溫度，混著一滴滴垂落的委屈水珠。
許欣薇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醫療床上，男生回過頭來，不出所料見到女生眼角紅紅的面孔。
姚旭安要過棉簽，蹲在地上給她消毒，神色十足珍重。
手法是輕輕地沾，輔以細細地吹，生怕傷者繼續鬧起脾氣。
許欣薇哭喪著臉：“旭安哥哥，我腿好痛，以後留疤怎麽辦啊，我就再也不能穿漂亮的小裙子了。”
姚旭安寬聲安慰：“放心，我幫你處理好了，不會留疤的。”
許欣薇不相信：“你說不會就不會嘛，萬一留疤怎麽辦？到時候都沒人喜歡我了。”
姚旭安：“我們薇薇怎麽樣都是最好看的小姑娘，不喜歡是他們的損失。”
眼看著小姑娘的情緒還不是很高漲，姚旭安有難同當地提議：“若是真的留了疤，那我也去磕一個，這樣我陪著你，好嗎？”
彼時男生一條運動短褲，筆直的腿因剛才背著她跑的急在陽光下略微泛汗，又在單膝跪地幫她消毒時一側膝蓋上沾染點灰，一點點灰在無暇的冷白皮上直楞楞地礙眼。
她莫名地不想他無暇光潔的身體表面有任何破裂傷痕，為了自己則更加不可以。
許欣薇賭氣的語氣：“才不要，我磕一個還是好看的。”
她搖搖頭，一臉傲嬌地吸吸鼻子，“你的腿本來就沒我漂亮，印上個痕跡肯定醜的要死。”
年少的在意不懂得表達，往往是最口不對心的語氣。
好在姚旭安也沒計較，他笑笑：“好，我醜，薇薇最漂亮，印記肯定不舍得留在漂亮的小姑娘身上。”
*
原本兩家關系信任，說好的事情誰都沒提簽合同一事。
誰知後來許家突然一聲不響地撤資，姚家購置的建材沒了許家的接手，僅靠零星客戶根本處理不下去。
資金周轉一下成了難題。
姚父三番兩次上門，都沒能見到許父一面。
只得到個管家的出面留言，說是他們收到了一張校運動會上姚旭安和自家小姐的照片。
轉告的話話意委婉，姿態強硬，說是許家小姐絕不容他人覬覦，何況不門當戶對的愛戀則是家教極低的白日幻想，或許有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嫌疑。
轉頭姚家與成家強強聯合。
唯有本就並非樹大根深的姚家。
自此淹沒在了歷史洪流裏。
對大人的事不懂，可也知道姚旭安在自家受了委屈。
彼時年紀不大的許欣薇瘋狂乞求父親，抱了一絲期冀能夠改變父親心意。
可她越是求的賣力，就越堅定了許父不可挽回的決心。
只留下了個可能性為零的轉圜餘地。
其實如今姚旭安家裏也不至於混的太差，只是經由那麽一次，姚父元氣大傷，再也提不起了事業拼搏的心力。
目前暫時經營的變成了小規模生意。
很長一段時間內，姚旭安都覺得是因為他沒有管好自己的心意，才落得個家道中落的結局。
盡管姚家沒有一人認為這是他的問題。
這些年姚旭安一直近乎瘋狂的工作，參加各種酒局，企圖以此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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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的成若奇依靠著姚旭安的實時位置分享，隔了好久才在園區裏和幾人碰面。
第一眼震驚不是因為江夢縈，而是某個不應該出現在這的小公主，他驚道：“大小姐你怎麽在。”
許欣薇理所當然：“大小姐當然是回快樂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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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歹也是個大少爺”，成若奇不屑回懟，“怎麽可能來游樂園推銷。”
他美滋滋地炫耀：“我現在設計可屬於供不應求。”
“也就你們有眼不識泰山。”
他沒被許欣薇帶跑偏，抓住此刻不對的關鍵問題：“你還沒說，你們怎麽會一起。”
許欣薇問：“你們認識？”
“那當然咯”，成若奇沒說兩句就變成了回答別人的問題，“我可是他們的投資人。”
“切”，這倒是許欣薇意料之外，不過她不覺得有什麽可炫耀的，“有幾個臭錢了不起。”
一邊成若奇勾著姚旭安的肩，還在向他打聽，“讓我帶個女伴意思敢情今天是團隊游？”
另一邊謝極由敏銳地感受到了江夢縈似是有些悶悶不樂的不在狀態。
男人彎腰，垂頭湊近了女生的臉，“累了？”
江夢縈目光與男人交匯，轉瞬又停住。
想到剛聽到的話語，她抿抿唇不怎麽自然的解釋：“沒有。”
“你是不是不喜歡這類驚險項目”，謝極由略頓，告訴她，“不想玩就說，就這麽散散步也不錯。”
江夢縈挺意外，謝極由洞察力仿佛能穿透人的內心。
她也不是不喜歡刺激項目，只不過相對而言沒那麽熱衷和追捧。
不過他也該是很細膩的，不然也不會把女生的照片放在錢包裏珍藏很多年。
她眼神凝住，扯出個淺笑，勉力讓自己不再想他是不是對那個錢包裏的也如此細膩滿足她的願望。
如今那人在他心裏又有多少份量。
最想要探知的問題往往隱秘，說不出口的話只能以玩笑的方式提及。
也是不信邪地想要檢驗他這方猜心神聖，到底有多神乎其神。
江夢縈攥了攥袖口，用一個輕聲提議：“不然我們玩個游戲？”
謝極由眼神寵溺：“你想玩什麽我不陪你？”
她說的根本不是游樂設施。
“我問你一個問題，然後將答案寫在手機備忘錄裏”，江夢縈擡眼，“你來猜，猜對了可以換取一個獎勵。”
“嘖，又開始畫大餅了”，謝極由挑眉，不緊不慢道，“什麽獎勵？”
江夢縈喏喏然，“獎勵……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聽起來是挺有趣”，他松弛地笑，“成交咯。”
謝極由：“你先來。”
江夢縈掩飾了點迫不及待，假裝思考了下，在手機上劈裏啪啦地打。
謝極由也不偷看，就是再次擡頭見她還沒打完，像是有點新奇，語氣悠悠的，“看起來不是什麽容易猜出來的問題，長度還挺高難度。”
謝極由這麽說，江夢縈也不好意思再一直打下去，她將手機熄屏塞進口袋裏，展示不會偷偷修改答案的誠意。
江夢縈：“猜猜我今天的心情。”
“這範圍還蠻廣的呢”，謝極由好整以暇地，“主觀答案評判分數談何容易。”
謝極由盯著她的眸色，回答不怎麽猶豫，“來這地兒挺稀奇，認識了新朋友很開心，見到成若奇有點擔心，可能還有點做賊的心理……”
他一連串語速極快，根本沒怎麽思考，像是小學生日記的流水賬。
內容也不知寫的是他還是她。
末了，他丟下一句：“怎麽樣，我這答案能打幾分？”
江夢縈唇線抿緊，去調手機，腦袋裏想的卻是還沒來及打上的最後一句，聽了許欣薇的話有點煩心。
江夢縈無法說他給的答案不正確，甚至可以說是極為標準。
她大方承認：“答對了。”
“不公布下正確答案？”，謝極由是視線有那麽幾分放在她的手機，意味深長問，“不是打挺多？”
他瞄了一眼江夢縈猶豫的神色，“哦”地假裝陶醉了句：“看來我和標準答案分毫不差啊。”
江夢縈順從頷首：“對。”
“換你問我”，江夢縈說，“你的獎勵。”
謝極由撩起眼皮，很難不讓人看出點氣定神閑的意思。
“給你降點難度”，他說，“就是和否兩個選項給你。”
謝極由思忖一番，問：“猜猜我喜不喜歡你抱我？”
說著還全程盯著她笑。
搞什麽嘛。
怎麽會問這種羞人的問題。
大庭廣眾的，雖然周圍人還有點距離，可她總覺得所有人都在豎著耳朵偷聽他們講話的錯覺。
羞赧中帶了點跳腳的急。
江夢縈提醒：“你在手機上寫一下呀。”
“有什麽可寫的”，謝極由應聲，“我想什麽答案你不知道？”
江夢縈對答案心知肚明，又有點怕是自我感覺良好而丟了面子。
話意也帶了些微微閃躲的不確定性，“應該是喜歡的吧。”
他嘖了一聲，“肯定這麽明顯的答案，怎麽還帶不確定的呢，再這樣似是而非我可要按照作弊處理了啊。”
女生沒搭理他的作弊言論，略顯嬌羞的埋怨語調：“你怎麽給我出送分題。”
“這怎麽能叫送分題”，謝極由懶洋洋地笑，“應該叫大膽表明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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