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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監禁一百年,關在大人心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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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監禁一百年,關在大人心房,可好?

莫愁沒被誰這般撩撥過,趕緊收回手來,霍一寧那雙明亮的眼睛,就像是黎明的曙光,瞬間就穿透了黑暗,那麽耀眼,那麽燦爛。

幸好,幸好他看不到自己,要不然,如今這般小鹿亂撞的樣子讓他看見,更是要無法無天了。

她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哪裏知道,霍一寧把她的每一個眼神都看在眼裏。

“大人害羞了?”他故意問道。

莫愁動了動嘴,始終沒敢開口。

“是大人先親我的掌心的,我不過是禮尚往來。”他笑著,但那笑容裏好像有種‘我就是耍流氓,大人你又拿我如何’的意思。

莫愁擡手就想給他一下,但並未真敢落下。他肩膀上的傷就在眼前,莫愁終究還是舍不得。

“我去叫柳道長來,你的傷口出血了,讓他給你重新換藥。”

莫愁逃得有點快,這一回,霍一寧倒也沒有抓住她。如今自己還傷著,莫大人那麽心疼他,不會就這樣跑了的。

不多會兒,柳道長倒是拿著藥和紗布進來了,但卻不見莫愁。霍一寧正想問,就見莫愁站在門口,探出個腦袋來,也沒有進來,但又很想看看他的傷口。

霍一寧猜測著,大概是莫愁怕自己發現她,所以才沒進來。他的大人害羞了,剛剛那又羞又心疼他的樣子,簡直可愛到爆。於是,他便裝著不知道。

紗布拿掉之後,一道手指長的口子就在肩膀上,哪怕是隔著一段距離,莫愁也看得很清楚。那一定很疼,她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轉身飄走。

回城之後,莫愁去了一趟醫院。天色剛明,醫院還沈睡在清晨的寧靜之中。

她在婦產科的樓層裏轉了一大圈,才找到了樓上那位鄰居。男人還睡著,女人有些木訥地盯著天花板,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

之前送那個投胎不成的女孩回陰司,路上她倒是問了一下。女孩說,按陰司給的時辰,她應該在天亮之前進入女人的肚子裏,等著天明之時降生。但,她進不去那家人的門,像是有什麽東西擋著她一般。

莫愁後來查看了樓上鄰居的家,但並未發現任何異樣。

現在,躺在床上這個女人大概已經心如死灰。多麽努力才有了這個孩子,如今孩子沒了,像是她也跟著孩子去了一般。

在病房裏稍稍待了一會兒,莫愁把病房也都查看了一遍,雖然沒有任何發現,但站在女人旁邊的時候,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是覺得陰深深的,像是有點瘮的慌。

她轉身剛要走,就聽得那女人說話。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你那麽乖,那麽可愛,夜夜都入我夢裏,叫著我媽媽,媽媽卻沒能把你生下來......”

莫愁被這樣的話絆住。

她是沒有懷過孩子,但也從未聽說懷孕的女人會夢見自己肚子裏的孩子說話的。一次兩次,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天天晚上,這可就有點邪門了。

女人摸著已經癟下去的肚子,眼淚滑落下來,先是無聲地哭泣,然後便有些嗚嗚之聲,再之後,陪床的男人被女人的哭聲吵醒,趕緊起床來到女人身邊,關心道:“是傷口又疼了嗎?我去叫醫生。”

女人拉住男人的手,哭著問:“老公,你說,咱們的寶寶會去哪裏?是不是待在什麽冰冷的地方,我總是聽到她在哭,在叫我,問我怎麽不要她了?”

“老婆,你別多想。孩子......孩子咱們還會有的。你先養好身體。”這兩天男人說過很多安慰的話。孩子沒了,傷心的不只是女人,男人也很傷心,只是他都躲在沒人的地方流淚,不讓愛人看見。為了孩子,女人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這些年掙的錢,都搭在了要孩子的事上。

如果一直都沒有,也就罷了。偏偏有了,又失去,這才是最為殘忍的。

“不,我要我的孩子。我要去找她,她一直在哭,說那裏很冷。我沒有不要她,我很愛她的......”

女人像是突然魔障了一般,掙紮著要從床上下來,男人努力把她按在床上,夫妻倆都在痛苦中掙紮和折磨。

莫愁有些不忍看,想要離去。但這時候,男人突然沖著女人大吼道:“寶寶死了,在你肚子裏就死了。他不會哭,不會笑,也不會叫你媽媽,更不會問你為什麽不要她。我求求你,能不能別說這些話紮我的心。你很痛苦,我又何嘗不是......”

男人像是有些崩潰,女人除了哇哇大哭,嘴裏就是念叨著她的孩子。

最後,男人按了呼叫鈴,很快醫生就來了,莫愁也就飄出了病房,回了自己家。

早午開門做生意,把花桶裏的水都換了,又看了看還缺些什麽花,再在網上訂一點。查看網上訂單的時候,有客人進來。

來者是個女孩,一身中國風的素衣,看著卻有種清新脫俗的氣質,她說要買一束百合。

江以沫幫著她挑了幾支,問她要不要什麽配花,她搖搖頭,說是去廟裏供奉泰山娘娘的,不需要配花,也不用包裝,拿個紙給她裹上就行。

泰山娘娘,也就是碧霞元君,也叫泰山聖母,畢竟她是東岳大帝的妹妹。

供奉碧霞元君,那自然就是求子無疑。

“是去娘娘廟吧。那你怎麽在這邊買花,西門那邊有點遠,這麽遠抱著過去也不方便。”江以沫一聽到泰山娘娘,自然也就多問了幾句。

“那邊不知道哪裏有花店,我就住這附近,想著買過去,也不用到處找。而且,供奉娘娘,自然得心誠。”

女孩說起話來格外溫暖,聲音也軟軟的,笑起來也很好看,有種如沫春風之感。

“你倒是有心了。”江以沫也不便多說,畢竟,論及求子,有些話不好問,也不好說。她家樓上那對小夫妻,為了生孩子,多不容易,最後孩子還沒了。

“給,花拿好。希望你心想事成!”江以沫雙手把花遞上,那女孩付了錢,笑著轉身離去。

江以沫下意識地走到店門口,目送著女孩的背影遠去,這時候,曲天明端了一盤剛剛炸好的小魚過來,“妹子,快嘗嘗,熱乎著呢。”

“老曲,你這上哪兒弄的小魚啊?”莫愁對於曲天明的投餵,那就是來者不拒。

“昨晚跟幾個朋友去西門外的一條小河流裏撈的。本來是圖個樂趣,哪知道還撈了不少。這不,忙完了早餐,我就趕緊把東西給炸出來。剛出鍋的最好吃,快嘗嘗。”

曲天明拿了只小魚往江以沫嘴裏塞,而這時候,一輛車就停在了花店門口。

江以沫下意識地回過頭去,霍一寧正從車上下來,開車的是蘇錦,應該是蘇錦剛去玉皇觀接了霍一寧回來。

“好吃嗎?”霍一寧下車之後問了一句。

江以沫楞了下神,才意識到自己嘴裏含著曲天明剛剛塞的炸小魚。

她趕緊把嘴裏的小魚拿出來,答道:“好吃,霍總要不要嘗一嘗?”

“我並不是什麽都吃。”霍一寧看了眼又小炸魚,又掃了一眼曲天明。曲天明不怎麽認識霍一寧,但就剛剛霍一寧看他那一眼,他能感覺到霍一寧對他的不友好。

“妹子,這個給你,吃完了我那裏還有。你先忙......”曲天明怕自己耽誤江以沫做生意,趕緊把盤子塞到她手裏,就回頭往自己店裏走。

江以沫端著小炸魚轉身進店,霍一寧也就跟著進店,蘇錦則開了車先走。

“霍總今天想買什麽花?”江以沫把盤子放在桌上,剛剛塞嘴裏還沒來得及吃的小魚就扔在了垃圾桶裏,畢竟不能一直拿在手裏,也不能放回盤子裏。

霍一寧拉了椅子過來,江以沫以為他要坐,心想,以前來買花,也沒見要椅子坐,難不成這回買的花要特別包裝,所以坐在這裏等。

但下一秒,霍一寧卻把她給按在了椅子上。

江以沫楞楞地,不知道他要幹嘛,“霍總,你這是......”

“我只是想看看......”霍一寧說完話便蹲下身來。

看?

看什麽?

江以沫還沒有反應過來,霍一寧就撩起了她的褲腿。被一個男人這樣撩褲腿,江以沫的第一反應自然是雙手按住,“霍總,這......不合適吧?”

“你為了我受的傷,我看看都不行嗎?”他擡起頭來看江以沫,眼神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而且,這眼神......跟早上在玉皇觀的時候一模一樣。

難道......

江以沫心頭一緊。

“你什麽都不必說,我知道。”霍一寧看出了她的慌張,“不是柳道長說的,更早之前,我就知道。”

江以沫不知道他是炸自己,還是真的知道,雙手按著自己的褲腿,兩個人的姿勢也很奇怪,像是她低頭要親霍一寧一樣。

霍一寧扒開她的一只手來,然後指著那隱約可見的傷痕,“是它出賣了你。”

江以沫看著自己掌心上的傷痕,突然想起來,前些天,霍一寧專門看過她的掌心,她藉口被刺給刮傷了,兩個人也是搞得很尷尬。原來,是那個時候。

可是,他怎麽知道莫愁的掌心上也有傷痕?

自己掌心的傷痕是那晚跟天虛道人大戰時用長鞭弄出來的,霍一寧又看不見自己,怎麽知道作為莫愁的她掌心上有傷痕。

難道,他一直看得見?

江以沫回想過往種種,臥室換衣服、沙發上的意外之吻、車裏解襯衣扣子等等,她有一種被人賣了,還傻呵呵給人數錢的後知後覺。

“所以,你一直聽得見我說話?不只聽得見,你還一直看得見我?”江以沫雖然猜到了,但還是想求證一下。

“這個......本來是看不見也聽不見,後來......”霍一寧想解釋,但江以沫打斷了他的話,“你什麽都知道,你還跟我裝,跟我演戲,你還......還說我腳踏兩條船......你怎麽......”

一時間,江以沫又急又氣,還有幾分羞,語無倫次地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麽。

“我的錯。”他拉著江以沫的手,在她掌心烙下一吻。

“我是覺得,大人既然沒有主動告訴我,可能是不想讓我知道。如果我表現出來自己知道,大人可能會不高興。所以,就一直沒說。但腳踏兩條船,這事不算完全冤枉大人......”霍一寧又說。

“你......要不是看你有傷,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江以沫氣呼呼地扭過頭去,不想看他。

霍一寧捧著她的手,又在她掌心的傷痕上親了一下,“我知道,大人最疼我。”

這是她作為人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親吻,而且這個男人好溫柔,她想生氣來著,但氣不了,怎麽辦?

“大人,我錯了。原諒我吧?要不然,胸給你摸,讓你摸個夠。”

霍一寧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江以沫用力縮回自己的手,“壞家夥,你之前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我面前換衣服,故意解開襯衣扣子,你......你這叫色誘,犯法!”

“那,判官大人給我論個罪。監禁一百年,關在大人心房,可好?”

江以沫哪裏經得起他這般組合拳似的撩撥,小臉早已經紅透了,就像是深色的紅柿子,咬一口,肯定是又香又甜,能把人心都給甜化了一般。

霍一寧看著,心被填得滿滿的,要不是地方實在不太合適,他肯定得咬上一口才行。

“大人不說話,我就當大人是同意判決。從此以後,我是你的。”

他把江以沫的雙手都一並拉過來,十分珍惜地捧在手心裏,無比虔誠地低頭親吻。他的諾言雖不華麗,但卻字字砸在心上。

劃一處心房給他,以此為牢,直到永遠。

“寧寧......”她有些動情地叫著。

“我在,我會一直在。”

在他仰望的眼睛裏,她看到了自己的樣子,原來,老板說的桃花是真能修出來的,而且還開得如此美好。那麽,這輩子得為陰司地府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如果不是中間有人進來買花,打破了氣氛,他們或許還會再有點什麽。

送走了客人,江以沫剛坐下來,霍一寧就拉過她的手來,緊緊地的握著,像是怕人會跑了一般。

“今天早上你走了之後,我才想起來,其實,今年我被秦九第一次勾錯魂的時候,我們就見過。當時,曲天明的家人去世了,你就站在大門口看著屋裏棺材下剛剛滅掉的長明燈。”

聽到這個,江以沫也很詫異,“這個你也記得。不是說,生魂還陽之後記不得陰間之事嗎?你怎麽......”

“我記得你的臉。第一次還陽之後,我就記得你的臉。所以,我還畫了下來,讓柳道長幫我去陰司查......”

江以沫哪裏知道還有這些事,有些不太相信地看著霍一寧。

“真的,我不騙你。不信,你問柳道長。不過,大人,你那次為什麽要把我從你車裏扔出來,我是說錯了什麽話嗎?”

啊?

莫愁心想,這是不是有點太跳躍?這是要找後賬嗎?

當時?

當時不就是你一直叨叨個沒完沒了,不把你扔出去,扔誰?

“不,不是。你跟著我,還不了陽。我就是......好心,純粹好心。”江以沫說這話有點心虛,也不太敢看霍一寧的眼睛。

“大人,現在可以讓我看看了嗎?”霍一寧還沒等她腦子裏的思緒發散,又問了一句。

“沒,沒什麽可看的,一點皮外傷,早就好了。”

腿上的傷口確實已經痊愈了,只是留下很難看的傷痕,她本來也不在意的,畢竟她也很少穿裙子或者是短褲,別人也沒有機會看到。但現在霍一寧要看,她就十分在意了。

“割肉療傷,怎麽可能只是一點皮外傷。而且......”霍一寧的眼眼有點濕潤,他本來不想這麽快把莫愁的身份戳破的,但他心疼,如何能只是看著。

“我想看看......”他的聲音溫柔至極,像是說重了,會把她嚇到一樣,輕輕撩起那褲腿來。目光所及,那醜陋的傷痕瞬間刺痛了他的眼睛和心。

“大人......”他的手指尖在傷口上輕輕撫過,江以沫則有些不自在地想躲開,“寧寧,你也看到了,真的好了。”

“怎麽能好?那傷,就像在我心上一樣......大人......以後不能再有事瞞著我了。”霍一寧都快哭了,一個女孩子的腿傷成那樣,如何能說沒事。

想到柳道長講述的療傷過程,他只恨自己當時什麽都不知道,只恨自己沒有陪著她,只能自己沒能替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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