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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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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恨我

只是我沒想到,楚容時竟然過來看我。

他讓我不要自責,說四公主的死和我無關。

四公主當然與我無關,他為什麽會覺得我是那種會攬下所有過錯的好人?

這時,我註意到了他的玉佩,一開始我還以為只是他的裝飾品,但這玉佩內部是中空的,裏面還有一塊小玉佩。

盡管我沒看清裏面的玉是什麽模樣的,但心中已經有了隱約的答案。

“王爺為何一直帶著昭王的玉?”

他看向自己腰間的玉佩,沈默一會兒,道:“別在我面前耍小聰明”,說完就離去了。

我看著門外遠去的背影,輕輕地笑出聲。

-

我病了很久,久到就連秦舟月都過來看我,不明白為什麽我還是沒退燒。

長生殿伺候我的人全都在門外,他們還以為我得了肺癆,就算太醫說不是,他們也怕我過了病氣。

這病了一個月,在我懷疑自己會不會燒成傻子的時候,楚容時難得過來看我了。

他面若冰霜地把藥給我,道:“喝了”

我艱難地搖了搖頭,道:“不想喝……阿梧,我不想喝,你別告訴阿娘”

“我不是你說的什麽阿梧,起來先把藥喝了”

“阿梧,你好兇……”

我拉起他的衣角,迷迷糊糊道:“你要是對我兇,我就不喝藥了”

他沈默了一會兒,道:“不兇你,把藥喝了”

“不想喝,很苦的”

“不苦的”

“苦的,不信你嘗嘗,好苦好苦好苦……”

楚容時用勺子喝下一口,道:“嘗過了,不苦,只是補藥而已”

“你再嘗嘗,會更苦”

楚容時幹脆一飲而盡,冷冷道:“那麽好的藥材,不喝就算了”,說完他就要走,我趕緊撲過去,道:“別走”

他想甩開我,卻被我拉了下來。我將他壓在身下,貪婪地看著他無瑕的面龐,撫摸著,親吻著。

“你做了什麽……我怎麽使不上力了?!”

我笑著在他耳邊回答:“那碗藥,我放了催情的東西”

幸好我一直以來都在害怕,讓他對我沒有戒心,我不知該不該感到高興。

“你……你不想死就放開我……!”

我搖了搖頭,笑道:“等結束後,你想怎麽殺我都行”

我的笑容一定很瘋狂,他都瞪大了好看的雙眼。

看著他開始迷離的雙眼,我就有些難過。

怎樣都好,就算把我當成秦舟月也無所謂。

只是現在我生病了,有些兒吃力。

我疼得雙腿打顫,像被人從中間劈開,就在想著怎麽退出時,腰部被兩只大手掐住,大力地按了下去!

我失聲地叫著,好像很多事情都在翻天覆地,自己好像被楚容時緊緊地把握著。

很痛,很不舒服,還有點想嘔。沒想到由情欲掌握的楚容時毫不輕柔。

天都黑了,楚容時這才睡下,我動都動不了,收拾不了這裏一片的狼藉,幸好在之前就已經把殿門鎖上了。

我死死地咬著牙沒有出聲,楚容時也沒有說話的習慣,外面應該是聽不見的。

我很累,卻偏偏睡不著,只好看著楚容時安眠的樣子,數了數他有多少根眼睫毛。

一百三十一根。

我一數完天就亮了,楚容時猛地睜開眼睛,就像一只老鷹一樣看著我,我甚至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將我的脖子掐住。

“秦.朝.塵!”

他咬牙切齒地喊著我的名字,看上去恨不得殺了我。

我有些難過,明明之前還有過的,可轉頭一想,誰會對發生這種事情的罪魁禍首有溫存?

我笑出聲來,道:“王爺,我們都不是什麽善茬,那麽我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身體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可內心卻有一股股近乎瘋狂的歡樂。

“你不是喜歡秦舟月嗎?你不是想為他守身如玉嗎?可是你我昨夜的魚水之歡很是瘋狂,又何必去惦記一個已經娶妻生子的男人?難不成……”,我興奮道:“你想當他見不得光的情……”

掐著我脖子的手忽然收緊,我咳都咳不出聲。就在我以為自己會被他掐死的時候,他松開了我。

他下床將自己的衣物從地上撿起來,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在床上緩了一會兒,我勉強起身收拾,然後躺回床上睡覺去了,結果醒來時秦舟月說我差點病死過去。

來看我的人挺多的,有不少德高望重的太醫們,有秦舟月和七皇子,還有我不認識的大臣們,就是沒有楚容時。

後來聽人說,楚容時回到自己的封地去了,應該是被那天的事情刺激到了吧。

他恨死我了吧,畢竟那天和強健沒什麽區別。我倒寧願他恨我。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天的瘋狂,就算然後結婚,也沒辦法忘記自己被一個傀儡擺了一道。

一想到這,我就覺得興奮。

我就是一只骯臟的老鼠,但只要能咬傷那只老虎一口就心滿意足了。

-

秦舟月告訴我,他想將楚容時拉下臺,他說皇權豈能旁落他人,還說我是當皇帝的最佳人選。

我沒聽他說了什麽周密的計劃,我只看見了他腰間的玉佩,雖然款式不一樣,裏面卻是中空的,裏面的玉也和楚容時那塊一模一樣。

原來還是相互喜歡啊?

我打斷了他話,道:“楚容時是一定要死嗎?”

秦舟月一楞,沒想到我會打斷他的話。

“我會幫你,但楚容時歸我,還有……”,我解下他的玉佩,道:“這個也歸我。昭王不會還在乎這小玩意嗎?”

“……怎麽會,皇兄要是想要,那就拿去吧”,他笑得溫和,我冷笑道:“惺惺作態”

於是,我按照他說的,在朝堂上痛斥楚容時身為臣子如何挑釁皇權,又到市集上不斷游說。

原來作為一個皇帝,這不容置疑的形象早已在人民的心中定了型,哪怕我其實是一個非常沒用的皇帝。

也不知道秦舟月是怎麽做到的,過了兩個月後,楚容時真的被抓起來,關在了長生殿的暗門內。

他被鐵鏈鎖住了手腳,臉上還有些傷痕,應該是被抓過來時受了點傷。我有些心疼他,慢慢地撫他薄薄的唇瓣,輕聲道:“王爺,好久不見”

他冷冷道:“你甘心被昭王控制嗎?他可不會管你是不是他哥哥”

“我當然知道他不會放過我,畢竟他連五皇子都殺了”

他的眼神就像什視飯人一樣看了我片刻,低低地笑出聲來。

我愛極了他這幅模樣,讓我感到異常興奮。

試著學書上說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袋子。

見這時機差不多了,就起身扶著他的肩膀吞住那有些憤怒的玩意。雖然我有些膽怯,但一想到以後可能會和他死在一起,反而不怕了。

秦舟月不殺楚容時只是暫時的,他還知道我和楚容時有過。等待時機成熟,他只怕恨不得把我們都殺了。

不趁現在行魚水之歡,死後可就沒有了。

我閉著眼去親吻著他的臉,他的眼皮,他的嘴唇,再親吻他的鎖骨,身下的疼痛越發清晰,可內心卻越發雀躍。

他現在是我的,他整個人都是我的。

只是我沒再看他的眼睛,沒有情藥,他看我的眼神只會是一片冰冷,也會讓我打退堂鼓。

之後的幾天裏我還偷偷喝了點大補的雞湯,順便備上一點日後需要用的藥。

傍晚,我拿出楚容時那解下來的玉佩,將秦舟月的那塊放在一起看了許久,都沒看出怎麽解開來拿出裏面的玉。

“哢擦”

那兩個玉佩中間的玉碰了一下,好像觸發了什麽機關,我重覆剛剛的情況敲了好久好久。

沒反應。

還以為有了新發現,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嘆了口氣,打算試著放在火裏烤一烤,結果一轉身就看見了秦舟月那張臉。

他陰沈地盯著那兩枚玉佩,奪過我手中的玉佩,將玉佩中間的玉按了一會兒,然後那玉從裏面掉了出來。

他捏著玉佩的兩根手指一動,就掰開來了,裏面的玉從裏面掉出來。

我撿起地上的玉,上面刻著字:不辭冰雪為卿熱。這是秦舟月的玉佩。

重覆剛才秦舟月的動作,我將楚容時那塊也解開了,這玉寫的是:若似月輪終皎潔。

正當我想著怎麽解讀這兩句詩時,秦舟月忽然揪起我的領子,眼睛發紅的盯著我,咬著牙道:“你喜歡他?”

我淡淡道:“玩玩而已”

他卻冷笑道:“玩玩而已?”

“你早晚會殺了我和他,那我做什麽又有什麽關系?”,說完我甩開他的手,打算去暗門內。

回頭看去,發現他還盯著那兩塊玉,我笑出聲來,道:“你要不要來看看我和他有熱烈?”

他冷冷地擡頭看向我,我挑釁道:“怎麽,你不來嗎?也是,畢竟自己的心上人和別人行魚水之歡,我也受不了啊!”

“若皇後泉下有知,也不知會怎麽看待”

這句話讓我感覺自己就像被別人扯住了頭發。半響,我冷笑道:“這就不勞昭王費心了”

-

沒想到,我會後悔。

當時只是在精疲力盡的時候擡頭看了楚容時一眼,他眼中的沒有絲毫情欲,有的是我意料之中的冰冷。

他說,他真恨不得殺了我。

我在想啊,如果阿娘真的知道我這麽做,肯定會覺得我開始像父皇了吧?

在我這一生最後一次的行歡後,我顫抖著含住他,勉強將他手腳上的鐵鏈解開,對上他依舊冰冷的目光。

我央求道:“最後一次……你就讓我這最後一次吧?”

他並不言語,只是推開我。

我背對著他,聽見他推開門的聲音,知道他是要走的了。

我不禁暗諷自己,害了別人還想別人主動對自己做那事?瘋了吧!

我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打算起身就出去,一轉身就被扼住了脖子,就在要摔在地上的時候,他用鐵鏈捆住我的雙手,我被半提了起來。

就在我以為他要殺死我的時候,身下傳來一陣陣痛感,低頭就看見楚容時托著我的後腰,劇烈地一下一下,撞得我好疼。

我醒過來時,已經躺在長生殿的床上,身體就像散架了一樣。

我低估了楚容時,他弄暈了我幾次就弄醒我幾次,面色特別陰沈,應該是很恨我吧。

過了好幾天,我終於可以起身出去走走,結果一開門就撞見沈晨,他穿著太監的衣服,氣喘籲籲的看著我。

我還是將他帶進去了。

他黑眼圈很重,也不知道是在外面呆了多久。看樣子,秦舟月是被楚容時反撲了。

沈晨告訴我,秦舟月確實敗了。

秦舟月原以為自己勝利在望,想挾持楚容時,令他的軍隊歸順自己。

但楚容時是將就將就,等到時機成熟,與在京中的七皇子裏應外合,甕中捉鱉。

我不太懂他們究竟在密謀些什麽,只是我不太明白,沈晨為什麽找我?

沈晨低聲道:“王爺已經被那叛徒逼到邊疆,你也不可能獨善其身。你跟我走,到王爺那你才能活下去”

我躺在床上翻了個身,道:“你走吧,我當作今天沒見過你”

“皇上!”,他急道:“我知道你覺得荒謬,但王爺不會殺你,縱使……縱使……”

縱使他知道我和他心上人在一起?

我轉過來看他,道:“他連一母所出的哥哥都殺了,難道不會殺了我嗎?”

沈晨搖頭道:“這不一樣。我來這就是奉了王爺的命令”

我擺擺手,道:“那回去告訴你家王爺,我不管摻和這些事”

沈晨還是離開了。

自那之後,我被關在了長生殿,聽外頭的侍衛說,有刺客意圖殺死攝政王,反被宮中的守衛誅殺。

“據說是那昭……那誰的人,好像叫沈晨”

“這人還真是那誰忠心耿耿的狗,叫他去殺誰就殺誰”

“確實,太蠢了”

就這麽聽到他死了,我有些恍惚,也讓我再次明白,這一條條人命是強者踩踏的白骨。

我也是。

楚容時早晚會殺了我。

我的命不值錢,可我想讓楚容時記住我,記住我給他帶來的恥辱,想讓他連殺我洩憤都做不到,那只有我自殺。

我笑著把毒藥混在酒裏,平靜地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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