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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最後的歡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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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武的密探回報,說陸子昂夫婦離了恒川,他對此事十分上心。一是北地已經定下下月初八歸順西陵,恒川是關口,主將不在定會生出是非;其二,這神龍衛是皇宮的守衛,可鐘飛揚過於護著太後。既然如此,遠的來不及先解決眼下的事。李守武上戰場著實不行,可要設計構陷卻是天資過人。他與諸葛天頌仔細合議,便在鳳儀殿來了招甕中捉鬼。

皇帝叫來幾個道士,那些道士在鳳儀殿開壇設法竟抓了兩個神龍衛的侍衛,那二人渾渾噩噩口不能言,卻都是輕兵衛!皇帝大怒,說神龍衛失了軍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並叫鐘飛揚連夜進宮,問他三道大不敬之罪。皇帝要換掉鐘飛揚,李夢知道了這事趕緊叫雲良關上門窗,雲良自覺不對,她鼓起勇氣問道:“太後,這事不能管。殿下近來對芙蓉殿很是嚴苛,內務府也開始敷衍咱們了。只怕這事殿下針對的不僅僅是神龍衛。”

李夢聽到這話茅塞頓開,她說::“走!著他的道去!”

李夢向皇帝求情,皇帝如她所想拿出宮薄說太後串謀婉貴妃謀劃了這事,意圖加害宋妃腹中皇子,便將李夢囚禁在芙蓉殿裏,鐘飛揚則被罰入刑部大牢。皇帝的罪責狀還未下達,便有不少侍衛將芙蓉殿圍住。李夢叫雲良去辦一事,她說:“那新來的才人嘴巴碎,你設法叫她傳遞消息,哀家要全部人知道,皇帝要處死哀家。”

雲良點點頭,她利用送飯的機會找到內務府的小安子,叫司制給那才人送了兩件衣裳。司制羅娟是個聰明人,她假意投誠,同欣才人說出太後即將被落罪,她看才人正當寵,想讓她日後多多關照。這譚欣真是沒辜負李夢的讚譽,沒幾日宮中盛傳皇帝殺母,神龍衛的人聽了這話那還能坐得住,一個個都圍到了芙蓉殿前,他們沒得鐘將軍傳召都不能攜帶武器。皇帝一聽這事十分也是怒不可揭,叫那些侍衛將李夢趕緊帶到金鑾殿,他哪裏知道,那些侍衛與神龍衛的沖突,此舉就是坐實了宮中謠言。

神龍衛的人全都是皇親貴胄家的孩子,最大不過二十五歲,最小才十六歲。這些孩子忍受著士兵們的拳打腳踢,用肉身死死保護李夢的安危。

雲良將門口的事細細說給李夢聽,李夢卻說:“不要去求任何人。”

雲良都快急哭了,她說:“娘娘,他們都那樣小,這樣下去他們會死的!”

李夢拿出圍棋中的兩色棋子,她說:“開國軍師鬼才白樓有個故事,那個故事最精彩的就是,原本祖皇帝被一群人圍住,必死無疑。只是對方不曾想過黑子是沒有生命的,可人不一樣,人有七情六欲,當黑子手中的刀刃反向之時,就是下棋者命亡之時。”

李夢所言不假,皇帝的行為惹怒眾人,不少臣子從神龍衛把自家孩子接走,這神龍衛沒了人,皇帝的如意算盤自然就散了。而這內外糾結的時候,諸葛天頌肚子裏的孩子終於要出生了。她折騰了一晚上,終於誕下了皇帝的第一個兒子,那孩子肌膚似雪,眼睛漂亮的很,幾乎繼承了二人的所有長處。李守武大喜過望,將諸葛天頌晉為皇貴妃,離皇後就一步之遙。

李夢聽到這事,又叫來接生的老嬤嬤,她叫雲良賞了那人銀子,又說:“你能有這份心,哀家很高興。這銀子你拿給家人吧。”

老嬤嬤點點頭,她說:“娘娘放心,那孩子的裹布裏放了藥。這幾日就會發作,一旦病發那孩子渾身皮膚都會變色。”

李夢便道:“諸葛天頌聰明,你是那日產房裏唯一碰過孩子的人,哀家保不了你。”

老嬤嬤磕了頭,她說:“能為主子辦事是奴才的福氣,先皇對奴才們的恩典,奴才們都不會忘記的。”

眼下所有的局都布好了,雲良雖在李夢身側卻並不明白李夢想要做什麽,她臉上不露聲色,眼裏藏著殺氣,雲良慢慢對李夢產生了依賴,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雅貴人的身影。

時過五日,皇城裏出現了一則怪事。說刑部驗房裏幾具屍體又活了過來,爬到外面吃了乞丐肉。這事傳到中樞處,又到了皇帝耳朵裏。此時剛出生的小皇子也出了事,這孩子本健康的很,卻忽然渾身青紫,太醫院所有太醫都來了,皆是束手無策。

內外皆有奇事,這是神龍衛的職責,那諸葛天頌生產後沒有心氣,那些本事不能盡數使出來。她要保護自己的兒子,唯有讓皇帝釋放鐘飛揚。諸葛天頌說道:“殿下不是一直猶豫要不要殺鐘飛揚麽,不如便讓他將這些事查清楚,若是他有能耐便饒了他,若是他無用也剛好借機鏟除太後的勢力,一舉兩得,無往不利。”

李守武立刻同意了諸葛天頌的話,這鐘飛揚被李應龍從大牢裏帶出來,他一路自嘲,自己一生為國未曾想到最後差點在監獄裏沒了命,真是諷刺。鐘飛揚一到神龍衛的軍營,所有的神龍衛全部回來了,他一一查看這些孩子身上的傷,鐘飛揚在他們面前承諾:“你們受過的苦,本將軍一定會為你們討回來!”

其實這宮外的事,也不稀奇,早前在鹿臺的時候便遇到過。只是那兩具屍體身上沒有用刀刻的傷痕,他們死了不少日子,鐘飛揚又想這該不會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幽遠族所為吧!鐘飛揚繼續追查的時候卻看到了納蘭青,納蘭青穿著布衣引他入了朗月軒。這下子熱鬧了,鐘飛揚竟見到了消失已久的陸子昂等人。而後幾日鐘飛揚托病不出,皇帝下了三道詔令若是他再不找出兇手,便將神龍衛所有人全部治罪。

從這個時候看來,皇帝的權利已經到了巔峰時刻,沒有人能管著他,西陵所有的人都要臣服他的腳下,就連他的母親也必須向他朝拜!那是他作為天子最得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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