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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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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月回到司制房內,她已經被冊封為雅貴人,收拾行囊的時候,不少宮女站在不遠處議論。她們說,這女子真心厲害,也不知道怎麽爬上龍床的。

又一宮女說:“聽說她那時從繡女中脫穎而出也是用了什麽法子的。”

鄭月收拾好東西,她轉身出門看著她們,這些小姑娘被她高傲的眼神所懾都有點怕了,掌事宮女胡安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鄭月挑挑眉說道:“本宮是雅貴人,你們見到本宮竟不下跪,是要犯大不敬之罪嗎!”

這些宮女還未能習慣鄭月的娘娘姿態,她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頗有點尷尬。

這時,羅娟跑了過來,她哈著腰說:“雅貴人,外面都準備好了。殿下賞賜映輝閣,寓意貴人入住,使其熠熠生輝。”

眾人見司制都這樣了,便紛紛下跪,皆稱:“給雅貴人請安。”

鄭月換上一身華服,便要去給皇太妃請安,她跪在地上三跪九叩,十分得體。

尉遲琳冷笑一聲:“起來吧,沒看出來啊,一個小宮女轉身成了娘娘。也是太後太寵皇帝,才讓他沒了章法。她這才走了幾天啊,宮裏就接連添人。”

鄭月望著她:“那太後一定也很寵太妃娘娘。”

尉遲琳笑了:“什麽?”

鄭月道:“臣妾看,這宮裏最放肆的便是太妃娘娘。司制房裏的迷疊香,太後娘娘的迷魂藥。太妃娘娘的手段,真是厲害極了。”

尉遲琳大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鄭月:“臣妾耳聰目明,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太妃娘娘,太後娘娘一定會回來的。您眼下說這些話,不是給自己落下把柄麽。”

尉遲琳笑了:“回來?你不如先顧好你自己吧。”

鄭月望著她,用一種極度平靜的語氣和她說:“娘娘,您想好了。在你對臣妾動手前也該想想後果。”

尉遲琳一楞,她上下打量鄭月,她說:“你什麽意思。”

鄭月笑了:“殿下昨夜恩寵臣妾,娘娘第二日就殺了他的妃子,此時太後不在,殿下年少氣盛,怕是會沖撞了太妃。太妃固然也有人保護,可是那些人越過宮帷需要多久,殿下從中宮到這又要多久,太妃覺得自己真的安全麽?如果臣妾是太妃娘娘,就會選擇暗殺,用毒,設圈套,但絕不會在此時就動手。”

尉遲琳心想,這小丫頭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竟這般伶牙俐齒。尉遲琳放下手中的佛珠,她說:“雅貴人真喜歡說笑,看來皇上賜名雅也是頗有道理的。”

鄭月磕了頭便起身,她說:“臣妾剛才說的都是戲言,太妃娘娘也是挺愛說笑的,未來臣妾一定好好侍奉您,畢竟太妃並無兒女,臣妾作為兒媳,一定好好孝順您。”

待那鄭月出了門,尉遲琳將桌上的茶碗摔到地上,她說:“什麽東西!跑到本宮面前裝模作樣,看本宮怎麽收拾你!”

鄭月的張牙舞爪也並非一帆風順,沒幾日映輝閣裏的下人全部換了人,說是那一班人手笨腳笨,其實也不過是尉遲琳找了一幫人看著她。

姚月輝在老夫婦家休養了整整兩個月才恢覆知覺,她不會說北地話,為保證安全她便假裝啞巴,每日幫助這對夫婦的茶社照看生意。她滿臉是傷,這身上受過的苦一時難以恢覆。姚月輝稍微能走遠路的時候,便幫著二人給客人送茶,這一日她見集市十分熱鬧,便湊上去看。

這北地的風土人情與恒川相似,承襲過去恒川獨立時的衣著和禮儀,商人們跋山涉水從西陵運回物資,獵戶們比農夫更要多,當然隨著西陵的農業技術傳入,他們漸漸也有了地位。家家戶戶門口都喜歡放著動物的毛皮,彰顯他們曾經的戰績。

此刻,集市上正在販賣奴隸,這兒天寒地凍的,奴隸也顯得十分搶手,他們是皇族親自抓來的,再帶到集市統一販賣。姚月輝看著那些人,他們太可憐了,穿著破衣裳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可是更讓她的震驚的是,在那群奴隸裏竟有太後李夢!她滿臉是傷,可姚月輝一眼就認出了她。

那秦風十分狠毒,他每月都會將李夢混進奴隸裏面進行販賣,然後再把她買回來,將她身上所有的尊嚴全部剝奪,叫她像個貨物一樣被人挑選。

姚月輝十分震驚於眼前的一切,她現在還未能恢覆往昔的身手,現在她沒有全然的把握救下李夢。她不知該如何將消息傳送出去,這裏到處都是敵人,若是貿然行事,只怕會讓那國君變本加厲。

姚月輝便回到老夫婦的茶社,這一日也巧了,他們家來了個客人,那人是他們的遠方親戚,能說中土話。姚月輝便趁四下無人的時候,與那人暗自見面。她帶那人到了裏屋,然後用匕首抵著他的脖子,她說:“別動,否則我一刀要了你的命!”

那人趕緊舉起雙手:“女俠饒命!這……這是怎麽了。”

姚月輝道:“你是從西陵來的?”

那人點點頭:“是……我……我是個商人,專門運些茶葉。”

姚月輝露出手臂上的刺青,那人認得這是神龍衛的標志,這下他更加害怕了,他說:“女俠饒命!小人不知,原來您是神龍衛。”

姚月輝道:“這有一封信,你將它帶去恒川交給一個叫姚非凡的將士,他會給你銀子。如果你敢把這信交給別人,不但沒有銀子,我也會立刻殺了你。我會跟在你的身後,直到你離開此處。”

那人嚇得不行,他說:“我不要銀子。我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女俠放心,我……我照做就是了。”

姚月輝說:“還有一事,我要你同這對夫婦說,將我賣給北地皇宮做奴隸。”

那人傻了眼,他說:“女俠,我沒聽錯吧!那可是冰牢,你……你這是……”

姚月輝道:“你說那麽多幹什麽,按我說的做就行了。”

那人便按照姚月輝的指示,他對那對夫婦說,這姚月輝本來就是皇宮捉到的奴隸,如果他們不送她去皇宮,那麽他們就要倒大黴了。那對夫婦趕緊送姚月輝去皇宮,還特別感謝親人的提醒,覺得自己逃過了一劫。

姚月輝被那些人帶進了冰牢,這冰牢在一座礦山裏,四周都是凜冽的風,不給人喘息的空間,奴隸們被關在這,白日裏做工,到了晚上就睡在礦山的山洞裏。

姚月輝被侍衛扔到了山洞裏,她找到了李夢,李夢瞬間認出了她來,姚月輝小聲說道:“主子,我來救你了。我已經叫人帶密信去找哥哥,我們一定要活下去!等哥哥來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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