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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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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貴妃聽了婉紅的回話給她賞了點銀子便叫她從後門回去了,她自個兒的貼身侍女小月從一旁走了過來:娘娘,這皇後娘娘怎麽還能坐得住啊。

莫貴妃:有什麽坐不住的。宮裏的女人,一個比一個狠。範怡氣數未盡,不可小覷。

小月:娘娘,過去你從來不與別人打交道,如今怎和玉貴人來往這般密切。奴婢是真看不懂了。

莫貴妃笑了:多嘴多舌的丫頭,本宮做事難不成還需要一一向你說明麽。

莫貴妃站起身來:宮裏現在亂的很,你看這屋子處處漏風,我們不去捕風,風就要吹掉我莫希珍頭上的瓦。煽風點火做不得,可見縫插針總要有點籌謀,你這傻瓜如何能明白。下去吧。

範怡在鳳儀殿連吐了好幾口,阿春將門關得死死的,她跪在地上渾身都在顫抖:娘娘,阿春同你一起長大,您告訴阿春,您這是……您這該不是……

範怡點了點頭。

阿春呆住了:殿下與你從未……這孩子是……天吶!娘娘,您好糊塗!您這樣金貴……

範怡:哭什麽,哭有什麽用。去找個信得過的太醫,就說你自個兒身子臟了,討個藥來。

阿春點點頭:奴婢知道了,娘娘您等著。

阿春從內殿出來,她見婉紅站在旁邊,婉紅走上前來與她攀談:阿春姐姐,娘娘是不是抱恙了。您這是去太醫苑麽?要不妹妹同你一起去,或者留下來照顧娘娘。

阿春思來想去,這婉紅畢竟不是自家人,也不知道是誰的眼線,阿春便說:是我……是我與侍衛……現在我有了身孕,娘娘責怪於我,卻又因與我一同長大才免去死罪。你我是自家姐妹,我也不瞞你了。

婉紅:啊呀,這樣啊……這也太……

阿春:此事你就別再問了。我已與那薄情郎說清了關系,如今只求繼續照顧娘娘。

婉紅:你我都是同命人,這樣的事情宮裏也不是你一個,倒也不算的稀奇事,如此我便回避一下。

阿春前往太醫苑尋得範怡的堂哥範清羽,她按照範怡所說討得了藥,範清羽難得見到阿春就多問了幾句:阿春,娘娘還麽?

阿春向他做福:少爺,娘娘是皇後,雖然範家出了這樣的大事,總歸禍不及子女,表面上還是不錯。少爺不要擔心。

範清羽自幼愛慕範怡,但範怡這人趾高氣昂,除了天子她誰也看不上,範清羽回到家中,妻子小玉為他準備熱水,妻子見他愁眉不展便道:夫君是為了娘娘的事情還在擔憂麽?

範清羽點點頭:今日她的丫鬟來我這討藥,我便問了幾句,她說的少卻叫人更加擔心皇後的處境。

小玉:你我都是普通人家,如今你伯伯出了這樣的事情,咱們更不可參與其中。夫君,小玉明白你的心思,也從不介意這些事情,可你想想我們的孩子。我聽說宮裏宮外的事不得清閑,你可要守住心思,莫要參與。帝王無情啊!

範清羽握住她的手:夫人說的話我都記在心裏,夫人放心,我知道的。

李夢好幾日沒見到李承義了,晚上回到芙蓉殿她實在憋不住了,便自己找了個燈籠準備去尋李承義,走到惜花庭卻發現原來此處有一條隱秘的小路,她有些好奇:這是什麽地方,過去似乎沒有這條路。

李夢走了許久,看到一清冷的閣樓,閣樓裏燈火微涼,李夢便走了進去,閣樓一共三層,似乎是放書的地方,一個男子坐在中間,那人是孤狼?

李夢見到故人有些高興:孤狼,你在這呢!你拿了我的銀子,卻沒給我去買被子!

李夢這話有些半開玩笑,她走了過去聞到好大一股子酒味,李夢將孤狼扶了起來:你怎麽了?為何會喝這麽多酒。

孤狼看著她:我是一個罪人。

李夢:罪人?什麽罪人啊?你別開玩笑了,你在這宮中來去自如,你又怎麽會是罪人。

孤狼站起身來:呵呵呵。我殺了自己的母親。

李夢:啊!你殺了自己的母親。

孤狼轉過身來看著她:怎麽!覺得我可怕?

李夢搖搖頭:不是。只是天下說不通的事情,也許都有無可奈何的理由。

孤狼:有什麽無可奈何的理由能夠燒死自己的母親啊!可你知道!一切都是她逼我的!她用最可怕的手法逼我學會這些,逼我承受這些!

李夢楞住了,她放下手中的燈籠,她用自己的小手將孤狼臉上的面罩取下,果然……面罩下的就是她的夫君李承義。

李承義笑了: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憐。

李夢:我早該想到,為何一切都那麽巧。為何你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麽。你怎麽會可憐,你是天下的君主,這西陵的每一寸土地都屬於你。我也是你的。

李承義的眼神十分覆雜,李夢第一次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孤獨。李承義說:可是你看,我費盡心力,外面卻還是如狼似虎。我母親說,孩子,你將來所要去往的地方是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地方。所有的人都會哄你上去,所有的人都要將你從高臺上扒下來。若有一刻心慈手軟,就會死無葬身之地。這就是帝王之家。

李夢捧著他的臉:我知道……所以哪怕你只是把我當做棋子,我卻無法怨恨你。因為你我都是浮萍,可有一點你母親說的不對。並非是所有人,你還有我,我的心我的人都屬於你。我願向你發誓,無論何時何地,夢兒願意一生伴隨於你。你視我若珍寶,我以命相隨,你棄我如敝履,我亦生死憑你。

李承義:傻姑娘。

李夢:我才不傻。我知道你是怎樣的人,我用身家性命同你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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