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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談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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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談初戀

晚上的時候袁遠毫無疑問地被留在了夏柚家,袁遠沒有全醉,一直推脫說要出去住酒店,夏林江不同意,說:“這都回來了怎麽還像度假似的住酒店,住家裏多好,要是不嫌棄叔叔家小晚上就留在這兒過夜。”

兩室一廳的小房子,夏柚和他們夫妻兩個人各一間房,這麽些年家裏來親戚也都是打地鋪睡,這才剛春天天氣還不算暖和,讓袁遠睡地上顯然不行。何媛一聽見夏林江這話就趕緊皺眉跟他使眼色,可夏林江好像是喝得有點上頭,一直沒往何媛那裏看,何媛無奈,沖著夏柚說:“你去我房間抱兩床被子,今晚讓袁遠睡你的床,你睡地上。”

夏柚不服,反駁道:“你怎麽不讓袁遠跟我爸睡,你來我房間睡不就好了?”

何媛兩眼一瞪,沒好氣地說:“沒看見你爸都喝成這樣了嗎?他今天生日,難得高興,現在看著還挺有人樣的,等到後半夜酒勁上來了指不定怎麽折騰人呢,怎麽能讓小遠跟他睡?”

夏柚一想也是,夏林江酒後的姿態確實不雅,可不好讓他在袁遠面前出醜。

“那我跟周舟說說晚上去和她擠擠?”夏柚提議。

何媛思索了兩秒說:“那也行,你給舟舟打個電話問問。”

結果不偏不倚,周舟的表姐這兩天在她家做客,和周舟睡一張床,夏柚要是再過去就太擠了,她只好放棄。

何媛勸她:“你就在地上睡吧,萬一小遠半夜要吐什麽的,你睡地上也好看著點他。”

見過出賣女兒的,沒見過她這樣出賣女兒的,夏柚昂起頭故意說:“你讓我和他一個房間,這下又不擔心你女兒的名聲了?”

“行了吧,從小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又不讓你們睡一塊兒,再說了現在這氣溫睡覺都穿的嚴嚴實實的,有什麽好擔心的。”

夏柚識趣地閉上嘴,聽何媛的話抱被子鋪床。

確實沒什麽好擔心的,夏柚十八歲生日那天袁遠出巨資帶她去烏鎮玩的時候,為了省房費兩個人躺一張床都躺過了,現在只不過睡一個房間有何不妥。

何媛收拾了廚房就和夏林江進了臥室,夏柚從櫥櫃裏翻出一個新的茶杯,用熱水燙了兩遍,又用清水沖了兩下才給袁遠倒上熱水,遞給袁遠的時候袁遠正坐在她的床上看她床頭櫃上的手賬本。

“你幹嘛隨便翻我東西?經過我的同意了嘛你!”夏柚眼疾手快一把奪過去,兩只眼睛像瞪賊一樣瞪著袁遠。

夏柚洗了澡換了身保暖的睡衣,有些臃腫,但是還蠻可愛的,兩只兔耳朵為她平添了幾分靈氣。袁遠自己拿過夏柚給自己倒的水,還是燙的,冒著縷縷熱氣,他將水又放到一邊,起身想要跟她搶剛才的手賬本。

“記了什麽東西不能讓我看的?”袁遠問。

夏柚不給,牢牢把手賬本護在懷裏,袁遠本來只是覺得這本子看著精致想拿來翻一翻,但是沒想到夏柚這麽寶貝它,料想其中一定是藏了什麽秘密的東西,這下他還真有些好奇了。

“給我看看嘛。”袁遠仗著身高優勢一個勁兒地把夏柚逼到死角。

“就不給!”狗急了還知道跳墻呢,夏柚閉眼深呼吸,準備好了學習還珠格格當年的吃紙本領,只不過……這本也太厚了點。

“我就看一眼!”袁遠一個閃跳,“砰”的一聲,衣帽架不幸倒地。

夏柚暗叫不好,10秒鐘後何媛的聲音準時從門外響起。

“你這死丫頭,趕緊關燈睡覺了,明天還上班呢,讓袁遠也趕緊睡了,別大半夜還吵的隔壁鄰居睡不著。”

果然如此,夏柚認命地躺回自己的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關燈睡覺吧,你想知道我寫了什麽我直接告訴你不就完了,至於跟我肉搏嗎?跟個娘們一樣,搶什麽搶。”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袁遠像娘們,袁遠當即想和夏柚對質,在美國,多少金發碧眼的美女都說袁遠是Chinese boy, 純爺們,他倒要和她評評理,他哪一點娘了?

袁遠剛要開口,夏柚又說:“關燈,小遠遠~今天姐姐給你說個睡前故事,想聽不想聽啊?”語氣之嗲,袁遠已經無法形容,他只覺得毛骨悚然,趕緊聽話地關了燈。

睡前故事?袁遠問:“什麽故事?我考慮看看。”

“嗯。”夏柚虛張聲勢地清了清嗓子,說:“你絕對沒有聽過的故事,全世界獨一無二美得傾國傾城的夏柚女神的初戀故事,想不想聽?”

傾國傾城?還女神?袁遠想馬上奔到洗手間去吐它半個小時,但是聽到最後“初戀”兩個字,袁遠鎮定了下來,夏柚還有初戀,他怎麽從來不知道?

果然是他絕對沒有聽過的故事,袁遠掐指一算,在夏柚高考之前他們倆幾乎是每天都在一塊兒,夏柚有什麽情況袁遠都門兒清,也沒聽說她和哪個異性關系親密,就連給她寫過情詩的蒲蕭陽都只是從夏柚的全世界路過了一下,這個初戀……袁遠篤定是在夏柚大學時候發生的事兒。

“快從實招來,是不是周舟她們都知道,你唯獨沒有告訴我是吧?”袁遠自以為自己是神算子,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

夏柚搖了搖頭,黑暗中袁遠並不能看到她做的這個動作,只聽見她難得安靜嚴肅地說:“我的初戀,是這個世界上頭號大賤人。”

“此話怎講?”袁遠還是頭一回聽夏柚說起她的感情生活,也是第一次聽見一個人這樣形容自己的初戀,袁遠突然來了興致,一只手撐著腦袋面對著夏柚那邊認真地聽她繼續說下去。

夏柚睜著大大的眼睛,透過微弱的一點星光看著袁遠有些模糊的五官,淡淡道:“別人的初戀吧,有的瘋狂不求結果,有的羞澀但是敢於爭取,或者再卑微一些的只敢暗戀,但是對他吧……我想瘋狂,不敢;我想羞澀,不會;我想卑微,不甘。”

夏柚裹緊被子,嘆氣地說:“可笑的是,這些東西他都不知道,他身邊美女環繞,他跟我說他這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

“是夠賤的。”袁遠忍不住評價。

“怎麽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總是能遇到這種人渣呢?”袁遠自大地說。

夏柚不知道該怎麽接他這話,不過看見他為她打抱不平的樣子還真是心裏一暖。夏柚安靜了兩秒,不答反問:“袁遠,和我說說你們為什麽分手吧,我還挺好奇的,蘇錦……我一直覺得你們挺配的。”

袁遠本不想剛貼上創可貼的傷口這麽快就親手撕開來給旁人看,可是夏柚不是旁人,袁遠想,也許告訴她以後她也會支持自己的決定也說不定,反正肯定比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裏的好。

袁遠端起床頭櫃上的水一口喝幹,抿了抿嘴唇才不緩不急地說:“這其中的事兒啊,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得清的,我和她的問題也屬於歷史遺留問題了,這麽多年積積攢攢終於漫出來了,以前沒發作沒覺得什麽,現在一下子都出來了就覺得實在是走不下去了。”

“夏柚你想想,我是那種能遷就對方一輩子的人嗎?這才是十年,以後還有四十年五十年,我沒辦法想象到那時候我會瘋成什麽樣子。”袁遠心灰意冷的說:“我是個男人,我不想每天都把自己搞得那麽累。”

夏柚對此十分理解,袁遠何止是個男人,他簡直是一個大男子主義嚴重、思想完全存活在父系社會的長不大的大男孩,要讓他遷就蘇錦,還真是挺難的。

“你困了嗎?”夏柚問袁遠,試圖結束這個並不愉快的話題。

“還行吧。”袁遠脫掉毛衣,上身只剩下一件打底的襯衫,夏柚連忙閉上眼睛翻過身去。

“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呢。”夏柚說。

“哦,對了,你明天準備幹嘛去?我可是一大早就上班去了,伺候不了祖宗你了。”夏柚想起來問袁遠。

袁遠大概是思索了一會兒,半晌,夏柚都要以為袁遠睡著了,他才悠悠道:“明天……回三中去看看學妹們,好久沒進學校了,感覺自己都老了。”

狗改不了吃屎!夏柚暗想袁遠這喜歡沾花惹草的性子在資本主義國家鍛造了九年也沒給改掉,估摸著是要帶進墳墓裏去了。

夏柚閉上眼睛準備睡覺,木質的地板雖然墊了兩層被子但是仍舊咯得慌,夏柚翻了幾次身也沒能睡著,半睜著眼睛開始準備數水餃,只見袁遠一個鯉魚打挺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幹嘛呢?嚇我一跳。”夏柚吼他。

袁遠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心翼翼地問:“你的初戀到底是誰啊?我認識嗎?你剛才說的讓我太好奇了,你不告訴我是誰我今晚非得失眠不可。”

“那你失眠去吧。”夏柚扯過被子將自己的臉全部蓋上,努力不去管半夜發神經的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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