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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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蘇蘭承劍眉緊鎖，眉頭間更是出了好幾條褶子。
他不自覺地看向正對著池子發呆的宋千凝，竟也開始懷疑。
她難道真是因為男人才這樣的？
“哎呀，女大不中留，若這丫頭真有意中人，嘖嘖……我想想都心絞痛。”
高長仲故意捂著自己的心臟，他是看上人家的，可綠葉有意神女無情，他也只能接受現實。
“唉，到時候她要是出嫁了，你我可得封個大禮啊。”
“不會有那個時候。”
“嗯？你這話說的，你該不會是要人家給你做一輩子奴婢吧？”
高長仲也順著他的視線，往池子的方向看去。
他們此刻正坐在鶴雲軒的院子裏，兩個男人都同時看著院內那唯一的女子，心中各懷心事。
“不過這事也說不準，弄不好人家中意我呢？”
“你臉皮夠厚。”
“我向來臉皮厚，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兩人開起了玩笑，也一同收回目光。
高長仲細品了口茶，唇角的笑意不減反增：“也沒準人家中意你呢。”
“咳——”蘇蘭承被這話嗆了一口茶，差點原地升天。
“你別激動——別激動——你蘇大公子還是挺有名氣的，聽說那位皇後所出的永樂公主都對你有意，何況還是一位小婢女。”
高長仲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此事也算人盡皆知，那蘇蘭承自然也一清二楚。
蘇蘭承咽下嘴裏的茶，他的面色依舊平靜，但內心已經卷起圈圈漣漪。
高長仲根本不知道，無論是永樂公主宋千凝，還是蘇府鶴雲軒的小婢女，都正是院中的那位女子。
蘇蘭承並不懷疑宋千凝對自己的感情，畢竟她還是公主的時候，便隔三差五地來找自己麻煩。
許多人都一致認為這是公主對他有意，所以才會糾纏。
久而久之，蘇蘭承也漸漸認同了這一說法。
“算著時日，你父親也差不多要回到了，我也吩咐下面的人做足了準備，你院子裏的那位……你自己可要註意了。”
“兒子明白，她那邊我會打點好，請母親放心。”
“待你父親回來，你也要將此事稟明他。此事非同小可，你父親必須要知道。”
“是。”
蘇大將軍歸來在即，蘇夫人正和兒子商量此事。
“你父親此次回得急，想必朝中也是眾說紛紜吧？”
“那些都是傳言罷了，您不必上心。”
“你也不用隱瞞，我雖身處家宅後院，但我有耳朵也有眼睛，還有我的腦子也不是空的，周王是有權，可即便再有權，也會眼紅蘇府的勢力，往後你和你父親在朝堂之上要多加防範了。”
“是，兒子會小心的。”
蘇蘭承算過，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父親的隊伍還有一月便可抵達京城。
而父親此次歸來，他和母親都很清楚，這十成九是周王的意思。
蘇府如今已成為了他的眼中釘，他所看中的，是蘇府掌握的兵權。
“我父親不久之後便會回來了，不用我多說，你自己也該明白……”
“嗯……是我要註意些什麽嗎？”
蘇蘭承回到鶴雲軒，便喚來宋千凝。
父親歸來不是小事，他也該叮囑她幾句。
“倒也沒什麽，只不過……”
蘇蘭承想了一遍要她註意的事項，但過了半晌，他仍在思考。
她似乎也沒什麽需要註意的，反正待父親歸來，他也會和父親稟明真相，到時父親也會知道她的身份。
“老規矩，安守本分就是了。”
“是……”
宋千凝歪著腦袋等了許久，才等來他這一句。
她還以為蘇蘭承的父親歸來是何等大事，本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沒想到，就這？
宋千凝立馬便洩了氣，她又恢覆了正常心態，已沒了先前那種壓迫感。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蘇大將軍歸來的日子也近在眼前，但蘇夫人發現了不對，便找來兒子問個清楚。
“你父親以前歸來前，都會給家中寄信，但這次他歸來在即，我並未收到他的信，你說這是否是路上發生了何事？”
“您多慮了，興許是父親太忙給忘了。”
“不會的，你父親以往再忙，都一定會給家中寫信的……”
蘇夫人否定了兒子的想法，她的丈夫她最了解。
蘇蘭承坐在一邊，望著母親坐立不安的樣子，他再出言安慰了母親幾句。
然而人越怕什麽便來什麽，三日之後，蘇府收到了蘇大將軍因病耽擱歸程的消息。
蘇夫人將丈夫親手寫的信拿在手上，她讀了一遍又一遍，神情難掩憂愁和急躁。
“你父親在至京城約莫百裏之地的華州安頓下來，可我就是不放心……”
“兒子明白您的擔憂，但華州距離京城尚有百裏，此去必定是舟車勞頓，您還是安心待在家中，兒子前去便是。”
“你有此心，母親甚是欣慰，不過你身負要職，這要離開京城，恐怕得向上級報備。”
“確實，所以兒子能否去探望父親，還需朝廷同意。”
“哼，什麽朝廷？我看，應該是周王吧？只要他同意，哪還有不能成的事兒？”
“母親——此言慎重！”
蘇蘭承能理解母親擔憂父親的心情，可禍從口出，他們不得不謹慎。
如今周王把持朝政，他要鞏固自己的地位，必先會鏟除異己。
然而誰是異己，誰是忠臣，只由周王說了算。
蘇夫人一轉之前的臉色，也自知方才的話不慎重，是她欠考慮了。
蘇蘭承和母親保證，只要他第一時間得到朝廷批準，他便立即啟程、前往華州。
然而蘇蘭承還是低估了自己，他身為武德殿首官，身負要職，朝廷是不可能那麽輕易批準他外出的。
其實蘇蘭承自己也清楚，所以在他遞交申請之前，他也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公子，那件事……上頭遲遲不肯回覆，那咱們是否就不能出京去找老爺了？”
正君正陪著蘇蘭承巡視武德殿四處，他心中惦念這件事，便直接問道，一點也不怕忌諱。
“咱們自然是不能出京了，上頭都沒有批準，我便自己走了，那我就是擅離職守，這可是要掉烏紗帽的。”
蘇蘭承如今一籌莫展，他也很擔心父親的情況。
且他給父親寫了數封書信，但他就是沒有收到一封回信。
至此蘇蘭承才恍然明白，他和蘇府已經被周王監視了。
那麽他送出去的那些信，也定是被周王截獲了。
蘇蘭承因為遲遲沒有向周王表態，所以如今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
“你今時的處境我也知道，母親也很擔心你啊……”
“您就不要操勞我們了，做官的哪有不受累的，您且靜下心來，船到橋頭自然直。”
“嗯，也是……”
蘇夫人現在也看開了許多，凡事都不能強求。
他們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世事無常，他們也把握不了往後的事。
蘇夫人今日到鶴雲軒來，便是要和兒子商量今後的打算。
宋千凝默默地站在邊上，聽著這對母子間的對話。
周王的勢力愈發壯大，或許將來有一日他會踹了皇上，自己稱帝，也不是不可能。
宋千凝覺得這種事應該不遠了，恐怕只是時機問題。
“這是廚房今天做的酒皮鮮花玫瑰餅，嘗嘗？”
宋千凝手裏拿著一盤食碟，那碟子上裝了幾塊巴掌大小的圓餅。
蘇夫人走後，蘇蘭承便坐在圈椅上，為了父親的事獨自惆悵。
他聽到她的聲音後緩緩擡眸，面前便是那盤點心。
男人沒有動手，眼神只落在那盤點心上，不知在想著什麽。
“吃些甜食助一助精神，心情也會好些。”
“這都是女子的心思。”
“女子的心思怎麽了？實用就行了。”
宋千凝不管他，直接拿起一塊玫瑰餅送入嘴裏，肆無忌憚地吃了起來。
蘇府的下人裏，也只有她敢在蘇蘭承面前放肆了。
畢竟蘇蘭承不會與她計較，更不會責罰她。
蘇蘭承靜默地看著她吃了好一會兒，從她吃完了第一塊、到拿起第三塊，他竟也覺得饞了。
他不愛吃甜食，齁人不說，還容易渴。
但他這會兒被她勾起了食欲，便也放下對甜食的成見，拿起面上那塊玫瑰餅。
他先是放在眼前觀察了幾下，隨後才放到了嘴邊。
“又沒毒。”
宋千凝瞧他那樣，低聲輕蔑道。
“觀其色、聞其香、品其味，有何不對嗎？”
“事兒多。”
“你別吃了……”
說罷，蘇蘭承奪下她手裏的盤子，欲將其放在一邊。
“唉唉唉，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嗎？”
宋千凝立馬急了，她雖是想借一盤點心讓他開心些，但她知道他不愛吃甜的，所以她這也只是走個過場，沒打算真給他的。
她本想搶過來，然而蘇蘭承並沒有讓她得逞。
他機靈起身，敏捷地躲開了她。
“你都說吃甜的心情能好些，既然都到嘴邊了，何必浪費？”
“你不吃才是浪費呢！”
“我沒說我不吃……”
蘇蘭承拿著那盤點心，徑直走到門前。
宋千凝以為他要去院子外，便也跟了上去，卻沒想到他到了門前臺階處、一甩長袖，不顧形象地坐在了臺階上。
她甚少見他這樣，但她大致也猜到是何原因。
她望著他那淒涼的背影，三兩步走到他身邊，也俯身坐了下去。
這兩人的個性都是要強的，所以誰都沒有打破這段沈默。
“給你……”
最後蘇蘭承自己一人吃不下那盤點心了，便將點心還給她。
“你不是說不浪費嗎？”
宋千凝故意不接，還幸災樂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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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覺地看向正對著池子發呆的宋千凝，竟也開始懷疑。
她難道真是因為男人才這樣的？
“哎呀，女大不中留，若這丫頭真有意中人，嘖嘖……我想想都心絞痛。”
高長仲故意捂著自己的心臟，他是看上人家的，可綠葉有意神女無情，他也只能接受現實。
“唉，到時候她要是出嫁了，你我可得封個大禮啊。”
“不會有那個時候。”
“嗯？你這話說的，你該不會是要人家給你做一輩子奴婢吧？”
高長仲也順著他的視線，往池子的方向看去。
他們此刻正坐在鶴雲軒的院子裏，兩個男人都同時看著院內那唯一的女子，心中各懷心事。
“不過這事也說不準，弄不好人家中意我呢？”
“你臉皮夠厚。”
“我向來臉皮厚，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兩人開起了玩笑，也一同收回目光。
高長仲細品了口茶，唇角的笑意不減反增：“也沒準人家中意你呢。”
“咳——”蘇蘭承被這話嗆了一口茶，差點原地升天。
“你別激動——別激動——你蘇大公子還是挺有名氣的，聽說那位皇後所出的永樂公主都對你有意，何況還是一位小婢女。”
高長仲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此事也算人盡皆知，那蘇蘭承自然也一清二楚。
蘇蘭承咽下嘴裏的茶，他的面色依舊平靜，但內心已經卷起圈圈漣漪。
高長仲根本不知道，無論是永樂公主宋千凝，還是蘇府鶴雲軒的小婢女，都正是院中的那位女子。
蘇蘭承並不懷疑宋千凝對自己的感情，畢竟她還是公主的時候，便隔三差五地來找自己麻煩。
許多人都一致認為這是公主對他有意，所以才會糾纏。
久而久之，蘇蘭承也漸漸認同了這一說法。
“算著時日，你父親也差不多要回到了，我也吩咐下面的人做足了準備，你院子裏的那位……你自己可要註意了。”
“兒子明白，她那邊我會打點好，請母親放心。”
“待你父親回來，你也要將此事稟明他。此事非同小可，你父親必須要知道。”
“是。”
蘇大將軍歸來在即，蘇夫人正和兒子商量此事。
“你父親此次回得急，想必朝中也是眾說紛紜吧？”
“那些都是傳言罷了，您不必上心。”
“你也不用隱瞞，我雖身處家宅後院，但我有耳朵也有眼睛，還有我的腦子也不是空的，周王是有權，可即便再有權，也會眼紅蘇府的勢力，往後你和你父親在朝堂之上要多加防範了。”
“是，兒子會小心的。”
蘇蘭承算過，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父親的隊伍還有一月便可抵達京城。
而父親此次歸來，他和母親都很清楚，這十成九是周王的意思。
蘇府如今已成為了他的眼中釘，他所看中的，是蘇府掌握的兵權。
“我父親不久之後便會回來了，不用我多說，你自己也該明白……”
“嗯……是我要註意些什麽嗎？”
蘇蘭承回到鶴雲軒，便喚來宋千凝。
父親歸來不是小事，他也該叮囑她幾句。
“倒也沒什麽，只不過……”
蘇蘭承想了一遍要她註意的事項，但過了半晌，他仍在思考。
她似乎也沒什麽需要註意的，反正待父親歸來，他也會和父親稟明真相，到時父親也會知道她的身份。
“老規矩，安守本分就是了。”
“是……”
宋千凝歪著腦袋等了許久，才等來他這一句。
她還以為蘇蘭承的父親歸來是何等大事，本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沒想到，就這？
宋千凝立馬便洩了氣，她又恢覆了正常心態，已沒了先前那種壓迫感。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蘇大將軍歸來的日子也近在眼前，但蘇夫人發現了不對，便找來兒子問個清楚。
“你父親以前歸來前，都會給家中寄信，但這次他歸來在即，我並未收到他的信，你說這是否是路上發生了何事？”
“您多慮了，興許是父親太忙給忘了。”
“不會的，你父親以往再忙，都一定會給家中寫信的……”
蘇夫人否定了兒子的想法，她的丈夫她最了解。
蘇蘭承坐在一邊，望著母親坐立不安的樣子，他再出言安慰了母親幾句。
然而人越怕什麽便來什麽，三日之後，蘇府收到了蘇大將軍因病耽擱歸程的消息。
蘇夫人將丈夫親手寫的信拿在手上，她讀了一遍又一遍，神情難掩憂愁和急躁。
“你父親在至京城約莫百裏之地的華州安頓下來，可我就是不放心……”
“兒子明白您的擔憂，但華州距離京城尚有百裏，此去必定是舟車勞頓，您還是安心待在家中，兒子前去便是。”
“你有此心，母親甚是欣慰，不過你身負要職，這要離開京城，恐怕得向上級報備。”
“確實，所以兒子能否去探望父親，還需朝廷同意。”
“哼，什麽朝廷？我看，應該是周王吧？只要他同意，哪還有不能成的事兒？”
“母親——此言慎重！”
蘇蘭承能理解母親擔憂父親的心情，可禍從口出，他們不得不謹慎。
如今周王把持朝政，他要鞏固自己的地位，必先會鏟除異己。
然而誰是異己，誰是忠臣，只由周王說了算。
蘇夫人一轉之前的臉色，也自知方才的話不慎重，是她欠考慮了。
蘇蘭承和母親保證，只要他第一時間得到朝廷批準，他便立即啟程、前往華州。
然而蘇蘭承還是低估了自己，他身為武德殿首官，身負要職，朝廷是不可能那麽輕易批準他外出的。
其實蘇蘭承自己也清楚，所以在他遞交申請之前，他也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公子，那件事……上頭遲遲不肯回覆，那咱們是否就不能出京去找老爺了？”
正君正陪著蘇蘭承巡視武德殿四處，他心中惦念這件事，便直接問道，一點也不怕忌諱。
“咱們自然是不能出京了，上頭都沒有批準，我便自己走了，那我就是擅離職守，這可是要掉烏紗帽的。”
蘇蘭承如今一籌莫展，他也很擔心父親的情況。
且他給父親寫了數封書信，但他就是沒有收到一封回信。
至此蘇蘭承才恍然明白，他和蘇府已經被周王監視了。
那麽他送出去的那些信，也定是被周王截獲了。
蘇蘭承因為遲遲沒有向周王表態，所以如今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
“你今時的處境我也知道，母親也很擔心你啊……”
“您就不要操勞我們了，做官的哪有不受累的，您且靜下心來，船到橋頭自然直。”
“嗯，也是……”
蘇夫人現在也看開了許多，凡事都不能強求。
他們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世事無常，他們也把握不了往後的事。
蘇夫人今日到鶴雲軒來，便是要和兒子商量今後的打算。
宋千凝默默地站在邊上，聽著這對母子間的對話。
周王的勢力愈發壯大，或許將來有一日他會踹了皇上，自己稱帝，也不是不可能。
宋千凝覺得這種事應該不遠了，恐怕只是時機問題。
“這是廚房今天做的酒皮鮮花玫瑰餅，嘗嘗？”
宋千凝手裏拿著一盤食碟，那碟子上裝了幾塊巴掌大小的圓餅。
蘇夫人走後，蘇蘭承便坐在圈椅上，為了父親的事獨自惆悵。
他聽到她的聲音後緩緩擡眸，面前便是那盤點心。
男人沒有動手，眼神只落在那盤點心上，不知在想著什麽。
“吃些甜食助一助精神，心情也會好些。”
“這都是女子的心思。”
“女子的心思怎麽了？實用就行了。”
宋千凝不管他，直接拿起一塊玫瑰餅送入嘴裏，肆無忌憚地吃了起來。
蘇府的下人裏，也只有她敢在蘇蘭承面前放肆了。
畢竟蘇蘭承不會與她計較，更不會責罰她。
蘇蘭承靜默地看著她吃了好一會兒，從她吃完了第一塊、到拿起第三塊，他竟也覺得饞了。
他不愛吃甜食，齁人不說，還容易渴。
但他這會兒被她勾起了食欲，便也放下對甜食的成見，拿起面上那塊玫瑰餅。
他先是放在眼前觀察了幾下，隨後才放到了嘴邊。
“又沒毒。”
宋千凝瞧他那樣，低聲輕蔑道。
“觀其色、聞其香、品其味，有何不對嗎？”
“事兒多。”
“你別吃了……”
說罷，蘇蘭承奪下她手裏的盤子，欲將其放在一邊。
“唉唉唉，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嗎？”
宋千凝立馬急了，她雖是想借一盤點心讓他開心些，但她知道他不愛吃甜的，所以她這也只是走個過場，沒打算真給他的。
她本想搶過來，然而蘇蘭承並沒有讓她得逞。
他機靈起身，敏捷地躲開了她。
“你都說吃甜的心情能好些，既然都到嘴邊了，何必浪費？”
“你不吃才是浪費呢！”
“我沒說我不吃……”
蘇蘭承拿著那盤點心，徑直走到門前。
宋千凝以為他要去院子外，便也跟了上去，卻沒想到他到了門前臺階處、一甩長袖，不顧形象地坐在了臺階上。
她甚少見他這樣，但她大致也猜到是何原因。
她望著他那淒涼的背影，三兩步走到他身邊，也俯身坐了下去。
這兩人的個性都是要強的，所以誰都沒有打破這段沈默。
“給你……”
最後蘇蘭承自己一人吃不下那盤點心了，便將點心還給她。
“你不是說不浪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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