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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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眼看一個身影如飛蛾狀撲過來，嘴上還喊著救命，正君第一反應是哪裏來的大膽刺客，他單手握著劍柄，立馬擋在蘇蘭承身前。
“救命……救救我……”
宋千凝撲過來後，癱軟地趴在地上，驚魂未定，她緩緩地擡起了頭，正君才看清她的模樣。
“永樂公……”
最後一個字含在嘴裏的時候，正君立即想到這是不能說的，所以吞回了肚子。
他轉身過去，退到一邊，這時蘇蘭承才看清眼前之人。
“公子……”
“你大晚上的在這兒做什麽？”
蘇蘭承沒有正眼看她，冷冷地問道。
“我……我……我差點被輕薄了，請公子救我……”
蘇蘭承的橫眉皺出了幾條褶子，這時眼角的餘光才瞥著她。
“何人輕薄你？”
“就……就是他……”
宋千凝指著身後，憤聲道。
那黑黢黢的花壇中晃了一下，正君眼明手快，一個飛箭的身姿躍上去，便揪住了欲要跑路的男人。
“給我出來，公子面前老實點！”
正君一甩手，便將男人丟到蘇蘭承腳下。
“公、公子安……”
“你是何處當差的？”
正君板著臉，音調升了三分，語氣嚴肅地問道。
“回、回爺的話，小的是後廚雜役的……”
“這婢女說你輕薄她，可有這回事？”
“絕對沒有！小的怎麽可能會做此等齷齪事呢？是這個丫頭她勾引我不成，反誣陷我輕薄她！”
阿瓊換了一個正經的口吻，反咬宋千凝一口。
“你、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把我帶到無人之地，趁機輕薄我的！”
“姑娘，天地良心，大家都是幹了一日的活，都累得不成人形，要不是你說有事求我幫忙，我會同你來這種地方？我看你一個小姑娘初來乍到，能幫就幫，沒想到你不但勾引我，事發後還狀告我輕薄你，你、你這不是冤枉好人嗎？”
“你……一派胡言！”
宋千凝的臉都被氣紅了，她直起身子站了起來，正想要踹那顛倒是非黑白的男人。
“住手！”
然而她還沒動手，沈默了好一會兒的蘇蘭承開了口喝止她。
宋千凝很不情願地收回了腳，然後氣呼呼地別過身子，脾氣大得很。
正君偷瞄著她，又偷瞄一邊的蘇蘭承，隨後又默默地垂下眼簾，反正公子都沒說話，他也不能多事。
蘇蘭承如明月清秀的眼瞳映著她的模樣，他輕輕地眨動眼皮，眼底飄過一絲不悅。
他最看不慣她那火爆的性子，動不動發火，沒有一點女子的嬌柔。
“公子，真的是他輕薄我的……”
“公子明鑒，是她勾引我在先……”
“好了！”
蘇蘭承打斷了他們，他眼前還有急事等著去處理，沒空在這兒聽他們扯皮。
“正君，將他們交給李嬤嬤處置。”
“是。”
蘇蘭承最後只扔下這麽一句，拂袖離去。
正君沒有直接跟上去，而是把他們帶走，交給了後院的管事嬤嬤處置。
李嬤嬤滿嘴客氣，她笑著送走正君，轉眼換上一副嚴厲的姿態，叉著腰走到宋千凝和阿瓊的跟前。
可還沒等她張口問話，那阿瓊便厚著臉皮走到嬤嬤面前，擺出了討好的嘴臉。
“嬤嬤，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是這丫頭狐媚勾人，是她先勾引的我！”
“你胡說，明明是你先非禮我的！”
“全都給我閉嘴，我還沒問話你們瞎嚷嚷啥？！”
李嬤嬤大聲叱喝，這兩個小兔崽子才閉緊嘴巴。
婦人揉了揉太陽穴，表情甚是不耐煩。
阿瓊默默地轉著自己那雙賊眼，心中再次打起了如意算盤。
他彎著身板，那諂媚的模樣甚是叫人惡心，他壓著頭顱，又在嬤嬤耳邊說了幾句。
李嬤嬤雖沒有吭聲，但她的神情從嚴肅到精明，最後還露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笑容。
“你小子……”李嬤嬤右手點著他，嘴邊的笑容逐漸變質。
宋千凝看著他們兩個交頭接耳，不知他們究竟在說什麽。
“你，隨我來。”
宋千凝還沒回過神來，便被李嬤嬤叫走。
她一頭霧水，走之前看到男人臉上盡是壞笑，宋千凝感到一陣惡寒。
“要幹嘛？不說清楚我不和你走！”
“呀呵！既然君大哥把你交給了我，那我便有權力處罰你，怎麽著，不服氣啊？”
“你有事說事，你都還沒有審我們，況且我壓根就沒有錯，我要是無錯你早便讓我走了，你現在無緣無故把我叫走，那不就證明我有錯嗎？”
“唉你這小丫頭片子，區區一個婢子還說得頭頭是道的啊，給我過來——”
李嬤嬤不再好言好語，而是霸道地扭拽她的耳朵，兇狠地把她拉走。
“好痛——好痛啊——放開我——放開我——”
宋千凝嚷嚷了一路，直到她被拽到一個小黑屋前，她的喊聲都沒停過。
李嬤嬤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才把她拖到這裏。
婦人一只手拽著她，一只手推開小黑屋的門，然後毫不留情地把她扔了進去。
“給我好好在這兒呆著，敢再鬧事我便棍棒伺候了，你個死丫頭！”
李嬤嬤罵得很難聽，她唾完最後一句便退出了小黑屋，接著把門鎖上。
“餵餵餵——你別走啊——我又沒錯你幹嘛關我啊？！餵——”
“你乖乖給我在這兒面壁思過，等到了明日我自然會放你出來，放心，不會餓死你的。”
李嬤嬤說完這句，便收好鎖門的鑰匙，拍手走人，全然不理會在黑屋裏抗議的宋千凝。
“餵——臭三八——趕緊把我放了——餵——”
無論宋千凝怎麽敲怎麽砸那扇門，都無人回應她。
她敲了半天也喊了半天，直到把手敲破皮、聲音喊啞都沒人來，她的體力也漸漸透支，很快便沒了力氣。
小黑屋陰暗潮濕，除了骯臟的雜草，便是亂七八糟的破爛。
宋千凝無力地跌坐在濕重的地上，眼神凝重疲憊。
她累了一日，只想好好地睡在床上都不行嗎？
這又不是她的錯，為何受罰的人是她？
宋千凝想不明白，只記起那汙蔑自己的賤男人當時在李嬤嬤耳邊說了幾句。
一定是他說了什麽，李嬤嬤才會偏袒他的。
賤人！
宋千凝狠狠罵道，也暗嘆自己倒黴，遇上了人渣。
“春花妹妹，你還好嗎？”
宋千凝在心裏將那人渣罵了千百遍，這時竟聽到那人渣的聲音。
“混賬東西，你還有臉來？！”
宋千凝瞬間化作潑婦，對著木門拳打腳踢。
“哎喲喲，妹妹的脾氣別那麽暴躁嘛，萬一踹壞了自個兒可怎麽好？”
“你別假惺惺了，要不是你耍小人手段……”
“哎哎哎，妹妹可別亂說啊，今日我是給過你機會做老子的女人的，是你自己不珍惜。”
“滾蛋！”
“好，是你說的，可別後悔……哎呀，我還想著，只要你現在反悔從了我，我便去和嬤嬤解釋……”
“滾！！！”
宋千凝高聲怒吼，把人給罵跑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沒臉沒皮的人，等她出去，一定要扒他一層皮。
宋千凝本就疲憊，方才又折騰了一會兒，她現在更是筋疲力盡。
要沒有今日這一遭，她還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在榻上。
雖然她們好幾個婢女擠一間房，可至少還是有床的。
再看看眼前這個破屋子，又臟又亂又陰暗，實在是令人生理不適。
宋千凝無奈又懊惱，她踢了一下腳邊的雜草，結果踢出一只小耗子。
“哇啊——”
她從沒見過耗子，所以突然出現一只嘰嘰喳喳的玩意兒，她還以為是什麽蟲子。
宋千凝不爽地罵道，一邊罵一邊踢著那堆雜草。
待確認不會再有什麽“蟲子”後，宋千凝才放下一半的心。
她其實還是很害怕的，可身心愈發疲倦，她的眼皮已然開始打架。
再不休息，她恐怕明日都起不來了。
宋千凝累到什麽都顧不得了，倒頭便呼呼大睡。
可她的心裏依舊惦記著這屋子裏的環境，這一夜睡得很不踏實。
“把你們府上所有年輕女子、包括婢女全部都叫出來。”
“官爺，咱們老爺夫人和大公子都不在，您來得突然，可需要我上報我家大人？”
“不必，本官只想搜查你們府上所有的年輕女子，你只管照做。”
隔日，蘇大將軍府上忽然來了一群官爺，他們聲稱是來搜人的。
為首的官爺亮出了腰牌，將軍府總管不敢得罪他們這群官爺，畢竟主人都不在，他也只能照吩咐行事。
於是他即刻喚來管事嬤嬤，讓她把所有婢女都叫出來。
大約一刻鐘，蘇府的年輕婢女都集中在院子裏。
那群官爺對著手裏的畫像，仔仔細細地查了一遍。
結果看到最後，沒有一個女子長得像畫中之人。
“你們府上所有的女子都到齊了？”
“回官爺，都在這兒了。”
總管事哈著腰，應道。
“還少一個人……”
不知是誰的聲音，從那群婢女中間傳出來。
官大爺不在意這話是誰說的，他只在意這話裏的內容。
“還少一個？”
他轉過頭，高傲地盯著總管事。
總管事搖搖頭，一臉不明，隨即看向一邊的李嬤嬤。
婦人皺著粗眉，頓時想到一人。
“額……是還有一個，昨日犯事被關進小黑屋了，還沒放出來呢……”
總管事了解了情況，於是將頭轉向官爺，等他示下。
“還楞著幹嘛，去把人帶出來啊！”
“是是……快快，趕緊的……”
官爺用鼻孔命令，總管事趕忙讓李嬤嬤去叫人。
婦人匆忙離開，腳步如飛箭，一轉眼便沒了蹤影。
沒有多長工夫，李嬤嬤便拽著一個婢女出來……
“好了春花，一群官爺在此，給我老實點！”
李嬤嬤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宋千凝的人給拉出來。
婦人這一路又是拽又是拖的，差點累得歇菜。
宋千凝被帶到官爺面前，面容朝下，官爺全然看不到她的樣貌。
“把臉擡起來！”
官爺繃著臉，厲聲道。
宋千凝壓根沒有睡醒，她緩慢擡起自己那搖搖晃晃的腦袋，惺忪的眼睛聚焦在眼前的官爺上。
那位官爺沒有遲疑，立即打開手裏的畫像，與面前的宋千凝進行對比。
“哇啊——官大人求求你給我做主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而那官爺還沒看她幾眼，宋千凝突然哇的一聲，委屈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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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千凝撲過來後，癱軟地趴在地上，驚魂未定，她緩緩地擡起了頭，正君才看清她的模樣。
“永樂公……”
最後一個字含在嘴裏的時候，正君立即想到這是不能說的，所以吞回了肚子。
他轉身過去，退到一邊，這時蘇蘭承才看清眼前之人。
“公子……”
“你大晚上的在這兒做什麽？”
蘇蘭承沒有正眼看她，冷冷地問道。
“我……我……我差點被輕薄了，請公子救我……”
蘇蘭承的橫眉皺出了幾條褶子，這時眼角的餘光才瞥著她。
“何人輕薄你？”
“就……就是他……”
宋千凝指著身後，憤聲道。
那黑黢黢的花壇中晃了一下，正君眼明手快，一個飛箭的身姿躍上去，便揪住了欲要跑路的男人。
“給我出來，公子面前老實點！”
正君一甩手，便將男人丟到蘇蘭承腳下。
“公、公子安……”
“你是何處當差的？”
正君板著臉，音調升了三分，語氣嚴肅地問道。
“回、回爺的話，小的是後廚雜役的……”
“這婢女說你輕薄她，可有這回事？”
“絕對沒有！小的怎麽可能會做此等齷齪事呢？是這個丫頭她勾引我不成，反誣陷我輕薄她！”
阿瓊換了一個正經的口吻，反咬宋千凝一口。
“你、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把我帶到無人之地，趁機輕薄我的！”
“姑娘，天地良心，大家都是幹了一日的活，都累得不成人形，要不是你說有事求我幫忙，我會同你來這種地方？我看你一個小姑娘初來乍到，能幫就幫，沒想到你不但勾引我，事發後還狀告我輕薄你，你、你這不是冤枉好人嗎？”
“你……一派胡言！”
宋千凝的臉都被氣紅了，她直起身子站了起來，正想要踹那顛倒是非黑白的男人。
“住手！”
然而她還沒動手，沈默了好一會兒的蘇蘭承開了口喝止她。
宋千凝很不情願地收回了腳，然後氣呼呼地別過身子，脾氣大得很。
正君偷瞄著她，又偷瞄一邊的蘇蘭承，隨後又默默地垂下眼簾，反正公子都沒說話，他也不能多事。
蘇蘭承如明月清秀的眼瞳映著她的模樣，他輕輕地眨動眼皮，眼底飄過一絲不悅。
他最看不慣她那火爆的性子，動不動發火，沒有一點女子的嬌柔。
“公子，真的是他輕薄我的……”
“公子明鑒，是她勾引我在先……”
“好了！”
蘇蘭承打斷了他們，他眼前還有急事等著去處理，沒空在這兒聽他們扯皮。
“正君，將他們交給李嬤嬤處置。”
“是。”
蘇蘭承最後只扔下這麽一句，拂袖離去。
正君沒有直接跟上去，而是把他們帶走，交給了後院的管事嬤嬤處置。
李嬤嬤滿嘴客氣，她笑著送走正君，轉眼換上一副嚴厲的姿態，叉著腰走到宋千凝和阿瓊的跟前。
可還沒等她張口問話，那阿瓊便厚著臉皮走到嬤嬤面前，擺出了討好的嘴臉。
“嬤嬤，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是這丫頭狐媚勾人，是她先勾引的我！”
“你胡說，明明是你先非禮我的！”
“全都給我閉嘴，我還沒問話你們瞎嚷嚷啥？！”
李嬤嬤大聲叱喝，這兩個小兔崽子才閉緊嘴巴。
婦人揉了揉太陽穴，表情甚是不耐煩。
阿瓊默默地轉著自己那雙賊眼，心中再次打起了如意算盤。
他彎著身板，那諂媚的模樣甚是叫人惡心，他壓著頭顱，又在嬤嬤耳邊說了幾句。
李嬤嬤雖沒有吭聲，但她的神情從嚴肅到精明，最後還露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笑容。
“你小子……”李嬤嬤右手點著他，嘴邊的笑容逐漸變質。
宋千凝看著他們兩個交頭接耳，不知他們究竟在說什麽。
“你，隨我來。”
宋千凝還沒回過神來，便被李嬤嬤叫走。
她一頭霧水，走之前看到男人臉上盡是壞笑，宋千凝感到一陣惡寒。
“要幹嘛？不說清楚我不和你走！”
“呀呵！既然君大哥把你交給了我，那我便有權力處罰你，怎麽著，不服氣啊？”
“你有事說事，你都還沒有審我們，況且我壓根就沒有錯，我要是無錯你早便讓我走了，你現在無緣無故把我叫走，那不就證明我有錯嗎？”
“唉你這小丫頭片子，區區一個婢子還說得頭頭是道的啊，給我過來——”
李嬤嬤不再好言好語，而是霸道地扭拽她的耳朵，兇狠地把她拉走。
“好痛——好痛啊——放開我——放開我——”
宋千凝嚷嚷了一路，直到她被拽到一個小黑屋前，她的喊聲都沒停過。
李嬤嬤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才把她拖到這裏。
婦人一只手拽著她，一只手推開小黑屋的門，然後毫不留情地把她扔了進去。
“給我好好在這兒呆著，敢再鬧事我便棍棒伺候了，你個死丫頭！”
李嬤嬤罵得很難聽，她唾完最後一句便退出了小黑屋，接著把門鎖上。
“餵餵餵——你別走啊——我又沒錯你幹嘛關我啊？！餵——”
“你乖乖給我在這兒面壁思過，等到了明日我自然會放你出來，放心，不會餓死你的。”
李嬤嬤說完這句，便收好鎖門的鑰匙，拍手走人，全然不理會在黑屋裏抗議的宋千凝。
“餵——臭三八——趕緊把我放了——餵——”
無論宋千凝怎麽敲怎麽砸那扇門，都無人回應她。
她敲了半天也喊了半天，直到把手敲破皮、聲音喊啞都沒人來，她的體力也漸漸透支，很快便沒了力氣。
小黑屋陰暗潮濕，除了骯臟的雜草，便是亂七八糟的破爛。
宋千凝無力地跌坐在濕重的地上，眼神凝重疲憊。
她累了一日，只想好好地睡在床上都不行嗎？
這又不是她的錯，為何受罰的人是她？
宋千凝想不明白，只記起那汙蔑自己的賤男人當時在李嬤嬤耳邊說了幾句。
一定是他說了什麽，李嬤嬤才會偏袒他的。
賤人！
宋千凝狠狠罵道，也暗嘆自己倒黴，遇上了人渣。
“春花妹妹，你還好嗎？”
宋千凝在心裏將那人渣罵了千百遍，這時竟聽到那人渣的聲音。
“混賬東西，你還有臉來？！”
宋千凝瞬間化作潑婦，對著木門拳打腳踢。
“哎喲喲，妹妹的脾氣別那麽暴躁嘛，萬一踹壞了自個兒可怎麽好？”
“你別假惺惺了，要不是你耍小人手段……”
“哎哎哎，妹妹可別亂說啊，今日我是給過你機會做老子的女人的，是你自己不珍惜。”
“滾蛋！”
“好，是你說的，可別後悔……哎呀，我還想著，只要你現在反悔從了我，我便去和嬤嬤解釋……”
“滾！！！”
宋千凝高聲怒吼，把人給罵跑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沒臉沒皮的人，等她出去，一定要扒他一層皮。
宋千凝本就疲憊，方才又折騰了一會兒，她現在更是筋疲力盡。
要沒有今日這一遭，她還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在榻上。
雖然她們好幾個婢女擠一間房，可至少還是有床的。
再看看眼前這個破屋子，又臟又亂又陰暗，實在是令人生理不適。
宋千凝無奈又懊惱，她踢了一下腳邊的雜草，結果踢出一只小耗子。
“哇啊——”
她從沒見過耗子，所以突然出現一只嘰嘰喳喳的玩意兒，她還以為是什麽蟲子。
宋千凝不爽地罵道，一邊罵一邊踢著那堆雜草。
待確認不會再有什麽“蟲子”後，宋千凝才放下一半的心。
她其實還是很害怕的，可身心愈發疲倦，她的眼皮已然開始打架。
再不休息，她恐怕明日都起不來了。
宋千凝累到什麽都顧不得了，倒頭便呼呼大睡。
可她的心裏依舊惦記著這屋子裏的環境，這一夜睡得很不踏實。
“把你們府上所有年輕女子、包括婢女全部都叫出來。”
“官爺，咱們老爺夫人和大公子都不在，您來得突然，可需要我上報我家大人？”
“不必，本官只想搜查你們府上所有的年輕女子，你只管照做。”
隔日，蘇大將軍府上忽然來了一群官爺，他們聲稱是來搜人的。
為首的官爺亮出了腰牌，將軍府總管不敢得罪他們這群官爺，畢竟主人都不在，他也只能照吩咐行事。
於是他即刻喚來管事嬤嬤，讓她把所有婢女都叫出來。
大約一刻鐘，蘇府的年輕婢女都集中在院子裏。
那群官爺對著手裏的畫像，仔仔細細地查了一遍。
結果看到最後，沒有一個女子長得像畫中之人。
“你們府上所有的女子都到齊了？”
“回官爺，都在這兒了。”
總管事哈著腰，應道。
“還少一個人……”
不知是誰的聲音，從那群婢女中間傳出來。
官大爺不在意這話是誰說的，他只在意這話裏的內容。
“還少一個？”
他轉過頭，高傲地盯著總管事。
總管事搖搖頭，一臉不明，隨即看向一邊的李嬤嬤。
婦人皺著粗眉，頓時想到一人。
“額……是還有一個，昨日犯事被關進小黑屋了，還沒放出來呢……”
總管事了解了情況，於是將頭轉向官爺，等他示下。
“還楞著幹嘛，去把人帶出來啊！”
“是是……快快，趕緊的……”
官爺用鼻孔命令，總管事趕忙讓李嬤嬤去叫人。
婦人匆忙離開，腳步如飛箭，一轉眼便沒了蹤影。
沒有多長工夫，李嬤嬤便拽著一個婢女出來……
“好了春花，一群官爺在此，給我老實點！”
李嬤嬤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宋千凝的人給拉出來。
婦人這一路又是拽又是拖的，差點累得歇菜。
宋千凝被帶到官爺面前，面容朝下，官爺全然看不到她的樣貌。
“把臉擡起來！”
官爺繃著臉，厲聲道。
宋千凝壓根沒有睡醒，她緩慢擡起自己那搖搖晃晃的腦袋，惺忪的眼睛聚焦在眼前的官爺上。
那位官爺沒有遲疑，立即打開手裏的畫像，與面前的宋千凝進行對比。
“哇啊——官大人求求你給我做主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而那官爺還沒看她幾眼，宋千凝突然哇的一聲，委屈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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