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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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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她想了想,還是認真地回答了仲露的疑問:“其實早在文鰩的幻境裏,我就對你有所懷疑了。”

“以你的身份來說,知道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試問除了系統和本書的作者之外,誰又會對這裏的一切和細節了如指掌呢?特別是在落幽冥界的時候,你一株小草,知道的也太多了,而且還總是以上帝視角給出最合適的建議。”

仲露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就憑這些你就猜到我是誰了?萬一我只是知道的內情多了點,別有用心想要靠近你們的人呢?那我肯定也會提前調查好啊。”

“其實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讓我確定了你並不是這裏的人。”

仲露眨巴眨巴眼睛:“什麽?”

“那就是你的口癖太明顯了啊朋友!!”

“……”仲露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因為這個而暴露,抱怨道:“可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啊。”

虞千鳶聳了下肩膀:“沒關系,反正除了我以外,其他人也聽不出來。”

仲露則認認真真地將自己面前這個人打量了一番,他鄉遇故知這種事情是她從來不敢想的,可現在,驚喜就這麽擺在了眼前,她忍不住問道:“你有系統嗎?”

虞千鳶挑了下眉:“你也有?”

“好家夥!”仲露一拍大腿:“你也是來修正世界線的?”

“是的。”虞千鳶剛要說下去,又覺得哪裏不對勁:“等等,你是作者啊,來修正崩壞的世界線理所應當,可為什麽我作為一個普通路人也收到了同樣的任務?!”

“對哦,”仲露反應過來:“難道這是雙人任務?”

虞千鳶:“你什麽時候穿來的?”

仲露:“就最近啊。”

虞千鳶一瞬間無比羨慕她:“我都來了五六年了。”

“什麽?!”仲露驚訝道:“這麽久?怪不得我沒發現你是老鄉,五六年,足夠你融入這裏了吧。”

虞千鳶呵呵笑了兩聲:“要不是你的世界線崩了,我會被系統搞過來嗎?”

仲露朝她拋媚眼:“哎呀,發生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啦,況且這是角色自我意識覺醒,跟我本人沒有關系的呀~”

虞千鳶面無表情:“那還不是你把人設寫崩了。”

“我靠,你怎麽知道?”仲露驚悚地看著她:“我的大綱可從來沒有外傳過啊!”

“……”不是吧,她隨口一說而已,還真是?

既然同是老鄉,又都來到這個世界做任務,盡管虞千鳶問了一嘴系統,才知道她和仲露來自於兩個不同的維護組織,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們也算是可以推心置腹的盟友了,當即坐下來細聊起來。

仲露穿書大概有半年多的時間,苦逼的是作為這本書的作者本人,來到她筆下的世界,拿到的角色卡竟然只是路人不能再路人的角色,先前介紹身份的時候,她沒有騙他們,仲露的真身的確是一株狗尾巴草,只是她的確不能算是在靈泉邊上化為人形的。

說到這裏,她忍不住感慨:“還是天鶴宗的弟子這個身份好啊,近水樓臺先得月,要知道我為了找你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呢。”

虞千鳶輕輕地咳嗽了兩聲:“那個,我真正的身份並不是天鶴宗的弟子。”

仲露:“啊?你不會是冒充天鶴宗的弟子,故意混到男女主身邊的吧?怎麽辦到的?你用了什麽方法?你的真實身份又是?”

這麽多問題裏,虞千鳶只挑了一個回答:“我的真名不叫謝瀟瀟,而是虞千鳶。”

仲露:“誰?”

虞千鳶一秒破功:“我靠,你自己寫的角色你不記得了啊?就是謝遲現在的師尊,棲遲島的仙尊!!”

仲露瞬間瞪大了眼睛,從矮凳上站了起來:“你說你是誰??”

說到這裏,虞千鳶的驕傲已經盡數體現了,她終於有了一個可以除系統之外能夠敞開來聊的人,搖頭晃腦道:“沒有想到吧?”

“憑什麽你的運氣這麽好?”仲露憤怒。

“怪不得謝遲成了你的徒弟,原來劇情就是從這兒開始偏移的,因為你的加入,問題直接從源頭解決了,你這切入點還挺刁鉆的。”

虞千鳶攤手:“這不是想著直接解決出現問題的人嘛,畢竟男女主那一堆你愛我我愛你,但是總有配角不斷來騷擾我們的劇情太虐心了,我承受不住。”

仲露被她當面吐槽了也不惱,端起茶杯啜了口茶水悠悠道:“沒辦法,這就是市場的選擇,那段時間就流行狗血劇情和虐戀情深,我就把兩個熱元素融合在一起了。事實證明,很多人還是很吃這一套的。”

虞千鳶望天:“理解。”

仲露又問道:“可你為什麽要以這個身份跟他們在一塊兒啊?這樣多憋屈,哪有仙尊來的體面氣派。”

“姐姐,你動點腦子,若我只是個師尊,怎麽可能參與到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裏?任務還做不做啦?”

“哦對對對……”仲露小雞啄米點頭:“是這麽個理兒。”

虞千鳶:“不過那個望舒是怎麽回事?我不記得書裏有這個NPC啊?”

“哎呀!”提起這個人,仲露很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當時不是想把劇情線拉長嘛,就想著再寫對副CP進來之類的,可後來想不出給他配個怎樣的對象,這條線就被砍了,不過他的人設還保留著,沒有挪去給其他角色用。”

“我剛穿書來這裏的時候,第一個遇見的人就是他。你別說,我給他套的金手指可太神了,算的賊準。”

“就是因為他的幫忙,我才能知道你們的蹤跡,提前去春寧鎮那邊蹲點,成功等到了你們。”

原來如此。

“等會兒,”虞千鳶頓了頓:“你到底寫過多少沒有在正文裏出現的設定和支線劇情?”

仲露的表情瞬間扭曲了一下:“你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虞千鳶的表情也變了:“現成的例子不就在這了麽,不然望舒是從哪兒來的。”

“我靠!我還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啊!”仲露苦著臉抱住腦袋哀嚎道:“完了完了完了,我當時天馬行空寫過太多設定了啊!誰知道哪些會被納入劇情的參考範疇裏!”

這一下虞千鳶的臉徹底黑了:“不是吧姐姐,你這是要玩死我啊。”

仲露試探道:“反正現在我都在這兒了,你有什麽可以直接問我嘛!”

虞千鳶看著這個所謂的新盟友,忽然有了一種對方非常不靠譜的感覺。

這件事情略過後,仲露又跟她大概講了講仙游山裏收尾的情況。

文鰩果然沒有如願以償地將那玉牌搶過來,大概是有所顧忌,他還是沒有跟望舒對著幹。

望舒並沒有將山怪誅滅,叫他神魂俱滅。但同時卻也用了一種非常鐵面無私的方法來懲罰他:望舒將山怪的精元打散,融入進仙游山中,修覆山脈以保生息。

這樣一來,先前被他用邪法汲取的那些天地本源得以修覆,他也再無發重新聚起精元化為人形作惡,永生永世地作為一座山留在此處。

那塊玉牌由山怪的血脈所鑄,儲存著他從百姓的魂魄身上抽取出的壽命與精氣。

這東西對文鰩來說的確沒有用處,所謂的信仰與供奉早就被山怪給吃下了,光靠著玉牌只能給文鰩增長一些並不純粹的修為,不要也罷。

玉牌交由望舒之後,他會施法將裏面的東西歸還於百姓,令他們不再魂魄游蕩,得以好生安養。

而這些事情全部處理完之後,他才會幫文鰩解卦。

虞千鳶:“那他不得急死了?”

“急也沒用啊,畢竟望舒有本事,文鰩就算再急,也只能耐著性子等他幫忙。”

“哦對了,在回來之前,望舒跟我說過一件事。”仲露面色有些猶豫地問道:“你跟謝遲的關系是不是非常好啊?”

虞千鳶答道:“這是自然的,且不說他是我的徒弟,光憑這幾年的感情,就算是神仙也該有感情了,這段日子我們又在一塊兒行動,出生入死,關系自然不用說。”

她看著仲露的表情,神色忽然有些緊張:“不會是他的傷勢有問題吧?對他以後修煉有影響?還是說靈脈破損到以後不能用了?”

“不是不是,”仲露連忙擺手:“望舒說了,他的傷是可以醫治好的。”

虞千鳶頓時松了一口氣:“不是身體問題就行。”

“但是吧,”仲露吞吞吐吐道:“望舒說謝遲有點奇怪。”

虞千鳶不解:“哪兒奇怪了?”

“這個他不肯告訴我,我軟磨硬泡了一番,也只跟我又多說了一句:這種奇怪不是什麽好事。”

虞千鳶心裏一個咯噔:“這範圍太廣了吧,光是我能聯想到的就非常多。”

“就是說啊,”仲露無奈道:“說起來,在一開始定這個角色的時候,我還是很喜歡他的,雖然後來為了劇情推動不得以改了他的人物小傳,可好歹我也是下過功夫的。”

“現在因為你劇情線偏移了,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不瞞你說,要是他這回還是沒有好結局的話,那我心裏真的會有點過意不去。”

虞千鳶聽見這話,眉毛跳了一下:“你……”她頓了頓:“你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他們當做單純的紙片人來看待。”

“那當然啊,”仲露驕傲地挺起了胸脯:“這些角色都出自我手,換一句話來講,我就是他們的媽媽,世界之母,懂不!”

“……”虞千鳶面無表情想,她還真是不太想懂。

就在虞千鳶和仲露天南地北亂侃的時候,這邊客房內,謝遲終於睜開了眼睛。

喉嚨裏的血腥氣味還在翻湧著,五臟六腑的疼痛卻緩解了許多,他只覺得腦袋很沈,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這屋內還坐著另外一位他並不熟悉的人。

不過他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望舒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先介紹了一下自己,又道他的傷勢有些棘手,若是虞千鳶強行醫治的話會耗費大量靈力,所以就由他來幫忙了。

謝遲動了動嘴唇:“多謝。”

望舒:“除了感謝之外,你不想再跟我說些別的嗎?”

謝遲道:“你想問什麽?可以直接問我。”

“這個玉牌,”望舒拿著東西在手中把玩著:“你在裏面動了手腳,所以當時山怪才會變成那樣,對不對?”

謝遲沒有回答他,望舒卻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光是砸碎神像是不夠的,這個玉牌乃是山怪的精血所化,他當時之所以會落敗,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

“在來救你之前,我給你蔔了一掛。你知道嗎,這天下事,很少有我算不出來的。可偏偏這一卦卻撲朔迷離的很。”望舒看向他,忽然笑了起來:“不過嘛,有些事情並不一定要蔔卦才能得知。”

“你將山怪重創,而自己同時也受了重傷,這種一損俱損的法子,”望舒慢吞吞說著,笑意不及眼底:“應該不是什麽正統的術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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