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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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謝遲臉色微變：“不是我，還能是誰？”
虞千鳶怒道：“你簡直膽大包天！竟敢爬上你師尊的床！”
“師尊？”謝遲微微楞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怎麽，今天又要和我玩扮演師徒的游戲嗎？”
他俯下身來，親昵地埋進她的頸窩，嗓音含笑，嘴唇輕輕蹭過她的耳垂：“徒兒知錯，只是不知師尊要怎樣懲罰我呢？”
虞千鳶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手腳並用地推開他，怒不可遏道：“你是不是瘋了？！”
謝遲一面親吻她的頸側，一面含糊應道：“是謝遲膽大包天，竟敢肖想師尊，如今被抓了個現行，也只好認師尊處置了……”
虞千鳶忍無可忍，伸手將寒影招來，靈劍出鞘，直指謝遲胸口厲聲呵斥道：“你給我冷靜一點！”
謝遲瞇著眼睛看了她半晌，見她臉上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這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撐著身子半坐起來，疑惑道：“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虞千鳶冷笑：“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剛剛那是在做什麽？莫不是想反了天不成？！”
謝遲覺得有些莫名：“以我們的關系，不能做這些嗎？”
虞千鳶拔高聲音：“我們什麽關系！”
謝遲輕飄飄答道：“道侶啊。”
“道……不是，道什麽？！”
謝遲一字一頓：“我說，我、們、是、道、侶。”
他歪了歪腦袋：“你是不是剛剛做噩夢了？”
哐當一聲，寒影落地。虞千鳶的神情宛若夢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到底誰是師尊，誰是徒弟，誰和誰又是道侶？！
虞千鳶怔怔地看著他：“我根本就沒有什麽道侶的記憶。”
謝遲神色大變，極度緊張地扶住她的肩膀：“你是因為做噩夢，把夢境和現實給弄混了，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把之前的事情全部都忘了？一點都不記得嗎？關於我，關於我們……”
虞千鳶痛苦地抱住了腦袋：“我不知道，我不記得……我現在腦子裏很亂，就好像有人拼命在往我腦袋裏塞一些不屬於我的記憶一樣，但完全沒有你所說的有關於道侶的事情！”
謝遲雖心中慌亂，但見她神色痛苦，連忙上前來用雙臂圈住她緊緊抱住，連連安慰道：“沒事、沒事，別害怕，你不會有事的，或許你只是一時沒有休息好，沒關系，我會想辦法。”
“不對，不對，我不是做噩夢，也不是中了那什麽毒，”虞千鳶自言自語道：“我要證據，你說我們倆是道侶，你拿什麽東西證明？”
謝遲楞了一下：“證明？”
“對！不然空口白牙的，若隨便什麽人都說是我的道侶，難不成我都要認？我要你拿出可以證明我們關系的東西來，不然你說的就都是假的。”
謝遲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只荷包：“這是你送給我的。”
虞千鳶將荷包拿過來端詳了兩眼：“這不是我繡的。”
謝遲點頭：“對，但這只荷包的束繩卻是你親手為我編的。”
“束繩的樣式的確很特別，我沒有見過這種編法。”虞千鳶掂了掂荷包：“裏面還有什麽東西麽？”
“有的，”謝遲一股腦地將裏面的東西倒出來，一一攤開在她面前，講述它們的來歷。
虞千鳶聽完後，的確對這些東西有了些許的熟悉之感，可這樣還不夠。
她又問道：“你說，我們是怎麽認識的？”
“在收徒大典上，你與我一同拜入了月師尊座下，我們是同門師兄妹，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日久生情……”
剛才說那荷包的事情時，虞千鳶還有些熟悉之感，可說到他們相識相戀這一段，虞千鳶又覺得十分陌生，仿佛謝遲說的是別人的故事。
她質疑道：“如何日久生情？”
謝遲楞了楞：“我們一起練劍，一起修行法術，一起去秘境歷練、離島處理百姓委托，常常在一處，所以日久生情。”
虞千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仍舊是眉頭緊鎖。
看來依靠熟悉感來判斷真假並不全然管用。
謝遲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腦海裏就像是隔了一層屏障一樣，感觸並不深。
她不太甘心，繼續追問道：“為何動情？你喜歡我什麽？我又喜歡你什麽？”
謝遲遲疑道：“這……我們經常待在一處，自然而然地就有了感情，至於喜歡什麽，這一定要有答案嗎？”
虞千鳶堅定道：“一定要有。”
謝遲：“好吧，我想想。我喜歡你……性格善良溫柔、樂於助人，從來不會對人發脾氣，也很照顧同門。”
他越說，虞千鳶的眉頭就擰得越緊。這些形容有一個字跟她搭邊嗎？
那種熟悉的，宛若有針紮著腦袋的感覺又沖突而來，虞千鳶面露痛苦，不自覺地彎下腰去。
謝遲見狀連忙來扶住她，焦急地勸慰道：“一時想不起來沒有關系，千萬別強迫自己，況且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若真是忘了，我說給你聽便是。”
虞千鳶疼得滿頭大汗：“不，這不一樣。”
自己所擁有的的記憶和別人轉述給自己聽的事情終究是兩碼事，這就像是自己的人生在被別人操控一樣，她只是偶爾有自己的意識，其他時間都是別人在掌控這具身體。
她這麽想著，心底忽然升起一絲怪異，仿佛在許久之前，她曾聽別人說過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不過，既然她暫時失去了記憶，那麽提出要和謝遲分開一段時間，也算是合情合理。
只是在她說出要分開的時候，謝遲臉上的表情令她十分記憶深刻。
就仿佛她好像是什麽該千刀萬剮的負心漢，剛得到了美人的心，轉手又將它丟棄了。
虞千鳶不由得滿頭冷汗，承諾道：“只要我恢覆了記憶，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與你重修舊好，並且想辦法補償你。”
謝遲滿眼哀傷：“若你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呢？”
“……”虞千鳶道：“應該不會吧？”
謝遲用那雙幽深的眸子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半晌才開口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所以拿失憶當做借口想要與我分開？”
“什……”虞千鳶連忙道：“不是啊，我沒有！我絕對沒有這樣的念頭，我不是那樣的人啊餵！”
“那你就給我一個期限吧。”謝遲道：“若你在這個期限內還是沒有想起從前的事情，就讓我將我們之間所有的細節一一說給你聽，我們從頭開始。”
虞千鳶有些遲疑，想說萬一自己一直沒有想起來，就算聽了他的講述也並沒有對他產生感情，那該怎麽辦？
謝遲就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麽般，語氣極為失落：“不然的話，那樣對我就太不公平了。”
虞千鳶的心臟猛地抽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自己仿佛從來沒有站在他的角度上為他想過。
若換做是她，或許也不太能接受。
她一咬牙：“好，我答應你。我們就以一月為期，如何？”
謝遲似乎是覺得一月的時間太長，欲言又止了片刻，卻還是答應了她。
在這一個月裏，虞千鳶做過許多努力，但最終還是未能想起一星半點有關於謝遲和自己過往的事情。
她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略顯疲憊，再到後繼無力，甚至於某天早上她醒來後發現一切都沒有變化的時候，從心底感到了一種厭倦。
一月之期還未到，她就主動找上了謝遲，讓他跟自己講講他們的過去。
不過這一講，反而讓她發現了一點問題。
謝遲的訴說聽上去好像沒什麽問題，邏輯很緊密，可細節卻有些經不起推敲。
比如說有一些事情是她絕對都不會去做的，可到了謝遲的口中，卻變得稀松平常。
再比如說謝遲講起從前他們的某些經歷，事件清晰有條理，可若再多問一些當時的情況，他就回答不上來了。
這就像是有人寫了話本給他，他只負責背下來，卻沒有辦法自行去填補上所有的細節。
但令她想不通的是，盡管其他事情多多少少都有點可疑之處，可謝遲對她的情意卻不像是假的。
假設真的有幕後推手存在，它能神通廣大到操控感情麽？
於是虞千鳶接受了謝遲先前的提議，嘗試著跟他重新開始。
所謂的重新開始，不過是嘗試著以道侶身份相處而已，她潛意識裏總覺得這一切都很虛幻，哪怕努力配合，卻還是生不出什麽感情來。
謝遲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話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少。
他常常以一種虞千鳶看不懂的目光看著她，那眼神很覆雜，她猜不透他的用意。
虞千鳶暗自腹誹道：莫非這廝已經對我沒感情了？只是因為先前那些剖白太深情，不好意思說自己已經想通了。
又過了幾天後，謝遲主動找到她，說想與她談一談、
虞千鳶精神一振，心想她果然猜的沒錯。
可誰曾想，謝遲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不用再勉強自己了，我決定放你走。”
虞千鳶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搞得很茫然。
她勉強自己什麽了？還有，什麽叫‘我決定放你走’？
虞千鳶：“什麽意思？”
謝遲道：“你的心不在這兒，我強留也沒有意義。”
虞千鳶誠懇道：“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在哪裏，你之所以這麽說，是知道什麽內情麽？”
謝遲盯著她看了半晌，一直看到虞千鳶覺得有些後背發涼的時候，才忽然笑了一下：“你來這裏，難道不是來救人的嗎？”
“救人？”
謝遲沒有回答她，走上前來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讓她往後退，他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她：“抱歉，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鬼迷心竅，私心作祟，想將你留在這裏陪我。”
虞千鳶聽不懂他的話，無奈道：“你能不能說的更明白點？”
謝遲彎起唇角，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記。
柔軟的感覺只在皮膚上停留了一瞬間，虞千鳶剛想追問個清楚，就聽見他低聲道：“瀟瀟，你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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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臉色微變：“不是我，還能是誰？”
虞千鳶怒道：“你簡直膽大包天！竟敢爬上你師尊的床！”
“師尊？”謝遲微微楞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怎麽，今天又要和我玩扮演師徒的游戲嗎？”
他俯下身來，親昵地埋進她的頸窩，嗓音含笑，嘴唇輕輕蹭過她的耳垂：“徒兒知錯，只是不知師尊要怎樣懲罰我呢？”
虞千鳶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手腳並用地推開他，怒不可遏道：“你是不是瘋了？！”
謝遲一面親吻她的頸側，一面含糊應道：“是謝遲膽大包天，竟敢肖想師尊，如今被抓了個現行，也只好認師尊處置了……”
虞千鳶忍無可忍，伸手將寒影招來，靈劍出鞘，直指謝遲胸口厲聲呵斥道：“你給我冷靜一點！”
謝遲瞇著眼睛看了她半晌，見她臉上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這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撐著身子半坐起來，疑惑道：“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虞千鳶冷笑：“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剛剛那是在做什麽？莫不是想反了天不成？！”
謝遲覺得有些莫名：“以我們的關系，不能做這些嗎？”
虞千鳶拔高聲音：“我們什麽關系！”
謝遲輕飄飄答道：“道侶啊。”
“道……不是，道什麽？！”
謝遲一字一頓：“我說，我、們、是、道、侶。”
他歪了歪腦袋：“你是不是剛剛做噩夢了？”
哐當一聲，寒影落地。虞千鳶的神情宛若夢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到底誰是師尊，誰是徒弟，誰和誰又是道侶？！
虞千鳶怔怔地看著他：“我根本就沒有什麽道侶的記憶。”
謝遲神色大變，極度緊張地扶住她的肩膀：“你是因為做噩夢，把夢境和現實給弄混了，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把之前的事情全部都忘了？一點都不記得嗎？關於我，關於我們……”
虞千鳶痛苦地抱住了腦袋：“我不知道，我不記得……我現在腦子裏很亂，就好像有人拼命在往我腦袋裏塞一些不屬於我的記憶一樣，但完全沒有你所說的有關於道侶的事情！”
謝遲雖心中慌亂，但見她神色痛苦，連忙上前來用雙臂圈住她緊緊抱住，連連安慰道：“沒事、沒事，別害怕，你不會有事的，或許你只是一時沒有休息好，沒關系，我會想辦法。”
“不對，不對，我不是做噩夢，也不是中了那什麽毒，”虞千鳶自言自語道：“我要證據，你說我們倆是道侶，你拿什麽東西證明？”
謝遲楞了一下：“證明？”
“對！不然空口白牙的，若隨便什麽人都說是我的道侶，難不成我都要認？我要你拿出可以證明我們關系的東西來，不然你說的就都是假的。”
謝遲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只荷包：“這是你送給我的。”
虞千鳶將荷包拿過來端詳了兩眼：“這不是我繡的。”
謝遲點頭：“對，但這只荷包的束繩卻是你親手為我編的。”
“束繩的樣式的確很特別，我沒有見過這種編法。”虞千鳶掂了掂荷包：“裏面還有什麽東西麽？”
“有的，”謝遲一股腦地將裏面的東西倒出來，一一攤開在她面前，講述它們的來歷。
虞千鳶聽完後，的確對這些東西有了些許的熟悉之感，可這樣還不夠。
她又問道：“你說，我們是怎麽認識的？”
“在收徒大典上，你與我一同拜入了月師尊座下，我們是同門師兄妹，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日久生情……”
剛才說那荷包的事情時，虞千鳶還有些熟悉之感，可說到他們相識相戀這一段，虞千鳶又覺得十分陌生，仿佛謝遲說的是別人的故事。
她質疑道：“如何日久生情？”
謝遲楞了楞：“我們一起練劍，一起修行法術，一起去秘境歷練、離島處理百姓委托，常常在一處，所以日久生情。”
虞千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仍舊是眉頭緊鎖。
看來依靠熟悉感來判斷真假並不全然管用。
謝遲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腦海裏就像是隔了一層屏障一樣，感觸並不深。
她不太甘心，繼續追問道：“為何動情？你喜歡我什麽？我又喜歡你什麽？”
謝遲遲疑道：“這……我們經常待在一處，自然而然地就有了感情，至於喜歡什麽，這一定要有答案嗎？”
虞千鳶堅定道：“一定要有。”
謝遲：“好吧，我想想。我喜歡你……性格善良溫柔、樂於助人，從來不會對人發脾氣，也很照顧同門。”
他越說，虞千鳶的眉頭就擰得越緊。這些形容有一個字跟她搭邊嗎？
那種熟悉的，宛若有針紮著腦袋的感覺又沖突而來，虞千鳶面露痛苦，不自覺地彎下腰去。
謝遲見狀連忙來扶住她，焦急地勸慰道：“一時想不起來沒有關系，千萬別強迫自己，況且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若真是忘了，我說給你聽便是。”
虞千鳶疼得滿頭大汗：“不，這不一樣。”
自己所擁有的的記憶和別人轉述給自己聽的事情終究是兩碼事，這就像是自己的人生在被別人操控一樣，她只是偶爾有自己的意識，其他時間都是別人在掌控這具身體。
她這麽想著，心底忽然升起一絲怪異，仿佛在許久之前，她曾聽別人說過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不過，既然她暫時失去了記憶，那麽提出要和謝遲分開一段時間，也算是合情合理。
只是在她說出要分開的時候，謝遲臉上的表情令她十分記憶深刻。
就仿佛她好像是什麽該千刀萬剮的負心漢，剛得到了美人的心，轉手又將它丟棄了。
虞千鳶不由得滿頭冷汗，承諾道：“只要我恢覆了記憶，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與你重修舊好，並且想辦法補償你。”
謝遲滿眼哀傷：“若你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呢？”
“……”虞千鳶道：“應該不會吧？”
謝遲用那雙幽深的眸子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半晌才開口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所以拿失憶當做借口想要與我分開？”
“什……”虞千鳶連忙道：“不是啊，我沒有！我絕對沒有這樣的念頭，我不是那樣的人啊餵！”
“那你就給我一個期限吧。”謝遲道：“若你在這個期限內還是沒有想起從前的事情，就讓我將我們之間所有的細節一一說給你聽，我們從頭開始。”
虞千鳶有些遲疑，想說萬一自己一直沒有想起來，就算聽了他的講述也並沒有對他產生感情，那該怎麽辦？
謝遲就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麽般，語氣極為失落：“不然的話，那樣對我就太不公平了。”
虞千鳶的心臟猛地抽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自己仿佛從來沒有站在他的角度上為他想過。
若換做是她，或許也不太能接受。
她一咬牙：“好，我答應你。我們就以一月為期，如何？”
謝遲似乎是覺得一月的時間太長，欲言又止了片刻，卻還是答應了她。
在這一個月裏，虞千鳶做過許多努力，但最終還是未能想起一星半點有關於謝遲和自己過往的事情。
她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略顯疲憊，再到後繼無力，甚至於某天早上她醒來後發現一切都沒有變化的時候，從心底感到了一種厭倦。
一月之期還未到，她就主動找上了謝遲，讓他跟自己講講他們的過去。
不過這一講，反而讓她發現了一點問題。
謝遲的訴說聽上去好像沒什麽問題，邏輯很緊密，可細節卻有些經不起推敲。
比如說有一些事情是她絕對都不會去做的，可到了謝遲的口中，卻變得稀松平常。
再比如說謝遲講起從前他們的某些經歷，事件清晰有條理，可若再多問一些當時的情況，他就回答不上來了。
這就像是有人寫了話本給他，他只負責背下來，卻沒有辦法自行去填補上所有的細節。
但令她想不通的是，盡管其他事情多多少少都有點可疑之處，可謝遲對她的情意卻不像是假的。
假設真的有幕後推手存在，它能神通廣大到操控感情麽？
於是虞千鳶接受了謝遲先前的提議，嘗試著跟他重新開始。
所謂的重新開始，不過是嘗試著以道侶身份相處而已，她潛意識裏總覺得這一切都很虛幻，哪怕努力配合，卻還是生不出什麽感情來。
謝遲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話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少。
他常常以一種虞千鳶看不懂的目光看著她，那眼神很覆雜，她猜不透他的用意。
虞千鳶暗自腹誹道：莫非這廝已經對我沒感情了？只是因為先前那些剖白太深情，不好意思說自己已經想通了。
又過了幾天後，謝遲主動找到她，說想與她談一談、
虞千鳶精神一振，心想她果然猜的沒錯。
可誰曾想，謝遲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不用再勉強自己了，我決定放你走。”
虞千鳶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搞得很茫然。
她勉強自己什麽了？還有，什麽叫‘我決定放你走’？
虞千鳶：“什麽意思？”
謝遲道：“你的心不在這兒，我強留也沒有意義。”
虞千鳶誠懇道：“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在哪裏，你之所以這麽說，是知道什麽內情麽？”
謝遲盯著她看了半晌，一直看到虞千鳶覺得有些後背發涼的時候，才忽然笑了一下：“你來這裏，難道不是來救人的嗎？”
“救人？”
謝遲沒有回答她，走上前來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讓她往後退，他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她：“抱歉，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鬼迷心竅，私心作祟，想將你留在這裏陪我。”
虞千鳶聽不懂他的話，無奈道：“你能不能說的更明白點？”
謝遲彎起唇角，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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