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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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幾日後，廣富科技IPO項目順利完成，廣富科技有限公司成功上市。
整個公司都在屏幕前觀看了公司董事長韓放在上交所敲響銅鑼，廣富科技正式在A股掛牌的那一刻，整個公司都洋溢在一派上市成功的喜悅之中。
屏幕上，韓放站在一眾西裝筆挺的高管中間，他面容俊秀，神采奕奕，笑容肆意飛揚。
那一瞬間，落沈雁想到了高中時候那個霸氣、張揚又熱血的韓放，這種強烈的熟悉感令她眼角酸澀。
“韓總好帥啊，想嫁！”一個女員工忍不住高呼了一聲。
大概是說出了廣大女員工的心聲，大家都熱鬧起來，歡聲笑語響徹會議室。
落沈雁轉過頭去，不敢再看屏幕中那個風頭正盛的韓放。
午間休息的時候，落沈雁被人叫了出去，她見來人是有過兩面之緣的那個年輕女孩兒小慧，頗感意外。
小慧朝落沈雁調皮地眨眨眼睛，熟絡地拉住落沈雁的手，道：“落律師，我趁我哥不在，偷偷來找你。”
落沈雁疑惑：“你哥？”
小慧點頭：“嗯，韓放。”
落沈雁楞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小慧笑嘻嘻地說：“我是來和你通風報信的，我哥這個人啊，就是愛裝，明明心裏有你，非得裝出一副冷酷的樣子。”
落沈雁訝異：“你……”
小慧一臉小聰明的表情，道：“我哥這個人啊，肯定是覺得自己以前在你這裏栽過跟頭，受了情傷，所以就不敢主動了，生怕再受傷。落律師，我悄悄告訴你，我哥這幾年都一直單著，雖然也有不少條件不錯的女人倒追，但他都是避而遠之，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感情生活相當空白。”
落沈雁被小慧的小表情逗笑，而小慧的話更讓她莫名的心情變好。
她笑著問：“小慧，你這樣出賣你哥，你哥知道嗎？”
小慧吐吐舌頭：“我哪敢讓他知道，他若知道了，非得殺了我不可。”說著，她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落沈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轉而又問：“不過，你和我說這些是為什麽呢？”
小慧道：“落律師，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說如果你還有意，就拯救一下我哥這個多年單身狗。”
落沈雁又是笑笑：“小慧，謝謝你和我說這些，只是感情的事情，可能不是那麽簡單，你哥他或許有自己的想法。”
小慧收斂了臉上調皮的神色，一本正經道：“這些天我思前想後，覺得還是應該過來找姐姐，把這番話告訴你，解開一些不必要的誤會，至於之後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作為局外人也做不了什麽，但是希望你們都能幸福。”
落沈雁點頭微笑：“謝謝你，我請你吃午飯吧。”
小慧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得撤了，要是讓我哥知道我和你一起吃午飯，那我的好日子就該到頭了。”
落沈雁送走小慧後，靜靜地看著玻璃窗外的一棵大樹出神。
她忽然想起高中歲月中的那棵大樟樹，比窗外的這棵樹要更加茂密一些，更加粗壯一些，年歲也更加久遠一些。
那一年，青春年少。
陽光閃耀，乾坤朗朗。
那一年，他愛鬧，她愛笑。
風在樹梢，燕兒在叫。
一不小心睡著了，夢裏花落知多少。
如果後來的年月都是一場夢，醒來她還在他的身邊，那該多好。
韓放回來後，舉辦了盛大的慶功宴。
當晚的韓放西裝革履，意氣奮發，不斷接受著來往賓客的恭賀。
落沈雁遠遠地看著韓放，她也打心底裏為他感到高興。不時有公司高管過來敬酒，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落沈雁已經三杯紅酒入肚。
過了片刻，韓放也端著紅酒杯，緩步走過去。
在座的看到韓放過來，連忙都站了起來，大家一片熱鬧。
韓放和他們一一碰杯，只談笑了幾句，雖然嘴上說著感謝各位律師的大力付出，但目光卻並沒有落到落沈雁的身上，只略略掃了一眼，便又轉身去向別處。
慶功宴結束後，不少人都還不盡興，韓放又給他們安排到了三樓的會所唱歌娛樂。
韓放自己倒並不打算陪著唱歌，說了幾句場面話後，他就叮囑公司的一位副職負責人喝好陪好，自己則提前一步走了。
落沈雁本來就不打算去唱歌，而是在一樓打車準備回家，只是這地方位置偏僻，鮮少有出租車，就連用手機軟件打車也很困難，於是只能站在門口的側旁，低頭等著手機軟件上的車輛應答。
韓放方踏入大堂，便看到了門口站著的身材姣好的她，她穿著黑色的細跟高跟鞋，小腿白皙筆直，一身白色的職場套著，長發微卷地披散在背後。
韓放的腳步微頓，目光在她身上流連。
落沈雁忽然不經意地轉頭，目光正好撞上韓放的視線。
韓放心中一緊，立刻穩住了心神，不急不緩地朝她走過去，微一頷首。
落沈雁微不可見地吸了口氣，朝他明艷一笑。
她的笑容一如從前一般美麗，只是臉上少了以前的稚氣和青澀，多了幾分成熟女性的獨特魅力。
韓放轉過視線，不再看她。
兩個人一前一後站在門口，外面的夜晚很安靜，和裏面的喧囂全然隔絕了。
“落律師在等人嗎？”韓放清冷地問。
“我打車，在等車子過來。”落沈雁輕聲道。
又是片刻的沈默，兩個人誰都沒有要再開口的意思。
韓放的司機已經開著他的黑色保時捷座駕過來了，車子緩緩停到門口，司機下車給韓放開門。
韓放淡淡地說了聲“再見”，擡步走向車子。
落沈雁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忽然升騰起一股莫名的勇氣。
“韓放！”她忽然叫住他。
韓放後背線條一僵，沒出聲，卻是停住了腳步。
“我可以和你談談嗎？”落沈雁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深深地看著他。
韓放轉過身，臉上表情平靜，只說：“有什麽事車上說吧，這裏也不好打車，你可以坐我的車回去。”
落沈雁雖有猶豫，但她意識到這一次她好不容易提起了勇氣，既然已經到了這份上，況且以後也不一定再有機會見到他了，便點頭應了下來，說了一聲：“謝謝，麻煩你了。”
回去的路上，車流量並不多，偶爾還能聽到幾聲蟬鳴。
韓放懶散地靠著椅背，手指輕點著旁邊的黑色牛皮靠臺。
落沈雁坐直了身體，側目看向韓放，又是深吸了一口氣，才語氣平和地說：“我想說的是，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了，但我一直無法忘懷過去，或許你聽來覺得可笑，但我還是應該告訴你我的真實感受，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
韓放點動的手指停了停，語氣冷漠：“落律師大概是喝多了，沒關系，今天的這些話，我會當做沒聽過。”
“我沒有喝多。”落沈雁直視他的雙眼：“韓放，那年寒假，我爸爸去世後的一段時間，我和我媽回了一趟來家料理爸爸的後事，那段日子我很忙，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你收到的短信並不是我發的，是我媽媽發的。我承認在那段時間，因為我們雙方母親的反對，以及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我確實有想過要冷靜一下，思考一下我們的關系該如何處理，可是我從沒打算要這樣草率地分手。”
落沈雁的這些話讓韓放陷入了沈默，他的心好似驀地一下被刺痛了。
落沈雁見韓放不語，繼續輕聲說道：“後來我得知媽媽假借我的名義做的那些事後，我是很生氣的，也和她發生了爭吵，可是這些都無濟於事了，你已經去了外國，我聯系不到你。在你的朋友裏，我只有丁達的電話，我也曾試圖聯系他，想通過他了解你的情況，可是我連他也聯系不上。”
她一邊說著，又想起那段傷心難過的日子。
大千世界，原本情深義重的兩個人，說散就散了，杳無音訊。
韓放打斷了落沈雁的話，語氣如冰霜一般冷淡：“其實我也反思過自己，當年的我光憑著一腔熱血，盡我所能去討好你，讓你開心，現在想來卻覺得是如此的可笑又幼稚，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特別蠢，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落沈雁聲音發顫：“不是這樣的，我當時是不夠成熟，不夠為你考慮，但對你的心意，是真的。”
韓放冷笑：“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嗎？你一直都是這麽自私和虛偽，在你心中，任何事情都比我重要，你也永遠不肯告訴我心裏真實的想法，我真是不明白當時為什麽會喜歡上你這樣一個人。”
落沈雁只覺得一顆心漸漸沈下去，原來這麽多年過去，在她心中視若珍寶的那一段感情，在他看來竟是如此的不堪。
司機已經把車子開到了落沈雁所住的小區門口，但是礙於兩個人的對話，司機感到十分尷尬和無措，他不知道是不是該提醒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落沈雁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和韓放說這些，本來可以體面收場的，現在反而弄成這樣。
她一擡頭，看到已到門口，便立刻伸手去開車門，顫著聲音丟下一句：“抱歉韓總，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你就當做是我喝多了吧，今天的這些話，請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後我也不會再來打擾你。”
她打開車門，急急地下了車，忍著眼淚，一步一步往裏走去。
韓放的臉色十分難看，手不知不覺已經握成了拳頭。
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韓總，送您回家嗎？”
韓放不言，只從後視鏡中看著落沈雁遠去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情緒翻滾。
過了良久，他才說：“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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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公司都在屏幕前觀看了公司董事長韓放在上交所敲響銅鑼，廣富科技正式在A股掛牌的那一刻，整個公司都洋溢在一派上市成功的喜悅之中。
屏幕上，韓放站在一眾西裝筆挺的高管中間，他面容俊秀，神采奕奕，笑容肆意飛揚。
那一瞬間，落沈雁想到了高中時候那個霸氣、張揚又熱血的韓放，這種強烈的熟悉感令她眼角酸澀。
“韓總好帥啊，想嫁！”一個女員工忍不住高呼了一聲。
大概是說出了廣大女員工的心聲，大家都熱鬧起來，歡聲笑語響徹會議室。
落沈雁轉過頭去，不敢再看屏幕中那個風頭正盛的韓放。
午間休息的時候，落沈雁被人叫了出去，她見來人是有過兩面之緣的那個年輕女孩兒小慧，頗感意外。
小慧朝落沈雁調皮地眨眨眼睛，熟絡地拉住落沈雁的手，道：“落律師，我趁我哥不在，偷偷來找你。”
落沈雁疑惑：“你哥？”
小慧點頭：“嗯，韓放。”
落沈雁楞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小慧笑嘻嘻地說：“我是來和你通風報信的，我哥這個人啊，就是愛裝，明明心裏有你，非得裝出一副冷酷的樣子。”
落沈雁訝異：“你……”
小慧一臉小聰明的表情，道：“我哥這個人啊，肯定是覺得自己以前在你這裏栽過跟頭，受了情傷，所以就不敢主動了，生怕再受傷。落律師，我悄悄告訴你，我哥這幾年都一直單著，雖然也有不少條件不錯的女人倒追，但他都是避而遠之，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感情生活相當空白。”
落沈雁被小慧的小表情逗笑，而小慧的話更讓她莫名的心情變好。
她笑著問：“小慧，你這樣出賣你哥，你哥知道嗎？”
小慧吐吐舌頭：“我哪敢讓他知道，他若知道了，非得殺了我不可。”說著，她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落沈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轉而又問：“不過，你和我說這些是為什麽呢？”
小慧道：“落律師，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說如果你還有意，就拯救一下我哥這個多年單身狗。”
落沈雁又是笑笑：“小慧，謝謝你和我說這些，只是感情的事情，可能不是那麽簡單，你哥他或許有自己的想法。”
小慧收斂了臉上調皮的神色，一本正經道：“這些天我思前想後，覺得還是應該過來找姐姐，把這番話告訴你，解開一些不必要的誤會，至於之後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作為局外人也做不了什麽，但是希望你們都能幸福。”
落沈雁點頭微笑：“謝謝你，我請你吃午飯吧。”
小慧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得撤了，要是讓我哥知道我和你一起吃午飯，那我的好日子就該到頭了。”
落沈雁送走小慧後，靜靜地看著玻璃窗外的一棵大樹出神。
她忽然想起高中歲月中的那棵大樟樹，比窗外的這棵樹要更加茂密一些，更加粗壯一些，年歲也更加久遠一些。
那一年，青春年少。
陽光閃耀，乾坤朗朗。
那一年，他愛鬧，她愛笑。
風在樹梢，燕兒在叫。
一不小心睡著了，夢裏花落知多少。
如果後來的年月都是一場夢，醒來她還在他的身邊，那該多好。
韓放回來後，舉辦了盛大的慶功宴。
當晚的韓放西裝革履，意氣奮發，不斷接受著來往賓客的恭賀。
落沈雁遠遠地看著韓放，她也打心底裏為他感到高興。不時有公司高管過來敬酒，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落沈雁已經三杯紅酒入肚。
過了片刻，韓放也端著紅酒杯，緩步走過去。
在座的看到韓放過來，連忙都站了起來，大家一片熱鬧。
韓放和他們一一碰杯，只談笑了幾句，雖然嘴上說著感謝各位律師的大力付出，但目光卻並沒有落到落沈雁的身上，只略略掃了一眼，便又轉身去向別處。
慶功宴結束後，不少人都還不盡興，韓放又給他們安排到了三樓的會所唱歌娛樂。
韓放自己倒並不打算陪著唱歌，說了幾句場面話後，他就叮囑公司的一位副職負責人喝好陪好，自己則提前一步走了。
落沈雁本來就不打算去唱歌，而是在一樓打車準備回家，只是這地方位置偏僻，鮮少有出租車，就連用手機軟件打車也很困難，於是只能站在門口的側旁，低頭等著手機軟件上的車輛應答。
韓放方踏入大堂，便看到了門口站著的身材姣好的她，她穿著黑色的細跟高跟鞋，小腿白皙筆直，一身白色的職場套著，長發微卷地披散在背後。
韓放的腳步微頓，目光在她身上流連。
落沈雁忽然不經意地轉頭，目光正好撞上韓放的視線。
韓放心中一緊，立刻穩住了心神，不急不緩地朝她走過去，微一頷首。
落沈雁微不可見地吸了口氣，朝他明艷一笑。
她的笑容一如從前一般美麗，只是臉上少了以前的稚氣和青澀，多了幾分成熟女性的獨特魅力。
韓放轉過視線，不再看她。
兩個人一前一後站在門口，外面的夜晚很安靜，和裏面的喧囂全然隔絕了。
“落律師在等人嗎？”韓放清冷地問。
“我打車，在等車子過來。”落沈雁輕聲道。
又是片刻的沈默，兩個人誰都沒有要再開口的意思。
韓放的司機已經開著他的黑色保時捷座駕過來了，車子緩緩停到門口，司機下車給韓放開門。
韓放淡淡地說了聲“再見”，擡步走向車子。
落沈雁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忽然升騰起一股莫名的勇氣。
“韓放！”她忽然叫住他。
韓放後背線條一僵，沒出聲，卻是停住了腳步。
“我可以和你談談嗎？”落沈雁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深深地看著他。
韓放轉過身，臉上表情平靜，只說：“有什麽事車上說吧，這裏也不好打車，你可以坐我的車回去。”
落沈雁雖有猶豫，但她意識到這一次她好不容易提起了勇氣，既然已經到了這份上，況且以後也不一定再有機會見到他了，便點頭應了下來，說了一聲：“謝謝，麻煩你了。”
回去的路上，車流量並不多，偶爾還能聽到幾聲蟬鳴。
韓放懶散地靠著椅背，手指輕點著旁邊的黑色牛皮靠臺。
落沈雁坐直了身體，側目看向韓放，又是深吸了一口氣，才語氣平和地說：“我想說的是，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了，但我一直無法忘懷過去，或許你聽來覺得可笑，但我還是應該告訴你我的真實感受，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
韓放點動的手指停了停，語氣冷漠：“落律師大概是喝多了，沒關系，今天的這些話，我會當做沒聽過。”
“我沒有喝多。”落沈雁直視他的雙眼：“韓放，那年寒假，我爸爸去世後的一段時間，我和我媽回了一趟來家料理爸爸的後事，那段日子我很忙，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你收到的短信並不是我發的，是我媽媽發的。我承認在那段時間，因為我們雙方母親的反對，以及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我確實有想過要冷靜一下，思考一下我們的關系該如何處理，可是我從沒打算要這樣草率地分手。”
落沈雁的這些話讓韓放陷入了沈默，他的心好似驀地一下被刺痛了。
落沈雁見韓放不語，繼續輕聲說道：“後來我得知媽媽假借我的名義做的那些事後，我是很生氣的，也和她發生了爭吵，可是這些都無濟於事了，你已經去了外國，我聯系不到你。在你的朋友裏，我只有丁達的電話，我也曾試圖聯系他，想通過他了解你的情況，可是我連他也聯系不上。”
她一邊說著，又想起那段傷心難過的日子。
大千世界，原本情深義重的兩個人，說散就散了，杳無音訊。
韓放打斷了落沈雁的話，語氣如冰霜一般冷淡：“其實我也反思過自己，當年的我光憑著一腔熱血，盡我所能去討好你，讓你開心，現在想來卻覺得是如此的可笑又幼稚，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特別蠢，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落沈雁聲音發顫：“不是這樣的，我當時是不夠成熟，不夠為你考慮，但對你的心意，是真的。”
韓放冷笑：“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嗎？你一直都是這麽自私和虛偽，在你心中，任何事情都比我重要，你也永遠不肯告訴我心裏真實的想法，我真是不明白當時為什麽會喜歡上你這樣一個人。”
落沈雁只覺得一顆心漸漸沈下去，原來這麽多年過去，在她心中視若珍寶的那一段感情，在他看來竟是如此的不堪。
司機已經把車子開到了落沈雁所住的小區門口，但是礙於兩個人的對話，司機感到十分尷尬和無措，他不知道是不是該提醒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落沈雁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和韓放說這些，本來可以體面收場的，現在反而弄成這樣。
她一擡頭，看到已到門口，便立刻伸手去開車門，顫著聲音丟下一句：“抱歉韓總，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你就當做是我喝多了吧，今天的這些話，請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後我也不會再來打擾你。”
她打開車門，急急地下了車，忍著眼淚，一步一步往裏走去。
韓放的臉色十分難看，手不知不覺已經握成了拳頭。
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韓總，送您回家嗎？”
韓放不言，只從後視鏡中看著落沈雁遠去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情緒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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