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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皇後-呂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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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皇後-呂雉2

過了許多日,聽聞內侍奏報,戚姬在永巷並無任何不乖張。

她終究肯臣服我了,戚姬她終於懂得審時度勢,知道不能入陛下在世時那般造次了吧?

另一邊,趙王劉如意抗旨,竟許久不入宮朝見,我想,也許封地的文臣武將定以為我要將他母子除之後快吧,才攔著他不讓他入長安。

對,我就是要將她們母子除之,只是,日日聽聞永巷傳來的消息,戚姬她循規蹈矩,我一時間,竟無錯可尋。

終於,有一天,那首歌謠,傳遍整個未央宮,哪怕在我的眼線布滿整個未央宮,卻還是傳開了!

“子為王,母為虜,終日舂薄暮,常與死為伍。相離三千裏,當誰使告汝!”就連史官也在我大漢朝開國卷史中,也將之一字一句,記載了一筆。

我溫溫一笑,帶著太後的儀仗,一行人緩緩去了永巷。

戚姬,你不是自詡有一副好的歌喉嗎?

我在鳳攆上細細的看著,看著內侍將啞藥灌進姬妾的咽喉裏。

她雙眸飛揚,掙紮著,似是恨毒了我,怒瞪著我,我瞧了她的模樣,笑的更加舒暢了。

我宣來了劊子手,又看著劊子手將她的雙眼剜去,眼眶中兩個血窟窿,我看的十分快意,不肖兩刻,血流如註,戚姬那面皮變得慘白慘白的。

呵,她終於不能在怒瞪與我了。

我又喚太醫郎將她的血止住,她這麽容易、這麽快的死了,我可不允許,戚姬與先皇往日加註在我身心的痛苦,我還沒有一一還給她。

我怎麽能讓戚姬如此容易的死去!

我看著眼前不能言、不能語的戚姬,那痛苦的模樣,那血流永巷,鮮血染紅了青色石板,妖嬈美麗。

我心中十分暢快!

這些年,我的心從未如此暢快過!

我在鳳攆上一路晃晃悠悠回了椒房殿,

未央宮所有的殿室甬道的空氣似是都好聞了許多。

椒房殿滿室生香,我一夜好眠。

有一日,我在椒房殿夢囈,忽然驚醒,竟喚先皇為大王,那是往日的稱呼呵,往日.....

往日,大王劉邦和西楚霸王項羽打得天昏地暗,那名鎮天下的楚漢之戰,我與我兒劉盈兒成了那西楚霸王項羽的俘虜,牢房中,黑暗無邊,老鼠到處吱吱亂竄,不時,耳邊還傳來遠處戰鼓聲聲,我早就嚇破了膽,大王啊,你可要平安啊,我母子二人還等著你來救我們。

不知過了多少時日,我早就餓累的雙眼冒著金星,我被那金盔金甲的霸王項羽押到兩軍陣前,戰鼓擂擂,王旗於兩方陣中飛揚,竟是十分驚心的場面,我在楚霸王身側,哆哆嗦嗦的將盈兒護在懷中。

楚霸王項羽高呼:劉邦,你若退兵,尊夫人與子,我自當奉還,若不退兵認輸,我就將她母子二人烹煮,慰勞我的將士。”

我心中十分驚惶,身子竟微微有些顫抖,當時混沌著著雙眼微微望去,遠處那銀盔銀甲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傲然於天地間,那是我的夫君劉邦啊,他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笑意:“你愛殺就殺,悉聽尊便。”

劉邦,漢軍大帳中,你還有許多姬妾,還有許多孩兒,我與劉盈兒,死也便死了是嗎?

我母子二人的命,竟如如草芥,是嗎!悉聽尊便?真是好生滑稽!

想到父親當年的話,我命貴天下,哪裏啊,父親啊,你看了那許多書卷,整日沈醉星宿五行中,研究了一輩子,您瞧瞧,您將我嫁給了什麽人!

他竟然毫無心肝,就笑盈盈的把我母子二人的性命給了西楚霸王阿!

我心寒如冰,透骨冰涼,四年來,在楚漢兩軍對壘中,我與盈兒一直直被囚在楚軍之中作人質,受盡了折磨和□□,掙紮在生死邊緣。

劉邦他在漢軍中定是有了許多姬妾與子嗣吧,我和繈褓中的劉盈兒算什麽!

他定是早將我們母子二人拋之腦後了罷。

那楚霸王一笑,神色有些憐憫的看著我:“呂雉,這就是你日夜禱告期盼的大王劉邦,哈哈!”

那楚霸王又說:“孤從不殺婦孺,方才本想將一將那劉邦,奈何他也不出兵奪你母子,沒有近孤的圈套,呂雉,你也算救了那漢王一命。”

我雙膝一軟,癱倒在楚霸王腳下,可劉邦他卻將我的命,我的心,在方才殺死了!

身心,徹骨寒涼!

後來,我與我兒劉盈兒繼續被關押在那暗無天日的水牢中,不見天日,我的心早就死了。

活與死,沒什麽區別,只是繈褓中,盈兒何辜?

他還未曾騎著馬追風逐日,還未曾長大,還未曾娶妻生子,還未曾好好的看一看春夏秋冬阿。

日覆日,終於,聽聞楚、漢罷兵言和,以鴻溝為界平分天下,

在後來,戰鼓聲沒日沒夜的響起,我也不管了,跟我有何幹?

終於有一日,牢門被打開,那牢頭說,楚霸王項羽自刎烏江,愛妻虞姬自刎追隨,從此天下,再無楚王,從此天下便是那劉邦一人的天下。

我跟著牢頭的步伐一步步走出天牢,天牢外頭的日光晃了我的雙眼。

劉邦統一天下四海,建立大漢朝,我母子二人被他迎回,我面上喜不自勝,如歌如泣與他相擁,受文武百官朝拜。

只是,我的心,對那建立大漢皇朝的劉邦,我曾經的夫婿,早就死了。

我與他,已恍如隔世。

大漢朝的皇都-長安城,未央宮,我看著與劉邦往日在漢軍中便結成佳偶的姬妾子嗣們。

她們鶯鶯燕燕,一個個美輪美奐,我貴為大漢皇後,看著她們,一個個被迎進未央宮。

我心早就心如死水,只求平靜過完一生。

只是,她們,不該存心思害我兒,奪我兒的一切。尤其是戚姬,仗著往日追隨陛下行軍四載,在未央宮更是張狂無比,與我屢屢作對,甚至,那負心君王,又要他與戚姬的愛兒如意替換我兒劉盈兒的太子之位。我恨及。若不是滿朝文武反對,戚姬與陛下他,便得逞了心意。

雖然,後來,她們沒有得逞。

但是,我不好過,你們誰能好過!終於,陛下他年老了,壽數至。

如今,戚姬,你且慢慢在永巷中消受吧。

幾日後聽聞內侍奏報,那戚姬竟然手足並用沾著永巷井裏的水,在青石板上一句句的寫著我的毒辣,一句句的厭勝詛咒的話,都是寫給我的。

‘毒後呂雉,不得好死,禍國殃民,殘害先皇姬妾,有愧陛下,有愧大漢。’

戚姬,你不能言,不能看,卻還能寫,是吧?

我夜半至永巷,吩咐劊子手將戚姬的雙手、雙足砍下,那模樣真是滑稽極了,大漢朝的太醫醫術十分精湛,竟很快給她止了血。

戚姬那個賤婦,竟然沒有昏死過去,當真是命大,我瞧著她蠕動的身軀在青石板打轉兒,心中更是無比快意。

命大,那就多活幾日吧,我也好瞧瞧樂子。

十日後,我去那賤人,瞧著那白花花的身子蠕動,像極了往年楚霸王天牢中的白蛆蟲,我仰天長笑。

又吩咐人將她扔進了永巷那幫賤人所用的茅坑裏,從今以後你就與屎尿為伍吧。

沒幾日,終究將那趙王‘請’來,在未央宮,我又命人用鴆毒殺了趙王如意。

自此,恩怨皆了。

日覆日,年覆年,天年已至,冬月冬日,我臥在椒房殿塌上,看著燭火跳躍,炭火燒的及旺,我卻仍感覺這椒房殿好生的冰涼,冰涼徹骨。

我要奔赴黃泉,我要問一問我那醜夫劉邦、大王、陛下。

當年烏江邊,楚漢兩軍對壘,你那句“你愛殺就殺,悉聽尊便。”

那時候,你的心裏是否早就沒了我們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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