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一章改動不多,就是順手把女主名字性格來歷都改了改…… (4)

關燈
這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為何感覺越來越迷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很亂,改得有點倉促,大概要等考完下一科才能回頭再細改一下。

感謝看到這裏的你~

☆、再次入宮

這一日,直到公主府上了燈,長孫懿方回到府中,而後徑直入了自己寢殿,只差人來叫王聆歌早些休息。素桐卻是問王聆歌要不要去看看長孫懿,王聆歌只輕輕搖頭,自己尚且亂成一團,哪裏管得了那麽多。

長孫懿既然有自己的事情,她又何必去打擾,相安無事,不也挺好?

素桐便不多言,服侍她早早歇下,而後還是沒忍住,煮了碗面去尋長孫懿。

次日一早,王聆歌便叫素桐喚醒了,與往日不同,素桐執意要服侍她更衣梳洗上妝,事事親力親為,又往她頭上插了不少這樣那樣的首飾,王聆歌看著身上那件甚為繁瑣的衣裳,還在怔楞中回不過神,素桐又端詳了許久,方道:“聆歌姑娘,今日您要隨殿下入宮一趟,殿下大約已在門口候著了。”

入宮?

王聆歌猛的看向素桐。怎的之前也沒個提醒?叫她完全沒有準備。上一回也是倉促,叫她猝不及防,這一回則是事到臨頭才被告知。

素桐為難道:“殿下昨日才做的決定,素桐也是不能過問的。”

王聆歌:“……”

橫豎是長孫懿的鍋,也是自己昨晚沒去看長孫懿才至於完全不知情,見素桐為難,她也沒再問,只是起身道:“罷了,那我現下便過去。”

說完,又覺得自己是不是還是太過被動了。她搖了搖頭,依舊往前走。對方是公主,她又能如何呢?

到了門口,長孫懿果真在等著了,打扮得極為華麗,看見她時,顯然楞了楞,而後道:“聆歌,你這一身,很好看。”

長孫懿的話,並不違心,平日裏王聆歌為了低調,也怕麻煩,故而總是素淡的打扮,是再尋常不過的閨中小姐兒,叫人不要怎麽註意,現下換了一身繁覆的衣裳,又叫素桐摁著插了些個珠翠簪花,竟隱隱叫人看出了華貴雍容,倒真是個相府的小姐。

王聆歌卻看見了長孫懿眼中的遺憾,只不知,是為何遺憾,莫不是因為穿上這身衣裳的終究不過是她王聆歌,而非長孫懿之前的那位聆歌姑娘?

王聆歌不願多想,也不會那麽傻地去自請換身衣裳。太過多事,不僅自己煩惱,怕還會叫這定國長公主厭惡,堅持不願被當做他人或許是清高,可落在了別的一些人眼中,何嘗又不是矯揉造作。昨日長孫明瀚的話,她可還記著。

被定國長公主看重,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哪怕聲名不好,她終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定國長公主,當今皇帝長孫吟最為寵愛的親生妹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在某一部分眼裏,有些人,就是命好。

她微微一笑,選了另一個話題:“殿下,時候不早了。”

長孫懿沒戳穿她的欲蓋彌彰,只轉身撩簾上了馬車,將一只手遞給王聞音,道:“聆歌,是懿兒。”

王聆歌就那麽跟她對視著,看那雙眼,那麽亮,那麽認真,鬼使神差的,她將手遞了過去,笑道:“那便謝謝懿兒了。”

笑容明媚,尾音上挑,說得那般自然,好不扭捏,也正中長孫懿下懷。

懿兒,懿兒。

長孫懿的手頓了頓,而後使力一帶,給了王聆歌登車的助力。一路,二人都沒再說話,王聆歌卻覺著長孫懿心情莫名愉悅,總不能是因為那一聲懿兒吧。

還未想明白,便到了宮門口,走了這一段路,天也亮了,王聆歌往外一看,可不得了,陸陸續續的,都有馬車到來,從車上下來的人皆是穿著朝服。她這一眼,正正與王瑾對上了。

都是一楞,卻聽一聲響動,長孫懿下了車,回頭伸手望著她,她一怔,連忙把手遞過去,再擡頭時,看見的是一臉覆雜的王霖。然後,便見長孫懿往那個方向望去,嫣然一笑。估摸著要被王霖當成挑釁。

王聆歌發現,王霖身後的王瑾別過了臉,嘴角好似在抽動。

哪怕昨日說了愧對王聆歌,王霖也還是對長孫懿深惡痛絕的。果真,王聆歌見王霖別過了臉,不去看這邊了。

長孫懿轉過頭,拉著王聆歌的手道:“聆歌,你且隨阿月去,我過些時候自會尋你。”

語氣溫和,動作輕柔,叫王聆歌雞皮疙瘩抖了一地,不知道這公主殿下葫蘆裏賣什麽藥,大約,是要用“傷風敗俗”來惡心惡心王霖?

長孫懿不會這麽無聊吧!

不過,阿月是誰?看樣子,不可能是長孫茗月啊!

還沒來得及疑惑,王聆歌便見一名素衣女子撐著傘款款走來,面容叫輕紗遮掩了,卻不妨礙她人遐想那下面的冰雪姿容。

這樣一名女子,不知為何卻並未引起其餘人的註意。王聆歌便看著她站定在自己跟前,道:“王姑娘,別來無恙。”

一聽這聲音,王聆歌便記起來了,是那竹林裏遇到的女子。

容月只看著她:“距離下朝還有段時間,王姑娘,若不嫌棄,不如到我院子裏坐一坐?”

是詢問的語氣,溫和有禮,卻叫王聆歌感受到了些許不容違逆,這是與長孫懿給人的完全不同的感覺。待王聆歌再回神,她已經跟在了容月身後。

一路,王聆歌都在好奇。直覺告訴她,這容月絕不會是長孫吟的妃子,也不應當是哪個公主,畢竟,皇宮之中,絕無人敢隨意著素衣白裳走動。

而且,這容月的居處,未免太過簡單。竹屋,竹椅,竹榻,竹案,案上一套文房,另一頭小木案上一張琴,琴體烏黑發亮。若說有什麽不同,便是那墻上掛的畫,有男有女,不同神態,不同風采。

容月卻同曉得她心思一般,一面取下面紗,一面道:“容月只不過是這一處的住客,王姑娘不必介懷。若是姑娘好奇,大可隨處看看。”

除去了面紗的遮掩,那張面孔卻不似王聆歌想象中的那般擁有著天人之姿,是一張頗為清秀的臉,放在各家千金裏,再尋常不過了。

得了容月的允許,王聆歌便就近去看那案上正風幹的話,畫上女子紅衣黑發,仰著頭,一雙眼正正是與王聆歌視線對上了,濃重的悲傷席卷而來,王聆歌嚇了一跳,一個錯神,再看時,早已沒了方才的感覺。這一回,叫她驚訝的是女子的面容,是那樣張揚,攝人心魄的美。若說有佳人能傾國傾城,這便是了。

紙的右下角,有著一行小:臨定國長公主裴懷笙

王聆歌又是一楞,前朝國號是臨,前朝確實有一位定國長公主,名字也正正叫做裴懷笙。傳聞,這位長公主生有傾城之貌,卻因著過於跋扈,眼界過高,終生未嫁。這位長公主的結局,委實不怎麽好,在長孫吟攻打寧都,前朝皇帝長孫瑤負隅頑抗之時,卻是這位長公主背叛祖先打開城門,降了。

單此一事,便叫多少忠貞之士不齒。

當初長孫吟封長孫懿為定國長公主時,有不少人反對,也有這其中的原因。而對這個封號,長孫懿欣然接受,這也便成為了王霖對她深惡痛絕的原因之一。

此時容月轉了回來,見她看著那幅丹青出神,便道:“世間傳言,能有幾分真假,但凡帶了感情,便沒資格去評說功過。”

說完,只將茶杯遞給王聆歌,微微低頭,巧妙地掩飾了眸中閃現的憐憫。

世人只知裴懷笙打開城門降了,卻從不過問為何而降,不過,這又與她何幹?

想著,便到琴案後坐下,道:“王姑娘可介意將手給我看看?”

王聆歌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到容月對面坐下,將手伸出去。容月托起她的手,細細端詳,神色平淡。而後又放下了,道:“你覺得,現下這般,過得如何?”

這問題問得也是莫名其妙,王聆歌心裏有些不悅了,不過一面之緣,容月便問這些,到底太過於無禮。容月卻是笑了笑,道:“冒犯了,只是有些話,到底想與你說說,你可曉得,你與長孫姑娘,很是有緣。”

王聆歌望著容月,半晌無言,確實有緣,穿越來這裏,安安分分十五年,之後也想老老實實混個壽終正寢,誰知遇見了長孫懿,揚名了。

不過,看了半天手相,感情就為了說這個?即便是緣,那可還說不準是良緣孽緣。

話又說回來了,方才容月喊的是長孫姑娘而非公主殿下?

容月微微笑:“這些話,與她說,她是定然不會聽的,不知你可願聽我一句勸?”

這還神叨上了。

王聆歌卻也好奇這容月能說出什麽,便道:“姑娘請講。”

容月也知她不信,卻不惱,只道:“若我說是段孽緣,王姑娘以為如何。”

能如何,良緣孽緣,緣分到的時候,擋得住?

就好像她穿越,說穿就穿,她能說不要嗎?也像徐氏,相安無事多少年,一朝一夕坑死自己,都是天道輪回,她說不準,還真跟長孫懿有個因果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看到這裏的你~

☆、留宿宮中

然而容月看著她,仿若在說:你待怎地?

其實王聆歌覺得自己接受能力挺強的,得知撞上了孽緣,心中還是平靜無波,她從前倒是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這般容易認命的人。穿越了就穿越了,不受寵就不受寵,長孫懿也一樣,遇上了也就遇上了,至少,長孫懿開心是吧。

容月見她這樣神色,便道:“看來,姑娘是打定主意留在長孫姑娘身邊了。”

王聆歌淺笑,絲毫不怯場:“但隨天意去,禍福毋相怨。勞容姑娘費心了,不論良緣孽緣,終歸是天定的緣分,聞音以為,現下這樣便好。”

容月又多看了王聆歌一眼,好似有些訝異,隨後點了點頭,不再提這件事,轉而與王聆歌論茶。

……

長孫懿過來的時候,容月與王聆歌正看著一本琴譜,她挑了挑眉,道:“聆歌,兄長想見你。”

王聆歌想了想,長孫懿喚“兄長”的,確實只有一人。整個人便就這麽僵住了。不是這麽刺激吧,面聖什麽的,有點高端哇(⊙o⊙)!

倒是容月施施然收了琴譜,笑道:“你便先去吧,改日有機會了,我們再聊。”

長孫懿去看著王聆歌滿臉木然的走到她身邊,自己轉向容月:“叨嘮阿月了,不知阿月你近來可有什麽需求,我替你去說說。”

容月也不客氣,指了指竹案:“別的沒有,只是這紙又少了,我過兩日打算去取些。”

長孫懿點點頭表示記住了,而後帶著王聆歌告辭。

王聆歌總覺著,長孫懿對這容月姑娘稱呼親昵,卻又好似有些忌憚。但也沒多問,畢竟,這深宮之中,沒一個是簡單的,知道得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禦花園裏,等著的卻不止長孫吟。

王聞音看著那圍了一圈喝茶的長孫懿,長孫明灝和長孫明瀚兄弟倆,以及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裏的自家二哥,還有一個未曾見過但有些許眼熟的人,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只木然地一個個行禮。

到了那個不認識的面前,對方笑著自我介紹:“在下洛儉,與嘉和是好友。”

略耳熟。

王聆歌道:“洛公子。”

這一聲洛公子出口,王聆歌猛然想起了是為何耳熟了。

“你說洛公子多好個人,怎麽就喜歡那位呢?”

言猶在耳。

洛儉洛勤之,禮部尚書之子,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看相貌亦是芝蘭玉樹,在朝廷清流中頗受好評,只是有一點不足,傳聞,這洛儉,心悅長孫懿。而禮部的洛大人,與王霖一樣,最看不慣定國長公主長孫懿。

所以麽,洛儉,應當是洛大人最得意的兒子,同時也是最不想認的兒子。

王聆歌沒多說話,只是站在一邊,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自然有人不會忘了她。不消一會兒,長孫吟便轉向她,笑意清淺,叫人如沐春風,有那麽一瞬,王聆歌覺著長孫吟倒不像個皇帝,而像那江南才子,溫柔而多情。

不過吧,那笑容裏,好似有些無奈?

“若是再不給你賜坐,懿兒大約要將我生生看出個洞來。你莫怕,只當是在自己家中便好,你瞧你哥哥和洛愛卿不也挺自在?”

王瑾:“……”

王聆歌:“……”

王聆歌:“民女惶恐。”

才說完被長孫懿拉到了一處石椅旁,強行摁下:“兄長叫你隨意,你坐下便是了,何必這般客氣。”

王聆歌:“……”

果然不是很懂你們長孫家的人!

長孫吟點頭:“看見你們關系好,我便放心了。”

王聆歌:“?”

等等!陛下您這樣自稱真的好麽,叫我爹他老人家知道了又該念您了吧!不是,二哥洛公子你們也不勸勸?說真的你們到底為什麽會在這裏?

王瑾和洛儉只當自己不存在,一個滿臉漠然一個笑嘻嘻。

長孫明灝亦然。

長孫吟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最終盯著長孫明瀚:“承正,過些時日懿兒她們幾個去一趟嶺南,路上沒個人伴著,我總是不大放心,瞧著你沒什麽事,倒不如陪她們幾個走一遭。”

長孫明瀚一怔,下意識便是推拒:“皇兄,這不大好,兄長手上的事還需人幫著,況且文琴本就是個威風凜凜的女將軍,又何必多我一個妨礙。”

在周遭看來,長孫明瀚這話,便是在刺長孫懿。

平定南方,確實有著長孫懿一份力氣,只是,火燒苦縣,落得草菅人命的聲名,亦是不爭的事實。只是不曉得,長孫懿何必去重游故地。

長孫明瀚推脫,長孫懿卻是不慌不忙接了話:“五皇兄此言差矣,五皇兄怎會是妨礙呢?若五皇兄賞臉,懿兒高興還來不及呢。”

長孫吟點頭:“懿兒都這般說了,你便依她罷,承雅覺著,我這話說的可是?”

鍋推到了長孫明灝身上,而長孫明瀚,對長孫明灝從來都是言聽計從,此刻只能眼巴巴看著長孫明灝,期盼自家兄長莫要將自個兒賣了。

而長孫明灝微笑點頭:“皇兄說得很是,我這邊有嘉平嘉和幫著,你安心去便是。”

長孫明瀚望著長孫明灝的笑臉,神色悲憤,卻半日說不出一句話,長孫吟見此,便點頭拍板:“便這樣吧,三日後,承正你與懿兒她們幾個一同南下,聽王瑾說聆歌是頭一回出遠門,你多關照著些。”

“過會兒茗月該進來了,這兩日在宮裏,你們倆便還是如去年一般住在離憂閣。”

你們仨?

長孫吟端起茶杯潤了潤喉,繼續道:“聆歌不過第二回入宮,也不不太拘謹,懿兒帶著你便是,王瑾你大可放心。”

王聆歌:“?”

什麽情況,突如其來的叫她入宮,突如其來的去嶺南,這一回居然要在宮中住兩日?

她下意識便望向了長孫懿。長孫懿在桌下拍了拍她的手:“這是規矩。”

之後便不再言語,而看王瑾,竟是沒有疑惑的。

長孫吟又扯了幾句,便笑吟吟轉向了王瑾:“也無什麽事了,王瑾你可要與你妹子單獨說上幾句?這一別時間可不短,即便是回來了,往後你該要忙起來,王霖大約也不會允許你到懿兒府上。”

王瑾道:“謝皇上體恤。”

長孫吟擺擺手:“畢竟兄妹一場,血肉至親,都是理解的。”

王聆歌瞧見,長孫吟那目光飄過了長孫懿,而長孫懿不過低頭飲茶。長孫吟那小動作,王瑾也瞧見了。

市井裏,有著不少關於長孫懿的不好的傳聞,朝堂上,只是,長孫懿一直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定國長公主,不論發生什麽,長孫吟都不曾責罰於她,那樣無條件的包庇。

兄妹一場,血肉至親,都是理解的。

哪怕是借著長孫吟的名頭,王瑾與王聆歌也沒能聊多久,此前長孫明灝約了王瑾到寧王府中喝酒。待長孫茗月到了,王瑾也便告辭。

長孫懿還需與長孫吟聊會兒,自有宮女來引王聆歌到離憂閣,許是宮中規矩,那宮女一言未發,王聆歌便只能細細看這宮中景致,一路,王聆歌竟察覺這離憂閣好似離容月的居處不遠。

想了一會兒,她終忍不住問了出口:“這一處,好似離容姑娘較近?”

離容月較近,也就說明較為清幽,怎的定國長公主長孫懿會被安置在這樣的地方?長孫懿也不像是喜歡寡淡的人啊。

那宮女道:“回姑娘的話,離憂閣往西一直走,便是紫竹仙子的紫竹居。”

紫竹仙子?

王聆歌稍一想,便是了然,紫竹仙子,指的大概就是容月。王聆歌點頭:“多謝姑娘。”

宮女微微一笑:“姑娘喚奴婢采苓便好。”

剩餘的,一句不肯多說,卻是長孫懿與長孫吟說完話跟了上來,見王聆歌問起,便給她解釋:“離憂閣地處偏僻,鮮有人至,較為安靜,不會輕易叫旁人打擾了。”

雖說屋子不止一處,長孫懿卻堅持叫王聆歌與她睡在一處,雖說都是姑娘,王聆歌卻不習慣與人同榻,也怕冒犯了長孫懿,推辭過幾次,長孫懿笑:“我都許你叫我懿兒了,不過同睡一處,何來冒犯之說?”

知曉長孫懿向來說一不二,王聆歌便只能作罷,乖乖與長孫懿睡到同一榻上。長孫懿好似心情極佳,一味望著她笑。

夜裏,留了一盞燈,大抵是長孫懿的習慣,之前醉酒那回,卻都沒在意這些細節。

王聆歌叫她看久了,心裏有些發毛,雖說同為女子,有些時候,這距離,還是近了。長孫懿卻是不看她了,閉了眼,摟過她,含含糊糊道:“聆歌,我們歇下吧。”

瞧長孫懿蜷著身子,好似孩子摟著母親,王聆歌也是無奈,長孫懿的年紀,仿佛比她大來著?

王聆歌許久不曾與人同睡,本想著會不習慣,誰料竟也是很快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洛儉:我不瞎!

感謝看到這裏的你~

☆、出手傷人

一夜睡得沈,聆歌音醒時,長孫懿是早醒了的,支著腦袋望著她笑。不過也沒磨蹭多久,長孫懿是應了長孫吟下朝後與他手談一局的,念著王聞音拘謹,便沒叫她同去,只讓她自個兒四處走走,若是無聊,大可去尋容月。

王聆歌卻是不敢亂走的,這皇宮中人生地不熟,得罪了人可不是好玩的。她不想平白出事故。

然而她卻沒想到,連離憂閣這樣偏的地方,都有人會上門尋事。

她也不過在離憂閣附近走走,便見一名妝容精致的女子往這邊來,身後跟著的一列,看服飾,是宮女。

王聆歌自然不認得是哪宮的主子,想著避開,為首宮女卻是怒道:“大膽賤婢!你見了我家良妃娘娘為何不行禮?”

王聆歌一怔,自從識得了長孫懿,這些日子來,還真沒人給她甩過臉色,不過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她施禮道:“聆歌參見娘娘。”

那宮女又怒:“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滿嗎?跪下!”

王聆歌一楞,她自然不是不滿,只是,這皇宮的規矩,她確實不懂得,畢竟,從未有人教過她啊。她沒反應,便有人當她是怕了,宮女正要得寸進尺。良妃卻是微微一笑,擺擺手叫宮女退下,對王聞音道:“這位姑娘瞧著面生,大約便是懿兒帶來的那位王四小姐吧。王四小姐不懂這些也不足為奇,只是在這宮裏,還是要學些東西,並非每個人都能如懿兒一般隨性,所幸你今日遇見的是本宮,若到時沖撞了皇後娘娘可如何是好?”

王聆歌低著頭,強壓著情緒叫自己不要皺眉。這良妃的話,若換了尋常人聽,可謂句句紮心,又是暗諷她王家庶出四小姐的身份不必學這些宮中規矩,又暗指長孫懿飛揚跋扈,還將那位傳聞賢良淑德的皇後拖下水。

正想著如何脫身才能避免開罪這位妃子,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冷笑:“本公主卻不知這除卻兄長與聆歌,還有餘的人能直呼本公主的名字,許靈,你好大的膽子!”

王聆歌一回頭,只見長孫懿款步走來,衣飾華美,妝容精致,儀態端雅,不似在公主府中隨意,看著倒不像個未出閣公主,倒像是這後宮之中的上位者。

王聆歌忽的明白,為何描述長孫懿的言論中,會有以色侍君這一條。怕也沒有哪位公主,能隨意出言訓斥一位妃子,就連前朝那位定國長公主,也是不問後宮事務的。

長孫懿越過了王聆歌的位置,將其擋在身後,又上前一步,挑起方才那位宮女的下巴,挑眉:“方才,是你叫聆歌跪下?”

那宮女哪敢答話,只顧著發顫,而後頰邊一痛,整個人跌坐在地,臉上五個指印清晰可見,而長孫懿卻是拿著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方才扇那宮女的手,眼神,落在許靈身上。

王聆歌再看那宮女,卻見她已昏死過去,這方想起,長孫懿能收嶺南失地,那必然是會武的,方才,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勁兒。

許靈哪料到她會直接打人,當即渾身一震,直直看著她:“你,你竟敢打人……”

說著上前拉長孫懿的袖子,長孫懿一甩手,許靈驚呼一聲,也是跌坐在地。

長孫懿微笑:“你莫不是忘了許大人從前也曾拿苦縣之事做文章,我這種窮兇惡極之徒,不過是給她一耳光,有什麽不敢?良妃娘娘莫不是忘了,你是如何爬上這個位置的?”

許靈臉色一白,怒道:“若不是你,阿姐如何會瘋!”

長孫懿還是笑:“說話不計後果,還是瘋了好,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懿兒,怎麽在宮中動起手了?”

再往聲音的方向看去,這邊跪倒了一片:“參見皇上。”

只有長孫懿仍站著,不為所動:“兄長。”

長孫吟與長孫茗月往這邊走來,見了現場,皺眉看向許靈:“怎麽回事?”

許靈連忙爬到長孫吟跟前,磕頭哭道:“求皇上為臣妾做主啊!臣妾不過是想與王四小姐說說話,誰料殿下她……”

王聆歌:“……”

發生了什麽?

不過,看著慘狀,確實像是長孫懿欺負了許靈。

許靈還在哭哭啼啼,長孫懿只冷笑。長孫吟徑直看向長孫懿,冷聲道:“懿兒,怎麽回事?”

像是質問那麽一回事,許靈還在哭著,卻是暗暗勾起了一個笑。

王聆歌心下一緊,長孫吟這是在跟長孫懿興師問罪嗎?擡頭正打算豁出去解釋。

卻聽長孫懿發話了:“出言不遜。”

長孫吟皺眉,沈吟半晌,道:“來人。”

“除許氏封號,廢為庶人,移居映月閣。”

映月閣,也便相當於冷宮了,聽聞當年,有一名妃子被冷落後住在那兒,瘋了。

“帶下去。”

“是。”

許靈原本楞楞地,見有人來拖她,卻忽而尖叫,聲音淒厲:“長孫懿你這個賤人,媚惑皇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勾當!長孫懿,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卻沒一句是求饒的。自知無力回天,留下的,只有恨。

長孫吟揉了揉額角,道:“定國長公主長孫懿,宮中出手傷人,禁足一日,抄長孫氏族規十次。”

王聆歌一楞,顯然沒想到長孫吟處理了許靈竟還會罰長孫懿。

長孫懿低眉:“是。”

完全沒了方才的跋扈姿態。

長孫吟卻是長嘆:“懿兒,我該拿你怎麽辦?”

長孫懿擡頭笑笑,沒有言語。王聆歌看著,只覺得這雙兄妹怪異,這卻不是她能管的事情。

午膳後,便有人送了紙筆來,長孫懿也沒說別的,道了聲謝,便去抄書,沒有絲毫怨言,也不曾顯現出絲毫不悅。

王聆歌有些過意不去,覺著好似也是因為自己才弄出這麽檔子事來,便自告奮勇地表示由她來抄。長孫懿望了她一眼,道:“動手的人是我。”

這些天相處,王聆歌也曉得了長孫懿確實是個不容人忤逆的性子,便只能作罷了。不多時,皇後澹臺慎兒差人來送了點心,長孫懿與那皇後身邊的大宮女說了幾句,問了問皇後近況,便又繼續抄族規。

待用過了晚膳,天色漸暗,長孫懿便沒再繼續抄,拉了王聆歌坐下:“聆歌,今日之事,本與你無關,只是,你記著了,我準你與我平起平坐,那這天下,便沒人能對你無禮,即便是兄長的妃子,除卻皇嫂,也沒人能壓你一頭,而兄長與皇嫂並不會為難你。”

王聆歌楞,這什麽意思?與長孫懿平起平坐?

長孫懿卻沒在這事上多言,繼續道:“許靈是我本身便要對付的,這不過是個機緣,而長孫家有族規約束,也不是兄長為難我,我做了錯事,自然要擔著。”

“你明日去看看皇嫂吧,她想見你,又不大方便過來,明日流兒會來接你,我還在禁足,便不過去了。”

次日一早,過真有自稱流兒的大宮女前來請王聆歌移步皇後娘娘的鳳儀宮。

雖是不安,卻無法拒絕,王聆歌也只能去了。

皇後出乎意料的平易近人,且不是做作,而是生性平和,叫王聆歌也明白了前一日許靈那對皇後的含沙射影確實是含血噴人。

皇後與長孫懿親厚,至於為何沒去看長孫懿,則是皇後本人也在“禁足”中。

她從前小產過一次,好容易又有了胎,長孫吟大喜過望,卻還懷著戒備,頭三個月,不許她離開鳳儀宮,又撥了親信守著,諒那些妃子也沒膽子在鳳儀宮動手。

皇後和善,拉著王聆歌問長問短,如同一個姐姐一般。待流兒來催她歇一歇,她方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忙笑:“媛兒你該嫌我啰嗦了,只是文琴她好容易有個在意的人,便不免多說些,前那幾年,她在外頭吃了不少苦,習慣了與人疏離,你是不一樣的。”

王聆歌點頭笑:“娘娘很關心懿兒,懿兒是知曉得。”

喚一次,喚兩次,三番四次下來,哪怕現在還有些別扭,王聆歌也習慣喊長孫懿懿兒了。

皇後卻是皺著眉搖搖頭:“文琴心裏其實很溫柔,只是不擅表露,她與殿下太像,卻叫人擔心。”

“殿下?”

長孫吟是陛下,那殿下是誰?

只見皇後的目光放柔了,道:“前朝定國長公主裴懷笙,你可聽說過?”

怎麽又扯上了裴懷笙,前一日在容月處也瞧見了這位長公主的畫像。

皇後也不在意她目光一樣,低頭微笑,好似在懷念什麽:“我有過一段時間喚做蘇慎兒,是殿下身邊當婢女的時候,殿下待我極好,總護著我。”

等,等等,皇後娘娘您曾在前朝公主身邊服侍對方這種事就這麽隨隨便便說出來真的好嗎?

王聆歌發覺,她越來越跟不上這些人的節奏了。

皇後說完這一句,卻沒細說,只道:“可惜了那樣好的人,媛兒,你莫像我,若能回頭,我說什麽都不願離了殿下。”

王聆歌駭然,而今澹臺慎兒是什麽樣的身份地位,她卻當著外人的面說,不願離了裴懷笙,這樣的話,說出來,當真好麽?

看皇後神色,卻不似玩笑。她笑著擺擺手:“我也乏了,你回去找文琴罷,莫叫她擔憂。”

王聆歌沒敢多問,便退下了,心裏依舊滿腹疑惑,裴懷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長孫懿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這些,忽便得模糊了,仿若那外界的傳言,都當不得真。

作者有話要說: 阿蕁:那個誰,要你這個男主何用哦!

下午開新坑,真·新坑,這一篇的話還是維持寫寫改改的狀態,現在的話趕上了之前進度的一半,之前的進度大概是全長的一半或大半,寒假之後盡量加快速度,爭取一月結束之前完成(不過貌似我只要立flag基本都會倒),總體來說不會長。

其實拖了這麽久之後,想好好寫完這一篇真的只是執念了,寫寫改改是肯定的,但主線走向不會變,畢竟我就只是為了這條線麽……

最後,感謝看到這裏的你~

☆、同舟南下

第三日一早,長孫明瀚早早便到了宮中,素桐也叫人接到了宮中,長孫吟又囑咐了些話,一行四人便出發前往嶺南,具體嶺南什麽地方,王聆歌不曉得,長孫懿也不說,只是瞧著長孫明瀚的模樣,好似十分不想去。

因著之後要換水路,便沒那樣麻煩,長孫吟直接派了人駕車將他們送到了渡口。

到了渡口,舟上已有了人,是個公子,長衫玉立,背對著他們,看不見臉,背影有些許眼熟。

同舟這等事,不過尋常,只是王聆歌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定國長公主出行,還需與人同舟?

王聆歌下意識去看長孫懿,正巧瞧見她眉心一跳。

那公子緩緩轉過身來,也是面如朗月,風度翩翩。看見了他們,那公子很給面子地一楞,而後行禮,笑道:“洛儉見過二位殿下,王姑娘、素桐姑娘別來無恙。”

聽語氣倒是完全聽不出有什麽詫異的。

洛儉,心悅長孫懿那位,之前在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