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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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言曦打開手機，看著微信裏，判官和他發過來的小程序，默了一會。
原來不是夢嗎？
昨天晚上，判官崔璽和她說，如果想要剝離小山海，就需要足夠多的願力，至於什麽是願力，大概就是喜歡、尊敬、憧憬、愛戴、信仰等情緒。
解釋完後，崔璽甚至提出，可以給言曦做一個小程序，用來記錄和查看願力的來源和數量。
對於這個，言曦自然是同意的。
與此同時，言曦也感嘆地府還挺時髦，不僅有平板有微信，連計算那摸不著看不見的願力的小程序都可以做出來，可謂是十分牛批了。
對於言曦的驚嘆，崔璽倒覺得她有些大驚小怪，原話比較文縐縐，翻譯過後大概是這個意思——你們那些推動時代進步科技發展的科研學者技術大佬去世後都進入了地府，地府現在的發展好著呢，比凡間可先進多了，害得好多鬼都不願意投胎，導致鬼□□炸，我都煩死了（吾甚煩）。
言曦：不知道為什麽，品出了點凡爾賽的味道。
點開了崔璽發過來的小程序，就只看見一個簡單的頁面，上面畫著一個簡單而又爛俗的巨大愛心。此時，愛心地步的尖尖泛著一絲你不註意看根本就看不見的紅，而愛心裏面寫著1111，代表著現在小山海現在有點願力值。
不要以為1111很多，畢竟，如果她想要剝離山海經，需要的是上千億點願力。
不過，言曦皺了皺眉，覺得有點奇怪。
按照崔璽的說法，可以剝離小山海的願力是有指向性的，必須是針對小山海這個主體以及小山海裏的人物事產生的才行，至於針對山海經這本書的並不能算在其中，所以，這些願力是哪裏來的呢？難道是對自己產生的願力也算在內了嗎？
點了一下那個空蕩蕩的大愛心，頓時愛心縮小跳到了上方，下面出現了一排排小字。
【小山海·言曦】——漫畫《扒一扒我們班上的不良大小姐和她的瑪麗蘇小嬌妻》 獲得「林淑怡」的喜歡願力+3
言曦：？！
老人地鐵手機.jpg。
再往下看去。
【言曦】——獲得「劉家夫婦」的感激 願力+14
後面的倒還挺正常的，但是前面的這個是什麽鬼呦。
言曦看著漫畫兩個字，下意識在手機上搜索起來，然後，果然在微博上搜到了一篇漫畫。這是一篇Q版四格條漫，不多，只有五話。畫技算不上特別好，但是還算可愛，瀏覽量不是特別高，只有一千多一點。人物似乎是以夢依依和言曦為原型的，而作者叫做偷偷畫畫的小薔薇，而該人最新的圖片配語：“我磕的cp好像要be了怎麽辦？”
下面有人靈魂發問：等等？我以為你的漫畫是虛構的，難道其實你真的有這麽兩個同學嗎！
咦，竟然有同學在背後磕夢依依和言曦的真人cp，是誰？是誰？現在的磕cp女孩（或者男孩）這麽野這麽多才多藝嗎！竟然還畫漫畫！而且夢依依和言曦不是純友情嗎？為什麽畫得如此暧昧！完球，難道她理解錯了，把言曦原來的女朋友甩了嗎！
驚呆了！言曦覺得自己已經渣出天際了。
言曦的手在屏幕上上下劃拉著，看著漫畫裏那雙頰畫著害羞紅暈的兩個小人，沈默了一會。
算了，頂著別人皮囊享受別人女朋友更渣。
內心五味雜陳地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言曦的目光從手機屏幕移到了自己的手指上，圓潤飽滿的指甲，白皙中透著粉嫩，纖細可愛。忽然一道靈光從言曦的腦海中閃過，她還來不及深思，就聽見兩聲悶悶的敲門聲，然後是弟弟那熟悉的小聲音。
“姐，媽讓我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去理發店。”
理發啊？
言曦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其實，看久了這彩虹般的發色後，她覺得這頭發也挺好看的，因為用的都是溫軟淺淡的色號，而且顏色過度也自然輕盈，所以並不會顯得突兀。
當然，也主要是，高顏值，hold得住，任性！
不過，喜歡歸喜歡，言曦決定還是把頭發染回黑色，畢竟明天就是星期一了，要是又遇見了那位女士，真把自己抓到理發店去剪頭就不好了。
第二天……
“老師，我覺得與其花好幾個小時去染頭發，還不如去學習！”
言曦看著再次把自己攔下來的胡雪香女士，擺出一臉熱愛學習的模樣，義正言辭地說道。
好吧，其實她就是染頭發失敗了而已。染發膏沒有辦法給她的頭發上色，就像是她穿越過來後再也沒有長過的指甲。經過詢問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現在這具身體已經定格在了半死半活的狀態，猶如活僵，不會再有變化了。
所以，也意味著她的一米七五和c杯罩再也回不來了，心酸ing。
胡雪香看著言曦正義凜然的樣子，微微瞇起了眼睛。
關於這個學生上個星期一反常態引起的小熱鬧，她其實也有所耳聞，不過作為一個見多識廣的老師，她倒也經歷過類似的情況，比如很聰明但是不愛學習的學生突然醒後奮發努力這種，不過總歸來說是件好事。
念頭從腦海中劃過，胡雪香表情柔和了一些，但是依舊端著嚴師的肅穆眉眼，聲線沈穩：“愛學習是好事，但是遵守校規同樣也是學生應該做的。我記得上次說過，如果再讓我看到你這一頭五顏六色的，就帶你去理發店的。”
聽著如此公事公辦的話語，言曦身形頓了頓，控制住抱頭的沖動，對胡雪香笑得乖巧又無辜。
“老師，別吧，反正頭發什麽顏色都不影響學習的，而且我同學都看習慣了，沒準我突然變了個發型她們還不習慣呢。我浪費時間事小，耽誤其他同學學習事大呀。”
重點是，她擔心如果把頭發剪了就再也長不回來了啊！
胡雪香：我就靜靜看著那你鬼扯。
言曦也不在乎老師信不信，只隨便給了個似乎過得去的理由，便裝模作樣看了看腕表，然後身形一閃，從胡雪香的身邊溜了過去，只留下一個背影和逸散在空氣裏的一句話：“哎呀，老師，不行了，快到點了，我先進去了，不然耽誤早讀了。”
胡雪香到底沒有伸手攔下她，只感覺有些好笑，莫名想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女孩的姿態比上次遇見的時候更加生動活潑了些。
更加生動活潑的言曦自然是不知道胡雪香在想什麽，只思考著自己要不買一頂假發帽什麽的，星期一進學校的時候帶著，也免得老是被攔下來，不然，她換個校門進學校？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鈴聲響起之後，明華高中的各個校門口開始看不見學生的身影了，而在校門口擺著早餐攤的攤主們終於有了休息的時間。
明華高中的東校門，一直忙碌於賣飯團的女人從電動小三輪裏拿出一只折疊椅坐了下來，一邊錘著因為久站而酸乏的腿，一邊側耳聽著附近的攤主聊天。
倘若言曦有原來的記憶，又或者她到東門走一走，就可以認出這個女人，正是那個喊她彩虹仙女的小屁孩劉浩晨的媽媽。
聽見賣雞蛋灌餅的大叔正在和賣灌湯小籠包的奶奶吹噓著他兒子考了雙百，劉媽媽下意識便想到自己家崽崽浩晨，又看了看明華高中的校門，忍不住笑了笑。
為了多掙點錢，她和丈夫不僅僅會在商業街賣燒烤，還會在工作日的早上到明華高中賣飯團，所以，沒錯，雖然言曦那天把浩晨送還的時候並沒有留下自己的相關信息，但是劉媽媽還是認出了她。
是李！辣個經常到她攤子上買飯團的瑪麗蘇少女！
其實，對於劉媽媽可以認出言曦這件事，言曦那頭彩虹色的頭發居功甚偉。畢竟劉媽媽的客人很多，但是像言曦這般擁有如此獨樹一幟發色的客人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所以自然也就印象深刻了。
而在上個星期一，劉媽媽就想要再次向小姑娘道謝，但是卻只看見了那個經常和小姑娘一起出入的夢依依，所以忍不住問了一嘴，只得到了言曦這個名字。
忽然，劉媽媽看見自己的攤子前站了一個人，便連忙站了起來走了過去。
看著來人熟悉的明綠的發色，女人的笑容忍不住更加親切了些。
和恩人小姑娘玩得好的女孩子，人品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是你呀，這次想吃什麽？”
劉媽媽笑著問。
“拿一個雞蛋熱狗飯團。”夢依依的面容有些憔悴，帶著魂不守舍的神情，有氣無力道。
距離上次和言曦的爭吵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星期，原本夢依依是希望言曦服軟的，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言曦一直沒有反應，夢依依的心裏的火就像被潑了一盆水一樣，慢慢熄了下去，並且感覺越來越不安。
自從她和言曦從幼兒園認識開始，她就沒有和言曦冷戰過這麽久，雖然以前兩人也不是沒有吵過架，但是三天之內必定和好，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言曦的態度如此決絕。
糟糕的情緒在心裏堆積著。
劉媽媽見夢依依的臉色不太對，心裏咯噔一下，想到一個星期都沒有出現過的言曦，腦子裏忽然有個一個可怕的想法……言曦，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她口中應著好，手裏動作利索，拿飯，壓實，刷醬。
猶豫了一下，她忍不住開口問道：“看你樣子好像不開心，你沒事吧？”
夢依依的身子僵了僵，竟然劉媽媽語氣中的關切催得鼻酸。
她情緒不好，連家裏爺爺奶奶都沒有問過，只當她是發什麽神經，但現在，卻被萍水相逢的人註意關心了。
喉嚨有些發堵，夢依依沒有完全端著高冷的樣子，用舌頭頂了頂牙齒，開口道：“我……我和我朋友吵架了。”
劉媽媽悄悄松了一口氣，嚇她一下，原來只是吵架呀。
“噢，這樣啊。你說的朋友是言曦吧，怎麽吵架了？”
夢依依沈默了一下，不太想說。
劉媽媽也不太在意地笑了笑，一邊將麻利地菜鋪在飯上，一邊說著：“哎，你們小姑娘這個年紀吵吵架，拌拌嘴很正常的，很快就會和好的。”
和好？如果只是以前那種吵架，夢依依是不會擔心的，但是……
“不，這次不一樣。”
夢依依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語氣梗了一下，吸了吸鼻子。
“怎麽不一樣啊？要不你和阿姨說說，阿姨幫你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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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言曦也感嘆地府還挺時髦，不僅有平板有微信，連計算那摸不著看不見的願力的小程序都可以做出來，可謂是十分牛批了。
對於言曦的驚嘆，崔璽倒覺得她有些大驚小怪，原話比較文縐縐，翻譯過後大概是這個意思——你們那些推動時代進步科技發展的科研學者技術大佬去世後都進入了地府，地府現在的發展好著呢，比凡間可先進多了，害得好多鬼都不願意投胎，導致鬼□□炸，我都煩死了（吾甚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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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言曦皺了皺眉，覺得有點奇怪。
按照崔璽的說法，可以剝離小山海的願力是有指向性的，必須是針對小山海這個主體以及小山海裏的人物事產生的才行，至於針對山海經這本書的並不能算在其中，所以，這些願力是哪裏來的呢？難道是對自己產生的願力也算在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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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她擔心如果把頭發剪了就再也長不回來了啊！
胡雪香：我就靜靜看著那你鬼扯。
言曦也不在乎老師信不信，只隨便給了個似乎過得去的理由，便裝模作樣看了看腕表，然後身形一閃，從胡雪香的身邊溜了過去，只留下一個背影和逸散在空氣裏的一句話：“哎呀，老師，不行了，快到點了，我先進去了，不然耽誤早讀了。”
胡雪香到底沒有伸手攔下她，只感覺有些好笑，莫名想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女孩的姿態比上次遇見的時候更加生動活潑了些。
更加生動活潑的言曦自然是不知道胡雪香在想什麽，只思考著自己要不買一頂假發帽什麽的，星期一進學校的時候帶著，也免得老是被攔下來，不然，她換個校門進學校？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鈴聲響起之後，明華高中的各個校門口開始看不見學生的身影了，而在校門口擺著早餐攤的攤主們終於有了休息的時間。
明華高中的東校門，一直忙碌於賣飯團的女人從電動小三輪裏拿出一只折疊椅坐了下來，一邊錘著因為久站而酸乏的腿，一邊側耳聽著附近的攤主聊天。
倘若言曦有原來的記憶，又或者她到東門走一走，就可以認出這個女人，正是那個喊她彩虹仙女的小屁孩劉浩晨的媽媽。
聽見賣雞蛋灌餅的大叔正在和賣灌湯小籠包的奶奶吹噓著他兒子考了雙百，劉媽媽下意識便想到自己家崽崽浩晨，又看了看明華高中的校門，忍不住笑了笑。
為了多掙點錢，她和丈夫不僅僅會在商業街賣燒烤，還會在工作日的早上到明華高中賣飯團，所以，沒錯，雖然言曦那天把浩晨送還的時候並沒有留下自己的相關信息，但是劉媽媽還是認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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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於劉媽媽可以認出言曦這件事，言曦那頭彩虹色的頭發居功甚偉。畢竟劉媽媽的客人很多，但是像言曦這般擁有如此獨樹一幟發色的客人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所以自然也就印象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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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恩人小姑娘玩得好的女孩子，人品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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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媽媽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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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和言曦的爭吵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星期，原本夢依依是希望言曦服軟的，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言曦一直沒有反應，夢依依的心裏的火就像被潑了一盆水一樣，慢慢熄了下去，並且感覺越來越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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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媽媽見夢依依的臉色不太對，心裏咯噔一下，想到一個星期都沒有出現過的言曦，腦子裏忽然有個一個可怕的想法……言曦，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她口中應著好，手裏動作利索，拿飯，壓實，刷醬。
猶豫了一下，她忍不住開口問道：“看你樣子好像不開心，你沒事吧？”
夢依依的身子僵了僵，竟然劉媽媽語氣中的關切催得鼻酸。
她情緒不好，連家裏爺爺奶奶都沒有問過，只當她是發什麽神經，但現在，卻被萍水相逢的人註意關心了。
喉嚨有些發堵，夢依依沒有完全端著高冷的樣子，用舌頭頂了頂牙齒，開口道：“我……我和我朋友吵架了。”
劉媽媽悄悄松了一口氣，嚇她一下，原來只是吵架呀。
“噢，這樣啊。你說的朋友是言曦吧，怎麽吵架了？”
夢依依沈默了一下，不太想說。
劉媽媽也不太在意地笑了笑，一邊將麻利地菜鋪在飯上，一邊說著：“哎，你們小姑娘這個年紀吵吵架，拌拌嘴很正常的，很快就會和好的。”
和好？如果只是以前那種吵架，夢依依是不會擔心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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