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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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師姐。”夏柳找到楚夢雲，還未說話，就聽她喚自己道——
“走吧。”
夏柳疑惑，可與卞初一對視片刻，她即刻明白：“邱語和古飛已經已先行至大殿。”
“知道了。”
楚夢雲帶著身後師弟師妹來到大殿，只見來自馭獸宗三人已與仙門長老們吵得面紅耳赤。
她視線落在虎平身上，一眼就認出對方便是留影卷軸裏的那名修士。
“去過那地的渡月峰弟子現都到，仙門到底有沒有你們所說的異獸，你們盡管問！”看到楚夢雲等人，長老稍微拉回了理智。
“馭獸宗簡直不把仙門放在眼裏，一來就嚷著要查整個仙門的靈獸，把各峰長老氣得不輕。”見得楚夢雲等人，古飛立刻湊到她身旁，輕聲敘述剛才發生的事情。
“讓他們查了嗎？”卞初一小聲接話。
“哪能？”古飛聳肩，這要是讓對方如願，仙門的臉面可就等於仍在地上，隨阿貓阿狗踩踏。
邱語點頭：“馭獸宗所提要求，相當於強迫整個仙門在非戰鬥情況下亮出本命法寶，長老們絕無可能同意。”
“交出那頭異獸！”虎平一見到楚夢雲，立刻大聲命令。
“請恕晚輩不能明白——”楚夢雲站得筆直，雖自稱晚輩卻不向虎平行禮，她與身材魁梧的馭獸宗三兄弟對視，氣勢上卻不弱分毫。
虎吉瞇起眼，開始認真打量面前與自己對峙的女娃。
楚夢雲：“渡月峰皆為醫修，靈獸也全為仙鶴一類用以出行、傳信靈寵。前輩為何要讓弟子們交出靈獸，斷我渡月峰行醫救人之便？”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原借口仙門弟子被屬性不明且具有極大危險異獸所迷惑，特前來帶走危險異獸解決仙門隱藏危機的馭獸宗三人，瞬間被楚夢雲一席話反轉成謀害修士性命、耽誤渡月峰醫修救人之惡行。
虎吉冷哼，“女娃娃還真是能言善辯，既然你斷定渡月峰沒有異獸，那敢不敢讓我們兄弟查上一查？”
“還真不敢。”楚夢雲笑得極為得體，見自己說完，馭獸宗三人立刻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又接著道——
“弟子有兩樣事關危急的東西要呈與師尊，可無奈師尊正在閉關。想來只能越界交予掌門，然而掌門似乎有事外出……”
卞初一留意到馭獸宗三人在聽到掌門下落時，神色格外得意。
“他們好像一開始就知道掌門不在仙門。”卞初一對身旁古飛悄聲道。
古飛點頭：“有備而來。”
邱語、夏柳皆用力拽緊衣擺。若非大師兄早有交代……去到大殿無論發生都要忍耐。她們早就沖到長老們面前，道出那晚任務實情！
楚夢雲掃了眼悄聲議論的卞初一和古飛，見他們立刻停止交流，才繼續話題道：“弟子只好將它們呈與諸位長老。”
說完，楚夢雲便從乾坤袋中拿出卷軸與裝有焦土的器皿。
卷軸裏有什麽，虎吉等人不知，可他們卻認出了另一件器皿裏裝的是什麽！
虎平神色一變，立刻看向自家大哥，靈術傳音道：“他們怎會有這個東西？”
“毀了它！”虎吉回以靈術。
虎元、虎平聽得命令，立刻悄聲無息調動靈力——
大殿中，只有他們三兄弟修為最高。他們所展現出來的修為境界雖是金丹期，可實質修為已達元嬰，此時想要悄聲無息毀掉器皿之物簡直輕而易舉！
而當他們動手時，殿內驟然出現一人，他以靈力相抵，輕易便將他們的靈術毀去！
“師尊！”
“師尊！”
當看到突然現身的倪秩遠，卞初一等人喜出望外。
倪秩遠皺眉看著馭獸宗三人，隨後冷笑：“三位道友這是要做什麽？”
虎吉等人怔在原地。
他們竟看不出來者修為！
來之前，他們可從未聽冉天青提到仙門有人修為比元嬰期還要高！
楚夢雲望著突然出現的師尊，有些懵——她已將手中物品交給了諸位長老。
“這……”接過物品的長老只是看了一眼就神色劇變，“秩遠，你來看。”
倪秩遠剛踏步上前，就見馭獸宗三人有要離開趨勢。當即出言勸道：“三位道友剛不是要到我渡月峰去看靈獸？”
“本尊好客，特前來相迎，道友怎麽反倒要走了？”倪秩遠揮袖出扇，立刻攔下三人。
見虎吉三人瞪視自己，倪秩遠收扇，笑得格外無辜，“哎——本尊就只是好客，現反倒把場面弄得如此尷尬。”
虎吉三人：“……”
“……師尊。”楚夢雲及時出言喚住倪秩遠。她是真的擔心事情還沒有真相大白，師尊就先將馭獸宗三人給氣暈過去。
倪秩遠看了眼楚夢雲，而後踱步至適才喚自己前去的長老面前，“怎麽？”
“這焦土……以及卷軸裏的畫像。”長老也不知該如何定奪此事，便直接將東西都交給倪秩遠。
見倪秩遠看完後沈思，長老又問：“要通知馭獸宗嗎？”
倪秩遠一擡頭，忽然察覺到四周靈力異常，即刻轉身抽出符箓打向馭獸宗三人所在方向——
“轟！”
-
辛梓潼趕至嵐山，於霽與銘溪已經離去。他在空無一人的內室停留片刻，察覺到室外有異樣氣息才轉身離開內室——
“駱明石？”辛梓潼笑看站在室外的外門弟子，“還是‘無名’？”
被辛梓潼喚為“駱明石”的弟子表情一變，立刻拔劍出鞘。
“看來是無名了。”見對方直接拔劍的動作，辛梓潼確認了他的身份。
“宗主都爬上龍床了，怎麽還讓你們幹當年見不得人的勾當？”辛梓潼輕松避開對方攻勢，一邊試探，一邊留心觀察他的變化。
可惜，無名是一群沒有名字的死士，就連對外示人的面貌都是假象。又怎會輕易被辛梓潼看出破綻？
見狀，辛梓潼很快就感到無趣，連帶躲閃姿勢都變成了淩厲殺招，最後無名撐不住直接用了遁術離去。
“嘖。”看著被自己故意放跑的無名果斷離去，辛梓潼神色不悅。
“也罷……做弟子的，哪能不遵師尊之命？”
-
銘溪按照於霽之意，剛抵達皇城地界邊緣，就立刻使用傳送符——在被傳送符帶離的瞬間，飛行法器也隨之縮小回到銘溪手中，跟隨兩人一同到達凡界皇城地界。
傳送符箓將於霽和銘溪送到了皇城的邊緣荒郊。從無人荒郊一路步行至熙熙攘攘街市，銘溪發現周圍無人好奇打量他們。
銘溪走在於霽身旁，輕聲詢問：“師尊。弟子並未使用隱身符，為何這些人像是看不到我們似的？”
“看見了，只是不在意。”於霽不由笑了，“你以前沒來過這裏？”
銘溪乖巧搖頭，謹慎回道：“弟子按照師尊教導潛心修煉劍道，在心性未定之前，是萬萬不敢前往如此熱鬧之地。”
“嗯。”於霽點頭，她明白原身為何要如此教導徒弟——選擇以劍證道的弟子，哪個初心不是沖著劍修意氣風發而去？年輕人心性不定，最是容易受紅塵紛擾，從而影響道心。
“然而……”
“一昧避之如蛇蠍，蛇蠍便會一直潛伏在心中。”於霽嘆道。
銘溪安靜思索，片刻後又皺眉詢問：“師尊，此話何意？”
“為師經此一劫，悟出了許多與以往不同的道理。”於霽別開視線，為了讓自己接下來的話更有說服力，她擺出了自覺深沈又有幾分豁達的神情。
可惜這些在銘溪眼裏都變成了——師尊對自己當下狀況感到無可奈何。
見銘溪表情變化，頓感自己用豁達心態觸動他有效，於霽馬上趁熱打鐵：“仙門不限制內門弟子外出歷練，為的是讓弟子們多經歷一些事情以增長閱歷。”
“往後若是在修煉途中遇到棘手之事，也能根據經驗快速做出判斷，堅定道心。”
於霽找了個陰涼的位置坐下，看向神色若有若思的銘溪，“話已至此，你現在是否能理解為師適才所言？”
“弟子明白。”銘溪點頭，再觀察於霽神色：“師尊剛大病初愈，不宜勞累。弟子送師尊到客棧休息可好？”
於霽剛想說自己不累，突然大腦感覺到陣陣眩暈。此前還未有的體力透支困倦感，全在銘溪提醒之後，一股腦冒了出來。
無奈，於霽只好點頭同意銘溪的建議。
“原本還想去那邊的。”於霽目光遠眺，視線落在不遠處吆喝小吃名字的街道。
銘溪順著於霽視線望了眼，“師尊可是在提醒弟子要註意那邊？”
於霽：“……”銘溪其實沒必要如此盡責，她只是單純好奇凡界食物的味道。
“師尊？”
“沒事。”於霽移開視線，起身，“為師先去休息。”
銘溪點點頭。
於霽望了眼四周，最後認定方向，擡步開始往前走。
從荒郊至鬧市，這路上的所有客棧位置，銘溪早已暗中觀察好。此時他跟在於霽身後，隱隱運用靈力引導師尊往自己確定好的客棧方向前行。
“就這吧。”於霽停下腳步，滿意地看著眼前客棧。
銘溪：“弟子這就去與店家打招呼。”
於霽頷首，“嗯。”
銘溪深深看了眼於霽，邁步走進客棧。但願師尊往後得知自己今日所作所為，不要生氣。
店小二老早就留意到店外之人，此時一見銘溪進店，立刻就上前熱情招呼：“客官，是要吃飯還是住宿啊？”
“住宿，兩間上房。”銘溪回道。
“兩間？”店小二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重覆。
銘溪點頭。
見狀，店小二反應極快，笑道：“有的有的，小人這就領客官前去？”
“稍等片刻。”銘溪轉身出去。
店小二目送銘溪轉身走到門外，低頭像是與那位宛如仙女下凡的女子交談什麽，隨後兩人又擡頭望向自己——對上視線的瞬間，店小二立刻揚起熱情的笑容，不料對面女子也回以一笑……
店小二楞在當場，過後連怎麽把人領至上房休憩的都給忘了。
而今回顧，只覺當時好似被一道力量引導。
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尤其是聯系上城中近期發生的怪事時……店小二連忙搖頭，神色匆匆跑去招呼店內其他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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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夏柳找到楚夢雲，還未說話，就聽她喚自己道——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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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楚夢雲帶著身後師弟師妹來到大殿，只見來自馭獸宗三人已與仙門長老們吵得面紅耳赤。
她視線落在虎平身上，一眼就認出對方便是留影卷軸裏的那名修士。
“去過那地的渡月峰弟子現都到，仙門到底有沒有你們所說的異獸，你們盡管問！”看到楚夢雲等人，長老稍微拉回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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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查了嗎？”卞初一小聲接話。
“哪能？”古飛聳肩，這要是讓對方如願，仙門的臉面可就等於仍在地上，隨阿貓阿狗踩踏。
邱語點頭：“馭獸宗所提要求，相當於強迫整個仙門在非戰鬥情況下亮出本命法寶，長老們絕無可能同意。”
“交出那頭異獸！”虎平一見到楚夢雲，立刻大聲命令。
“請恕晚輩不能明白——”楚夢雲站得筆直，雖自稱晚輩卻不向虎平行禮，她與身材魁梧的馭獸宗三兄弟對視，氣勢上卻不弱分毫。
虎吉瞇起眼，開始認真打量面前與自己對峙的女娃。
楚夢雲：“渡月峰皆為醫修，靈獸也全為仙鶴一類用以出行、傳信靈寵。前輩為何要讓弟子們交出靈獸，斷我渡月峰行醫救人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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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吉冷哼，“女娃娃還真是能言善辯，既然你斷定渡月峰沒有異獸，那敢不敢讓我們兄弟查上一查？”
“還真不敢。”楚夢雲笑得極為得體，見自己說完，馭獸宗三人立刻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又接著道——
“弟子有兩樣事關危急的東西要呈與師尊，可無奈師尊正在閉關。想來只能越界交予掌門，然而掌門似乎有事外出……”
卞初一留意到馭獸宗三人在聽到掌門下落時，神色格外得意。
“他們好像一開始就知道掌門不在仙門。”卞初一對身旁古飛悄聲道。
古飛點頭：“有備而來。”
邱語、夏柳皆用力拽緊衣擺。若非大師兄早有交代……去到大殿無論發生都要忍耐。她們早就沖到長老們面前，道出那晚任務實情！
楚夢雲掃了眼悄聲議論的卞初一和古飛，見他們立刻停止交流，才繼續話題道：“弟子只好將它們呈與諸位長老。”
說完，楚夢雲便從乾坤袋中拿出卷軸與裝有焦土的器皿。
卷軸裏有什麽，虎吉等人不知，可他們卻認出了另一件器皿裏裝的是什麽！
虎平神色一變，立刻看向自家大哥，靈術傳音道：“他們怎會有這個東西？”
“毀了它！”虎吉回以靈術。
虎元、虎平聽得命令，立刻悄聲無息調動靈力——
大殿中，只有他們三兄弟修為最高。他們所展現出來的修為境界雖是金丹期，可實質修為已達元嬰，此時想要悄聲無息毀掉器皿之物簡直輕而易舉！
而當他們動手時，殿內驟然出現一人，他以靈力相抵，輕易便將他們的靈術毀去！
“師尊！”
“師尊！”
當看到突然現身的倪秩遠，卞初一等人喜出望外。
倪秩遠皺眉看著馭獸宗三人，隨後冷笑：“三位道友這是要做什麽？”
虎吉等人怔在原地。
他們竟看不出來者修為！
來之前，他們可從未聽冉天青提到仙門有人修為比元嬰期還要高！
楚夢雲望著突然出現的師尊，有些懵——她已將手中物品交給了諸位長老。
“這……”接過物品的長老只是看了一眼就神色劇變，“秩遠，你來看。”
倪秩遠剛踏步上前，就見馭獸宗三人有要離開趨勢。當即出言勸道：“三位道友剛不是要到我渡月峰去看靈獸？”
“本尊好客，特前來相迎，道友怎麽反倒要走了？”倪秩遠揮袖出扇，立刻攔下三人。
見虎吉三人瞪視自己，倪秩遠收扇，笑得格外無辜，“哎——本尊就只是好客，現反倒把場面弄得如此尷尬。”
虎吉三人：“……”
“……師尊。”楚夢雲及時出言喚住倪秩遠。她是真的擔心事情還沒有真相大白，師尊就先將馭獸宗三人給氣暈過去。
倪秩遠看了眼楚夢雲，而後踱步至適才喚自己前去的長老面前，“怎麽？”
“這焦土……以及卷軸裏的畫像。”長老也不知該如何定奪此事，便直接將東西都交給倪秩遠。
見倪秩遠看完後沈思，長老又問：“要通知馭獸宗嗎？”
倪秩遠一擡頭，忽然察覺到四周靈力異常，即刻轉身抽出符箓打向馭獸宗三人所在方向——
“轟！”
-
辛梓潼趕至嵐山，於霽與銘溪已經離去。他在空無一人的內室停留片刻，察覺到室外有異樣氣息才轉身離開內室——
“駱明石？”辛梓潼笑看站在室外的外門弟子，“還是‘無名’？”
被辛梓潼喚為“駱明石”的弟子表情一變，立刻拔劍出鞘。
“看來是無名了。”見對方直接拔劍的動作，辛梓潼確認了他的身份。
“宗主都爬上龍床了，怎麽還讓你們幹當年見不得人的勾當？”辛梓潼輕松避開對方攻勢，一邊試探，一邊留心觀察他的變化。
可惜，無名是一群沒有名字的死士，就連對外示人的面貌都是假象。又怎會輕易被辛梓潼看出破綻？
見狀，辛梓潼很快就感到無趣，連帶躲閃姿勢都變成了淩厲殺招，最後無名撐不住直接用了遁術離去。
“嘖。”看著被自己故意放跑的無名果斷離去，辛梓潼神色不悅。
“也罷……做弟子的，哪能不遵師尊之命？”
-
銘溪按照於霽之意，剛抵達皇城地界邊緣，就立刻使用傳送符——在被傳送符帶離的瞬間，飛行法器也隨之縮小回到銘溪手中，跟隨兩人一同到達凡界皇城地界。
傳送符箓將於霽和銘溪送到了皇城的邊緣荒郊。從無人荒郊一路步行至熙熙攘攘街市，銘溪發現周圍無人好奇打量他們。
銘溪走在於霽身旁，輕聲詢問：“師尊。弟子並未使用隱身符，為何這些人像是看不到我們似的？”
“看見了，只是不在意。”於霽不由笑了，“你以前沒來過這裏？”
銘溪乖巧搖頭，謹慎回道：“弟子按照師尊教導潛心修煉劍道，在心性未定之前，是萬萬不敢前往如此熱鬧之地。”
“嗯。”於霽點頭，她明白原身為何要如此教導徒弟——選擇以劍證道的弟子，哪個初心不是沖著劍修意氣風發而去？年輕人心性不定，最是容易受紅塵紛擾，從而影響道心。
“然而……”
“一昧避之如蛇蠍，蛇蠍便會一直潛伏在心中。”於霽嘆道。
銘溪安靜思索，片刻後又皺眉詢問：“師尊，此話何意？”
“為師經此一劫，悟出了許多與以往不同的道理。”於霽別開視線，為了讓自己接下來的話更有說服力，她擺出了自覺深沈又有幾分豁達的神情。
可惜這些在銘溪眼裏都變成了——師尊對自己當下狀況感到無可奈何。
見銘溪表情變化，頓感自己用豁達心態觸動他有效，於霽馬上趁熱打鐵：“仙門不限制內門弟子外出歷練，為的是讓弟子們多經歷一些事情以增長閱歷。”
“往後若是在修煉途中遇到棘手之事，也能根據經驗快速做出判斷，堅定道心。”
於霽找了個陰涼的位置坐下，看向神色若有若思的銘溪，“話已至此，你現在是否能理解為師適才所言？”
“弟子明白。”銘溪點頭，再觀察於霽神色：“師尊剛大病初愈，不宜勞累。弟子送師尊到客棧休息可好？”
於霽剛想說自己不累，突然大腦感覺到陣陣眩暈。此前還未有的體力透支困倦感，全在銘溪提醒之後，一股腦冒了出來。
無奈，於霽只好點頭同意銘溪的建議。
“原本還想去那邊的。”於霽目光遠眺，視線落在不遠處吆喝小吃名字的街道。
銘溪順著於霽視線望了眼，“師尊可是在提醒弟子要註意那邊？”
於霽：“……”銘溪其實沒必要如此盡責，她只是單純好奇凡界食物的味道。
“師尊？”
“沒事。”於霽移開視線，起身，“為師先去休息。”
銘溪點點頭。
於霽望了眼四周，最後認定方向，擡步開始往前走。
從荒郊至鬧市，這路上的所有客棧位置，銘溪早已暗中觀察好。此時他跟在於霽身後，隱隱運用靈力引導師尊往自己確定好的客棧方向前行。
“就這吧。”於霽停下腳步，滿意地看著眼前客棧。
銘溪：“弟子這就去與店家打招呼。”
於霽頷首，“嗯。”
銘溪深深看了眼於霽，邁步走進客棧。但願師尊往後得知自己今日所作所為，不要生氣。
店小二老早就留意到店外之人，此時一見銘溪進店，立刻就上前熱情招呼：“客官，是要吃飯還是住宿啊？”
“住宿，兩間上房。”銘溪回道。
“兩間？”店小二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重覆。
銘溪點頭。
見狀，店小二反應極快，笑道：“有的有的，小人這就領客官前去？”
“稍等片刻。”銘溪轉身出去。
店小二目送銘溪轉身走到門外，低頭像是與那位宛如仙女下凡的女子交談什麽，隨後兩人又擡頭望向自己——對上視線的瞬間，店小二立刻揚起熱情的笑容，不料對面女子也回以一笑……
店小二楞在當場，過後連怎麽把人領至上房休憩的都給忘了。
而今回顧，只覺當時好似被一道力量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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