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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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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徐夫人自然答應了嬴政的挑戰,這其中少不了夏扶的推波助瀾。

為了能讓他答應,他甚至說出了自己打不過嬴政幾人的真相,果不其然,徐夫人便以半月為期答應了。

但是嬴政也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兩人比試期間,徐夫人不可為他人鑄劍,徐夫人爽快應下。

自始至終連院門都沒讓他們進。

對於徐夫人這樣的態度,李信十分不滿。

“他們怎麽能如此對待少主呢?來者是客不懂嗎?”還浪費了他好一頓的火鍋,實在是太可惜了。

“少主。”屈鳴倒是與他想得不同,他有點不太明白小公子的用意,小公子此番與人半月為期,就算燕丹半月內到了此處沒辦法讓徐夫人為他鑄劍,可他還可以等到半月之後啊,屆時小公子又當如何呢?莫不是真要與那徐夫人比試鑄劍,小公子不會真的會鑄劍吧?

想到這個可能,屈鳴驚了一下,小公子似乎什麽都會,會這個倒也是不奇怪,可是他怎麽也不可能比得過聞名已久的徐夫人啊。

“少主如何與徐夫人比試,若是半月之後燕太子丹再與他求劍該當如何?”

嬴政搖了搖頭,“不會。”

“走吧,李兄,去找座僻靜些的院子,我們鑄劍去!”

李信滿頭問號,但是他早已經被小公子的各種技能給征服了,想起方才那兩人的嘴臉,他巴不得馬上讓小公子做出一把好劍啪啪打那兩人的臉才好。

沮陽的天並沒有比涿鹿好上多少,對於此處的人患凍疾之事嬴政不太能理解,但是對於他們用寒食就更加不理解了。

怎麽想這二者之間都該是有聯系的吧。

他記得上一本書的時候,書中嬴政說過,很多時候人患病是可以以食物食療慢慢調養的,這點嬴政也知道。

那既然可以用食物調養,不也說明食物也可以害人嗎?

但這樣的想法他們該是知道才是。

嬴政想,自己還得多學學,等找到真正的原因也好讓這些人不再受凍疾之苦。

“阿鳴,叫你找的神醫可有眉目了?”

屈鳴道:“小人倒是打聽到有一神醫,名曰且休,只是這且休也是脾氣古怪者,而且他雲游四海行蹤不定,還得多找找,少主你可是身子不適?”

他瞧著最近小公子也挺精神的啊。

果然,嬴政否認了他的話,“沒,有用,找便是。”

“是。”只要不是小公子身子不適,屈鳴都不甚在意。

太陽漸漸西斜,金光灑在城中,讓整座城池都顯得暖洋洋的,然這暖意根本持續不了太久,太陽下山,涼意便席卷而來。

再看到那些身穿襖子的人,幾人也覺有些涼了。

好在李信是個會花銀兩的,天黑盡之前便尋到一處院子,離那徐夫人處不過兩條路的距離,一刻鐘的功夫便能到達對方院子。

“此處安靜,也大,而且裏面物什齊全,打掃得也幹凈,小公子您看看還滿意嗎?”

進了院子李信就開始介紹起來,仿佛是他要賣這宅子似的。

嬴政只是一掃便知道此處不錯,不管怎麽樣,總比他曾經在趙國質子府好。

不過這麽大一座院子,也不知花了多少銀兩。

“就此處吧。”嬴政嫌棄地看了花錢如流水的李信一眼,想起那人說過的,存錢不如買房子,此處買了便買了吧。

“誒,好勒。”李信笑呵呵地,為自己又辦了一件差事而感到歡喜,一不小心便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此處還可以煮火鍋,地方大,咱們想怎麽煮就怎麽煮,小公子能不能在此處打一個石桌?”他指了一個位置,當然是說的吃火鍋的那種石桌。

嬴政倒是沒反對,說:“你若是有餘力你就做。”

“怎麽會沒有餘力呢,我全身上下都是力氣,使不完的勁兒!”

李信也不知怎麽的,這幾日精神的很,即便趕了路也絲毫不覺得有多累,做個石桌而已,簡直就是小意思。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小公子竟是要讓自己打鐵。

打……打鐵。

翌日,當他站在小公子找人搭出來的一個跟徐夫人幾乎一模一樣的鑄劍棚子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暗想小公子該不會是有什麽看一眼就能覆刻的本事吧?

屈鳴也不懂小公子,不愛多問的他也有些忍不住,問道:“小公子,你會鑄劍?”

其實若說起鑄劍,說難也不難,若是想做誰都能熔鑄錘煉,但問題是如果火候控制不好,那做出來的東西能成形可能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更別提什麽削發如泥。

可如果不能做好,小公子費這功夫做什麽呢?

“你們按我說的來便是。”嬴政道。

關於火候的問題嬴政早就記下了,而且他有更精準的記時的法子,知道了那人說的幾分幾秒是何意,雖然沒有時鐘,可他還有心跳,還可以數數,還可以看天,就算依舊做不到如徐夫人精準也沒有關系。

他比的本也不是火候,而是百煉成鋼。

那人說過百煉鋼是百年之後才會出現的東西,那東西用於殺敵更有奇效,如此他就不信勝不了徐夫人。

聽了嬴政百煉成鋼的說法,李信二人都十分驚嘆,並如往常一樣保持著懷疑。

可他們都再清楚不過,這樣的懷疑完全不可能阻止小公子,而且小公子說得頭頭是道,好似真有那麽一回事,兩人也蠻感興趣,也想瞧瞧是不是真能鑄出一把好劍。

於是嬴政的個人鑄劍小作坊就這樣如火如荼地開始動工了。

而另一邊,燕丹帶著人快馬加鞭來到沮陽已經是五日之後的事情了。

這一趟可真是把他累得夠嗆,但一想著就快回到薊都,燕丹心中那股子勁兒就用不完,他都外出好幾年了,當然想家。

照水早已經幫他查到了徐夫人和夏扶的住處,因為夏扶時常在外,故而他們便決定先去拜訪徐夫人。

是以在李牧跟嬴政會合之後的第二日,燕丹就和照水一起去了徐夫人的院子,毫不意外地如嬴政幾人一樣被關在了院子外。

“找誰,不鑄劍,回吧。”

院子內,一個身背長劍的年輕男子看到了兩人步子都沒挪動一下,遠遠地就想打發他們。

燕丹沒想到在燕國自己還會受到這樣的待遇,一時間心中滋味莫名。

“我們是從薊都專程過來拜訪徐夫人的,敢問徐夫人可在?”照水問道。

“說了沒空。”

夏扶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下,對此也有些乏了,他不明白,為何這麽多人要來找徐夫人鑄劍。

而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徐夫人居然對此次和那幾個小子的比試極為重視,這是何苦,以他的手藝還怕那幾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還讓他在此處專門幫他拒客,好在是拒客不是接客,否則怕不是要把他累死。

然而誰能想到,他才剛拒絕完,擡眼就見方才說話那人縱身一躍便從院外進到了院內,甚至還幫另一人開了門。

夏扶蹭地起身,最近還真是時不時地就能碰上些讓他不爽快的人,這兩人都擅闖他人宅邸了,他對這兩人動手不過分吧?

也沒多話,他抽出劍怒目瞪著對方準備動手。

誰曾想,那人對他行了一禮,道:“得罪了。”

隨即竟是主動地提劍沖了上來。

夏扶就喜歡這樣爽快的,然而對方一出手,他便感受到了對方劍下淩厲的劍氣,他不敢再輕敵,提劍阻擋對方砍下來的一劍,鐺的一聲,居然震得他有些虎口發麻。

但這對於他們習劍之人來說簡直是小意思,夏扶沈著臉,由被動轉為主動,提劍直往對方命門,對方顯然也不是吃素的,偏頭輕輕閃過間側身又向他襲來,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

燕丹站在一旁,倒是沒想到這地方竟有如此高手,能與照水過這麽多招,而他當然也註意到院中還有另外一人,在角落的棚子中不知在做什麽,竟是絲毫沒有關心他們此處的戰況。

想必那就是徐夫人了。

他擡步往裏走去。

見到他要去打擾徐夫人,夏扶急了,一急之下臉迅速漲紅,可他顯然已經落了下風,根本分身乏術,就在他焦急不已時,對方不知怎麽的卻停了下來,三兩步去到燕丹前面擋住了他靠近。

“我說你們什麽人,強闖他人宅邸,難道當真沒有王法了嗎?”

燕丹蹙了蹙眉,有些埋怨照水怎麽沒能將對方制服住。

誰知就聽照水道:“閣下是夏扶?”

夏扶一怔,這是怎麽了,一個個地都認識他?

“你認識我?”他可確信自己沒見過這個人,而且自己已經許久未去薊都,該不會有薊都的人認識他才是。

“你是夏扶?”燕丹驚喜,沒想到一次竟找到兩個,也好,也省得他多跑一趟了。

夏扶不知道這兩人此番何意,只知道對方剛才和自己打了一架,自己又沒打贏。

“是又如何?”夏扶沒好氣道,“來尋仇的?”

他這樣的語氣多少讓燕丹有些不快,但到底記著自己是來籠絡人才的,便笑道:“此話言重了,我們是專門來尋你們二人的。”

“尋我們做甚?”夏扶依舊沒個好臉。

燕丹笑道:“我乃太子丹。”

夏扶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是太子丹,那我還是大王喜呢。”

“大膽!”燕丹厲聲一喝,照水的劍已經指向了夏扶。

“行了行了,別吵了。”

裏邊的徐夫人出來為夏扶解圍,他方才沒出來,倒也不是什麽都沒聽見。

“你是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找老夫有何事?”

燕丹都驚了,實在無法理解為何自己都亮出身份了,而此人也信了,卻是連招待一口水的意思都沒有。

思及此,燕丹冷哼一聲,說:“二位膽子倒是不小。”

“真……真是太子殿下?”夏扶後知後覺。

“不然呢?”燕丹問他。

這下夏扶才有些慌了,他說:“太……太子殿下,您請坐,不知找我二人何事?”

既是親自來的,想必不是什麽壞事,夏扶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見他已經知道好好說話了,徐夫人也不管那麽多了,“幾位慢聊,我此處還得看著火候。”說著竟是轉身就走,完全不顧燕丹了。

夏扶尷尬地呵呵笑了兩聲,說:“他這個人就是如此,最近要鑄一柄劍,其他什麽事都不理的,這不,小人都來幫他看門了。”

燕丹這些年在邯鄲還是練就了一些忍氣吞聲的本事,因此即便心中已然不耐,表面上依舊不顯,只問:“不知徐夫人所鑄何劍?”

夏扶搖搖頭,他是真不知道,徐夫人什麽都不願意跟他說,“但是我覺得此劍定非凡品。”

其實他沒說,他極少看到徐夫人如此專註過,若是說了,這太子殿下怕更會覺得自己遭受冷遇了。

“哦?如此厲害?”燕丹對這劍倒是還有點興趣。

而他看面前這夏扶就差點意思了,除了急的時候會臉紅,也無其他特別之處,連照水都打不過,他帶回去做什麽,看對方變臉嗎?

夏扶還不知道自己被太子殿下嫌棄了,正積極地幫徐夫人說話呢。

“那是當然,他可是這周圍城池鑄劍最厲害的,他敢稱第二,還沒人敢稱第一。”

這說法,倒是與照水的說法對上了。

燕丹問:“這幾日可否為本太子鑄一柄劍?”

“這幾日恐怕不行。”夏扶想也沒想就否定了,這是什麽原因呢,自然是他了解徐夫人,徐夫人既然答應了那幾個小子,自然不可能反悔的。

另一邊,嬴政還不知道,燕太子丹已經因為自己隨意的一句交代吃了癟。

有時候有些東西說起來簡單,但真正做起來還是有難度的。

不過嬴政也不會放棄就是了,他相信筆墨紙硯自己都能做出來,這劍自然也沒有問題。

直到又是夜深了,李牧盯著燕丹回了驛站,這才回到了院子。

他自是把今日在徐夫人處發生之事一一都向嬴政說了。

“這麽說,他是知道我們的比試了?”嬴政頭也沒擡,只是擰眉看著自己記下來的失敗記錄。

溫度、材料……什麽都要看。

然而要是有人看他的手劄,就會看到上面有許多不知是何含義的奇怪符號。

“嗯,夏扶都跟他說了,他應該很好奇,但是他也很憤怒,因為夏扶兩人對他實在是算不得客氣。”

重點是他都亮出了身份,代入想想怎麽也是要生氣的。

嬴政點頭,說:“李信,你去找兩本冶鐵的書籍來。”

李信正聽著燕丹的笑話呢,突然就被小公子安排了任務,他頓了頓,瞬間反應過來,有些訥訥道:“小公子,此時看書會不會太晚了點?”

“要你去找你就去找,你的廢話是不是多了點?”嬴政沒好氣地說。

李信委屈,可是不是小公子說過的嗎,不能臨時抱佛腳,臨時抱佛腳是沒有用的。

然而小公子是打定了主意了,現在已經又已經跟李牧說到其他地方去了,只聽李牧說:“若是徐夫人真的拒絕他,只怕會兇多吉少。”

嬴政微微蹙眉,得不到就毀掉,是這個道理。

“無事,若這樣的事是因為我們,那我們怎麽也要庇護一下,你說呢?”

“小公子英明。”

李牧輕松轉變了自己的身份,他已經把嬴政當成自己要守護的少主了,至少在兩年內是如此。

兩人猜得確實沒有錯,燕丹此時就正在和照水一起想著那事,若是徐夫人不識好歹,那他就只能不客氣了,誰叫他二人得罪了自己呢?

“也不知他說的年輕人是誰,你說這徐夫人腦子是不是不怎麽好,隨意與毛頭小子打賭,一賭就是半月,真是隨意。”還白白浪費他的時間。

照水點頭附和,“這位徐夫人確實如此,他一向隨意,大抵是因為自己的鑄劍技藝有恃無恐,那太子殿下我們要在此處等等嗎?”

他們費了好些心思想讓徐夫人答應幫燕丹鑄一柄劍,他卻怎麽也不同意,非得先把這次的比試比完之後才決定做不做,真是像是專門給燕丹添堵的似的。

“等,我倒要看看,他能鑄出什麽好劍來。”

本來連日趕路那麽些天,燕太子丹早就累了,修整幾日再回薊都去也無不可。

“去,去伯原食肆弄些熱菜來。”

這用過伯原食肆的東西,其他地方的美食都會覺得索然無味。

燕丹思緒飄遠,想起自己曾經讓人調查伯原,可是查出來的消息卻是伯原自小在邯鄲城內長大,是一個中年成才的屠夫,其如今的成就是因為得了一位叫姜子的人的相助。

這些與他在外面聽到的如出一轍,但他總覺得沒那麽簡單,除非讓他知道這個姜子是誰。

他可不信一個屠夫能有那麽多的盤算。

幾日時間不知怎麽的,仿佛一晃眼就那樣過去了。

也不知是誰說出去的,就這幾日的功夫,有外來的年輕人與徐夫人比試鑄劍的消息傳得整個沮陽都沸沸揚揚的,就等著兩人比試那一日的到來。

這一天,艷陽高照,怎麽看都像是個好日子,雖說夏日的天氣也常是如此。

距離兩人約好的時間不過也就三天了。

徐夫人完全不管多少人從自己院子前有意無意地路過,沒有誰能打擾他鑄劍,哪怕是在他的面前。

以往他這處都是沒有圍墻的,誰都可以進到院中來,那時總有人來阻他鑄劍,跟他說話可以,碰他的東西那就沒得聊,自從建了圍墻幾乎很少有人再碰他的東西了。

今日這劍也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受過任何幹擾就鑄出來的,已經是這兩年他做得最好的了。

徐夫人正笑容滿面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突然,一只鴿子從房頂撲騰撲騰地飛了下來,在他面前撲騰兩下,就掛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看了幾息,感覺那鳥並沒有什麽危險,這才將它握著手中,而後將綁在腳踝上的信給取了出來。

另一邊,已經上山的李信並不懂嬴政的安排。

“小公子,我們為何要到這山上來,就算是提前比賽,隨意找處地方不就好了,何必上山呢?”

他現在有力氣,可只有力氣也不夠啊,還得花時間,這不,他可是犧牲了自己睡覺的時間來的。

嬴政不理他,只盯著周遭的風景。

站得高看得遠,站在高處幾乎能看到整個沮陽的全貌。

沮陽沿著河道而建,可謂是依山傍水,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他想,等他回到秦國,也一定要走遍秦國各處,認真看看秦國的風景。

再一想書中說的那個嬴政因著巡游差點讓秦朝滅亡,他不能如此做,所以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賺錢。

不能勞民傷財,他要有自己的生財之道。

半山腰,聽說嬴政突然改了時間,還把地點改到了城外的山上,夏扶十分不解。

他有點不想讓徐夫人去了,“這幾個小子指不定打著什麽壞主意呢,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怕是維持不了多久。”

徐夫人認同,卻說“沒事,我想去看看。”

於是等了大約一個時辰,徐夫人和夏扶就一同見到了嬴政一行人。

也是到了之後,兩人才發現自己身後還有一人,原以為甩掉了呢,可氣息與方才跟著他們的人完全不同啊。

“你……你是什麽時候在我們身後的?”夏扶吃驚,重點是此人看著與嬴政幾人一般年紀,可武功該是一點也不比那日與自己纏鬥那人差。

這位少主到底是哪家的少主,竟有如此多這麽厲害的侍從。

李牧沒有避諱他們,而是徑直走到了嬴政的身後,站定方道:“這幾日一直跟著你們,直到方才幫你們解決了那幾個小尾巴。”

還有小尾巴?原來不是一夥的?

“二位不必擔心,我們並沒有惡意,這些人不知是什麽目的,我只是想今日之前,二位不要出什麽意外。”

意思是過了今日,沒人管你二人的死活。

這話說得實在有些不好聽,夏扶的臉又紅透了,這人真是,看他們出現之前自己和徐夫人不是都好好的?

“跟蹤就跟蹤,說的-那般冠冕堂皇。”他有什麽話也實在是憋不住。

嬴政頷首,“行,是跟蹤。”

這下夏扶更沒話說了,人家竟這麽輕松就承認了,技不如人,能有什麽辦法呢?

“這位小兄弟,不用再多說了,劍可帶來了?”徐夫人看這夏扶在人家跟前根本占不到半點便宜,還扯這些沒用的做什麽。

嬴政應著,看了看屈鳴手中拿的劍盒,說道:“當然。”

“不過……”嬴政欲言又止,而後笑說,“在此之前,既是打賭,我們似乎還未說賭註呢。”

“賭註,小兄弟想要什麽賭註?”徐夫人不知為何自己會站在此處,這孩子從始至終都像是在逗著他玩似的,可他偏偏信了,還真鑄了劍,想與對方一決高下。

然而此時他卻又摸不準了,他實在不信這麽一個少年能夠超過自己。

於是他讓對方說賭註。

誰曾想,嬴政語出驚人,“若是我贏了,徐夫人從此只為我一人鑄劍如何?”

“真是要笑死人了。”夏扶撓了撓頭,也在想自己為什麽站在這裏。

可是他卻忘了,這並不是他選的,而是輸了所以才站在這裏。

“行,我便應了你。”徐夫人也應下,他不信自己能輸,應下也沒什麽,這雖然是一場鬧劇,但到底是讓他鑄出了一柄好劍。

嬴政很滿意,他輕輕用手撩了一下被山風吹亂的鬢發,正打算取劍,卻聽夏扶道:“你呢?你輸了該當如何?”

“你們想如何便如何。”嬴政說道。

“好大的口氣啊!”夏扶還是不信對方有那能耐,說:“那你若輸了,便跪下叫我們阿翁,如何?”

“放肆!”李信煩死了這人,三番五次地對小公子不敬,雖然他也知道此次小公子不可能會輸,但還是氣不過呵斥對方。

那可是他們的小公子!在邯鄲受欺負也就罷了,如今還要受人欺辱,他不能忍!

可夏扶卻因他這怒氣沖沖的樣子更加興奮,“怎麽,不敢,怕輸?”

“就這麽決定了,你既要參與其中,那我也少不得對你提個要求了,我若贏了,你做我的奴婢。”

這人,做護衛嬴政都還有些不願意,看得出來他為人仗義,也有點真功夫,可就是說話太難聽。

夏扶嘁聲,“我怕你?”

嬴政沒再言語,而是來到屈鳴跟前,自己親手打開了那劍盒,打開之後一柄軟劍就靜靜地躺在盒子中間,這是嬴政第一次做出來的軟劍。

他也明白了什麽叫百煉成鋼,也明白了什麽事情都是不容易的,只要每個環節都不出岔子,那最後總是能得到回報。

另一邊徐夫人做的劍早已經被夏扶拿在了手中,並且還愛不釋手。

“徐夫人,這……這比之之前的每一把劍都要好。”此事他已經不關註輸贏了,對於一個武者來說,好武器的吸引力可以蓋過其他的一切。

然而在他震驚的時候,徐夫人卻同樣為著嬴政手中之劍驚訝著。

他朝前挪了幾步,為了能讓自己看得近些,誰知道卻被李牧一個側身擋在了嬴政的半邊身子。

“我……”他說,“這位小兄弟,你這是何劍,可否借老夫一觀?”

聽到他這樣的話,夏扶方才回過神來,也看了過去。

只見那人手中的劍顫顫巍巍的,看起來很不經打啊。

但那樣薄的劍,他是如何做出來的?

嬴政早猜到他們會有如此反應,故而也不甚在意,將那軟劍遞給了對方。

徐夫人拿在手中,瞧那韌度竟有些摸不準此是何物所制。

而夏扶當然是更在意劍的可用性。

他輕輕在劍身上一彈,發出鐺的清脆的響聲,然後那劍身便隨之搖晃起來。

“這麽軟,能好用嗎?”夏扶雖然也感覺這是好東西,可卻真是從未見過有人用這樣的劍的。

他這麽問,自然也是徐夫人想問的,徐夫人擡眼看著嬴政。

嬴政說:“那不若讓兩劍比試一下,也不枉我們上山一場。”

此處正有一空地,本是觀景所用,用來比試再好不過。

他這麽說,夏扶自然高興地應下。

嬴政將劍交給了屈鳴。

兩人交過手,再來一次,也更能看到是否有差距。

夏扶提著劍蠢蠢欲動,根本不在乎對手是誰,但他卻也有些可惜,總感覺自己這劍對那軟劍有點大材小用。

那軟劍看著稀奇,可怎麽可能能贏得過他?

他這次定要一雪前恥!

然而劍出,與那軟劍碰上,原以為會被砍歪的軟劍只是顫了一下,下一刻又如同毒蛇纏繞般朝他襲來,動作之快險些讓夏扶沒能反應過來。

來不及去想方才到底是什麽原因,他側身又是躲過軟劍,正欲出劍,對方下一劍已經纏繞在他的劍柄處,雖說很快被他躲過,但是這樣的情況還真是他從未遇到過的。

一旁徐夫人沈著臉,大概能猜到多半是夏扶輸了。

不管是因為夏扶劍術,還是因為他們的劍,夏扶都輸了。

雖說他覺得他們所鑄的並非同樣的東西,並不應該如此比較,但徐夫人也是真心對那軟劍感興趣,他從不知道劍還可以做到如此。

近期他應當都不會再鑄劍了。

又是一劍被挑破衣裳,夏扶狼狽後退,就聽徐夫人道:“夏扶,莫要打了,我們輸了。”

“可是……”夏扶回頭看了徐夫人一眼,他也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可這如何讓他甘心啊?

明明先時就輸給了這個人,他怎麽還和這人打呢?

“是我技不如人,不是劍的問題,不能如此就說徐夫人輸了。”這是夏扶的真實想法。

嬴政沒在意他這話,而是看向徐夫人,笑道:“徐夫人是否對這軟劍所鑄之法感興趣?”

徐夫人瞪大了眼,並不知他此言何意,這是要告訴自己方法,這法子那麽不值錢嗎?

“想請教一下這位小兄弟。”他想或許真不是什麽厲害的法子,只是自己不會罷了。

這九州大地,能人志士如此多,他技藝不如他人也是正常。

嬴政也不再廢話,說道:“只要徐夫人答應我方才所說的,只為我一人鑄劍,那這法子告訴徐夫人也無妨。”

徐夫人怔了怔,終於明白了,這幾人並非來挑釁的,從一開始就是沖著自己而來的吧。

“我本就輸了,自然信守承諾。”

“好!”

目的達成。

那百煉成鋼的法子本來就不能回回都讓他們幾人來,自然可以告訴他。

至於夏扶,嬴政並不需要什麽奴婢,於是把他賞給了徐夫人,也算是送兩人人情,日後自有再用到的時候,至少不要和燕丹一起對付自己就行了。

得知讓他照顧徐夫人,夏扶驚喜不已,完全猜不透嬴政的心思,卻是願意願意說個不停。

眾人勉強算是各取所需,卻沒有人知道沮陽城內,還有許多人等著兩日後的比試呢,甚至有人為之開了賭註,然而賠率實在嚇人,若是嬴政知道,高低得為自己買幾萬兩銀子。

【嬴政:錯過一個億啊!】

【燕太子丹:哼,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麽,還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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