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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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星朧，有沒有法子出宮？”
星朧驚訝地張著嘴，道：“公主，您要出宮？法子倒是有，只是有些冒險。況且，人家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幫咱們。”
許箏前世死後在宮裏飄了這許久，對宮中的某些潛規則也多少知道了些。無非就是要使些銀子，這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哪裏都是不變的真理。許箏道：“我庫房的鑰匙在你手裏，有什麽需要打點的地方，你盡管用。另外，拿些銀票給我。”
星朧別看平日裏一聲不吭的，辦起事來很是利落。第二日，許箏身著小太監的衣裳跟著幾個宮人一起出宮，她混進了采買的隊伍。出宮門的時候，侍衛左右打量，核對宮牌，她很是緊張了一把，低著頭話都不敢多說一句。方欲走，卻聽到侍衛道：“唉，後頭那個，怎麽瞧著眼生？”
“這是新來的，這次跟著咱們出去學習學習，以後也好分擔些。”為首的面色不改地回答道。
“原是如此，你們快去吧，不能耽誤你們的差事。”
那為首的那個連連道謝，又瞟了一眼許箏，示意她跟上隊伍。走出一段後，再看不見宮門的影子，那人才將她叫到一邊道：“七公主有事快快去辦，咱們身上都擔著差事，不敢輕易逗留宮外。至多午時，奴才在這裏等，晚了奴才沒法交差。”
許箏道了聲謝，應了他的話，那宮人這才同其他人一起先行走了。許箏沒時間也沒地方換其他衣服，宮中衣服雖然有些招搖，但也能為她帶來一些方便。比如說她去店鋪時，老板只當她是出來采買的宮人，態度更為熱情周到。
許箏先是看了自己感興趣的成衣鋪和首飾店，跟老板聊上一兩句，打探大致情況。她有心想開間鋪子投資。
商鋪不外乎衣食住行，許箏都了解了一遍，但還沒能下定決心。做生意需要可靠的人替她盯著，還有進貨渠道，客源等等都是她需要考慮的問題。
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了，許箏匆匆往回趕。因為低著頭沒看路，不小心撞到前面一個人的身上，她不欲惹麻煩，連忙道歉道：“抱歉，撞到你了。”
說完想繼續往前走，連對方長什麽樣子都沒看清楚。那人不讓，反而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公公怎麽看起來有些眼熟？”
許箏一聽這聲音，暗道不好，更加不敢擡頭不說，自顧把聲音變得甕聲甕氣，道：“公子認錯人了。我還要趕路，不能多留了。”那人揪著她的手臂紋絲不動，許箏急了，扯了扯，道：“公子快放開，我真要趕路，還請不要無理取鬧。”
“你撞了我，怎麽是我無理取鬧？你便擡頭讓我瞧瞧，若是熟人，興許我就放了你一馬。若是不是，咱們還得細細算賬，自然不能輕易放你走了。”
從這邊走到約定的地方還需要一些時候，若是他執意糾纏，許箏肯定會誤了時間。這次進宮遇上麻煩不說，下次想要出來就難了。她咬了咬牙擡起頭看著阮子期，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藏著些平日裏不敢輕易流露的怒氣。阮子期其人，果真還是睚眥必報，連對路人都這麽斤斤計較。“大將軍，現在可以放手了吧？”
阮子期眼睛裏閃過一絲笑意，語氣不自主放溫和了些，道：“七公主怎麽出宮了？還這副打扮？”
許箏卻全然沒有註意到這些。她心裏想著自己的措辭，道：“我待在宮中太悶了，便想找機會出來走走。對了，能不能求大將軍替我保密？不要告訴皇上或者其他人知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這個人從來不白白幫忙。七公主要讓我幫忙，必須得拿出一些誠意來才行。”
許箏一陣肉痛，摳摳搜搜從錢袋裏拿出星朧給她裝上的一百兩的銀票放在阮子期手中。阮子期臉上的笑容更甚，道：“看來這個秘密對七公主來說我不是很重要？這點錢，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忍不住說出去。”
許箏眼睛一閉，又從錢袋裏拿出四張一百兩的給他。這下是真沒了，她帶這麽多錢是想著有合適的鋪子先盤一個，但出來了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做生意本來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沒想到在路上會碰到打劫的阮子期，這下是血本無歸了。
她的指尖都在發抖，道：“這下是真的沒了。大將軍大人有大量，還請放過我吧。這回宮的時間就要到了，要是我不能按時回去，恐怕有一陣風波等我。”
阮子期點了點頭，看著她走遠了。
許箏出宮這段時間裏，星朧一直都提心吊膽，又怕被人發現了，又怕她在宮外遇到什麽事情。好在人是好端端回來了，就是整個人都垂頭喪氣的，看著沒什麽精神。星朧心急問道：“公主今日出宮如何？可有什麽收獲？”
許箏搖了搖頭，道：“星朧，我這運氣太不行了，你給我的銀票都被我敗光了。”
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講給星朧聽了，聽得星朧一楞一楞的，連帶著對阮子期都敬畏起來，道：“原本想著大將軍是個好人，救了您一次，還想著如何感謝他的。沒想到大將軍也是個愛財之人。”
許箏忽而眼前一亮，道：“星朧，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星朧不明就裏道：“原想著大將軍是個好人……”
“不是這個，下一句！”
“也是個愛財之人？”
許箏拍手道：“對。你說阮子期這麽喜歡錢，我們為什麽不去賄賂他呢？他在宮外做什麽都方便，我讓他幫我做生意，可還行？”
星朧嘴角抽了抽，心想公主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財力空虛。況且那點錢就想驅使堂堂大將軍替她們辦事，怕是天方夜譚。星朧忍不住出言提醒自家主子，“咱們就只剩下一千兩了……”
“不要緊，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把一千兩都拿出來，我找個機會去會會阮子期，探一探他的想法。大不了賺了錢，他七我三，好歹有的賺。”
星朧想提醒主子，大將軍府本就是幾代功臣，再加上阮子期少年英雄，朝廷的賞賜都不計其數，這點錢怕是沒法打動他的。
星朧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擔憂，奈何許箏頭腦發熱，根本聽不進去了，一心就想著賺錢的事。他要是真看不上，怎麽今天還要訛她這點小錢呢？她算是明白了阮子期的弱點了，冰山一座，軟硬不吃，但是愛財如命啊！人嘛，只要有弱點就成，況且她出本錢，他七她三的買賣，怎麽就做不得了？
“星朧，我還想出宮一次。”許箏巴巴地對著星朧說道。
星朧一陣頭疼，道：“奴婢再向那邊問問。”公主以前乖巧得很，現在這是怎麽了？
許箏想著要找阮子期，在宮中始終人多嘴雜，一不小心傳出什麽閑話來，就不好了。還是直接出宮去他府上找他比較方便。
那邊回覆星朧說要三天過後。許箏便老實下來，安安分分待在殿中把各類營生的優勢和劣勢都寫下來仔細分析了一遍。
她分析了老半天，有些困倦，便讓星朧去沏壺清茶過來。星朧去了，很快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許箏以為星朧去而覆返，揉了揉眼睛，道：“怎麽這麽快？”
“七妹妹！你好雅興呢，還在寫字？讓我瞧瞧你寫的是什麽？”
許箏見來人竟然是五公主，連忙把桌上寫的東西揉成一團，扔到角落裏去了。這些東西叫她看見了還不知道怎麽奚落她呢。五公主見許箏扔了，也沒什麽興趣去深究，她今日來可不是為了看這些無聊的東西的。左右許箏資質平平，本來也沒什麽詩詞歌賦的天份，在書法上的造詣也就是那樣，恐怕是字太醜才不敢見人的。
五公主穿了一身廣袖流仙裙，面容尚且稚嫩，尚且撐不起裙子的氣度來。這裙子是簇新的，五公主皺眉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挑剔再三，在許箏身邊坐了下來。
“七妹妹，不是我說你。你這殿內也布置得太寒磣了些吧，都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下腳了。”五公主是皇太後的女兒，當今皇上的親妹妹，說話口氣大了些實屬正常。她自我感覺良好地把許箏的殿內點評了一番，許箏勉強點著頭，實則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好不容易等五公主停下來，許箏迅速收回自己神游天外的思緒，道：“五姐姐說的太對了，我倒是也想好生布置一番，無奈囊中羞澀呢。再說了，我的品味本就比不上你，布置出來肯定也不行呢。”
五公主被戴了高帽子，心裏甜絲絲的，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許箏，心道真是個沒主見的軟骨頭。她輕哼了一聲，道：“我可都是為了你好，你可別不服氣。咱們姐妹倆是從小好到大的，我一心都是為了你的。眼下，我便有一件事要問你，你可要如實的回答我啊。”
許箏料到這才是她的主要目的，遂老實巴交地點點頭，道：“五姐姐有什麽事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五姐姐待我的好，我都記著呢。”
五公主驕衿地說道：“我聽說你和阮子期關系有些近？”
“啊？”許箏懵懵懂懂地回道。說起這個她倒是想起來一茬事情。這個五公主可是打心底愛慕阮子期的，為了阮子期要死要活，非要鬧著嫁給阮子期。可惜阮子期不解風情，不肯松口，五公主等了又等，終於還是嫁給了其他人。一片芳心錯付，傷得不要不要的。
看著許箏這副呆樣兒，五公主急得捏了捏她的臉，道：“你快說啊，啊什麽啊。”
“五姐姐，這是誰說的？阮子期那人，我怎麽會同他走得近？他小心眼又自私，還愛記仇。五姐姐可不要被他的皮囊給騙了！”許箏還想勸五公主懸崖勒馬，畢竟知道後面的結局傷人。能救一個是一個吧，唉。
可惜五公主執迷不悟，道：“你懂什麽？他……”見許箏一臉迷惑地看著她，五公主俏臉一紅，再不肯說了。“我問你，真沒有和他走得近？”
“真沒有。阮大將軍那種人，根本不屑同我為伍，五姐姐想必也是知道的。”畢竟你們是同道中人。
五公主這邊得了包票，心滿意足準備離開了，終究還是有心不放心，給許箏提醒道：“你知道就好。阮子期那種人心高氣傲，看不上你也是正常。我怕你陷進去了，後悔都來不及。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五姐姐真關心我，我都知道的。”許箏把一個白癡妹妹扮演得惟妙惟肖。
五公主這下是真的放心了。她帶著她那一堆丫鬟嬤嬤出去，殿內頓時清靜了不少。星朧說是去沏茶的，半天都沒進來，多半是躲出去了。許箏高聲道：“星朧，快進來，渴死我了！”
不多時，便有人提著茶壺進來。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不不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更是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她尋思著要去找阮子期呢，誰知道這人大搖大擺地過來了。想到這裏，她額頭都冒了些冷汗出來，方才說的話他沒聽見吧？
阮子期把茶壺提過來，親手替她沏了茶。
“大將軍怎麽在這裏？”這不該是他隨意出入的地方啊。
阮子期倒沒有和五公主一樣挑剔，他隨便擇了一塊地方坐下來，長袍都散在地上。只是許箏心虛啊，她才和五公主表了決心，萬一再被人看見她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許箏蹦起來，把門一關。
阮子期聲音卻變了，他捂住自己的衣裳，道：“七公主這是做什麽？是想對人家做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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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朧，有沒有法子出宮？”
星朧驚訝地張著嘴，道：“公主，您要出宮？法子倒是有，只是有些冒險。況且，人家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幫咱們。”
許箏前世死後在宮裏飄了這許久，對宮中的某些潛規則也多少知道了些。無非就是要使些銀子，這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哪裏都是不變的真理。許箏道：“我庫房的鑰匙在你手裏，有什麽需要打點的地方，你盡管用。另外，拿些銀票給我。”
星朧別看平日裏一聲不吭的，辦起事來很是利落。第二日，許箏身著小太監的衣裳跟著幾個宮人一起出宮，她混進了采買的隊伍。出宮門的時候，侍衛左右打量，核對宮牌，她很是緊張了一把，低著頭話都不敢多說一句。方欲走，卻聽到侍衛道：“唉，後頭那個，怎麽瞧著眼生？”
“這是新來的，這次跟著咱們出去學習學習，以後也好分擔些。”為首的面色不改地回答道。
“原是如此，你們快去吧，不能耽誤你們的差事。”
那為首的那個連連道謝，又瞟了一眼許箏，示意她跟上隊伍。走出一段後，再看不見宮門的影子，那人才將她叫到一邊道：“七公主有事快快去辦，咱們身上都擔著差事，不敢輕易逗留宮外。至多午時，奴才在這裏等，晚了奴才沒法交差。”
許箏道了聲謝，應了他的話，那宮人這才同其他人一起先行走了。許箏沒時間也沒地方換其他衣服，宮中衣服雖然有些招搖，但也能為她帶來一些方便。比如說她去店鋪時，老板只當她是出來采買的宮人，態度更為熱情周到。
許箏先是看了自己感興趣的成衣鋪和首飾店，跟老板聊上一兩句，打探大致情況。她有心想開間鋪子投資。
商鋪不外乎衣食住行，許箏都了解了一遍，但還沒能下定決心。做生意需要可靠的人替她盯著，還有進貨渠道，客源等等都是她需要考慮的問題。
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了，許箏匆匆往回趕。因為低著頭沒看路，不小心撞到前面一個人的身上，她不欲惹麻煩，連忙道歉道：“抱歉，撞到你了。”
說完想繼續往前走，連對方長什麽樣子都沒看清楚。那人不讓，反而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公公怎麽看起來有些眼熟？”
許箏一聽這聲音，暗道不好，更加不敢擡頭不說，自顧把聲音變得甕聲甕氣，道：“公子認錯人了。我還要趕路，不能多留了。”那人揪著她的手臂紋絲不動，許箏急了，扯了扯，道：“公子快放開，我真要趕路，還請不要無理取鬧。”
“你撞了我，怎麽是我無理取鬧？你便擡頭讓我瞧瞧，若是熟人，興許我就放了你一馬。若是不是，咱們還得細細算賬，自然不能輕易放你走了。”
從這邊走到約定的地方還需要一些時候，若是他執意糾纏，許箏肯定會誤了時間。這次進宮遇上麻煩不說，下次想要出來就難了。她咬了咬牙擡起頭看著阮子期，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藏著些平日裏不敢輕易流露的怒氣。阮子期其人，果真還是睚眥必報，連對路人都這麽斤斤計較。“大將軍，現在可以放手了吧？”
阮子期眼睛裏閃過一絲笑意，語氣不自主放溫和了些，道：“七公主怎麽出宮了？還這副打扮？”
許箏卻全然沒有註意到這些。她心裏想著自己的措辭，道：“我待在宮中太悶了，便想找機會出來走走。對了，能不能求大將軍替我保密？不要告訴皇上或者其他人知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這個人從來不白白幫忙。七公主要讓我幫忙，必須得拿出一些誠意來才行。”
許箏一陣肉痛，摳摳搜搜從錢袋裏拿出星朧給她裝上的一百兩的銀票放在阮子期手中。阮子期臉上的笑容更甚，道：“看來這個秘密對七公主來說我不是很重要？這點錢，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忍不住說出去。”
許箏眼睛一閉，又從錢袋裏拿出四張一百兩的給他。這下是真沒了，她帶這麽多錢是想著有合適的鋪子先盤一個，但出來了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做生意本來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沒想到在路上會碰到打劫的阮子期，這下是血本無歸了。
她的指尖都在發抖，道：“這下是真的沒了。大將軍大人有大量，還請放過我吧。這回宮的時間就要到了，要是我不能按時回去，恐怕有一陣風波等我。”
阮子期點了點頭，看著她走遠了。
許箏出宮這段時間裏，星朧一直都提心吊膽，又怕被人發現了，又怕她在宮外遇到什麽事情。好在人是好端端回來了，就是整個人都垂頭喪氣的，看著沒什麽精神。星朧心急問道：“公主今日出宮如何？可有什麽收獲？”
許箏搖了搖頭，道：“星朧，我這運氣太不行了，你給我的銀票都被我敗光了。”
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講給星朧聽了，聽得星朧一楞一楞的，連帶著對阮子期都敬畏起來，道：“原本想著大將軍是個好人，救了您一次，還想著如何感謝他的。沒想到大將軍也是個愛財之人。”
許箏忽而眼前一亮，道：“星朧，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星朧不明就裏道：“原想著大將軍是個好人……”
“不是這個，下一句！”
“也是個愛財之人？”
許箏拍手道：“對。你說阮子期這麽喜歡錢，我們為什麽不去賄賂他呢？他在宮外做什麽都方便，我讓他幫我做生意，可還行？”
星朧嘴角抽了抽，心想公主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財力空虛。況且那點錢就想驅使堂堂大將軍替她們辦事，怕是天方夜譚。星朧忍不住出言提醒自家主子，“咱們就只剩下一千兩了……”
“不要緊，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把一千兩都拿出來，我找個機會去會會阮子期，探一探他的想法。大不了賺了錢，他七我三，好歹有的賺。”
星朧想提醒主子，大將軍府本就是幾代功臣，再加上阮子期少年英雄，朝廷的賞賜都不計其數，這點錢怕是沒法打動他的。
星朧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擔憂，奈何許箏頭腦發熱，根本聽不進去了，一心就想著賺錢的事。他要是真看不上，怎麽今天還要訛她這點小錢呢？她算是明白了阮子期的弱點了，冰山一座，軟硬不吃，但是愛財如命啊！人嘛，只要有弱點就成，況且她出本錢，他七她三的買賣，怎麽就做不得了？
“星朧，我還想出宮一次。”許箏巴巴地對著星朧說道。
星朧一陣頭疼，道：“奴婢再向那邊問問。”公主以前乖巧得很，現在這是怎麽了？
許箏想著要找阮子期，在宮中始終人多嘴雜，一不小心傳出什麽閑話來，就不好了。還是直接出宮去他府上找他比較方便。
那邊回覆星朧說要三天過後。許箏便老實下來，安安分分待在殿中把各類營生的優勢和劣勢都寫下來仔細分析了一遍。
她分析了老半天，有些困倦，便讓星朧去沏壺清茶過來。星朧去了，很快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許箏以為星朧去而覆返，揉了揉眼睛，道：“怎麽這麽快？”
“七妹妹！你好雅興呢，還在寫字？讓我瞧瞧你寫的是什麽？”
許箏見來人竟然是五公主，連忙把桌上寫的東西揉成一團，扔到角落裏去了。這些東西叫她看見了還不知道怎麽奚落她呢。五公主見許箏扔了，也沒什麽興趣去深究，她今日來可不是為了看這些無聊的東西的。左右許箏資質平平，本來也沒什麽詩詞歌賦的天份，在書法上的造詣也就是那樣，恐怕是字太醜才不敢見人的。
五公主穿了一身廣袖流仙裙，面容尚且稚嫩，尚且撐不起裙子的氣度來。這裙子是簇新的，五公主皺眉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挑剔再三，在許箏身邊坐了下來。
“七妹妹，不是我說你。你這殿內也布置得太寒磣了些吧，都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下腳了。”五公主是皇太後的女兒，當今皇上的親妹妹，說話口氣大了些實屬正常。她自我感覺良好地把許箏的殿內點評了一番，許箏勉強點著頭，實則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好不容易等五公主停下來，許箏迅速收回自己神游天外的思緒，道：“五姐姐說的太對了，我倒是也想好生布置一番，無奈囊中羞澀呢。再說了，我的品味本就比不上你，布置出來肯定也不行呢。”
五公主被戴了高帽子，心裏甜絲絲的，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許箏，心道真是個沒主見的軟骨頭。她輕哼了一聲，道：“我可都是為了你好，你可別不服氣。咱們姐妹倆是從小好到大的，我一心都是為了你的。眼下，我便有一件事要問你，你可要如實的回答我啊。”
許箏料到這才是她的主要目的，遂老實巴交地點點頭，道：“五姐姐有什麽事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五姐姐待我的好，我都記著呢。”
五公主驕衿地說道：“我聽說你和阮子期關系有些近？”
“啊？”許箏懵懵懂懂地回道。說起這個她倒是想起來一茬事情。這個五公主可是打心底愛慕阮子期的，為了阮子期要死要活，非要鬧著嫁給阮子期。可惜阮子期不解風情，不肯松口，五公主等了又等，終於還是嫁給了其他人。一片芳心錯付，傷得不要不要的。
看著許箏這副呆樣兒，五公主急得捏了捏她的臉，道：“你快說啊，啊什麽啊。”
“五姐姐，這是誰說的？阮子期那人，我怎麽會同他走得近？他小心眼又自私，還愛記仇。五姐姐可不要被他的皮囊給騙了！”許箏還想勸五公主懸崖勒馬，畢竟知道後面的結局傷人。能救一個是一個吧，唉。
可惜五公主執迷不悟，道：“你懂什麽？他……”見許箏一臉迷惑地看著她，五公主俏臉一紅，再不肯說了。“我問你，真沒有和他走得近？”
“真沒有。阮大將軍那種人，根本不屑同我為伍，五姐姐想必也是知道的。”畢竟你們是同道中人。
五公主這邊得了包票，心滿意足準備離開了，終究還是有心不放心，給許箏提醒道：“你知道就好。阮子期那種人心高氣傲，看不上你也是正常。我怕你陷進去了，後悔都來不及。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五姐姐真關心我，我都知道的。”許箏把一個白癡妹妹扮演得惟妙惟肖。
五公主這下是真的放心了。她帶著她那一堆丫鬟嬤嬤出去，殿內頓時清靜了不少。星朧說是去沏茶的，半天都沒進來，多半是躲出去了。許箏高聲道：“星朧，快進來，渴死我了！”
不多時，便有人提著茶壺進來。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不不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更是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她尋思著要去找阮子期呢，誰知道這人大搖大擺地過來了。想到這裏，她額頭都冒了些冷汗出來，方才說的話他沒聽見吧？
阮子期把茶壺提過來，親手替她沏了茶。
“大將軍怎麽在這裏？”這不該是他隨意出入的地方啊。
阮子期倒沒有和五公主一樣挑剔，他隨便擇了一塊地方坐下來，長袍都散在地上。只是許箏心虛啊，她才和五公主表了決心，萬一再被人看見她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許箏蹦起來，把門一關。
阮子期聲音卻變了，他捂住自己的衣裳，道：“七公主這是做什麽？是想對人家做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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