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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一君進化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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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一君進化中(十一)

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去得罪另一個記仇的人渣嗎?

我沒那麽有正義感,先下手為強把她打暈扇一邊去,維持著現在並不體面的體面。

心情不好的沖動少年人這時候就應該狠狠把眼前人揍成豬頭吧——但很遺憾我不是,審時度勢,欺軟怕硬,這些都是我可以被嘲笑的,在沒有確切的把握之前,我決計不會對這頭豬出手。

我記仇,他也記仇,仇恨的循環鏈只會一再轉動永無休止,如若無法根絕,我絕不可縱容自己的怒火招致後患。

“沒有什麽好計較的。”

我這樣說著。

*

咒術師的死亡不得善終。

我見過無數死不瞑目甚至粉身碎骨的咒術師,哪怕會聯想到自己可能的死相,也會在看到的第一眼生出我一定要活下去這個強烈的念頭。

『太難看了,所以遇到無法避免的死亡,我一定要選擇讓我的一切灰飛煙滅。』

這是我不知何時為自己許下的終局。

『竭盡全力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的感覺超棒!』

這句話是灰原說的,他自始至終貫徹這個信條,我不討厭努力的人,但硬要說的話,我更讚同七海,選擇更適合自己做的事。

除了這次任務報告只能我寫了這件事以外,我對七海退出咒術界沒有任何感想發表,哪怕可以說出“反正不是有五條悟嗎”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但心裏絕對不可以抱著這種毀滅的態度。

說得像已經決出冠軍了以後這個行業就可以獨屬一人了一樣,我可是要靠這行業維持我的生活誒。

……啊,還有我家的女人們,老媽和妹妹們。

老媽好養,但小女子們讓我總是在想為啥我那時候不能惡向膽邊生直接一勞永逸的好呢。

雖然本來就只是無視,但活生生的人舞到你面前來你怎麽都會被轉移幾分視線吧?就跟時不時在你耳邊嗡嗡作響還老看不見影的蚊子一樣。

只要存在就無法忽視。

直哉一走,在外面一直安安分分降低存在感的真依才慢吞吞地把飯給我端了過來,跪坐在那裏不敢出聲,只是眼睛很明顯的在看向被我扇到一邊還昏著的真希。

“她要是能像你一樣識時務一些就好了。”

我接過餐案放置在一邊,撐著臉眼神在兩姐妹之間游離,眉頭緊皺不想繼續說下去了。

真依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惶恐,但總歸還是沒有開口“求情”,有什麽好求情的,我又沒打算做什麽,只是單純的心情不好不想說什麽。

算了,餓了先吃飯,十分鐘就能搞定。

“端走吧。”

“……是。”真依戀戀不舍地看著真希,發現我也在看著她後猶豫了一會兒,遲疑地向後退著,離開的時候視線一直離不開真希。

而我這個時候在想該怎麽把真希搬走。

第一個畫面是提柴犬後頸,pass,雖然狗狗不說但想想會不舒服。

第二個畫面少年漫中的奇妙公主抱,pass,想吐。

第三個畫面扛麻袋……算了算了,雞皮疙瘩。

第四個畫面背背……嘔嘔嘔。

第五個畫面,雙手舉狗狗腋下……怪怪的也算了。

第六個畫面釣魚竿……

算了,還是請救護車吧。

說笑,實際上僅僅是造了個板車進行拖運,把小姑娘送回她自己的房間裏。

“誒?阿尼甲,那個我來就好了……”

真依本來只是擔心姐姐折返回來看,但是看到了我拉著小板車過來以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驚訝著,就打算接手我的運輸板車。

“你搬得動?”七歲的小孩子能有什麽力氣?“行了,指出真希該在哪個位置,我送過去。”

“餵,別小瞧人啊,老哥!真希我還是拉得動的!”

“嫡子一走就突然囂張起來了,你這人前人後兩副面孔也是夠厲害了。”

我沒有把板車交給她,倒是一路一起走回了兩姐妹的房間,最後在真依的指揮下舉起板車把真希往床上一抖落,收回板車搬運工作就結束了。

接下來的部分會讓我有些傷腦筋,註定會闖禍的,不可以無視的風險,我的妹妹,我該對她們采取如何的措施。

對她們我做不出在禪院家裏那樣恭謹守禮的假面,她們對我來說什麽都不是,硬要提起她們的存在感,說不定是時不時會給我天外一錘的具備同脈血緣的累贅。

真希會莽,真依會嘴皮子要強,不守規矩的女人在禪院要受的磋磨比那些已經老實的要多的多。

要是我不先出手,直哉絕對能把真希打骨折加毀容,我實在不敢想要是回到了禪院家,她們身上還會有一塊好皮嗎。

我必須承認我已經很難忽視她們會遭受的磨難了。

“真依,你們幾歲了來著?”

“七歲,阿尼甲你又忘了?”真依嫌棄臉。

“就是沒記才會問。”我坦然回道。

我記憶裏的七歲,全都是在家族訓練場的摸爬滾打,雖然不是什麽愉快的記憶,但也謹記著從那個時候的憤怒不甘,做的決定,以及貫徹到如今的行動。

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問這年齡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到某些年歲才能做一些什麽,就像那誰說的五歲的孩子就懂事了,十幾歲就能相親了,二十歲成年了就能這樣的那樣,這種階段性的共識。

畢竟不好意思直說,在我眼裏她們是流口水的幼稚園小屁孩只能靠家長來決定他們的現在該做什麽。

老實說這是父母的責任,但臭老爹不管倆女兒,老媽連她自己能做什麽都決定不了,我似乎是唯一有點點點點點的意願對她們負責的哥哥。

……毀滅吧,趕緊的,要吐了。

“直接說結論吧,一會兒你轉述真希。”

“你們能在外面上三年學,之後我就要帶你們回禪院主宅——看到上午那個囂張的嫡子了嗎?不出意外回去了你們就是他的侍女。現在私底下怎麽我不管你們,但是至少學會怎麽忍氣吞聲少受點罪吧。”

“侍奉那個家夥?我和真希才不要!一直像這樣不好嗎?”

“那樣我會更累,所以你們請自己努力吧。”

努力的,努力的活到能嫁出這個家族,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或者以其他的方法。

“你們是可以離開那裏的。”

除了直哉,其他人想對她們動手我都有威懾住的把握,但那一人的惡劣足以抵上大半的禪院,必須避開。

而我,有必須在那裏才能完成的願望,所以我必須回去。

要麽和我一起留在那裏,要麽自己離開,這是她們面前唯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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