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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十月,京城裏都不知有多少人被砍了頭,也不知有多少人被流放。那些高門貴女被打入教坊,落入泥裏。

從康熙開始殺人,寧佳就開始做惡夢,她幾乎做了一個月的惡夢。

十福晉知道後一直讓十爺陪著她,十爺不在府裏,有時候十福晉親自來陪著寧佳。

他們三人是一起共患難過的,他們是一家人。

到了十一月,康熙又讓諸皇子和朝臣們推薦太子。十爺開始忙碌起來,時候九爺也來府上,兄弟倆進了書房一呆就一整天。

有時候兄弟倆一起出門,不到天黑都不會來。自康熙回京之後,寧佳她們幾乎都不出門,連九爺和九福晉的嫡次子的滿月,都沒敢大辦。宮裏的頒金節也是草草了事。

弘曦、弘旭和弘煦兄弟三個已經啟蒙都在前院跟著夫子讀書呢。

寧佳到藥房配藥,十福晉將寧佳的小兒子弘旵和大女兒布耶楚克接去正院玩耍。十福晉的小兒子弘暄還不到半歲,如今多還是吃了睡,睡醒了吃。

寧佳正配著藥,丫鬟來說十爺回來,請寧佳去正院。

“什麽時辰了?”寧佳問碧雲。

碧雲回道:“還有兩刻鐘就到午時。”

午時是上午十一點到下午一點,還有兩刻鐘就到午十,那就是現在是上午十點半。

寧佳疑惑了:“今兒不是大朝嗎?十爺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寧佳邊脫下外罩衣邊說道。

宮裏大朝,上朝的都是寅時初就出門上朝去了。寅時初,那就是半夜三點啊。一般大朝都會有很多事商量,今天最重要的事就舉薦太子。

歷史上八爺就在這一天開始跌入泥裏的。她好期待啊。八爺夫妻是她的仇人,仇人過得不好她自然樂意。

八爺,郭絡羅·敏悅。寧佳在心裏咬牙切齒磨著兩人名字。她本與兩人無怨無仇,只因為她是十爺的妾室,只因為她生了兒子,八福晉郭絡羅·敏悅就看她不順利針對她。八爺包庇幫助八福晉謀害於她。

此時仇她一直記著呢。

八爺!

不管後世的八爺黨怎麽說八爺溫潤如意,風流倜儻;但生活在這個朝代的寧佳才知道,什麽溫潤如玉,風流倜儻,那都是假的。

四爺經常領差出去辦事,比如查貪平叛,比如賑災救民等等做了許多為國為民之事。

八爺自入朝這麽多年,沒做過半件為國為民之事,他做的就是撈錢,然後用錢拉攏朝廷官員。只要是能為八爺所用,哪怕是剝削民脂民膏的貪官,八爺也庇護。

八爺算計打壓兄弟,九爺和十爺跟著八爺多年,八爺自己在朝中得康熙重用,他卻不能曾為九爺和十爺進言求得一個半個差事。

八爺只想讓九爺給他掙錢,他害怕十爺摸到權力,害怕十爺會取代他。畢竟十爺可是出生鈕祜祿氏的貴妃之子,出身尊貴。不像八爺,其生母是辛者庫出身,出身低微。

人能輕易向出生高貴的人跪下,卻不願意向出生低賤的人低頭。尤其是在這封建古代。

寧佳走到正院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十爺開心的笑聲。

“十爺你笑得這麽開心,是有什麽喜事嗎?我還在院外就聽到十爺您的笑聲了。”寧佳邊進屋邊笑著問。

十福晉先笑著說道:“寧佳,大喜事。這位跌了大跟頭了。”十福晉擡手比了個八字。

果然!寧佳眼睛錚亮,聲音帶著欣喜說道:“真的?怎麽回事?十爺快說說。”

寧佳在十福晉身邊坐下,正院的丫鬟很快端茶進來放到她手邊。

十爺聲音愉悅地說道:“前些日子皇上讓文武百官舉薦太子,今日大朝朝中八成的文武大臣都舉薦老八,尤其是那些文臣更是誇老八賢德,乃八賢王也……說得好像這太子之位非老八莫屬似的。”

聽到這寧佳上場表演了什麽叫花容失色,她一臉震驚說道:

“難道皇上封八爺當太子了,不對不對,若是皇上封八爺當太子爺你就不會這麽高興了。爺,皇上沒封八爺當太子對不對?”

十爺笑著說道:

“你說對了。老八他想當太子做夢。朝堂上老爺子大怒罵老八“柔奸性成,妄蓄大志。”又說冊立太子之事延後再議。”

“下朝之後老爺子將我們留下,叫到禦書房訓斥。在禦書房老十四那陰險小人見老爺子盛怒竟還故意假裝保老八,說什麽老八賢明眾臣皆見,太子之位非老八莫屬等此類之言更是激怒老爺子。老爺子怒極大罵老八是“系辛者庫賤婦所生,自幼心高陰險。”老八都被罵吐血了……”

“老十四那小人激怒老爺子,老爺子差點拿寶劍砍死他。幸虧四哥一手抓住了劍,五哥又抱住老爺子的腿,這才保住了老十四那個小人的狗命。”

“我算是看出來了,老十四這是想將老八踩下去,然後接手老八的勢力,就像當初老八對老大一樣。如今老八被老子削爵,令其閉門思過。老八這也算是得了報應了。”

聽到這三人都高興,但又覺得不滿。

“真是便宜他了。”十福晉冷笑說道。

“一眾皇子就八爺連個孩子都沒有,哪怕十二爺孩子生一個死一個也好過八爺,八爺府上可是沒有人懷過孩子,就是郭絡羅·敏悅那也是假孕。萬一是八爺……這連個孩子都沒有,他搶皇位做什麽?以後傳給誰?”

寧佳嘲諷說道。其實也是她不解,八爺連個孩子都沒有,搶什麽皇位。

十爺和十福晉聽了寧佳這話,兩人楞怔了一下,隨後終於想起來八爺是真沒有孩子。

“難道是老八不能生?”十爺說出心中猜測,他那神情驚訝。

“不是說是郭絡羅·敏悅不能生嗎?”十福晉也說道。

寧佳想了想問道:“八爺就郭絡羅·敏悅一個女人嗎?沒有其他女人嗎?”若是八爺就郭絡羅·敏悅一個女人,這誰不能可就不好說了。

自八爺和八福晉大婚之後,八爺可是一直在立愛妻人設的。八爺府有名分的女人也就八福晉一個,沒聽說八爺府上還有其他侍妾格格之類的。

不然寧佳也不會這麽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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