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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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什麽！你在胡言亂語說些什麽，還不趕緊給我找大夫，要不然我休了你！”徐升感覺自己腦子暈暈的，看著謝百依，竟然湧起了一種恐懼。
“我一直都在想，你這輩子其實也沒有做什麽惡事，是不是可以原諒你！但是上一世的你，不但害死了我們的女兒湯圓，還害死了我，縱然是這輩子的你並不知道，可是就可以原諒了嗎？”謝百依手放在水已經冷掉的木盆裏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趕緊放開我！”謝百依笑著低頭。
“不能，因為上一輩子的事情，可能會發生，也可能不會發生，可是你就是你，今天你活著，說不定明天我就會死！這樣……不劃算！”謝百依說著，將盆中的布料給拿出來，一邊還和徐升解釋。
“這是特指的布料，我聽說是從西方傳過來的，線料緊密，重要的是吸水性也好。”
徐升臉色隱隱發白，“你……你……”
謝百依在徐升說完之前，將沾了水的布料糊在了徐升的臉上。徐升自然掙紮，但是謝百依從容不迫，一層一層，看著徐升的呼吸越來越急迫。
當年冷在自己的懷裏的湯圓，是不是也是這個溫度？是不是也經歷過這種恐懼？
自己撞死在謝欣蘭的面前，謝欣蘭離開以後，是不是和徐升白頭到老，子孫綿延？
自己也不曾作惡，也不曾忘記別人的惡。
若是這謝欣蘭和徐升，與自己前世相遇的兩人並無關系，若是這兩人其實不會如上一世那般造成諸多傷害，那麽只能算是他們的命不好。
自己上一世的命不是也不好嗎？
掙紮的動作漸漸放輕，謝百依看著這人停止了掙紮，腳用力一伸，沒了聲響。
內心從來沒有過這種平靜。
沒有機關算盡，沒有蓄意報覆，沒有算計陰謀。
就是這天晚上，從徐升推門進來開始，就只想……讓這個人死……
謝百依把木盆和徐升面上的綢布收好，冷冷看著失了呼吸的徐升。
將徐升的身子往裏面推一推，蓋好棉被，翻身上床。
夜深人靜，燭光將歇。身邊人安靜連呼吸也無……大好的時光，剛好入睡。
這一頁，謝百依睡得極為香甜。
清晨。
“小姐，要起身了！”書雲輕輕叩響門扉，小姐平時雖然不是一個非常勤快的人，但是為人也並不懶惰，怎麽今天還沒有醒過來。
“啊？”謝百依睜開眼睛，手本能的摩挲身邊的被子，忽然觸碰到一個什麽東西。一向自己獨自睡覺的謝百依內心一緊。
轉臉，看到了一張面色蒼白的臉。
“啊……”謝百依手用力一推在木床內側的徐升，一個滾就落到了地上。
“小姐，怎麽了？”書雲聽到謝百依的叫聲，立刻推門進來，就看到謝百依臉色蒼白，震驚的看著床榻。
“小姐，怎麽了？”書雲順著謝百依顫顫巍巍的手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也打了一個哆嗦。
“怎，怎麽了？”書雲腿腳發軟，看向謝百依，主仆兩人，臉上都是震驚與恐懼。
南城，平靜如舊，但是湧起了暗流。
城門巡防的士兵翻倍，一到深夜，就不準市民出門。
城東的病情多發區域，已經成了禁區。城中的人被限制了出城的自由，經過的人也已經限制了進城的自由。
這些本來與謝家無關，但是徐家公子病亡的消息，讓徐家和謝家都成了鍋上的螞蚱，急得翻滾。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站在門外的徐母臉上淌著眼淚，厲聲質問。
書雲和謝百依在屋內，跪在徐升的床前，謝百依如同失了靈魂一般。
“夫人，夫人，今日我一進來，少爺就去了，小姐也被驚嚇到了，這應該就是最近城中最為嚴重的疫病了。”書雲抱著謝百依的肩膀，哭著喊道。
“沈大夫來了！”徐母還要質問，但是也不敢近屋子之中，最近的疫病誠惶誠恐，所以有所顧。這時候聽到了府中小廝的話，立刻充滿了期待的看向沈南燭。
沈南燭一進門，就看到徐母在門外哭哭啼啼，地上嚇傻了的兩個女人跪趴在地上。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謝百依。
“謝小姐……夫人，我看一下你夫君的屍體可好？”沈南燭詢問的看向謝百依。
謝百依擡頭，目光中沒有任何光澤，點點頭。
沈南燭檢查了屍體，然後仔細的觀察了徐升身上的癥狀。
“身上紅疹，夜半發病而亡……不知道徐公子昨夜，可有什麽不妥？”沈南燭眼中帶著同情的看向謝百依。
謝百依搖搖頭，忽然想起什麽道：“昨日夫君出門，回來的時候好像身上染了酒氣。我看夫君睡覺之前臉色潮紅，就用毛巾給夫君擦了額頭，然後我就睡了。”
沈南燭點點頭：“那就是了，徐少爺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加上染了病，所以才會發燒……病情借了酒勁，才會影響徐少爺的呼吸，恐怕是和城中的那些病人，得了同一病癥。”
沈南燭和徐母解釋道。
謝百依垂頭，臉色蒼白無比。
“那……那要是最近城中興起來的病癥可以傳染的話，那現在我兒死在這裏，是不是我們徐家也要遭殃？”徐母臉上震驚，可是還是關心詢問另一個問題。
徐老爺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從商鋪上趕了回來。
“沒有直接和少爺接觸的人，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和少爺接觸的夫人和丫鬟，恐怕要先隔離出來了。”縣令已經找了專門給病人接觸者居住的院子，在研究沒有什麽進展之前，只要是和死者或者生病者接觸的人，都要到那邊暫時居住。
“這個院子，在病情過去之前，最好也不要讓任何人進來了。”沈南燭看著徐夫人充滿詢問的目光解釋。
“那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升兒的喪事怎麽辦？”徐老爺這時候剛好聽完了這些，不管不顧的就要到徐升的床榻邊，但是被徐母拉住了。
“越快越好，最好可以火化，其他的事情，等到以後再說。”沈南燭道。
自己之前遇見的所有的死者，都是在第一時間內入葬的，畢竟這玩意現在也看不出來究竟是怎麽一個傳播規律。
“可是這是大事，也不能草草了解啊？”徐老爺在乎名聲，自己的親兒子去世了，自然是要大辦。
“老爺，你不要湊上去了，要是萬一感染了，可是要被關起來的。”徐母也流著眼淚，但是還是把徐老爺從床前拉開。
謝百依平靜的註視著這一切，因果得報，不知道上一世自己去世，會不會有人為了自己擔心。
三天後，在關家醫館的後院，謝百依忙著熬藥。
“好了，書雲幫我把這藥端進去，是剛才的那位老大娘的。”謝百依連頭也沒回，聽到腳步聲，直接吩咐。
可是這次沒有回應，一回頭，就看到了臉上帶著帕子，昂首站立的沈南燭。
“是沈大夫啊！”謝百依莞爾一笑，“書雲呢？”
“今天可是你相公下葬的日子，你不去看看！”沈南燭看著露出一個笑臉的謝百依，心裏有些別扭。
“不去！徐家擔心我身上也染了病。不讓我參加！何況，塵歸塵，土歸土，我們以後總能相見的。”謝百依說話輕松，好像並不在意。
“你倒是真的看得開！”沈南燭搖頭，夫為妻綱，死了丈夫的女人，不但生活無所寄托，還會被當成不祥之人。
“看不開怎樣？我現在可是危險的感染者。”謝百依不說話了，轉身盯著爐子。
謝百依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看著那天的徐升，一心只想殺人報仇。
但是對方死了之後，自己開始隱約的後悔。
謝家人知道自己被帶到關家醫館這邊，但是卻沒有來問候過，恐怕也是和徐母一樣，擔心自己真的染了病。
“你怎麽還不進去？難道是因為覺得現在的病人還是太少，關大夫看得過來？”謝百依不作聲響的盯著爐火。感覺到身邊的人沒有離開，說道。
“有人來看你了，你臉上遮好帕子，出去瞧瞧。”沈南燭對謝百依說道。
其實剛才自己已經拒絕了謝武，說謝百依現在不方便見人。
可是剛才看著謝百依的身影，就覺得有些心疼。
自己認識謝百依很久，但是接觸其實並多。但是每次見到謝百依，她總是能給自己一種，沒關系，我很堅強的感覺。
可這種感覺多了，好像就忘記了這個人也會有脆弱無助的時候。
“我哥？”謝百依挑眉。
自己的這個哥哥，自從李朗警告父親不讓謝家人北上之後，就徹底放棄了讀聖賢書。
特別是和許懷瑾成親添子之後，更是連聖賢書都不怎麽看了。
這次，謝武竟然來看自己？難道對方是不怕死嗎？
“我不見，你讓他走吧，沒事少出門，照顧好愛妻幼女，要是可以，最好勸我家人暫時離開南城一段時間。”謝百依的訝然轉瞬即逝，一口回絕。
可是話剛說完，就見門簾掀開，謝武雙目赤紅的看著謝百依：“你有話要說，為何要勞煩別人？自己難道不能親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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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你在胡言亂語說些什麽，還不趕緊給我找大夫，要不然我休了你！”徐升感覺自己腦子暈暈的，看著謝百依，竟然湧起了一種恐懼。
“我一直都在想，你這輩子其實也沒有做什麽惡事，是不是可以原諒你！但是上一世的你，不但害死了我們的女兒湯圓，還害死了我，縱然是這輩子的你並不知道，可是就可以原諒了嗎？”謝百依手放在水已經冷掉的木盆裏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趕緊放開我！”謝百依笑著低頭。
“不能，因為上一輩子的事情，可能會發生，也可能不會發生，可是你就是你，今天你活著，說不定明天我就會死！這樣……不劃算！”謝百依說著，將盆中的布料給拿出來，一邊還和徐升解釋。
“這是特指的布料，我聽說是從西方傳過來的，線料緊密，重要的是吸水性也好。”
徐升臉色隱隱發白，“你……你……”
謝百依在徐升說完之前，將沾了水的布料糊在了徐升的臉上。徐升自然掙紮，但是謝百依從容不迫，一層一層，看著徐升的呼吸越來越急迫。
當年冷在自己的懷裏的湯圓，是不是也是這個溫度？是不是也經歷過這種恐懼？
自己撞死在謝欣蘭的面前，謝欣蘭離開以後，是不是和徐升白頭到老，子孫綿延？
自己也不曾作惡，也不曾忘記別人的惡。
若是這謝欣蘭和徐升，與自己前世相遇的兩人並無關系，若是這兩人其實不會如上一世那般造成諸多傷害，那麽只能算是他們的命不好。
自己上一世的命不是也不好嗎？
掙紮的動作漸漸放輕，謝百依看著這人停止了掙紮，腳用力一伸，沒了聲響。
內心從來沒有過這種平靜。
沒有機關算盡，沒有蓄意報覆，沒有算計陰謀。
就是這天晚上，從徐升推門進來開始，就只想……讓這個人死……
謝百依把木盆和徐升面上的綢布收好，冷冷看著失了呼吸的徐升。
將徐升的身子往裏面推一推，蓋好棉被，翻身上床。
夜深人靜，燭光將歇。身邊人安靜連呼吸也無……大好的時光，剛好入睡。
這一頁，謝百依睡得極為香甜。
清晨。
“小姐，要起身了！”書雲輕輕叩響門扉，小姐平時雖然不是一個非常勤快的人，但是為人也並不懶惰，怎麽今天還沒有醒過來。
“啊？”謝百依睜開眼睛，手本能的摩挲身邊的被子，忽然觸碰到一個什麽東西。一向自己獨自睡覺的謝百依內心一緊。
轉臉，看到了一張面色蒼白的臉。
“啊……”謝百依手用力一推在木床內側的徐升，一個滾就落到了地上。
“小姐，怎麽了？”書雲聽到謝百依的叫聲，立刻推門進來，就看到謝百依臉色蒼白，震驚的看著床榻。
“小姐，怎麽了？”書雲順著謝百依顫顫巍巍的手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也打了一個哆嗦。
“怎，怎麽了？”書雲腿腳發軟，看向謝百依，主仆兩人，臉上都是震驚與恐懼。
南城，平靜如舊，但是湧起了暗流。
城門巡防的士兵翻倍，一到深夜，就不準市民出門。
城東的病情多發區域，已經成了禁區。城中的人被限制了出城的自由，經過的人也已經限制了進城的自由。
這些本來與謝家無關，但是徐家公子病亡的消息，讓徐家和謝家都成了鍋上的螞蚱，急得翻滾。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站在門外的徐母臉上淌著眼淚，厲聲質問。
書雲和謝百依在屋內，跪在徐升的床前，謝百依如同失了靈魂一般。
“夫人，夫人，今日我一進來，少爺就去了，小姐也被驚嚇到了，這應該就是最近城中最為嚴重的疫病了。”書雲抱著謝百依的肩膀，哭著喊道。
“沈大夫來了！”徐母還要質問，但是也不敢近屋子之中，最近的疫病誠惶誠恐，所以有所顧。這時候聽到了府中小廝的話，立刻充滿了期待的看向沈南燭。
沈南燭一進門，就看到徐母在門外哭哭啼啼，地上嚇傻了的兩個女人跪趴在地上。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謝百依。
“謝小姐……夫人，我看一下你夫君的屍體可好？”沈南燭詢問的看向謝百依。
謝百依擡頭，目光中沒有任何光澤，點點頭。
沈南燭檢查了屍體，然後仔細的觀察了徐升身上的癥狀。
“身上紅疹，夜半發病而亡……不知道徐公子昨夜，可有什麽不妥？”沈南燭眼中帶著同情的看向謝百依。
謝百依搖搖頭，忽然想起什麽道：“昨日夫君出門，回來的時候好像身上染了酒氣。我看夫君睡覺之前臉色潮紅，就用毛巾給夫君擦了額頭，然後我就睡了。”
沈南燭點點頭：“那就是了，徐少爺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加上染了病，所以才會發燒……病情借了酒勁，才會影響徐少爺的呼吸，恐怕是和城中的那些病人，得了同一病癥。”
沈南燭和徐母解釋道。
謝百依垂頭，臉色蒼白無比。
“那……那要是最近城中興起來的病癥可以傳染的話，那現在我兒死在這裏，是不是我們徐家也要遭殃？”徐母臉上震驚，可是還是關心詢問另一個問題。
徐老爺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從商鋪上趕了回來。
“沒有直接和少爺接觸的人，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和少爺接觸的夫人和丫鬟，恐怕要先隔離出來了。”縣令已經找了專門給病人接觸者居住的院子，在研究沒有什麽進展之前，只要是和死者或者生病者接觸的人，都要到那邊暫時居住。
“這個院子，在病情過去之前，最好也不要讓任何人進來了。”沈南燭看著徐夫人充滿詢問的目光解釋。
“那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升兒的喪事怎麽辦？”徐老爺這時候剛好聽完了這些，不管不顧的就要到徐升的床榻邊，但是被徐母拉住了。
“越快越好，最好可以火化，其他的事情，等到以後再說。”沈南燭道。
自己之前遇見的所有的死者，都是在第一時間內入葬的，畢竟這玩意現在也看不出來究竟是怎麽一個傳播規律。
“可是這是大事，也不能草草了解啊？”徐老爺在乎名聲，自己的親兒子去世了，自然是要大辦。
“老爺，你不要湊上去了，要是萬一感染了，可是要被關起來的。”徐母也流著眼淚，但是還是把徐老爺從床前拉開。
謝百依平靜的註視著這一切，因果得報，不知道上一世自己去世，會不會有人為了自己擔心。
三天後，在關家醫館的後院，謝百依忙著熬藥。
“好了，書雲幫我把這藥端進去，是剛才的那位老大娘的。”謝百依連頭也沒回，聽到腳步聲，直接吩咐。
可是這次沒有回應，一回頭，就看到了臉上帶著帕子，昂首站立的沈南燭。
“是沈大夫啊！”謝百依莞爾一笑，“書雲呢？”
“今天可是你相公下葬的日子，你不去看看！”沈南燭看著露出一個笑臉的謝百依，心裏有些別扭。
“不去！徐家擔心我身上也染了病。不讓我參加！何況，塵歸塵，土歸土，我們以後總能相見的。”謝百依說話輕松，好像並不在意。
“你倒是真的看得開！”沈南燭搖頭，夫為妻綱，死了丈夫的女人，不但生活無所寄托，還會被當成不祥之人。
“看不開怎樣？我現在可是危險的感染者。”謝百依不說話了，轉身盯著爐子。
謝百依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看著那天的徐升，一心只想殺人報仇。
但是對方死了之後，自己開始隱約的後悔。
謝家人知道自己被帶到關家醫館這邊，但是卻沒有來問候過，恐怕也是和徐母一樣，擔心自己真的染了病。
“你怎麽還不進去？難道是因為覺得現在的病人還是太少，關大夫看得過來？”謝百依不作聲響的盯著爐火。感覺到身邊的人沒有離開，說道。
“有人來看你了，你臉上遮好帕子，出去瞧瞧。”沈南燭對謝百依說道。
其實剛才自己已經拒絕了謝武，說謝百依現在不方便見人。
可是剛才看著謝百依的身影，就覺得有些心疼。
自己認識謝百依很久，但是接觸其實並多。但是每次見到謝百依，她總是能給自己一種，沒關系，我很堅強的感覺。
可這種感覺多了，好像就忘記了這個人也會有脆弱無助的時候。
“我哥？”謝百依挑眉。
自己的這個哥哥，自從李朗警告父親不讓謝家人北上之後，就徹底放棄了讀聖賢書。
特別是和許懷瑾成親添子之後，更是連聖賢書都不怎麽看了。
這次，謝武竟然來看自己？難道對方是不怕死嗎？
“我不見，你讓他走吧，沒事少出門，照顧好愛妻幼女，要是可以，最好勸我家人暫時離開南城一段時間。”謝百依的訝然轉瞬即逝，一口回絕。
可是話剛說完，就見門簾掀開，謝武雙目赤紅的看著謝百依：“你有話要說，為何要勞煩別人？自己難道不能親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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