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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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沒有什麽問題。”
這是喬書白恢覆意識後聽到的第一句話。
她睜開眼睛，先是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然後是白色的被罩，再接著是站在床旁邊的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還有梁焰。
她翻了個身，醫生和梁焰聞聲同時回過頭來，喬書白看了兩人一眼，接著醫生和梁焰打了個招呼出去了。
梁焰走到病床前，蹲下身和她平視著，伸手撚住她散下來的一縷頭發，用指尖繞了一圈，聲音有些沙啞低沈，說道：“沒事了。”
喬書白忽然覺得有些心酸，伸手想去摸梁焰的臉，手剛從被窩裏拿出來便被梁焰抓著握住了。
“曹亞斌呢？”喬書白一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很啞，她咳了一聲，問梁焰，“找到他了嗎？
“被帶走了，”梁焰說，他低頭，握著喬書白的手在自己臉上摩挲著，問她，“你昨天去找……她了？”
喬書白知道梁焰是在說沈念之，她沒說話，看著梁焰烏黑的下眼瞼，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他的眼皮，問他：“我睡了多久？”
“十幾個小時，”梁焰說，“醫生檢查過了，沒什麽問題。”
“我聽到了。”喬書白說。
她從床上坐起來，想去衛生間，梁焰便伸手要來扶她。
喬書白感覺得到自己身體沒有多大不適，便說道：“我自己可以的。”
說完她下床穿了鞋，往衛生間去了。
衛生間的鏡子裏映出她的臉，很小很瘦，下巴有一條紅印子，應該是被曹亞斌的指甲劃傷的。
她摸了摸下巴，又洗了把臉，才從衛生間走了出去。
梁焰正趴在床邊，喬書白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但沒聽到回應，她走過去，才發現他是累到睡著了。
她輕輕推了推梁焰，提醒他說：“睡床上。”
梁焰擡起頭，朦朧的睡眼瞬間清明許多，他坐直了，說了句：“沒關系，等回家再睡。”
“你是怎麽找到曹亞斌的？”喬書白坐在床邊，問他。
梁焰微微垂著眼皮，說道：“我聽說曹亞斌沒出國，擔心你，又怕直接和你說了你害怕，就一直讓陸偉跟著你。”
他嘆了口氣：“結果昨天他說你去了沈家，後來就接到了曹亞斌打來的電話。”
接著就不再說了。
喬書白也沒再追問，她覺得有哪裏不對，但具體是哪裏不對，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過了中午，陸偉開車送兩人回家。
喬書白和梁焰坐在後排，兩人緊緊挨在一起，身邊彌漫著一種平靜安穩的氣息。梁焰在車上便睡著了，車停下後他又立刻醒了過來。
回到家後，喬書白強制讓梁焰進臥室休息，梁焰幾乎沾床就睡著了。喬書白帶上臥室的門，和陸偉坐在了客廳。
她問陸偉：“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偉閃爍其詞地說道：“梁總說怎麽回事就是怎麽回事。”
他的語氣中含有一絲不甘，喬書白敏銳地察覺到了。
她看著陸偉只不說話，眼神是倔強的，直楞楞的，嘴唇緊緊抿著。
長久的沈默後，陸偉開口說道：“梁總原本已經打算好拿出現有的部分資金對相關戶主賠付，結果曹亞斌直接獅子大張口要他用這些錢去換你。”
他用手比了個數字的手勢。
“我和他說公司的現金流根本支撐不起來雙倍的這些，如果不賠付可能會被起訴，事件性質不同，原本是合同違約的民事案件，可能會升級成經濟詐騙的刑事案件，而且很有可能會坐牢。”
陸偉停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覺得沒必要冒這麽大風險，況且可以用其他比較冒險的方法等曹亞斌自動落網，而且曹亞斌不敢傷害到你。”
陸偉嘆了口氣，說：“梁總卻說夠的，如果有幾個項目如果現在不繼續做了，還是可以收回一部分錢的。”
喬書白安靜地看著陸偉。
“那些項目基本都是最近談好的，基本上就是這兩年的所有心血，這個公司是他一手救起的，如果真的昨晚沒抓到曹亞斌……公司很可能就要就此走下坡路了。”
陸偉停頓了一下：“還好最後在沈……的幫助下找到了曹亞斌。”
喬書白聽完，覺得自己胸口有些發悶，眼瞼變得灼熱，嘴唇也在微微顫抖著。
“我先走了，”陸偉忽然說道，“梁總一夜沒睡，讓他好好休息。”
喬書白點點頭。
送走陸偉後，她一個人坐在客廳，對著對面的墻壁放了會兒空，有一種睡了半個世紀剛醒來的感覺。
手機這時響了一下，她拿過來，看到是沈念之打來的電話，問她怎麽樣了。
喬書白說了句“還好”，那邊便不再說話了，掛電話前她又說了句“謝謝”，接著補充道：“謝謝你幫梁焰。”
沈念之沈默了片刻，苦笑了一聲，說：“不客氣。”
喬書白掛了電話，忽然聽到臥室門被推開的聲音——是梁焰醒來了。
他走出來，去了一趟衛生間，出來時徑直走到了她的身邊。
“再睡一會兒。”喬書白轉過頭，自下而上地看著他。
“晚上再睡。”梁焰說。
喬書白這時咬了一下下嘴唇，問他：“你是怎麽想的？”
她知道梁焰明白她在說什麽，垂著眼睛補充道：“當時選擇我，可能這麽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梁焰沒馬上回答，而是走過來蹲在她面前，微微仰頭看著她，說道：“這麽多年，我為了這個公司，錯過了很多，失敗了不過是從頭開始而已。”
他低下頭，伸手輕輕用食指尖碰了一下喬書白的食指尖，說道：“而且我不是一個人了。”
一月底，曹亞斌被以經濟詐騙罪和綁架罪起訴，梁焰和沈念之分攤了給賣家的賠償款，這件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二月初，喬書白放了寒假，和梁焰一起先回了梁家。
回家那天下了場大雪，兩人坐一個小時的高鐵，出了高鐵站幹脆打了輛車。A市的冬天很冷，路上的行人裹緊了大衣圍巾匆匆前行著。
到家時天放晴了，兩人進門後就看到謝霜正坐在陽臺曬太陽，謝霜看見兩人進去，從椅子上站起來，身上的毯子掉到了地上。
梁焰走過去將毯子撿起來，謝霜招呼家裏的阿姨給兩人做飯，喬書白站在陽臺上走來走去，陽光正好，她也坐著曬了會兒太陽。
吃過晚飯後，謝霜便上樓休息，阿姨在收拾東西，喬書白進了梁焰的房間。
她來回走動著，摸摸這裏摸摸那裏，即便來了很多次，但一想到這是梁焰長大的地方，周圍到處充斥著他的味道，沒由來地有一種歸屬感。
“我小時候都沒好好看過你的房間。”
喬書白走到床頭，拿起床頭的相冊翻了翻，她看到一張小時候的合照，是兩家一起出去旅游時拍的，照片上的她大約十歲出頭，笑得十分天真爛漫，站她旁邊的梁焰像個小大人一樣抿著嘴巴，頭發卻翹起來一根。
喬書白用手輕輕摩挲著照片，仰頭笑起來，梁焰走過來，從她身後抱住她。
他把相冊往後翻了一張，是他大學畢業時穿學士服的照片，照片上的陽光很刺眼，他於是微微瞇著眼睛，高挺的鼻梁和棱角也更加清晰，是很清俊的介於少年與男人之間的樣子。
“好帥。”喬書白說。
梁焰“唔”了一聲，手從她毛衣衣擺下面探進去，在她腰際來回撫摸著。
“癢。”喬書白往前面躲了一下。
梁焰抱住她，舔了一下她的耳朵，用手蓋住她的眼睛，邊吻她的後頸邊問了一句：“你看到了什麽？”
“什麽也看不見。”
“那感覺到了什麽？”梁焰將她半轉過了身，手依舊蓋在她的眼睛上，和她接吻，用盡全力地吻她。
喬書白幹脆閉上了眼睛，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天地間似乎只有一個人。她說：“你。”
梁焰的手將她的衣服扯開，灼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耳畔，他輕輕在她耳邊說：“我愛你。”
喬書白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手指輕輕掰開，插進他的指縫，和他十指相扣，很小聲地說了一句：“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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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麽問題。”
這是喬書白恢覆意識後聽到的第一句話。
她睜開眼睛，先是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然後是白色的被罩，再接著是站在床旁邊的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還有梁焰。
她翻了個身，醫生和梁焰聞聲同時回過頭來，喬書白看了兩人一眼，接著醫生和梁焰打了個招呼出去了。
梁焰走到病床前，蹲下身和她平視著，伸手撚住她散下來的一縷頭發，用指尖繞了一圈，聲音有些沙啞低沈，說道：“沒事了。”
喬書白忽然覺得有些心酸，伸手想去摸梁焰的臉，手剛從被窩裏拿出來便被梁焰抓著握住了。
“曹亞斌呢？”喬書白一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很啞，她咳了一聲，問梁焰，“找到他了嗎？
“被帶走了，”梁焰說，他低頭，握著喬書白的手在自己臉上摩挲著，問她，“你昨天去找……她了？”
喬書白知道梁焰是在說沈念之，她沒說話，看著梁焰烏黑的下眼瞼，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他的眼皮，問他：“我睡了多久？”
“十幾個小時，”梁焰說，“醫生檢查過了，沒什麽問題。”
“我聽到了。”喬書白說。
她從床上坐起來，想去衛生間，梁焰便伸手要來扶她。
喬書白感覺得到自己身體沒有多大不適，便說道：“我自己可以的。”
說完她下床穿了鞋，往衛生間去了。
衛生間的鏡子裏映出她的臉，很小很瘦，下巴有一條紅印子，應該是被曹亞斌的指甲劃傷的。
她摸了摸下巴，又洗了把臉，才從衛生間走了出去。
梁焰正趴在床邊，喬書白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但沒聽到回應，她走過去，才發現他是累到睡著了。
她輕輕推了推梁焰，提醒他說：“睡床上。”
梁焰擡起頭，朦朧的睡眼瞬間清明許多，他坐直了，說了句：“沒關系，等回家再睡。”
“你是怎麽找到曹亞斌的？”喬書白坐在床邊，問他。
梁焰微微垂著眼皮，說道：“我聽說曹亞斌沒出國，擔心你，又怕直接和你說了你害怕，就一直讓陸偉跟著你。”
他嘆了口氣：“結果昨天他說你去了沈家，後來就接到了曹亞斌打來的電話。”
接著就不再說了。
喬書白也沒再追問，她覺得有哪裏不對，但具體是哪裏不對，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過了中午，陸偉開車送兩人回家。
喬書白和梁焰坐在後排，兩人緊緊挨在一起，身邊彌漫著一種平靜安穩的氣息。梁焰在車上便睡著了，車停下後他又立刻醒了過來。
回到家後，喬書白強制讓梁焰進臥室休息，梁焰幾乎沾床就睡著了。喬書白帶上臥室的門，和陸偉坐在了客廳。
她問陸偉：“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偉閃爍其詞地說道：“梁總說怎麽回事就是怎麽回事。”
他的語氣中含有一絲不甘，喬書白敏銳地察覺到了。
她看著陸偉只不說話，眼神是倔強的，直楞楞的，嘴唇緊緊抿著。
長久的沈默後，陸偉開口說道：“梁總原本已經打算好拿出現有的部分資金對相關戶主賠付，結果曹亞斌直接獅子大張口要他用這些錢去換你。”
他用手比了個數字的手勢。
“我和他說公司的現金流根本支撐不起來雙倍的這些，如果不賠付可能會被起訴，事件性質不同，原本是合同違約的民事案件，可能會升級成經濟詐騙的刑事案件，而且很有可能會坐牢。”
陸偉停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覺得沒必要冒這麽大風險，況且可以用其他比較冒險的方法等曹亞斌自動落網，而且曹亞斌不敢傷害到你。”
陸偉嘆了口氣，說：“梁總卻說夠的，如果有幾個項目如果現在不繼續做了，還是可以收回一部分錢的。”
喬書白安靜地看著陸偉。
“那些項目基本都是最近談好的，基本上就是這兩年的所有心血，這個公司是他一手救起的，如果真的昨晚沒抓到曹亞斌……公司很可能就要就此走下坡路了。”
陸偉停頓了一下：“還好最後在沈……的幫助下找到了曹亞斌。”
喬書白聽完，覺得自己胸口有些發悶，眼瞼變得灼熱，嘴唇也在微微顫抖著。
“我先走了，”陸偉忽然說道，“梁總一夜沒睡，讓他好好休息。”
喬書白點點頭。
送走陸偉後，她一個人坐在客廳，對著對面的墻壁放了會兒空，有一種睡了半個世紀剛醒來的感覺。
手機這時響了一下，她拿過來，看到是沈念之打來的電話，問她怎麽樣了。
喬書白說了句“還好”，那邊便不再說話了，掛電話前她又說了句“謝謝”，接著補充道：“謝謝你幫梁焰。”
沈念之沈默了片刻，苦笑了一聲，說：“不客氣。”
喬書白掛了電話，忽然聽到臥室門被推開的聲音——是梁焰醒來了。
他走出來，去了一趟衛生間，出來時徑直走到了她的身邊。
“再睡一會兒。”喬書白轉過頭，自下而上地看著他。
“晚上再睡。”梁焰說。
喬書白這時咬了一下下嘴唇，問他：“你是怎麽想的？”
她知道梁焰明白她在說什麽，垂著眼睛補充道：“當時選擇我，可能這麽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梁焰沒馬上回答，而是走過來蹲在她面前，微微仰頭看著她，說道：“這麽多年，我為了這個公司，錯過了很多，失敗了不過是從頭開始而已。”
他低下頭，伸手輕輕用食指尖碰了一下喬書白的食指尖，說道：“而且我不是一個人了。”
一月底，曹亞斌被以經濟詐騙罪和綁架罪起訴，梁焰和沈念之分攤了給賣家的賠償款，這件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二月初，喬書白放了寒假，和梁焰一起先回了梁家。
回家那天下了場大雪，兩人坐一個小時的高鐵，出了高鐵站幹脆打了輛車。A市的冬天很冷，路上的行人裹緊了大衣圍巾匆匆前行著。
到家時天放晴了，兩人進門後就看到謝霜正坐在陽臺曬太陽，謝霜看見兩人進去，從椅子上站起來，身上的毯子掉到了地上。
梁焰走過去將毯子撿起來，謝霜招呼家裏的阿姨給兩人做飯，喬書白站在陽臺上走來走去，陽光正好，她也坐著曬了會兒太陽。
吃過晚飯後，謝霜便上樓休息，阿姨在收拾東西，喬書白進了梁焰的房間。
她來回走動著，摸摸這裏摸摸那裏，即便來了很多次，但一想到這是梁焰長大的地方，周圍到處充斥著他的味道，沒由來地有一種歸屬感。
“我小時候都沒好好看過你的房間。”
喬書白走到床頭，拿起床頭的相冊翻了翻，她看到一張小時候的合照，是兩家一起出去旅游時拍的，照片上的她大約十歲出頭，笑得十分天真爛漫，站她旁邊的梁焰像個小大人一樣抿著嘴巴，頭發卻翹起來一根。
喬書白用手輕輕摩挲著照片，仰頭笑起來，梁焰走過來，從她身後抱住她。
他把相冊往後翻了一張，是他大學畢業時穿學士服的照片，照片上的陽光很刺眼，他於是微微瞇著眼睛，高挺的鼻梁和棱角也更加清晰，是很清俊的介於少年與男人之間的樣子。
“好帥。”喬書白說。
梁焰“唔”了一聲，手從她毛衣衣擺下面探進去，在她腰際來回撫摸著。
“癢。”喬書白往前面躲了一下。
梁焰抱住她，舔了一下她的耳朵，用手蓋住她的眼睛，邊吻她的後頸邊問了一句：“你看到了什麽？”
“什麽也看不見。”
“那感覺到了什麽？”梁焰將她半轉過了身，手依舊蓋在她的眼睛上，和她接吻，用盡全力地吻她。
喬書白幹脆閉上了眼睛，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天地間似乎只有一個人。她說：“你。”
梁焰的手將她的衣服扯開，灼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耳畔，他輕輕在她耳邊說：“我愛你。”
喬書白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手指輕輕掰開，插進他的指縫，和他十指相扣，很小聲地說了一句：“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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