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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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覆了特異點, 阿斯特拉並沒有和藤丸立香等人一樣被送走, 而是留在這個時代。看了眼手腕上的咒文，他才發現他還是小看了“它”。
眼看著其他從者一個個的消失在眼前，只有他留了下來, 他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麽感受。
不再是特異點的世界, 迦勒底的聯絡也無法傳達，阿斯特拉看著開始崩壞的世界，任由碎裂的墻壁將自己給砸傷，鮮血從額頭上流下, 順著臉頰掉落在衣服上。
阿斯特拉明白了，第二次被那個家夥轉移的時候，他的身體被動了手腳, 被世界認為是應該被鏟除的存在。
所以，世界無視了他的存在，就開始著手時代摧毀、重鑄的過程了。
忍受著身體被力量給撕成碎片，慢慢拼湊回來的痛苦, 阿斯特拉冷汗直冒。他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他是不是還身處於第五特異點，只是覺得死不掉也是一種極為悲哀的事情。
如果冒充所羅門的那個存在, 是想看他被世界本身給否定、殺死的話，只能說它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不知道這樣的淩遲痛苦要持續多久，阿斯特拉幹脆的封閉了自己的感知，除了對於未知時間的感知，他剝奪了自己全部的知覺。
當世界不再黑暗, 他用心眼去看外面的世界，發現自己在一個無比熟悉的地方。
身邊一個人停在了他的邊上，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阿斯特拉大人，您沒事吧？”
阿斯特拉摸了下臉，看著自己身上金燦燦的鎧甲，有些茫然的望著不遠處拿著武器的少年。
“這裏，是聖域？”
以為眼前的人睡糊塗了，那人笑道：“您之前喝了不少酒，就在這裏睡了一夜。”
他喝了不少酒？
還被看守聖域的普通人看到了？
阿斯特拉在手掌心呼了口氣，並沒有酒味，可他腦袋的疼痛也絕不是宿醉後引起的。他記得，他是被世界重整給整得生不如死的才對。
“哦，醒來了啊。”
身上穿著寬大的長袍，手上拿著一頂雕刻精致卻嚇人的青銅面具。
“艾俄洛斯？”
棕發少年輕笑一聲：“做了個好夢？”
“瞎說什麽，不是你——”
阿斯特拉看到艾俄洛斯用餘光看了眼那個士兵，就對著對方說道：“我沒有什麽大礙，你繼續守備去吧。”
“是。”
等到那個士兵離開，阿斯特拉立刻沈下臉：“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這是怎麽一回事？”
“你的靈魂離開身體太久，容易被人發現真相，我就做了個假的靈魂放進你的身體裏，確保每日正常運作。”
“知道真相的人有幾個？”
聖域的人個個都聰明之極，阿斯特拉不相信區區的替身能夠讓他們相信，艾俄洛斯一定是做足了準備才敢這麽光明正大的，將“阿斯特拉”放到眾人視線中。
“就我和柯瑞特。對於那個替身，你回歸的話，他就是回到了你的靈魂中。本就是你的一部分，真的成為了你本身，別人又怎麽會懷疑？”
“原來是這樣。”
見他臉色蒼白，艾俄洛斯沖他招了招手：“別站在原地了，我們回教皇廳。”
來到了久違的教皇廳，阿斯特拉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好像之前他作為迦勒底的禦主的時間根本不存在一樣。
艾俄洛斯坐在了教皇位置上，問他：“據我所知，人理並沒有修覆，你提前歸來，我是不是認為你的靈魂已經到了極限？”
“你的意思是，我會回來……是因為靈魂受到了無法修覆的創傷，再也不能繼續靈魂實體化，所以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艾俄洛斯點頭道：“你的歸來有些突然，這是我和蓋亞沒有預料到的情況。我們無法想象，到底是怎樣的敵人，能夠將你的靈魂給傷害到不得不為了自保解除了靈魂化狀態？”
“算是彭透斯的鍋吧。”
看到阿斯特拉哀嘆一聲，艾俄洛斯冷笑道：“容我不客氣的說一句，彭透斯也是你的一部分，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好了。”
面對上司冷漠的態度，阿斯特拉有苦難言。
要將每一個自己給徹底區分開本身就是兒戲，當年的奈姬女神沒有做到，眼前這位也沒有做到，他這種曾經被恨意給塞滿的人又怎麽可能做到？
“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倒是可以理解你現在的感受。”
艾俄洛斯不緊不慢的說道：“只是，人理必須修覆，你自己犯得錯必須自己去糾正，這點不用我說你也明白。”
阿斯特拉沈默了許久，慢慢點頭道：“你放心，同一個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的。”
艾俄洛斯掃了眼藍發青年，問道：“話雖這麽說，不過你的靈魂需要一段時間才能修覆。另外，以防萬一，你就以現在的模樣回去吧。”
從者雖然方便，可是沒有禦主根本就是寸步難行，臨時簽訂的契約算不得數，時代修覆之時一切就會歸零。
更別提他被人給算計，連迦勒底都沒有回去了。
得知了弱點被人給抓住，阿斯特拉沒有異議。
幾天後，阿斯特拉以青年的模樣來到了迦勒底，再度成功的讓藤丸立香和瑪修大哭著抱著他。
他摸了摸兩人的腦袋，安撫道：“哭什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阿斯特拉，有句話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問……”
阿斯特拉仗著身高優勢，微微俯視著羅瑪尼：“羅曼醫生，你都這麽說了，那麽就不是應該問的了，就別問了。”
“……”
由於阿斯特拉的身份問題成謎，以人類和從者的身份存在過，忙著調查特異點相關內容的迦勒底員工們，忙裏偷閑的時候會私底下猜測，阿斯特拉到底是不是人類這件事。
對此，吃瓜群眾表示不可相信眼前的假象，阿斯特拉這麽強怎麽可能是人類。
其他人的猜測阿斯特拉不管，不管藤丸立香這邊還是要交代下的。
於是，地點選為醫療室，藤丸立香和一幹核心成員，就這一問題詢問了當事人。
阿斯特拉根本沒打算好好回答，只是隨口道：“我一直都說是人類啊，只是沒有人相信。”
達芬奇立刻抗議道：“你之前明明說過你是從者，現在怎麽就換了一個說辭？”
“此一時彼一時啊，那個時候我確實是從者啊……唔，或者直接說是靈魂實體化？”
“第三法？”
阿斯特拉的話無疑炸出了一片躲起來偷聽的從者，他們每個人都臉色驟變，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有魔術師達到了這種程度。
阿斯特拉揮了揮手，否定道：“第三法只是魔術師的定義，靈魂實體化的話……只要靈魂和身體素質足夠強，也不是不能夠做到。”
藤丸立香突然開口道：“說到靈魂素質，從者的話是無疑最接近的。”
阿斯特拉反駁道：“可是他們沒有身體。而且，他們活著的時候，靈魂素質並沒有那麽高。”
“那麽——”
花嫁尼祿看著漫不經心吃著東西的青年，語氣認真：“阿斯特拉你的靈魂素質，為什麽可以高到靈魂實體化？”
阿斯特拉楞了一下，說出的話似真似假。
“我已經活了數千年了啊。”
一群從者第一反應就是揍這家夥，藤丸立香依然扶額，他覺得頭好痛，原本以為阿斯特拉這個模樣的話，可以成熟點，結果依然這麽不靠譜。
而羅瑪尼和達芬奇則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有著吃驚。
就阿斯特拉目前所展示出來的那些，他所說的話裏有80%的是真的，而剩下的20%不能說是假的，只是沒有展現出來。
就好比，阿斯特拉說他活了數千年。
眼看著場面越來越混亂，羅瑪尼立刻開始趕人，說阿斯特拉還需要好好休息，眾人這才不依不饒的紛紛離開。
當房中只剩下阿斯特拉一個人的時候，他卻忽然看向了角落。
“躲了這麽久，還不肯出來？”
“你之前阻止了我讓人類靈魂實體化，可是你自己卻達到了這種程度，你這是雙重標準？”
“就算我真的實現了你曾經想做到的願望，也不代表我的話是錯的。你看，就算達到了那種程度，我現在依然是人類，而並非你所謂的舍棄了身體的存活方式。”
“我之所以之前會以從者自居，就是因為知道真相了，會有很多麻煩。”
說到這裏，阿斯特拉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所說的話全部都是真實，我是人類，可是我也存活了數千年之久。”
迎著天草四郎不可置信的目光，阿斯特拉一字一句道：“我通過沈睡的方式，度過了數千年的光陰。所以我的靈魂強度，自然是遠遠超過所有人，甚至你們這些從者。我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到達了這種程度，那麽我真的成為英靈的話，又會差到哪裏去？”
“天草四郎，我沒有和人說過，可是我想和你說。之前的特異點以後，我並沒有馬上脫離那個時代，而是被困在了那裏。”
“當世界毀滅重組一次次重覆，靈魂不斷被撕扯……到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這樣的活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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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其他從者一個個的消失在眼前，只有他留了下來, 他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麽感受。
不再是特異點的世界, 迦勒底的聯絡也無法傳達，阿斯特拉看著開始崩壞的世界，任由碎裂的墻壁將自己給砸傷，鮮血從額頭上流下, 順著臉頰掉落在衣服上。
阿斯特拉明白了，第二次被那個家夥轉移的時候，他的身體被動了手腳, 被世界認為是應該被鏟除的存在。
所以，世界無視了他的存在，就開始著手時代摧毀、重鑄的過程了。
忍受著身體被力量給撕成碎片，慢慢拼湊回來的痛苦, 阿斯特拉冷汗直冒。他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他是不是還身處於第五特異點，只是覺得死不掉也是一種極為悲哀的事情。
如果冒充所羅門的那個存在, 是想看他被世界本身給否定、殺死的話，只能說它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不知道這樣的淩遲痛苦要持續多久，阿斯特拉幹脆的封閉了自己的感知，除了對於未知時間的感知，他剝奪了自己全部的知覺。
當世界不再黑暗, 他用心眼去看外面的世界，發現自己在一個無比熟悉的地方。
身邊一個人停在了他的邊上，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阿斯特拉大人，您沒事吧？”
阿斯特拉摸了下臉，看著自己身上金燦燦的鎧甲，有些茫然的望著不遠處拿著武器的少年。
“這裏，是聖域？”
以為眼前的人睡糊塗了，那人笑道：“您之前喝了不少酒，就在這裏睡了一夜。”
他喝了不少酒？
還被看守聖域的普通人看到了？
阿斯特拉在手掌心呼了口氣，並沒有酒味，可他腦袋的疼痛也絕不是宿醉後引起的。他記得，他是被世界重整給整得生不如死的才對。
“哦，醒來了啊。”
身上穿著寬大的長袍，手上拿著一頂雕刻精致卻嚇人的青銅面具。
“艾俄洛斯？”
棕發少年輕笑一聲：“做了個好夢？”
“瞎說什麽，不是你——”
阿斯特拉看到艾俄洛斯用餘光看了眼那個士兵，就對著對方說道：“我沒有什麽大礙，你繼續守備去吧。”
“是。”
等到那個士兵離開，阿斯特拉立刻沈下臉：“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這是怎麽一回事？”
“你的靈魂離開身體太久，容易被人發現真相，我就做了個假的靈魂放進你的身體裏，確保每日正常運作。”
“知道真相的人有幾個？”
聖域的人個個都聰明之極，阿斯特拉不相信區區的替身能夠讓他們相信，艾俄洛斯一定是做足了準備才敢這麽光明正大的，將“阿斯特拉”放到眾人視線中。
“就我和柯瑞特。對於那個替身，你回歸的話，他就是回到了你的靈魂中。本就是你的一部分，真的成為了你本身，別人又怎麽會懷疑？”
“原來是這樣。”
見他臉色蒼白，艾俄洛斯沖他招了招手：“別站在原地了，我們回教皇廳。”
來到了久違的教皇廳，阿斯特拉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好像之前他作為迦勒底的禦主的時間根本不存在一樣。
艾俄洛斯坐在了教皇位置上，問他：“據我所知，人理並沒有修覆，你提前歸來，我是不是認為你的靈魂已經到了極限？”
“你的意思是，我會回來……是因為靈魂受到了無法修覆的創傷，再也不能繼續靈魂實體化，所以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艾俄洛斯點頭道：“你的歸來有些突然，這是我和蓋亞沒有預料到的情況。我們無法想象，到底是怎樣的敵人，能夠將你的靈魂給傷害到不得不為了自保解除了靈魂化狀態？”
“算是彭透斯的鍋吧。”
看到阿斯特拉哀嘆一聲，艾俄洛斯冷笑道：“容我不客氣的說一句，彭透斯也是你的一部分，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好了。”
面對上司冷漠的態度，阿斯特拉有苦難言。
要將每一個自己給徹底區分開本身就是兒戲，當年的奈姬女神沒有做到，眼前這位也沒有做到，他這種曾經被恨意給塞滿的人又怎麽可能做到？
“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倒是可以理解你現在的感受。”
艾俄洛斯不緊不慢的說道：“只是，人理必須修覆，你自己犯得錯必須自己去糾正，這點不用我說你也明白。”
阿斯特拉沈默了許久，慢慢點頭道：“你放心，同一個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的。”
艾俄洛斯掃了眼藍發青年，問道：“話雖這麽說，不過你的靈魂需要一段時間才能修覆。另外，以防萬一，你就以現在的模樣回去吧。”
從者雖然方便，可是沒有禦主根本就是寸步難行，臨時簽訂的契約算不得數，時代修覆之時一切就會歸零。
更別提他被人給算計，連迦勒底都沒有回去了。
得知了弱點被人給抓住，阿斯特拉沒有異議。
幾天後，阿斯特拉以青年的模樣來到了迦勒底，再度成功的讓藤丸立香和瑪修大哭著抱著他。
他摸了摸兩人的腦袋，安撫道：“哭什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阿斯特拉，有句話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問……”
阿斯特拉仗著身高優勢，微微俯視著羅瑪尼：“羅曼醫生，你都這麽說了，那麽就不是應該問的了，就別問了。”
“……”
由於阿斯特拉的身份問題成謎，以人類和從者的身份存在過，忙著調查特異點相關內容的迦勒底員工們，忙裏偷閑的時候會私底下猜測，阿斯特拉到底是不是人類這件事。
對此，吃瓜群眾表示不可相信眼前的假象，阿斯特拉這麽強怎麽可能是人類。
其他人的猜測阿斯特拉不管，不管藤丸立香這邊還是要交代下的。
於是，地點選為醫療室，藤丸立香和一幹核心成員，就這一問題詢問了當事人。
阿斯特拉根本沒打算好好回答，只是隨口道：“我一直都說是人類啊，只是沒有人相信。”
達芬奇立刻抗議道：“你之前明明說過你是從者，現在怎麽就換了一個說辭？”
“此一時彼一時啊，那個時候我確實是從者啊……唔，或者直接說是靈魂實體化？”
“第三法？”
阿斯特拉的話無疑炸出了一片躲起來偷聽的從者，他們每個人都臉色驟變，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有魔術師達到了這種程度。
阿斯特拉揮了揮手，否定道：“第三法只是魔術師的定義，靈魂實體化的話……只要靈魂和身體素質足夠強，也不是不能夠做到。”
藤丸立香突然開口道：“說到靈魂素質，從者的話是無疑最接近的。”
阿斯特拉反駁道：“可是他們沒有身體。而且，他們活著的時候，靈魂素質並沒有那麽高。”
“那麽——”
花嫁尼祿看著漫不經心吃著東西的青年，語氣認真：“阿斯特拉你的靈魂素質，為什麽可以高到靈魂實體化？”
阿斯特拉楞了一下，說出的話似真似假。
“我已經活了數千年了啊。”
一群從者第一反應就是揍這家夥，藤丸立香依然扶額，他覺得頭好痛，原本以為阿斯特拉這個模樣的話，可以成熟點，結果依然這麽不靠譜。
而羅瑪尼和達芬奇則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有著吃驚。
就阿斯特拉目前所展示出來的那些，他所說的話裏有80%的是真的，而剩下的20%不能說是假的，只是沒有展現出來。
就好比，阿斯特拉說他活了數千年。
眼看著場面越來越混亂，羅瑪尼立刻開始趕人，說阿斯特拉還需要好好休息，眾人這才不依不饒的紛紛離開。
當房中只剩下阿斯特拉一個人的時候，他卻忽然看向了角落。
“躲了這麽久，還不肯出來？”
“你之前阻止了我讓人類靈魂實體化，可是你自己卻達到了這種程度，你這是雙重標準？”
“就算我真的實現了你曾經想做到的願望，也不代表我的話是錯的。你看，就算達到了那種程度，我現在依然是人類，而並非你所謂的舍棄了身體的存活方式。”
“我之所以之前會以從者自居，就是因為知道真相了，會有很多麻煩。”
說到這裏，阿斯特拉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所說的話全部都是真實，我是人類，可是我也存活了數千年之久。”
迎著天草四郎不可置信的目光，阿斯特拉一字一句道：“我通過沈睡的方式，度過了數千年的光陰。所以我的靈魂強度，自然是遠遠超過所有人，甚至你們這些從者。我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到達了這種程度，那麽我真的成為英靈的話，又會差到哪裏去？”
“天草四郎，我沒有和人說過，可是我想和你說。之前的特異點以後，我並沒有馬上脫離那個時代，而是被困在了那裏。”
“當世界毀滅重組一次次重覆，靈魂不斷被撕扯……到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這樣的活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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