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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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絕育
生辰宴之後，成帝更加寵愛怡菲，在未央宮西隅大興土木，專門為她改造、修建宮殿，歷時二個多月才完工，新修的宮殿命名為昭陽宮。怡菲不願獨享，於是合德與她同入昭陽宮，一居左，一居右。
這昭陽宮中有大小殿閣十餘間，殿中梁柱遍刷朱漆，銅門檻，白玉階，燈臺皆為純金打造。昭陽宮中還特地建了座高臺，為的是讓怡菲於高臺上起舞時不被風吹走，高臺上藍田玉、明珠、翠玉等七種珍寶到處鑲嵌裝飾，故命名為七寶避風臺。高臺頂沿四周還置有九條口銜金鈴的金龍，每逢輕風麗日之時，金光寶影、鈴聲瑯瑯，分外動人。
隆寵至此，宮內宮外一片嘩然。
聽說昭陽宮的殿閣修飾、掖廷用度與自己的椒房殿平級且更有甚者，許皇後坐不住了，召來其兄、其姐，商量對策。
於是朝堂之上，有進言稱前幾日孝景廟之火災，乃天降怒於昭陽宮之修建，謂成帝不可太過寵幸趙氏姐妹，應該雨露均沾，皇家子嗣單薄，希望早日為大漢朝立下皇儲。
而後宮之中，也有言稱趙氏姐妹乃禍水，大漢王朝的皇帝屬火乃赤帝，必將毀於此禍水。此言出自淖夫人之口，淖夫人名為方成，是自宣帝起就在宮中擔任教習之職的披香博士，資歷、人望頗高，此言一出，頓時傳遍宮闈之中。
王皇太後對她們專寵也心生不滿，還下了懿旨，約束成帝言行，否則就要以媚惑之名治怡菲、合德二人的罪。
多方壓力下，成帝只得讓步，不再只留宿昭陽宮，不過一月之內三分之二的日子還是由怡菲與合德侍寢。怡菲心中難過，雖早知這樣的事再所難免，卻還是難以接受。
合德更是急燥不已，成帝留宿別人宮中時，她就發火、摔東西，怡菲、樊懿都覺得很奇怪，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生氣。
這天，合德過來陪怡菲說話，趁合德心情好時，樊懿道：“合德娘娘，您進宮也四月有餘，得陛下如此寵幸，為何竟無身孕？若是不孕，何不讓太醫為您診治？”
合德一聽，臉色黯然，似是難以啟齒，沈默了半晌之後，才輕聲說道：“不用太醫診治，我知道自己為何不孕，這也是，也是我自己選擇的。”
樊懿很是吃驚，又問道：“此話怎講？”
只見候在一旁的李氏“噗嗵”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告罪道：“奴婢不知竟會犯下這死罪，請娘娘恕罪，請娘娘恕罪……”
“這不是你的錯，你起來吧。”合德嘆了一口氣，把臉撇過一旁。
怡菲看著她們兩人，大惑不解，看了合德一眼，又轉對李氏問道：“你先別急，慢慢說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氏還是跪在地上，不敢起來，回稟道：“回娘娘，這還得從賈府一事說起。那時合德娘娘剛知道您被賣入百花樓，氣惱自己誤信小人，被人糟蹋，雖懷報覆之心，卻無報覆之法。我勸娘娘她要好好利用自己的容貌，接近賈進通，迷惑、控制住他，讓他眾叛親離、揮霍家財、最後身敗名裂。為了讓娘娘她更加嫵媚動人，我調制了息肌丸，將此丸塞在肚臍內融入身體，能夠使女人肌膚潤澤，格外光彩照人。此丸本是禁方，當時娘娘只說要報仇，奴婢一時湖塗就用了。請娘娘恕罪……”說到最後又連連磕起頭來。
“有如此功效，怎會是禁方？既然會導致不孕，合德為何會用？”怡菲更是疑惑不已。
“娘娘，奴婢已略知一、二，還是由我來說吧。這息肌丸主藥為麝香，這味藥極其難得，珍貴異常，可開竅、通經絡、消腫止痛，不過也是一味女人不可隨意使用之藥，只要少量接觸，就能使孕婦流產，深入肌骨則會使女子不孕。息肌丸乃宮中流傳的禁方，以往也有嬪妃曾用於取悅皇上，不過副作用太大，已經明令禁止使用了。”樊懿一邊安撫李氏，一邊將息肌丸解釋給怡菲聽。
“既然如此，那合德就是誤用傷身了。李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怡菲怒了。
“姐姐，不關李姑姑的事，她在讓我用息肌丸前，把後果都給我講明了，是我自己要用的。我只想報覆賈進通之後，就自盡的，自然不願給他生子，此丸正好有這功用，我求之不得。誰想，後來會進宮侍奉陛下。”合德站起身，將李氏扶了起來，一口氣說完，再難自已，只能閉目流淚。
怡菲心中惻然，攬住合德，輕聲安慰，合德心情平覆下來，卻說出讓她震驚的話。
“姐姐，你去道觀求子，那老道斷言你無子一事並無外人知曉。我已不作生子一想，可我們姐妹不能沒有皇子依恃，不如你假孕吧。陛下那裏由我來拖住，報出你懷孕的消息後，我一定不會讓陛下碰你一下，這樣就不會被拆穿了。日子臨產時，到宮外買一小兒來充數，陛下也不會起疑的。”
“這怎麽可以，被人拆穿可是死罪。”怡菲搖頭，堅決不答應。
“姐姐，沒有皇子，我們此時再得寵也終是水中月、夢中花，你要為以後打算呀，為我、也為你自己，我們必須這樣做。我沒求過你什麽，為了報覆賈賊，我已無法再有自己的孩子，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嗎，姐姐，我求你了。”看著合德又落淚，怡菲有些動容，加上樊懿、李氏也在一旁揣說，怡菲最終只好點頭答應了。
中秋之夜，在合德的幫助下，昭陽宮上演了一出飛燕娘娘害喜的好戲，由事先打點好的太醫診脈，成帝得知自己寵愛的趙婕妤已有身孕，高興得手舞足蹈。
昭陽宮中熱鬧起來，各種賞賜、禮品紛紛送來，堆到無處可放，人人都忙著巴結怡菲，因為如果她日後產下皇子，太子之位非他莫屬。
此時已入秋，天氣轉涼，怡菲在樊懿的照顧下，“肚子”慢慢地長大，衣服加厚，旁人也倒看不出真假，不過怡菲心中忐忑，總是坐立不安。成帝果然不再來她東殿留宿，不過來昭陽宮的次數更多了，合德獨得其寵，羨煞旁人。太後因為怡菲有孕，也不再多說什麽，許皇後那邊也消停下來，合德更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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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之後，成帝更加寵愛怡菲，在未央宮西隅大興土木，專門為她改造、修建宮殿，歷時二個多月才完工，新修的宮殿命名為昭陽宮。怡菲不願獨享，於是合德與她同入昭陽宮，一居左，一居右。
這昭陽宮中有大小殿閣十餘間，殿中梁柱遍刷朱漆，銅門檻，白玉階，燈臺皆為純金打造。昭陽宮中還特地建了座高臺，為的是讓怡菲於高臺上起舞時不被風吹走，高臺上藍田玉、明珠、翠玉等七種珍寶到處鑲嵌裝飾，故命名為七寶避風臺。高臺頂沿四周還置有九條口銜金鈴的金龍，每逢輕風麗日之時，金光寶影、鈴聲瑯瑯，分外動人。
隆寵至此，宮內宮外一片嘩然。
聽說昭陽宮的殿閣修飾、掖廷用度與自己的椒房殿平級且更有甚者，許皇後坐不住了，召來其兄、其姐，商量對策。
於是朝堂之上，有進言稱前幾日孝景廟之火災，乃天降怒於昭陽宮之修建，謂成帝不可太過寵幸趙氏姐妹，應該雨露均沾，皇家子嗣單薄，希望早日為大漢朝立下皇儲。
而後宮之中，也有言稱趙氏姐妹乃禍水，大漢王朝的皇帝屬火乃赤帝，必將毀於此禍水。此言出自淖夫人之口，淖夫人名為方成，是自宣帝起就在宮中擔任教習之職的披香博士，資歷、人望頗高，此言一出，頓時傳遍宮闈之中。
王皇太後對她們專寵也心生不滿，還下了懿旨，約束成帝言行，否則就要以媚惑之名治怡菲、合德二人的罪。
多方壓力下，成帝只得讓步，不再只留宿昭陽宮，不過一月之內三分之二的日子還是由怡菲與合德侍寢。怡菲心中難過，雖早知這樣的事再所難免，卻還是難以接受。
合德更是急燥不已，成帝留宿別人宮中時，她就發火、摔東西，怡菲、樊懿都覺得很奇怪，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生氣。
這天，合德過來陪怡菲說話，趁合德心情好時，樊懿道：“合德娘娘，您進宮也四月有餘，得陛下如此寵幸，為何竟無身孕？若是不孕，何不讓太醫為您診治？”
合德一聽，臉色黯然，似是難以啟齒，沈默了半晌之後，才輕聲說道：“不用太醫診治，我知道自己為何不孕，這也是，也是我自己選擇的。”
樊懿很是吃驚，又問道：“此話怎講？”
只見候在一旁的李氏“噗嗵”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告罪道：“奴婢不知竟會犯下這死罪，請娘娘恕罪，請娘娘恕罪……”
“這不是你的錯，你起來吧。”合德嘆了一口氣，把臉撇過一旁。
怡菲看著她們兩人，大惑不解，看了合德一眼，又轉對李氏問道：“你先別急，慢慢說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氏還是跪在地上，不敢起來，回稟道：“回娘娘，這還得從賈府一事說起。那時合德娘娘剛知道您被賣入百花樓，氣惱自己誤信小人，被人糟蹋，雖懷報覆之心，卻無報覆之法。我勸娘娘她要好好利用自己的容貌，接近賈進通，迷惑、控制住他，讓他眾叛親離、揮霍家財、最後身敗名裂。為了讓娘娘她更加嫵媚動人，我調制了息肌丸，將此丸塞在肚臍內融入身體，能夠使女人肌膚潤澤，格外光彩照人。此丸本是禁方，當時娘娘只說要報仇，奴婢一時湖塗就用了。請娘娘恕罪……”說到最後又連連磕起頭來。
“有如此功效，怎會是禁方？既然會導致不孕，合德為何會用？”怡菲更是疑惑不已。
“娘娘，奴婢已略知一、二，還是由我來說吧。這息肌丸主藥為麝香，這味藥極其難得，珍貴異常，可開竅、通經絡、消腫止痛，不過也是一味女人不可隨意使用之藥，只要少量接觸，就能使孕婦流產，深入肌骨則會使女子不孕。息肌丸乃宮中流傳的禁方，以往也有嬪妃曾用於取悅皇上，不過副作用太大，已經明令禁止使用了。”樊懿一邊安撫李氏，一邊將息肌丸解釋給怡菲聽。
“既然如此，那合德就是誤用傷身了。李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怡菲怒了。
“姐姐，不關李姑姑的事，她在讓我用息肌丸前，把後果都給我講明了，是我自己要用的。我只想報覆賈進通之後，就自盡的，自然不願給他生子，此丸正好有這功用，我求之不得。誰想，後來會進宮侍奉陛下。”合德站起身，將李氏扶了起來，一口氣說完，再難自已，只能閉目流淚。
怡菲心中惻然，攬住合德，輕聲安慰，合德心情平覆下來，卻說出讓她震驚的話。
“姐姐，你去道觀求子，那老道斷言你無子一事並無外人知曉。我已不作生子一想，可我們姐妹不能沒有皇子依恃，不如你假孕吧。陛下那裏由我來拖住，報出你懷孕的消息後，我一定不會讓陛下碰你一下，這樣就不會被拆穿了。日子臨產時，到宮外買一小兒來充數，陛下也不會起疑的。”
“這怎麽可以，被人拆穿可是死罪。”怡菲搖頭，堅決不答應。
“姐姐，沒有皇子，我們此時再得寵也終是水中月、夢中花，你要為以後打算呀，為我、也為你自己，我們必須這樣做。我沒求過你什麽，為了報覆賈賊，我已無法再有自己的孩子，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嗎，姐姐，我求你了。”看著合德又落淚，怡菲有些動容，加上樊懿、李氏也在一旁揣說，怡菲最終只好點頭答應了。
中秋之夜，在合德的幫助下，昭陽宮上演了一出飛燕娘娘害喜的好戲，由事先打點好的太醫診脈，成帝得知自己寵愛的趙婕妤已有身孕，高興得手舞足蹈。
昭陽宮中熱鬧起來，各種賞賜、禮品紛紛送來，堆到無處可放，人人都忙著巴結怡菲，因為如果她日後產下皇子，太子之位非他莫屬。
此時已入秋，天氣轉涼，怡菲在樊懿的照顧下，“肚子”慢慢地長大，衣服加厚，旁人也倒看不出真假，不過怡菲心中忐忑，總是坐立不安。成帝果然不再來她東殿留宿，不過來昭陽宮的次數更多了，合德獨得其寵，羨煞旁人。太後因為怡菲有孕，也不再多說什麽，許皇後那邊也消停下來，合德更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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