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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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啦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日向翔陽再一次感受到這句話背後深刻的內涵。
金子夏來的機票買在中午，因此，她需要一早就出發前往機場。她在裏約一共呆了七天，八個晚上。離開的前一晚，她開始收拾行李，費盡心思將買來的伴手禮和翔陽塞給她、一定要她帶回東京的禮物塞進行李箱，還得確保不會超重。
第二天翔陽還要打工，不能送女友到機場。兩人最後的相處時間一再縮減，就連日向翔陽也突發了分離焦慮癥，拉著夏來的手不肯松開。
夏來只好拉著他洗漱、收拾背包、下樓、等車……直到她關上出租車門的前一秒，她還在與翔陽十指相扣。
“好啦，很快我們就能再見面了。”她無奈地說，“你看啊，我也想和你多待幾天，但是特價機票不是時時都有，我的存款可能會大受打擊的。”
翔陽依依不舍地松開她的手，從車窗前退後幾步。他知道夏來一直在攢錢——她不僅要打工，還拿了好幾份獎學金，存款的金額一點點增加，都是因為她想要一間自己的房子。
他當然知道這樣做的原因。夏來不會再以王牌的身份登上正式的比賽賽場，所以她想要以其他身份接近自己。即使翔陽還一無所成，她卻依舊相信自己能夠成為小巨人一樣、帶給大家力量的球員。
夏來計劃著成為一名體育頻道的記者，至少從目前來看，她的夢想並非遙不可及。
像她相信著自己一樣，日向翔陽也堅定地相信著女友——他知道，金子夏來有這樣的能力。
他會回憶起一年級的冬天，春高的賽場上，少女站起來，最後的那個令人難忘的扣球。
時間轉眼又過去一年。桑塔納被妮絲求婚的時候，日向翔陽也結實地被嚇了一跳。
佩德羅問他怎麽了，是不是想起了女朋友，然後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小聲問：“你們沒有分手吧？”
“當然沒有！”
翔陽連忙否認。
這場在巴西的最後一場排球比賽結束後，他第一個想起的是許久未見的夏來——雖然昨天兩人還通了電話，但是視訊果然和真人沒辦法比嘛！
2018年。日向翔陽仰頭看向天空，他即將結束在巴西的留學生涯，回到日本。他還很年輕，還不到二十二歲的年紀，前途光明。
即使他並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卻依舊覺得心臟砰砰狂跳，開始期待起未知的明天。
為了慶祝桑塔納和妮絲的結合，晚上大家一起開了派對。酒過三巡，很少喝酒的翔陽都有些微醺。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一邊笑著一邊掏出來看，金子夏來的名字赫然顯示在上面。
翔陽嚇了一跳，連帶著酒都醒了大半。他悄悄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接通了電話。
夏來的臉出現在屏幕上，比起上一次相見又張開的面龐上洋溢著巨大的笑容。
“什麽啊——哥哥你喝了酒啊。”
日向夏從屏幕的一角擠進來，翔陽眨眨眼，道：“欸？怎麽連小夏也在！”
小夏吐舌道：“因為是假期嘛！我就來東京找夏來姐玩了啊。開學我可就是高中生了哦！真遺憾，哥哥沒辦法參加入學式。”
不等翔陽回話，小夏就甩下一句“不打擾你們了”，隨後消失在屏幕裏。
夏來笑的停不下來。半晌，才說道：“恭喜你。”
“你應該看到了吧？我輸了啦。”日向說道。
“不管怎樣都恭喜你，畢竟翔陽認真對待了嘛。”夏來托著下巴沖著屏幕裏的男友笑，他曬得比上一次見他黑的多，“這是場很重要的比賽，對吧。”
“是啊。”翔陽摸了摸鼻尖，“要是夏來也在就好了。我也想要你看到。”
“不是輸了嗎？”
“這沒關系吧。我只是想要你在這裏。”
日向翔陽隨口應道。他不加思考，只是想到什麽就說了什麽。好半天沒得到女友的回覆，等到翔陽看向手機屏幕時，卻發現夏來楞在屏幕中，雙頰發紅。
翔陽也紅了臉，意識到對方因為自己的話而害羞，連連擺手解釋：“我只是——呃，很想見夏來——”
可屏幕中的夏來認真地點頭，說道：“我也是。”
“欸？”
“我也很想你哦。非常、非常。”
夏來道：“還剩下最後幾個月。很快了。”
雖然話這麽說，最後的兩三個月裏，夏來還是數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她今年讀大學四年級，打算進入電視臺，跟著前輩一起跑遍整個東京的大小賽事，忙的腳不沾地。
IH結束的那天，夏來正和柄長小姐在比賽賽場。彼時采訪已經結束，有不少新星踴躍而出，好幾個一年級生都很棒，前途無量。夏來低頭整理背包，將麥克風放進去，聽到柄長小姐正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擡起頭應答，看到對方低頭望向賽場周圍，有不少學校的選手還沒離開。
柄長小姐問：“說起來，夏來高中時也是排球部的成員吧？”
夏來楞了一下：“啊，是的。”
她頓了頓，又道：“柄長前輩還記得啊。”
“那是當然啦，我還看過你的比賽呢。”柄長小姐笑著說，“你的扣球可是令我印象深刻呢。”
她曲肘碰了碰後輩：“另一個讓我印象這麽深刻的，還是日向選手呢。”
夏來的臉登時紅透了，低頭扣弄自己的胸牌。
“日向選手已經回國了嗎？”
“是的，已經回來幾個月了。”夏來說，“他已經和MSBY簽約了。”
“看來很快就能看到修行回來的日向選手了。”柄長小姐朝身邊的夏來眨眨眼，“你工作也會更有幹勁吧。”
夏來張口解釋，被前輩笑呵呵地攬住肩膀。
距離日向翔陽回國，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他飛機落地那天，夏來還去機場接他。
男人托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出來，卻沒顯得笨重。翔陽的太陽鏡卡在額頭上，雖然已經進入春天，但是氣溫尚未回溫，在夏來還穿著大衣的時節，男友卻穿著短袖和短褲朝他揮手。
四周的路人都朝二人望過來，夏來看著翔陽的笑容，一時間覺得機場到達廳內出現了第二個太陽。
她剛走過去，翔陽就給了她一個巨大的擁抱。他身上沒有長途飛行過後的異味，反倒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夏來皺起眉：“你身上是誰的香水味？”
“欸！？”
日向翔陽震驚地松開手，左右嗅吻自己身上的味道：“是有點香啦......但我真的沒有幹對不起夏來的事哦！難不成是妮絲的香水味嗎......”
“好啦，騙你的。”
夏來笑起來，重新抱住男友。她埋進翔陽的肩窩，悶聲說道：“歡迎回來。”
夏天很快過去，秋天到來了。金子夏來的工作步入穩定期，前輩們對她讚賞有加，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畢業後應該可以順利入職。
就這樣，秋天也快要過去。夏來換下裙子，穿上了毛呢大衣。生日的時候，翔陽送了她一條圍巾，她認出圍巾的牌子，這是她迄今為止收到過最昂貴的禮物。
夏來知道翔陽剛進入俱樂部不久，甚至還沒有參加一場比賽。他在巴西一直過得拮據，還經常要去打工賺取生活費。因此，拿到這條圍巾，她不僅沒有感到高興，反倒有種說不上來的沈重。
翔陽看出她的緊張。他微笑著註視著女友，隨後將她顫抖的手指扣緊。
“不用擔心我。”翔陽說道，“因為夏來一直支持著我，是給我最多鼓勵的人。這麽久、這麽久以來，都是夏來在包容我，就算是我，也想為你做些什麽。”
他豎起一根手指，“這只是開始。之後我會送夏來更多禮物的。”
日向翔陽自顧自地盤算起來。
他說他看到俱樂部經理背的名牌包，說球隊哪個前輩給女友買的首飾，他問夏來喜不喜歡金子——然後又說一定喜歡吧，畢竟她的名字，漢字就寫做金子。
等翔陽擡起頭時，就發現身旁的夏來泣不成聲。
他楞住了，腦袋裏突然冒出一個問題：說起來，他們在一起多久了來著？
從高中一年級的冬天開始。翔陽還記得起來自己發著高燒時，少女跪坐在自己身邊，她垂下頭，將頑皮的碎發繞到耳後，馬尾從肩膀上滑落，她身上還冒著運動過後的熱氣，那是翔陽最熟悉的狀態。
他同夏來對視，好像跨過了時間，看到高中一年級的金子夏來。
夏來知道，自己和翔陽都在找一個答案——尋找自己的極限。他們在夢想面前選擇了不同的答案，好在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而他們都找到了正確的一個。
冬天快來了。
夏來擦幹眼淚，將圍巾一圈圈繞在脖子上。
她拉起翔陽的手。那是一雙又大又厚、布滿老繭的手。她一手拉一只，將它們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冬天的空氣又幹又冷，他們對視著，不知道是誰突然想起呼吸，在二人之間呼出一團白色的霧氣。
隔著這團白霧，翔陽看到了金子夏來的笑容。
像是把夏天的特烈帶給了冬季的東京。
他突然想起來了——兩千多天。
彼此相伴的兩千多天裏，這是第六個冬天。
此時，距離日向翔陽回國後的第一場比賽，僅剩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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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日向翔陽再一次感受到這句話背後深刻的內涵。
金子夏來的機票買在中午，因此，她需要一早就出發前往機場。她在裏約一共呆了七天，八個晚上。離開的前一晚，她開始收拾行李，費盡心思將買來的伴手禮和翔陽塞給她、一定要她帶回東京的禮物塞進行李箱，還得確保不會超重。
第二天翔陽還要打工，不能送女友到機場。兩人最後的相處時間一再縮減，就連日向翔陽也突發了分離焦慮癥，拉著夏來的手不肯松開。
夏來只好拉著他洗漱、收拾背包、下樓、等車……直到她關上出租車門的前一秒，她還在與翔陽十指相扣。
“好啦，很快我們就能再見面了。”她無奈地說，“你看啊，我也想和你多待幾天，但是特價機票不是時時都有，我的存款可能會大受打擊的。”
翔陽依依不舍地松開她的手，從車窗前退後幾步。他知道夏來一直在攢錢——她不僅要打工，還拿了好幾份獎學金，存款的金額一點點增加，都是因為她想要一間自己的房子。
他當然知道這樣做的原因。夏來不會再以王牌的身份登上正式的比賽賽場，所以她想要以其他身份接近自己。即使翔陽還一無所成，她卻依舊相信自己能夠成為小巨人一樣、帶給大家力量的球員。
夏來計劃著成為一名體育頻道的記者，至少從目前來看，她的夢想並非遙不可及。
像她相信著自己一樣，日向翔陽也堅定地相信著女友——他知道，金子夏來有這樣的能力。
他會回憶起一年級的冬天，春高的賽場上，少女站起來，最後的那個令人難忘的扣球。
時間轉眼又過去一年。桑塔納被妮絲求婚的時候，日向翔陽也結實地被嚇了一跳。
佩德羅問他怎麽了，是不是想起了女朋友，然後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小聲問：“你們沒有分手吧？”
“當然沒有！”
翔陽連忙否認。
這場在巴西的最後一場排球比賽結束後，他第一個想起的是許久未見的夏來——雖然昨天兩人還通了電話，但是視訊果然和真人沒辦法比嘛！
2018年。日向翔陽仰頭看向天空，他即將結束在巴西的留學生涯，回到日本。他還很年輕，還不到二十二歲的年紀，前途光明。
即使他並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卻依舊覺得心臟砰砰狂跳，開始期待起未知的明天。
為了慶祝桑塔納和妮絲的結合，晚上大家一起開了派對。酒過三巡，很少喝酒的翔陽都有些微醺。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一邊笑著一邊掏出來看，金子夏來的名字赫然顯示在上面。
翔陽嚇了一跳，連帶著酒都醒了大半。他悄悄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接通了電話。
夏來的臉出現在屏幕上，比起上一次相見又張開的面龐上洋溢著巨大的笑容。
“什麽啊——哥哥你喝了酒啊。”
日向夏從屏幕的一角擠進來，翔陽眨眨眼，道：“欸？怎麽連小夏也在！”
小夏吐舌道：“因為是假期嘛！我就來東京找夏來姐玩了啊。開學我可就是高中生了哦！真遺憾，哥哥沒辦法參加入學式。”
不等翔陽回話，小夏就甩下一句“不打擾你們了”，隨後消失在屏幕裏。
夏來笑的停不下來。半晌，才說道：“恭喜你。”
“你應該看到了吧？我輸了啦。”日向說道。
“不管怎樣都恭喜你，畢竟翔陽認真對待了嘛。”夏來托著下巴沖著屏幕裏的男友笑，他曬得比上一次見他黑的多，“這是場很重要的比賽，對吧。”
“是啊。”翔陽摸了摸鼻尖，“要是夏來也在就好了。我也想要你看到。”
“不是輸了嗎？”
“這沒關系吧。我只是想要你在這裏。”
日向翔陽隨口應道。他不加思考，只是想到什麽就說了什麽。好半天沒得到女友的回覆，等到翔陽看向手機屏幕時，卻發現夏來楞在屏幕中，雙頰發紅。
翔陽也紅了臉，意識到對方因為自己的話而害羞，連連擺手解釋：“我只是——呃，很想見夏來——”
可屏幕中的夏來認真地點頭，說道：“我也是。”
“欸？”
“我也很想你哦。非常、非常。”
夏來道：“還剩下最後幾個月。很快了。”
雖然話這麽說，最後的兩三個月裏，夏來還是數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她今年讀大學四年級，打算進入電視臺，跟著前輩一起跑遍整個東京的大小賽事，忙的腳不沾地。
IH結束的那天，夏來正和柄長小姐在比賽賽場。彼時采訪已經結束，有不少新星踴躍而出，好幾個一年級生都很棒，前途無量。夏來低頭整理背包，將麥克風放進去，聽到柄長小姐正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擡起頭應答，看到對方低頭望向賽場周圍，有不少學校的選手還沒離開。
柄長小姐問：“說起來，夏來高中時也是排球部的成員吧？”
夏來楞了一下：“啊，是的。”
她頓了頓，又道：“柄長前輩還記得啊。”
“那是當然啦，我還看過你的比賽呢。”柄長小姐笑著說，“你的扣球可是令我印象深刻呢。”
她曲肘碰了碰後輩：“另一個讓我印象這麽深刻的，還是日向選手呢。”
夏來的臉登時紅透了，低頭扣弄自己的胸牌。
“日向選手已經回國了嗎？”
“是的，已經回來幾個月了。”夏來說，“他已經和MSBY簽約了。”
“看來很快就能看到修行回來的日向選手了。”柄長小姐朝身邊的夏來眨眨眼，“你工作也會更有幹勁吧。”
夏來張口解釋，被前輩笑呵呵地攬住肩膀。
距離日向翔陽回國，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他飛機落地那天，夏來還去機場接他。
男人托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出來，卻沒顯得笨重。翔陽的太陽鏡卡在額頭上，雖然已經進入春天，但是氣溫尚未回溫，在夏來還穿著大衣的時節，男友卻穿著短袖和短褲朝他揮手。
四周的路人都朝二人望過來，夏來看著翔陽的笑容，一時間覺得機場到達廳內出現了第二個太陽。
她剛走過去，翔陽就給了她一個巨大的擁抱。他身上沒有長途飛行過後的異味，反倒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夏來皺起眉：“你身上是誰的香水味？”
“欸！？”
日向翔陽震驚地松開手，左右嗅吻自己身上的味道：“是有點香啦......但我真的沒有幹對不起夏來的事哦！難不成是妮絲的香水味嗎......”
“好啦，騙你的。”
夏來笑起來，重新抱住男友。她埋進翔陽的肩窩，悶聲說道：“歡迎回來。”
夏天很快過去，秋天到來了。金子夏來的工作步入穩定期，前輩們對她讚賞有加，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畢業後應該可以順利入職。
就這樣，秋天也快要過去。夏來換下裙子，穿上了毛呢大衣。生日的時候，翔陽送了她一條圍巾，她認出圍巾的牌子，這是她迄今為止收到過最昂貴的禮物。
夏來知道翔陽剛進入俱樂部不久，甚至還沒有參加一場比賽。他在巴西一直過得拮據，還經常要去打工賺取生活費。因此，拿到這條圍巾，她不僅沒有感到高興，反倒有種說不上來的沈重。
翔陽看出她的緊張。他微笑著註視著女友，隨後將她顫抖的手指扣緊。
“不用擔心我。”翔陽說道，“因為夏來一直支持著我，是給我最多鼓勵的人。這麽久、這麽久以來，都是夏來在包容我，就算是我，也想為你做些什麽。”
他豎起一根手指，“這只是開始。之後我會送夏來更多禮物的。”
日向翔陽自顧自地盤算起來。
他說他看到俱樂部經理背的名牌包，說球隊哪個前輩給女友買的首飾，他問夏來喜不喜歡金子——然後又說一定喜歡吧，畢竟她的名字，漢字就寫做金子。
等翔陽擡起頭時，就發現身旁的夏來泣不成聲。
他楞住了，腦袋裏突然冒出一個問題：說起來，他們在一起多久了來著？
從高中一年級的冬天開始。翔陽還記得起來自己發著高燒時，少女跪坐在自己身邊，她垂下頭，將頑皮的碎發繞到耳後，馬尾從肩膀上滑落，她身上還冒著運動過後的熱氣，那是翔陽最熟悉的狀態。
他同夏來對視，好像跨過了時間，看到高中一年級的金子夏來。
夏來知道，自己和翔陽都在找一個答案——尋找自己的極限。他們在夢想面前選擇了不同的答案，好在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而他們都找到了正確的一個。
冬天快來了。
夏來擦幹眼淚，將圍巾一圈圈繞在脖子上。
她拉起翔陽的手。那是一雙又大又厚、布滿老繭的手。她一手拉一只，將它們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冬天的空氣又幹又冷，他們對視著，不知道是誰突然想起呼吸，在二人之間呼出一團白色的霧氣。
隔著這團白霧，翔陽看到了金子夏來的笑容。
像是把夏天的特烈帶給了冬季的東京。
他突然想起來了——兩千多天。
彼此相伴的兩千多天裏，這是第六個冬天。
此時，距離日向翔陽回國後的第一場比賽，僅剩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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