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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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怒火
出了校門，姜苔領著辜意去吃一家幹鍋，由於店鋪就在學校周圍，店內坐滿了鴻德的學生。
兩人說笑著進門，角落裏有男生吹起口哨，被姜苔瞪了一眼，還不知收斂，笑嘻嘻地說：“喲，耍朋友了嗦！”
“關你屁事，飯堵不住你的嘴就去吃屎！”姜苔推著辜意在空桌邊落座，自己坐在對面，把小挎包擱在旁邊的空椅上。
老板拎著裝滿檸檬水的塑料瓶過來，放下一張菜單，“點好了喊我哈。”
“好嘞。”姜苔按筆，不客氣地說，“我想吃排骨。”
辜意側著臉看菜單，指揮道：“混蝦吧，雞尖也來一份。”
兩人商量著又加了幾份素菜，姜苔將筆帽嵌在菜單上方，轉頭招來老板。老板說出常見臺詞“馬上就好”就轉身忙去了，她轉回頭，對辜意說：“別搭理他，人不壞，但嘴特碎，煩人，之前還被班長掄過呢。”
敢情這就是柯卓說過的那位仁兄啊，辜意飛快的看了眼那人，比他高比他壯，這樣的都能被阮蓄之掄到墻上，那他要是得罪阮蓄之，豈不是要被掄出地球？
不過說起阮蓄之……辜意想了想，摸出手機給阮蓄之發了個小狗嗅嗅的表情包。
【吃飯了嗎？】
室內球場，阮蓄之坐在臺階上盯著屏幕看了幾秒才回覆：【沒。】
薏米：【啊哦，我在群裏看見你打球的照片了。】
江自言在遠處喊了一聲，阮蓄之擡眼的同時擡手，把飛過來的籃球擋開，垂眼回覆：【嗯。】
嗯。
辜意琢磨著這個單字，總覺得阮蓄之比之前聊天時更冷淡了，難道是忙著打球沒心情回覆消息？他盯著屏幕思索幾秒，體貼地回覆：【好吧，你好好打，我不打擾了。】
小狗在屏幕裏揮手說“再見”，爪子晃得阮蓄之眼煩，他等了一會兒，辜意果然沒有再“打擾”，倒是發了條新的朋友圈——幹鍋色香味俱全，男生女生發絲相碰，笑成了兩朵小鮮花。
阮蓄之不想點讚。
“我大哥，你幹嘛呢！”
阮蓄之頭也不擡，“什麽幹嘛？”
“你盯著手機苦大仇深什麽啊？”江自言在阮蓄之跟前站定，一邊扯著脖子上的毛巾擦汗，一邊瞅著他，“我說，你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剛才打那麽兇，突然就下場不打了，坐在這兒對著手機橫眉冷對，它惹你了？”
“看它不爽。”阮蓄之說，“犯法嗎？”
“倒是不犯。”江自言笑笑，“你別是因為辜意吧？”
阮蓄之指尖一緊，面色如常地說：“想多了。”
“也是，因為新認識不久的朋友去和別人玩了就不爽，你不是這種性子。”江自言八卦，“難不成是因為姜苔？”
阮蓄之煩躁地瞥他一眼，“滾吧。”
“行行，我滾。”江自言把毛巾扯下來扔他邊上，轉身跑進球場。
吃完午餐，辜意和姜苔前往格子鋪，進去一看，店面挺大，左右分成幾個不同的隔間，覆古裝修風格。午後客流量不大，店裏零星幾個客人，老板是位大叔，正坐在櫃臺後裱相框。
辜意一間間地查看，自個兒倒是買了不少小玩意，但實在不知道買什麽送給阮蓄之。
“辜意！”
姜苔在幾個玻璃矮櫃後揮手，辜意走過去，見她手上拿了串手鏈，亮晶晶的，有點像紫藤花串。姜苔詢問意見，辜意點頭表示好看，目光在玻璃櫃上掃了一圈，都是女孩子戴的飾品或組件，不過其中一只機械手表倒是引起了他的註意。
他總算知道送什麽了！
辜意打了個響指，提著購物籃出了隔間，湊到櫃臺前問老板，“叔，可以定制懷表嗎？”
老板“嗯”了一聲，辜意又問：“大概需要多久？”
“一個來月。”
辜意說：“可以。”
老板從抽屜裏摸出一本厚厚的冊子遞給他，說：“可選的零件和價格都在上面，挑挑吧。”
“好嘞。”辜意翻開冊子一看，裏頭表鏈、機芯、鑲嵌裝飾品等應有盡有，都是按價格和類別排好的。他一頁一頁地往後翻，在腦中構想懷表模樣的同時也挑花了眼。
中途姜苔過來結賬，跟著一起看了會兒冊子，又坐邊上玩手機去了。
一本冊子翻了三分之二，辜意選好一枚瑞士機芯和墨西哥火歐泊，要雙表蓋的。
老板扯紙記錄，說：“可以。”
“多少錢？”
“五千七，一口價。”
辜意添加老板微信，連帶其餘小件一起付賬，招呼姜苔走人，一起去掃蕩超市，逛到五點去吃了一碗麻辣燙，拎著兩大包回了學校。
打了一下午球，江自言的肚子開始鬧饑荒，“不打了。”他下了場，招呼仇衡往不遠處的臺階看，“誒，你看蓄之，喪了一下午了。”
“上午的時候還好好的。”仇衡說。
“孩子大了，有心事了。”江自言嘖嘖搖頭，走過去說，“蓄之，撤了唄，吃飯。”
阮蓄之從學生群退出來，不大有興致，“吃什麽？”
江自言剛想說都依您，餘光瞥見側門進來個小碎蓋，穿著身幹凈的白T配做舊牛仔褲，睜著雙大眼睛在球場上到處找。
得，他拍拍阮蓄之的肩，說：“看來不用想了，有人給你送飯來了。”
阮蓄之一楞，順著他指的方向偏頭一看，恰好辜意也往這邊看，四目相對，那小子眼睛一亮，立馬湊了過來。
“阮蓄之。”辜意走近了，慶幸道，“我還以為你出去了，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江自言喲呵，佯裝不悅，“就他有啊？我和衡子是不配嗎？”
辜意不好意思地笑笑，他這一份晚飯都是拜托柯卓幫忙提起來的呢。
“配不配你自己心裏沒數？”阮蓄之起身接過辜意手中的袋子，單手在屏幕上點了幾下，“賞你們兩百，吃飯去吧。”
江自言聞言瞪兩眼過去，忍不住“謔”了一聲：這會兒又不喪了，敢情辜意是情緒良藥是吧？
他還沒吐槽，一道響亮的男聲從後頭響了起來。
“哥哥們，吃飯去……誒？”褚梓跑過來，看著辜意說，“上回情況緊急，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話呢，你叫辜意是吧？我叫褚梓。”
“我知道。”辜意揮手，“你好。”
江自言從仇衡兜裏摸出口香糖，一邊拆一邊說：“上回？啥情況啊？”
“你不在道啊？”褚梓嗐了一聲，“不就是前幾天晚上嘛，咱在躲貓貓差點被富國逮住了。”
“哦。”江自言知道褚梓談了個對象，聞言也不驚訝，幸災樂禍道，“富國不行啊，這要是逮住了，咱周一就有免費的檢討可以欣賞……不是，等會兒。”
他反應過來，“唰”的偏頭看向阮蓄之和辜意，“你倆去躲貓貓？”
那語氣多少有點震驚，辜意剛想說哎呀我們就是去親近大自然的，阮蓄之已經搶先道：“那裏有寫‘阮蓄之和辜意禁止入內’的牌子？”
是沒寫，但誰不知道躲貓貓是小情侶約會聖地，未免撞見小情侶親熱或者被王富國誤逮，其餘學生一般不會往那邊去，久而久之，大家就把出現在躲貓貓的一雙人和情侶劃上等號。
江自言逮著兩人一直看，那眼神讓辜意有點遭不住，悄摸伸手扯了扯阮蓄之的衣角，惹得對方偏頭看過來，擡手攬住他的肩膀，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自言也跟著轉頭，盯著兩人雙雙離去的背影，仇衡看他那樣，忍不住說：“有什麽好稀奇的？”
“就是啊，言哥，平常心，不就是好兄弟一起逛逛躲貓貓嗎？”褚梓笑呵呵地說，“你這樣子，我都不好告訴你那晚他倆是手牽手一起跑的了。”
江自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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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校門，姜苔領著辜意去吃一家幹鍋，由於店鋪就在學校周圍，店內坐滿了鴻德的學生。
兩人說笑著進門，角落裏有男生吹起口哨，被姜苔瞪了一眼，還不知收斂，笑嘻嘻地說：“喲，耍朋友了嗦！”
“關你屁事，飯堵不住你的嘴就去吃屎！”姜苔推著辜意在空桌邊落座，自己坐在對面，把小挎包擱在旁邊的空椅上。
老板拎著裝滿檸檬水的塑料瓶過來，放下一張菜單，“點好了喊我哈。”
“好嘞。”姜苔按筆，不客氣地說，“我想吃排骨。”
辜意側著臉看菜單，指揮道：“混蝦吧，雞尖也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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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這就是柯卓說過的那位仁兄啊，辜意飛快的看了眼那人，比他高比他壯，這樣的都能被阮蓄之掄到墻上，那他要是得罪阮蓄之，豈不是要被掄出地球？
不過說起阮蓄之……辜意想了想，摸出手機給阮蓄之發了個小狗嗅嗅的表情包。
【吃飯了嗎？】
室內球場，阮蓄之坐在臺階上盯著屏幕看了幾秒才回覆：【沒。】
薏米：【啊哦，我在群裏看見你打球的照片了。】
江自言在遠處喊了一聲，阮蓄之擡眼的同時擡手，把飛過來的籃球擋開，垂眼回覆：【嗯。】
嗯。
辜意琢磨著這個單字，總覺得阮蓄之比之前聊天時更冷淡了，難道是忙著打球沒心情回覆消息？他盯著屏幕思索幾秒，體貼地回覆：【好吧，你好好打，我不打擾了。】
小狗在屏幕裏揮手說“再見”，爪子晃得阮蓄之眼煩，他等了一會兒，辜意果然沒有再“打擾”，倒是發了條新的朋友圈——幹鍋色香味俱全，男生女生發絲相碰，笑成了兩朵小鮮花。
阮蓄之不想點讚。
“我大哥，你幹嘛呢！”
阮蓄之頭也不擡，“什麽幹嘛？”
“你盯著手機苦大仇深什麽啊？”江自言在阮蓄之跟前站定，一邊扯著脖子上的毛巾擦汗，一邊瞅著他，“我說，你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剛才打那麽兇，突然就下場不打了，坐在這兒對著手機橫眉冷對，它惹你了？”
“看它不爽。”阮蓄之說，“犯法嗎？”
“倒是不犯。”江自言笑笑，“你別是因為辜意吧？”
阮蓄之指尖一緊，面色如常地說：“想多了。”
“也是，因為新認識不久的朋友去和別人玩了就不爽，你不是這種性子。”江自言八卦，“難不成是因為姜苔？”
阮蓄之煩躁地瞥他一眼，“滾吧。”
“行行，我滾。”江自言把毛巾扯下來扔他邊上，轉身跑進球場。
吃完午餐，辜意和姜苔前往格子鋪，進去一看，店面挺大，左右分成幾個不同的隔間，覆古裝修風格。午後客流量不大，店裏零星幾個客人，老板是位大叔，正坐在櫃臺後裱相框。
辜意一間間地查看，自個兒倒是買了不少小玩意，但實在不知道買什麽送給阮蓄之。
“辜意！”
姜苔在幾個玻璃矮櫃後揮手，辜意走過去，見她手上拿了串手鏈，亮晶晶的，有點像紫藤花串。姜苔詢問意見，辜意點頭表示好看，目光在玻璃櫃上掃了一圈，都是女孩子戴的飾品或組件，不過其中一只機械手表倒是引起了他的註意。
他總算知道送什麽了！
辜意打了個響指，提著購物籃出了隔間，湊到櫃臺前問老板，“叔，可以定制懷表嗎？”
老板“嗯”了一聲，辜意又問：“大概需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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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意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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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辜意翻開冊子一看，裏頭表鏈、機芯、鑲嵌裝飾品等應有盡有，都是按價格和類別排好的。他一頁一頁地往後翻，在腦中構想懷表模樣的同時也挑花了眼。
中途姜苔過來結賬，跟著一起看了會兒冊子，又坐邊上玩手機去了。
一本冊子翻了三分之二，辜意選好一枚瑞士機芯和墨西哥火歐泊，要雙表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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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七，一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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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下午球，江自言的肚子開始鬧饑荒，“不打了。”他下了場，招呼仇衡往不遠處的臺階看，“誒，你看蓄之，喪了一下午了。”
“上午的時候還好好的。”仇衡說。
“孩子大了，有心事了。”江自言嘖嘖搖頭，走過去說，“蓄之，撤了唄，吃飯。”
阮蓄之從學生群退出來，不大有興致，“吃什麽？”
江自言剛想說都依您，餘光瞥見側門進來個小碎蓋，穿著身幹凈的白T配做舊牛仔褲，睜著雙大眼睛在球場上到處找。
得，他拍拍阮蓄之的肩，說：“看來不用想了，有人給你送飯來了。”
阮蓄之一楞，順著他指的方向偏頭一看，恰好辜意也往這邊看，四目相對，那小子眼睛一亮，立馬湊了過來。
“阮蓄之。”辜意走近了，慶幸道，“我還以為你出去了，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江自言喲呵，佯裝不悅，“就他有啊？我和衡子是不配嗎？”
辜意不好意思地笑笑，他這一份晚飯都是拜托柯卓幫忙提起來的呢。
“配不配你自己心裏沒數？”阮蓄之起身接過辜意手中的袋子，單手在屏幕上點了幾下，“賞你們兩百，吃飯去吧。”
江自言聞言瞪兩眼過去，忍不住“謔”了一聲：這會兒又不喪了，敢情辜意是情緒良藥是吧？
他還沒吐槽，一道響亮的男聲從後頭響了起來。
“哥哥們，吃飯去……誒？”褚梓跑過來，看著辜意說，“上回情況緊急，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話呢，你叫辜意是吧？我叫褚梓。”
“我知道。”辜意揮手，“你好。”
江自言從仇衡兜裏摸出口香糖，一邊拆一邊說：“上回？啥情況啊？”
“你不在道啊？”褚梓嗐了一聲，“不就是前幾天晚上嘛，咱在躲貓貓差點被富國逮住了。”
“哦。”江自言知道褚梓談了個對象，聞言也不驚訝，幸災樂禍道，“富國不行啊，這要是逮住了，咱周一就有免費的檢討可以欣賞……不是，等會兒。”
他反應過來，“唰”的偏頭看向阮蓄之和辜意，“你倆去躲貓貓？”
那語氣多少有點震驚，辜意剛想說哎呀我們就是去親近大自然的，阮蓄之已經搶先道：“那裏有寫‘阮蓄之和辜意禁止入內’的牌子？”
是沒寫，但誰不知道躲貓貓是小情侶約會聖地，未免撞見小情侶親熱或者被王富國誤逮，其餘學生一般不會往那邊去，久而久之，大家就把出現在躲貓貓的一雙人和情侶劃上等號。
江自言逮著兩人一直看，那眼神讓辜意有點遭不住，悄摸伸手扯了扯阮蓄之的衣角，惹得對方偏頭看過來，擡手攬住他的肩膀，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自言也跟著轉頭，盯著兩人雙雙離去的背影，仇衡看他那樣，忍不住說：“有什麽好稀奇的？”
“就是啊，言哥，平常心，不就是好兄弟一起逛逛躲貓貓嗎？”褚梓笑呵呵地說，“你這樣子，我都不好告訴你那晚他倆是手牽手一起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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