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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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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珠

這是一片未知的海域,波瀾壯闊,平靜的水下殺機四伏。

文澤蘭看著甚是吃驚,他從未見過在大泉的版圖中見過它的描述。

意思是,這片神秘的大海疆域不屬於大泉版圖。

難道,他來到了異域?

不等他把疑問訴之於口,師傅沈醉的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癡迷的開口:“這裏還是大泉管轄。只是鮮有人知,再加上我每隔五年會回到這裏加固封印,沒有人能在我不允許的情況下進入。”

明德長發斑白,一身的仙風道骨、遺世獨立,不難看出,年輕時定然是羞煞女兒家的俊朗男子。他身著一身水墨白袍,衣服拖尾的地方繡著白梅。

當先走出,一輝衣袖,磅礴的靈力翻湧,海面上海浪堆疊,往左右兩處集聚,中間水量減少,居然逐漸形成一道漩渦,隱有水流形成的梯子。

文澤蘭只察覺師傅拽著自己的衣袖,眨眼間,從海水間穿過,兩人進了海底。文澤蘭覺得周遭的一切是那麽奇特,明明能感到水流的身軀的流動,卻並未窒息。

他突然看了一眼師傅,明德的手幽幽輸送著靈氣,是在幫他隔離周圍的水,使他能在水下活動自如。

海底的世家,瑰麗夢魅,幾個奇形怪狀的水母,發著幽幽的光芒,伸出許多觸須,上面帶著小光點,脆弱的似乎一碰就破。

似乎是觀海志中的花帽水母。

還有許多長得可以說是有些詭異的東西,比如像琉璃一樣的烏賊,還有長得像是遠古化石般巨大的鯊魚,它們靜靜地潛伏。

萬物皆有靈,他們想要捕獵,自然能及時感應到危險。

青衣男子看著變幻莫測的海底世界,不由癡了,無意中掙紮開師傅揪著自己的衣袖。

他一下子嗆了幾口腥鹹的海水,明德正準備施法救徒弟,卻看見文澤蘭身上突然發出異光,幾息之間,光亮大盛,一把劍出現在文澤蘭上空,它向周圍散發出柔和的法術,溫柔的護著青衣男子。

那把劍威力如此,明顯不是凡品。且是有主之物,為何在他那弟子身上?

明德見徒弟不需要自己幫忙,突然想起被文澤蘭私自送人的南玉珊瑚串,恍然後撫須大笑。二人既是心意相通,他又何必做那個惡人。

奔月劍雖然收斂了威力,但曠日持久的對抗讓它的劍意越發昂揚,在海底抑制不住的翻江倒海,劍鳴沖天。如果他們在岸上,定然能看見漩渦久久不散,借助劍氣愈發牢固。

文澤蘭呆呆的伸手,輕輕觸碰奔月劍,握住劍柄,它一聲長鳴竟然能讓人聽出歡快之情,隨後漸漸沈寂。

遠處珊瑚樵後出現了一女子,身著七彩錦衣,衣領高聳,樣式制服有些類似宮制,又與文澤蘭所熟知的後宮妃子服飾不用,頗有些古樸。

她看著走近的二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仿佛豆蔻梢頭二月初,那樣青蔥的女子,嬌嬌嫩嫩,但整個人卻又是極其矛盾的氣勢,君王狀的霸道在她挺拔的身姿一覽無遺。

“你多長不來,一來就要掀翻我這府邸?”她故意說道,言語間少女的嬌憨。

明德定定看著她,眼底落寞的神色,分不清是深情還是傷心。

他道:“我這不是帶著我這徒兒來拜你。”

文澤蘭連忙行長輩叩拜禮。

紅鯉一早就註意到這個拿著劍的公子,那把劍世所罕見,卻在一個身無半點修為的凡人手中,豈不是稚子懷抱金磚招搖過市?

多看片刻,就發現此劍早已認主,說不得曠久的歲月連劍靈都孕育而出,一旦有人企圖對青衣男子不利,奔月劍會立刻心靈感應,斬殺來敵。

送給他劍的人到底把他放在心底何等重要的位置?

才能讓一把劍擁有這麽強的護非主人的意識!

紅鯉惆悵的看了一眼奔月,又仔仔細細把文澤蘭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嗯,讀書人的樣子,清清秀秀,進退有度,生得又好,確實跟明德那糟老頭子年輕的時候一樣,不知道招惹多少桃花債。

不過依舊是個好孩子,她自然能看出文澤蘭身體的問題,難得意志堅強,不甘墮落,她們海族天生的能夠觀察人本性。

探視他隱疾後,紅鯉眼神變得憐愛,文澤蘭很是受寵若驚,恭恭敬敬的站立一旁。

而後,她做出決定,伸出對著珊瑚樵召喚。

一枚鵝卵石大小的明珠飛來。

她把明珠抓到手中,然後施法訣,在空中雙手交叉,做合一式,明珠迅雷不及掩耳飛入文澤蘭身體。

明德想阻止,但是來不及,他道:“那你怎麽辦?”神色焦急的看著紅鯉。

紅鯉開心的道:“你能為我著想,我就心滿意足。不過是舍了一枚與我無足輕重的龍珠,不必擔心。”

文澤蘭羞愧不已,不願損害長輩的修為,又拿不出進入心竅的珠子。

紅鯉明白他的焦躁,道:“我知道你也能讀心,不信的話你就對我使用,看我所說是否為實。”

明德舒心說:“我是想治療我這徒弟的宿疾,但也不願你因此受損。”

文澤蘭這才發現,那處珊瑚樵居然是一條紅色的龍匍匐在底下,背上的鱗片化為珊瑚。

他想,也就是說,他拿走的是紅鯉前輩的龍珠!

其實紅鯉隱瞞了一點,龍珠離體雖然對身體無礙,但為修行影響極大,只是為了讓他二人寬心,她隱瞞這一事實。

更何況,這龍珠本來就是明德送給自己的,自己不過物歸原主。

明德帶著弟子離去,臨行回頭深深看她一眼。

她就癡癡的看著二人離去,相當年自己不過一只小小紅鯉,竟敢妄想鯉魚躍龍門,竟然還真的成功了。這一切離不開他的幫助,不過小小的龍珠,本來就是他斬殺惡龍送給自己助自己化龍的。

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才是,有什麽不該。

真正不該的是,他明明不願意和自己結為道侶,卻處處對自己留情。這一切在旁人眼中,自己該是何等深情?他又是何等絕情又殘忍?

雲溪鎮。

往日客來客往的喧囂自從焚江谷的少谷主慘死後不覆存在。

焚江谷的小姐放出通訊煙花彈後,焚江谷真的來了人。

那人一身黑衣,目光炯炯,精光四射,明白局勢後立刻加固客棧的防守。他就是焚江谷的大師兄,修為已秘密至返照頂階,若非前兩天沖動之下與一線閣的人動了手,道門也不會獲取消息,若是按照之前的人手安排,怕是優勝者就要讓人。

他一來到客棧,先是令人將少谷主的屍身收拾整潔,而後擡來墨曜石棺,保持屍身不朽。一切善後做好後,他就拿下了犀南和謝曉聲兩位春信庵的女弟子。

犀南爭論說:“這位焚江谷的師兄真是好笑,不去捉兇手,卻拿我師姐妹二人開刀。難不成,師兄懷疑是我姐妹二人虐殺了焚江谷的少谷主。”臉色因為爭論氣得漲紅。

岳華臉色鐵青,桀驁道:“既然我門派少谷主死於客棧,那麽當時客棧裏面每個人都有可能殺人。況且據我所知,春信庵的兩位師妹特別是犀南師妹你,與我師弟白日產生口角,因此負氣暗中殺人也是說得過去。”

犀南眼睛瞪得,似乎下一刻就能用眼神殺死他。

謝曉聲怯怯的,不敢再違抗,坐下在客棧的茶凳上。

岳華趕道後,就直接依仗人多,欺負她們春信庵師長在後方,並未隨行,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羞辱她師妹二人,甚至可能謀劃將她師妹二人做替罪羔羊交給李谷主。

犀南想得比師妹謝曉聲更深遠一些,不由害怕。若是真的兩門火拼起來,春信庵來的女弟子中就數自己能抵擋岳華片刻,可是焚江谷的人手遠遠多於己方。

最好不要打起來,不然沒法跟師門交代。

在她暗自擔憂的時刻,道門的人到了,聽說鎮上發生的事連忙趕來,仙門大比在即,萬萬不能因為誤會火拼。

明儀出現在客棧後,場中眾人連忙行禮,沒想到此次仙門大比道門帶隊的人竟然是掌門,那此次的種子選手又是誰?

客棧的目光來回徘徊,最終定格在依靠在木門的白衣女子身上。

神色各異,有心者對著白衣女子的年紀就不難猜出,這是道門的小師叔。

她背依著日光,看不清容貌,只能隱隱看見流暢有力的輪廓,剛強又倔強,清冷又蘊含孤傲。

明儀出示身份,門口的焚江谷的弟子自然是不敢再阻攔。他進門以後,就舉起一顆發著藍色光亮等我石頭,“此物或能助各位一窺真相。”

“敢問明掌門,此物可是留影石?”出乎他意料的是,出聲之人居然是岳華。

他收起方才的不馴,恭敬道:“掌門定能還我焚江谷一個公道。”

掌門師兄對著石頭掐訣,石頭迸發出一道靈光,直直映照著客棧的石壁。

上面是一個少女,嬌俏的臉蛋兒,留著兩行清淚,穩穩拿著匕首對住某處下刀!

犀南震驚不已。

師妹直接驚懼出生聲,“這不可能,她只是一個凡人啞女……”

郁千被二位女子吸引視線,走了進來。

這章補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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