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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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雲怡在開車的時候就和醫院的同事打了電話，到了門口就有人將向晴接了進去。
雲怡還要停車，只有楊疏桐一個人跟在後面去繳費去聯系醫生。
基本的檢查結果出來什麽事都沒有，但向晴還是面色慘白，渾身汗淋淋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楊疏桐沈著眉眼，沒有說話。
雲怡從後面趕過來和自己的同事交流，也是滿臉的擔心“你確定這叫沒事，她都這樣了你叫沒事。”
同事翻著病例“患者的血壓，呼吸以及血氧都在正常範圍內，根據患者的患病歷史，我現在已經在聯系他們腦外的人了，不排除是腦內淤血的影響。”
雲怡幾乎是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那去拍CT啊，快去，給我跑著去！”
同事拍拍她的肩膀“現在CT也在拍隊，我已經和那邊說過了，等會就有人帶她過去了。你現在這好好休息一下吧。”
雲怡有些無力，她不是這個方面的專業醫生，看到自己朋友躺在病床上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幾乎是壓倒性的打擊。
楊疏桐陪著還昏迷著的向晴去做其他掃描，雲怡強撐著一口氣去給向晴安排病房。
醫院的普通病房通常都是爆滿，有的時候人甚至要睡到走廊上，但是有錢人總有些特權。
雲怡快速的安排好了一間特級病房，裏面簡直是個小套間，衛生間、電視、沙發，一切酒店有的它全有。
劉一帆過來的時候，雲怡就坐在病房裏的沙發上發呆，看到他來，有些遲疑的開口“你說，我學醫到底有什麽用。”
劉一帆想了想“起碼你看得懂孟晴姐的檢驗報告，不像我們，什麽都只能從醫生這裏知道。”
雲怡呆呆擡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我不明白，我連自己的朋友都幫不了，我做這個有什麽意義呢，我開始學醫就是為了她，可是我又救不了她，這次是，那年也是。”
雲怡幾近哽咽。
劉一帆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只能從保溫袋裏拿出包裝好的肉片粥“先吃一點吧，總不能孟晴還沒回來，你就倒了。”
楊疏桐的電話來的及時，雲怡看著來電顯示一下子站起“現在好點了嗎。”
楊疏桐有些沈默“這邊結果顯示的是和腦內淤血有關，因為阻礙了腦部神經，所以做手術也很困難。而且……而且孟晴一直昏迷，也達不到做手術的最佳狀態。”
雲怡“那有什麽…什麽解決方法？”
楊疏桐“現在只能給她用一些藥，剩下的就是看天意了。”
雲怡幾乎是跌坐在沙發上，像是靈魂被抽走，眼神呆滯，旁邊的劉一帆連忙扶住她“小姑姑，你沒事吧。”
雲怡過了半天才回覆“沒事，沒事。”
劉一帆看著雲怡現在的樣子可不覺得這是沒事的樣子。
向晴很快就被送了過來。
雲怡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向晴，又想到今天晚上還在和她說笑打鬧的樣子，真的是一點都忍不住，幾乎是看到向晴的一瞬間，雲怡的眼淚就滑落下來，停不住的哭泣。
楊疏桐的眼圈也泛著紅，聲音有些沙啞，還在安排他們的工作“一帆，你帶著你小姑姑先回去，今天好好休息，後面正常上班，今晚我在這邊看護就好了。雲怡，你也是，明天再過來和我交班。”
醫院都是雲家的，雲怡不上班也不會有人說什麽，甚至他們都在祈禱雲怡少上班，反正他們的待遇因為雲怡變好了，她不上班也是這樣，還不用伺候人家大小姐，誰還想讓雲怡來啊。
雲怡自己也知道現在的狀態不適合照顧向晴，還有可能需要別人的照顧，只好聽了楊疏桐的話乖乖回去。
房間裏的人都走了，只有楊疏桐一個人坐在床邊，不可抑制的發出一聲抽泣。
夜色如水，包容著所有的悲傷和無奈。
雲怡第二天來的很早，不過七點就到了病房，手裏提著給楊疏桐帶的早餐，別扭的和他示好“你吃一點吧，總不能你也倒了。”
楊疏桐眼下是一片青黑色，眼白裏充斥著紅血絲，頭發也亂糟糟的，聲音有些暗啞“謝謝你了。”
雲怡拿出豆漿“你先休息一下吧，這邊還有我呢。”
趙秘書也來了這邊，帶著今天上崗的護工“老板，護工已經到了，您今天上午還有兩個會議下午還要討論下一季的封面設計理念，是維持原計劃的還是推去其他時間。”
楊疏桐站起來的時候還有些踉蹌“保持現在這樣吧，這幾天的行程先走掉，後面給我安排少一點。”
雲怡看著楊疏桐出門，臉上也沒有什麽笑模樣，只淡淡掃了一眼護工“胡阿姨，我知道你。患者的信息我相信趙秘書已經告訴你了，你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為了她擦身，換衣服，其他的等到她醒之後再算了。”
胡阿姨看得出來患者家屬的心情沈重，自己也沒有笑，正色應了下來。
周韜和趙子衿也不知道怎麽撞到一起來了，兩個人面上都是滿年笑意，你請我讓的進了門。
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雲怡讓胡阿姨自己下去吃飯，上面病房就只留了她一個人在房間。
周韜微蹙眉頭“雲怡，你一個人照顧她怎麽照顧的過來啊？”
雲怡聽到聲音才轉身面向他們，周韜精神飽滿看上去像是剛從某個重要會議回來一樣。
趙子衿甚至還打扮了一下，穿著粉紅色的奢牌套裝，手裏領著一個黑白拼色的鱷魚皮包包。
周韜被轉過來的雲怡嚇了一跳，她沒化妝，黑眼圈直直的掛在眼下，眼睛腫起，沒有什麽唇色，她笑的有些奇怪“我一個人，是啊。那這是為什麽呢。”
雲怡說話速度慢，扇下去的時候速度倒是快，周韜沒反應過來就被雲怡打了一巴掌，臉偏過去，快速的腫起一塊。
雲怡一字一頓“當然是因為你不接電話啊，周韜，我和楊疏桐把人送來的時候就給你打電話了，你一直沒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行程，就因為你今天沒事我才找你的。”
昨晚到了醫院雲怡就給周韜打了電話，但是半天沒有人應答，退而求其次的給雲歌也打了電話，只是雲歌和雲季都不在京市，沒法過來幫忙。
雲怡還給周韜發了信息，現在看著是看到信息了才過來，雲怡有些不爽的揉自己的手腕，看著裝扮，周韜完全沒把這事當成事，甚至來的時候臉上還是輕松的笑意。
趙子衿嚇了一跳“喲！哪有這樣的人啊。這可是你小舅舅，一個電話沒接又怎麽樣？”
雲怡甩開被趙子衿抓住的手，一巴掌過去“你就接電話了嗎？楊疏桐沒給你打電話嗎？你就來了嗎？”
趙子衿被堵住，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麽來。
倒是周韜看著病床上的孟晴顯得有些煩躁“我們只是沒接到電話，不是犯了什麽彌天大錯，沒有必要想對犯人一樣對我們，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別把火撒到我們身上。”
雲怡笑出聲“你說的對，比起那邊連來都沒有來過的父母，你們起碼面子上做到了，可是周韜，你不是說你喜歡她嗎？我看你只是喜歡拯救別人的那個你自己吧，你喜歡的只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姿態罷了，孟晴說的對，你不配。”
趙子衿想說些什麽，直接被雲怡的眼神嚇了回去，自己在那裏小聲嘀咕“我們來了也沒什麽用啊，我又不能治病，對我發什麽脾氣，再說了，喜歡就要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啊，來了也沒用啊。”
雲怡耳朵倒是好“我就是脾氣不好啊，你第一次聽說嗎？再說了，我和我小舅舅說話關你什麽事？”
周韜倒是直直看過去“你以為她醒了之後就想看見我嗎？說不定會像躲洪水猛獸一樣離開我。”
雲怡“你也知道啊，我早該放棄對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你只是一個騎士病患者，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來，你以後也別來了吧。”
趙子衿被他們兩劍拔弩張的態度嚇到，看著雲怡轉過頭去，才呼出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脯。
胡阿姨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臉上帶著點嫌棄的站在那邊，還有一個新來的男人，穿著還像個人樣，手上卻是空空，站在床邊一眨不眨的看著病人。
雲怡就坐在那裏閉目養神，主打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胡阿姨有些遲疑的開口“有人來了啊，雲小姐現在要去吃飯嗎？”
雲怡搖搖頭“等會有人送給我。”
“胡阿姨，看到這兩個人的臉沒有。”雲怡忽然發問。
胡阿姨又仔細看了一看“看到了，也記住了。”
雲怡“好，以後不要放他們進來，除非病人醒了，她自己說想見他們，明白嗎？”
胡阿姨之所以有那麽高的評價，完全是因為她不會亂說，嘴嚴的很，也不會亂問。
雲怡對她極其放心“下次再看到，直接用掃把把他們轟出去。”
胡阿姨“那這次呢？”
雲怡看著她，似笑非笑。
胡阿姨當即就明白了，立馬抄起掃把把兩個人轟了出去，還註意著音量，看著他們要開口說話了，就把掃把擡起作勢要往他們嘴裏掃。
雲怡看著把他們趕出去了，提起一抹笑“謝謝你了，胡阿姨。這事做好你就放心吧，報酬只高不少。”
胡阿姨在這個醫院做了這麽久自然知道雲怡是什麽人，聽到她說只高不少，幾乎是見到面前的金山銀山，臉上都攔不住的笑意“您這話說的，我一定好好保護著孟小姐，其他亂七八糟的人絕對近不了她的身。”
來送飯的是劉一帆，手裏提著向雲閣的盒子，擺了一臺子的菜。
雲怡只看了一眼“昨天晚上章雲山也在那邊。”
語氣肯定，劉一帆都有些不知道怎麽解釋“你怎麽知道的啊。”
雲怡點了點向雲閣的盒子“他們家從不外送，昨天的粥還能說是你打包的，今天的飯菜你又沒有提前幾周預定，怎麽可能能拿到。”
劉一帆有些郁悶“這樣啊，我還以為你看不出來。”
雲怡“章雲山直接這麽拿給你就是為了讓我看出來這是他送的。”
“他不怕我換個包裝嗎？”
雲怡幾乎毫不遲疑“你沒那個腦子，而且……而且這些菜都是我定的。”
劉一帆不懂，雲怡也沒解釋。
向雲閣在最開始其實只是他們在巴黎時的一個想法，當時聊的開心，說如果未來有一天開餐廳了裏面要有什麽菜，那個時候雲怡饞中餐快饞瘋了，只是兩個人都不會做，只能去唐人街吃什麽左宗棠雞。
這哪裏是什麽中餐，雲怡幾乎是抱著些報覆心理的抱菜名，想著回去一定要大吃特吃。
這一桌子菜，全都是當時雲怡提了好幾次回去一定要吃的。
雲怡拿起筷子，眼淚順著臉頰流到米飯裏，吃的有些快，一筷子一筷子的塞到嘴裏。
劉一帆把湯遞過去“小姑姑，你別嗆到，是餓了多久了。”
“餓了好幾年了。”雲怡好不容易把嘴裏的飯菜咽下去，淚水還停留在臉上“我餓了很久了。”
劉一帆敏銳的感覺到這個餓應該是和自家小姑姑和她的未婚夫有關的東西，不敢再問，只看著她吃。
雲怡沒吃多少，只把每個菜都吃了一筷子“拿回去吧，回頭看到章雲山就和他說……說…算了，讓他來見我吧，我和他親自聊。”
劉一帆還在收拾桌子，他搞不懂這些成年人的彎彎繞，幹脆他們說什麽他就做什麽，拿了飯盒就回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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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怡在開車的時候就和醫院的同事打了電話，到了門口就有人將向晴接了進去。
雲怡還要停車，只有楊疏桐一個人跟在後面去繳費去聯系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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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疏桐沈著眉眼，沒有說話。
雲怡從後面趕過來和自己的同事交流，也是滿臉的擔心“你確定這叫沒事，她都這樣了你叫沒事。”
同事翻著病例“患者的血壓，呼吸以及血氧都在正常範圍內，根據患者的患病歷史，我現在已經在聯系他們腦外的人了，不排除是腦內淤血的影響。”
雲怡幾乎是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那去拍CT啊，快去，給我跑著去！”
同事拍拍她的肩膀“現在CT也在拍隊，我已經和那邊說過了，等會就有人帶她過去了。你現在這好好休息一下吧。”
雲怡有些無力，她不是這個方面的專業醫生，看到自己朋友躺在病床上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幾乎是壓倒性的打擊。
楊疏桐陪著還昏迷著的向晴去做其他掃描，雲怡強撐著一口氣去給向晴安排病房。
醫院的普通病房通常都是爆滿，有的時候人甚至要睡到走廊上，但是有錢人總有些特權。
雲怡快速的安排好了一間特級病房，裏面簡直是個小套間，衛生間、電視、沙發，一切酒店有的它全有。
劉一帆過來的時候，雲怡就坐在病房裏的沙發上發呆，看到他來，有些遲疑的開口“你說，我學醫到底有什麽用。”
劉一帆想了想“起碼你看得懂孟晴姐的檢驗報告，不像我們，什麽都只能從醫生這裏知道。”
雲怡呆呆擡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我不明白，我連自己的朋友都幫不了，我做這個有什麽意義呢，我開始學醫就是為了她，可是我又救不了她，這次是，那年也是。”
雲怡幾近哽咽。
劉一帆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只能從保溫袋裏拿出包裝好的肉片粥“先吃一點吧，總不能孟晴還沒回來，你就倒了。”
楊疏桐的電話來的及時，雲怡看著來電顯示一下子站起“現在好點了嗎。”
楊疏桐有些沈默“這邊結果顯示的是和腦內淤血有關，因為阻礙了腦部神經，所以做手術也很困難。而且……而且孟晴一直昏迷，也達不到做手術的最佳狀態。”
雲怡“那有什麽…什麽解決方法？”
楊疏桐“現在只能給她用一些藥，剩下的就是看天意了。”
雲怡幾乎是跌坐在沙發上，像是靈魂被抽走，眼神呆滯，旁邊的劉一帆連忙扶住她“小姑姑，你沒事吧。”
雲怡過了半天才回覆“沒事，沒事。”
劉一帆看著雲怡現在的樣子可不覺得這是沒事的樣子。
向晴很快就被送了過來。
雲怡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向晴，又想到今天晚上還在和她說笑打鬧的樣子，真的是一點都忍不住，幾乎是看到向晴的一瞬間，雲怡的眼淚就滑落下來，停不住的哭泣。
楊疏桐的眼圈也泛著紅，聲音有些沙啞，還在安排他們的工作“一帆，你帶著你小姑姑先回去，今天好好休息，後面正常上班，今晚我在這邊看護就好了。雲怡，你也是，明天再過來和我交班。”
醫院都是雲家的，雲怡不上班也不會有人說什麽，甚至他們都在祈禱雲怡少上班，反正他們的待遇因為雲怡變好了，她不上班也是這樣，還不用伺候人家大小姐，誰還想讓雲怡來啊。
雲怡自己也知道現在的狀態不適合照顧向晴，還有可能需要別人的照顧，只好聽了楊疏桐的話乖乖回去。
房間裏的人都走了，只有楊疏桐一個人坐在床邊，不可抑制的發出一聲抽泣。
夜色如水，包容著所有的悲傷和無奈。
雲怡第二天來的很早，不過七點就到了病房，手裏提著給楊疏桐帶的早餐，別扭的和他示好“你吃一點吧，總不能你也倒了。”
楊疏桐眼下是一片青黑色，眼白裏充斥著紅血絲，頭發也亂糟糟的，聲音有些暗啞“謝謝你了。”
雲怡拿出豆漿“你先休息一下吧，這邊還有我呢。”
趙秘書也來了這邊，帶著今天上崗的護工“老板，護工已經到了，您今天上午還有兩個會議下午還要討論下一季的封面設計理念，是維持原計劃的還是推去其他時間。”
楊疏桐站起來的時候還有些踉蹌“保持現在這樣吧，這幾天的行程先走掉，後面給我安排少一點。”
雲怡看著楊疏桐出門，臉上也沒有什麽笑模樣，只淡淡掃了一眼護工“胡阿姨，我知道你。患者的信息我相信趙秘書已經告訴你了，你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為了她擦身，換衣服，其他的等到她醒之後再算了。”
胡阿姨看得出來患者家屬的心情沈重，自己也沒有笑，正色應了下來。
周韜和趙子衿也不知道怎麽撞到一起來了，兩個人面上都是滿年笑意，你請我讓的進了門。
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雲怡讓胡阿姨自己下去吃飯，上面病房就只留了她一個人在房間。
周韜微蹙眉頭“雲怡，你一個人照顧她怎麽照顧的過來啊？”
雲怡聽到聲音才轉身面向他們，周韜精神飽滿看上去像是剛從某個重要會議回來一樣。
趙子衿甚至還打扮了一下，穿著粉紅色的奢牌套裝，手裏領著一個黑白拼色的鱷魚皮包包。
周韜被轉過來的雲怡嚇了一跳，她沒化妝，黑眼圈直直的掛在眼下，眼睛腫起，沒有什麽唇色，她笑的有些奇怪“我一個人，是啊。那這是為什麽呢。”
雲怡說話速度慢，扇下去的時候速度倒是快，周韜沒反應過來就被雲怡打了一巴掌，臉偏過去，快速的腫起一塊。
雲怡一字一頓“當然是因為你不接電話啊，周韜，我和楊疏桐把人送來的時候就給你打電話了，你一直沒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行程，就因為你今天沒事我才找你的。”
昨晚到了醫院雲怡就給周韜打了電話，但是半天沒有人應答，退而求其次的給雲歌也打了電話，只是雲歌和雲季都不在京市，沒法過來幫忙。
雲怡還給周韜發了信息，現在看著是看到信息了才過來，雲怡有些不爽的揉自己的手腕，看著裝扮，周韜完全沒把這事當成事，甚至來的時候臉上還是輕松的笑意。
趙子衿嚇了一跳“喲！哪有這樣的人啊。這可是你小舅舅，一個電話沒接又怎麽樣？”
雲怡甩開被趙子衿抓住的手，一巴掌過去“你就接電話了嗎？楊疏桐沒給你打電話嗎？你就來了嗎？”
趙子衿被堵住，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麽來。
倒是周韜看著病床上的孟晴顯得有些煩躁“我們只是沒接到電話，不是犯了什麽彌天大錯，沒有必要想對犯人一樣對我們，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別把火撒到我們身上。”
雲怡笑出聲“你說的對，比起那邊連來都沒有來過的父母，你們起碼面子上做到了，可是周韜，你不是說你喜歡她嗎？我看你只是喜歡拯救別人的那個你自己吧，你喜歡的只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姿態罷了，孟晴說的對，你不配。”
趙子衿想說些什麽，直接被雲怡的眼神嚇了回去，自己在那裏小聲嘀咕“我們來了也沒什麽用啊，我又不能治病，對我發什麽脾氣，再說了，喜歡就要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啊，來了也沒用啊。”
雲怡耳朵倒是好“我就是脾氣不好啊，你第一次聽說嗎？再說了，我和我小舅舅說話關你什麽事？”
周韜倒是直直看過去“你以為她醒了之後就想看見我嗎？說不定會像躲洪水猛獸一樣離開我。”
雲怡“你也知道啊，我早該放棄對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你只是一個騎士病患者，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來，你以後也別來了吧。”
趙子衿被他們兩劍拔弩張的態度嚇到，看著雲怡轉過頭去，才呼出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脯。
胡阿姨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臉上帶著點嫌棄的站在那邊，還有一個新來的男人，穿著還像個人樣，手上卻是空空，站在床邊一眨不眨的看著病人。
雲怡就坐在那裏閉目養神，主打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胡阿姨有些遲疑的開口“有人來了啊，雲小姐現在要去吃飯嗎？”
雲怡搖搖頭“等會有人送給我。”
“胡阿姨，看到這兩個人的臉沒有。”雲怡忽然發問。
胡阿姨又仔細看了一看“看到了，也記住了。”
雲怡“好，以後不要放他們進來，除非病人醒了，她自己說想見他們，明白嗎？”
胡阿姨之所以有那麽高的評價，完全是因為她不會亂說，嘴嚴的很，也不會亂問。
雲怡對她極其放心“下次再看到，直接用掃把把他們轟出去。”
胡阿姨“那這次呢？”
雲怡看著她，似笑非笑。
胡阿姨當即就明白了，立馬抄起掃把把兩個人轟了出去，還註意著音量，看著他們要開口說話了，就把掃把擡起作勢要往他們嘴裏掃。
雲怡看著把他們趕出去了，提起一抹笑“謝謝你了，胡阿姨。這事做好你就放心吧，報酬只高不少。”
胡阿姨在這個醫院做了這麽久自然知道雲怡是什麽人，聽到她說只高不少，幾乎是見到面前的金山銀山，臉上都攔不住的笑意“您這話說的，我一定好好保護著孟小姐，其他亂七八糟的人絕對近不了她的身。”
來送飯的是劉一帆，手裏提著向雲閣的盒子，擺了一臺子的菜。
雲怡只看了一眼“昨天晚上章雲山也在那邊。”
語氣肯定，劉一帆都有些不知道怎麽解釋“你怎麽知道的啊。”
雲怡點了點向雲閣的盒子“他們家從不外送，昨天的粥還能說是你打包的，今天的飯菜你又沒有提前幾周預定，怎麽可能能拿到。”
劉一帆有些郁悶“這樣啊，我還以為你看不出來。”
雲怡“章雲山直接這麽拿給你就是為了讓我看出來這是他送的。”
“他不怕我換個包裝嗎？”
雲怡幾乎毫不遲疑“你沒那個腦子，而且……而且這些菜都是我定的。”
劉一帆不懂，雲怡也沒解釋。
向雲閣在最開始其實只是他們在巴黎時的一個想法，當時聊的開心，說如果未來有一天開餐廳了裏面要有什麽菜，那個時候雲怡饞中餐快饞瘋了，只是兩個人都不會做，只能去唐人街吃什麽左宗棠雞。
這哪裏是什麽中餐，雲怡幾乎是抱著些報覆心理的抱菜名，想著回去一定要大吃特吃。
這一桌子菜，全都是當時雲怡提了好幾次回去一定要吃的。
雲怡拿起筷子，眼淚順著臉頰流到米飯裏，吃的有些快，一筷子一筷子的塞到嘴裏。
劉一帆把湯遞過去“小姑姑，你別嗆到，是餓了多久了。”
“餓了好幾年了。”雲怡好不容易把嘴裏的飯菜咽下去，淚水還停留在臉上“我餓了很久了。”
劉一帆敏銳的感覺到這個餓應該是和自家小姑姑和她的未婚夫有關的東西，不敢再問，只看著她吃。
雲怡沒吃多少，只把每個菜都吃了一筷子“拿回去吧，回頭看到章雲山就和他說……說…算了，讓他來見我吧，我和他親自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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