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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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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浴室裏,冰冷的水從頭頂淋下來,高以翔臉上及身上的溫度一點點地冷卻下來。他抹去臉上的水滴,重重地一拳捶在墻上,指關節傳來的痛感無法抵消他心裏的痛楚。

他自唇邊嘗到了鹹鹹的味道,那是他的眼淚,一直以來,也只有單冰清能讓他流淚。她真的傷透了他的心,可是他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他舍不得她,也放不下她,更離不開她,可是卻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她一步步地遠離他的世界。

高以翔心痛得想要大吼,想要把心裏壓抑的痛苦發洩出來,但發洩了又怎樣?他心中的痛無以覆加,再多的發洩也沒有用。

從浴室出來,高以翔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考慮到還有人在等單冰清,為了避嫌,他讓秘書打了一通電話給單母,說單冰清出差,沒有來得及趕回來,以免讓單母擔心。另外,他還讓秘書為單冰清準備了一套幹凈的衣服送過來。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高以翔喝著悶酒,一夜難眠。他深愛的女人就躺在他的床上,可是他不能再碰她,因為他對她所做的一切,無法給她帶來幸福,反而會把她推向痛苦的深淵。所有的痛苦,他一個人來承受就好,他不能毀掉她的幸福。

翌日清晨,單冰清醒來,坐起身來看著陌生的房間,宿醉讓她的腦袋一陣疼痛。她抱著腦袋,打量著這個房間,完全想不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

單冰清身上的被子滑落,衣領散開,雪白的襯衫上的紅色酒滇議她想起了咋天發生的事情,勝陽集團的陸總裁陸勝陽讓她喝了一杯酒,她醉了,可是後面的事情她已經想不起來。她下了床,光著腳一步步地走到了客廳,公富裏面靜悄悄的。

“有人嗎?”單冰清喊了一聲,沒有人響應她。她一看時鐘,已經是上午九點多,早已經過了上班的時間,她已經遲到了。

“怎麽辦?遲到了。”她看到自己的包包放在沙發上,旁邊是一江疊幹凈的衣服。她拿起衣服走進洗手間換上,而後忙拎起包包準備趕回公司。

在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昨晚的片段在她腦子裏如閃電般割過。是高以翔,她記得她主動吻了他。她想跟他解釋,想告訴他程楠在說謊,可是她卻無法表達,她醉了,太乏、太困,根本沒有來得及澄清一切。她沒有想到他們兩人之間有著那麽大的誤會,高以翔卻還在關心她。

想到這,單冰清的眼眶征征濕潤,無論如何,她都要找機會跟高以翔講明白,她跟程楠之間根本什麽都沒有,她沒有說過要嫁給程楠。

單冰清坐出租車趕到公司,急急忙忙地走進公司的電梯,可是她高跟鞋的鞋跟一扭,就要跌倒。突然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扶住,她才沒有當著眾人的面跌倒。

單冰清擡眸,高以翔那張冷漠的臉近在咫尺。她剛想跟高以翔澄清一切,卻看到他身後還有他的秘書、助理,還有她不曾想到的鐘倩竟然也在。

高以翔縮回了手,雙手環胸,就像前一刻扶住單冰清的人不是他一樣。

“謝謝……”單冰清看著一臉冷漠的高以翔,千言萬語最後成了兩個字,可她眸底對他的情意藏都藏不住。

高以翔沒有看單冰清,所以也看不到她快要溢出眼眸的感情。

電梯門打開,高以翔冷著臉走了出去。她的感謝他不需要,他的關心只是他一廂情願,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的負擔。今後,他要逼著自己離她遠點,他不希望她承受跟他一樣的痛苦。

即將進入總裁辦公室的時候,高以翔停下了腳步看著緊跟他不放的鐘倩,臉色很是不快,“我說了,公司沒有需要用你的地方,你走吧。”

“我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求著高叔叔讓我來你們家公司上班,才不走呢。”鐘倩任性地道。

“就算你天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糾纏不休,我也不可能給你任何機會,別白費心機了。”高以翔絲毫不留情地警告鐘倩。

“我知道,你眼裏、心裏,都只有她單冰清一個,我這麽多年不離不棄,你都不放在眼裏,可是她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難道你還想抱著對她的執著一輩子嗎?為什麽你就不能珍惜眼前的人……”鐘倩紅著雙眼看著高以翔,她不信這麽多年她的追隨,在高以翔的心裏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的事不用你來費心。”高以翔冷冷地打斷鐘倩,他的心從一開始就已經認定了單冰清,哪怕她心裏已經沒他了,他也無法讓別的人來取代她的位置。

“她到底有哪裏好?在不完整的家庭長大,心理本來就不楚康,她就是缺愛、濫情,到處想找男人!”鐘倩對單冰清恨得牙癢癢,什麽難聽的話都能說出來。

“鐘倩,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單冰清的壞話,她是什麽人,我比誰都清楚,就算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絕不允許你抵毀她的人格!”高以翔紅著雙眼看著鐘倩,很鄭重地對她發出警告。

另一頭,行政辦公室裏,單冰清把手機拿去充電,開機後,看到上面的未接來電,她嚇了一跳,有王安安的、有主管的、有人事部的,還有母親跟程楠的,可是打最多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冰清,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王安安從外面進來,走過來張開雙臂抱緊了她。

單冰清輕輕一笑,“怎麽了,我能有什麽事啊?”

王安安松開她,一臉驚訝,“冰清,你該不會什麽事都不知道吧?”

“我昨天去簽合約,喝醉了,然後不省人事,手機也剛剛才充電開機……”

“可是據我所知,是高總裁去英雄救美,他差點把主管都炒掉了,還終止了跟勝陽集團的合作。冰清,我總感覺你跟總裁的關系不簡單,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啊?”王安安好奇地看著單冰清。

單冰清猶豫著要不要跟王安安說她跟高以翔之間的關系。

“該不會你的後臺就是他吧?可是又不太像啊……在公司裏面,也沒見你們兩個人走得多近,而且之前他還差點炒掉了我們。”王安安自言自語地道。

單冰清淡淡一笑,“我們的故事以後再講給你聽。”

王安安一臉錯愕,“你們還真有故事啊?”

單冰清點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麽。她不確定自己跟高以翔之間的故事還能不能繼續下去,可是她真的很感動他為她做那麽多。

入夜,單冰清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心裏還在為她不能去找高以翔澄清誤會而難過。當她到家,開門的時候,一道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你昨晚跟高以翔過夜了,是嗎?”

單冰清回過頭,在她家門口的路燈下,程楠喝得醉醒隱的,手裏還拿著半瓶酒,看來他已經等在那裏很久了。

單冰清之前雖然跟程楠鬧翻了,可是她還是很關心他的。她走下臺階,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奪走他的酒瓶,“你別再喝了。”

“讓我喝,喝醉了就不會煩了。”程楠想測試單冰清對他有多關心。

“你再這樣,我就要回屋了。”單冰清生氣地轉身就要走。

“冰清,別走,我錯了,我不該騙他,可是你能不能原諒我?我們像以前那樣,好不好?”程楠拉住單冰清的手,緊抓著最後的希望。

單冰清掙脫了程楠的手,“程楠,我不喜歡你,由始至終,我只把你當朋友,你不要這樣好嗎?”

“呵呵……”程楠聽到單冰清的這句話後,死心了。他苦笑著看單冰清的臉,“你知道當年高以翔為什麽一走了之嗎?”

單冰清看著程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你都沒有懷疑過是鐘倩把我們騙到樓上?”程楠不想再瞞單冰清,她先前的那一巴掌早已經打醒了他,只不過他還抱最後一絲希望而已。

單冰清的思緒被程楠的一句話勾勒得清晰,原來她那時在樓上碰到程楠並不是巧合,是鐘倩計劃讓高以翔以為她私會程楠,高以翔才生氣離開嗎?她淚眼婆娑地看著程楠,“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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