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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心肝》佳糖糖

新來的轉學生身高腿長大帥比,還學霸,就是兇了點兒,誰煩他揍誰,無人敢惹。

阮念也不敢惹,見他繞路走,生怕踩到狼尾巴。

直到某天,她在自己抽屜摸出一顆大白兔奶糖,下面還壓著小便條:

-同桌愉快。

阮念:……???

翌日班會課,班主任貼出新的座位表,她的同桌變成了蔣逸舟。

阮念:╭(°A°`)╮

蔣逸舟:昨天的糖好吃麽?

阮念:……好、好吃。

蔣逸舟:放心,以後每天都有。

阮念:QAQ

-她就像大白兔奶糖,外面看起來硬硬的,包得嚴實,等剝開那層糖紙,吃進嘴裏,才發現她又軟又甜,含著怕化了,叫他舍不得咽下。

前期暴躁後期忠犬的痞帥大野狼vs溫軟善良小白兔,雙學霸,1v1,輕松小甜文。

內容標簽: 花季雨季 情有獨鐘 因緣邂逅

搜索關鍵字:主角:阮念,蔣逸舟 ┃ 配角: ┃ 其它:

01 ...

“哎,這大熱天還要出門,煩不煩。”

“就是,多放一天假怎麽了,非要搞什麽動員大會,有毛病……你扇子借我扇扇啊,快中暑了都。”

八月末的暑氣夾雜著雨後的潮濕,又熱又悶,三兩學生縮在公交站牌那塊小得可憐的遮雨棚下躲太陽,全靠著胖子手裏的折扇稍稍出點兒風涼快一下。

“你在這兒罵頂屁用,有本事你倒是別去啊,在家待著吹空調多爽。”

周鵬一扭頭,沖剛說話的瘦高個兒翻了一白眼:“呵,不去?老徐一個電話打我家裏問,晚上我爸不得抽死我啊?”

林昊不以為意地嘲笑:“就你這皮糙肉厚的,還怕抽啊……”

話說到一半,餘光瞄到旁邊來了個穿一樣校服的人,他不由得多看兩眼,喲,立馬屈肘撞了撞周鵬。

“你撞我幹嘛……”

周鵬眉頭一皺就要撞回去,林昊沒好氣地“噓”了一聲,擡擡下巴示意他看那邊:“你看那誰呢。”

“誰啊?”

周鵬條件反射地猛轉頭,目光撞上了旁邊背一書包安靜站著的姑娘,過肩的長發梳成馬尾,白皙的臉頰透著微紅,汗濕的發梢貼在了額邊,勾勒出姣好的面容。

是高一隔壁班的英語科代,有次課間來他們班借過東西的,周鵬一眼就看上了人家,可惜不同班,一年來連話都沒說上幾句,頂多就上下課能偶爾打個照面。

阮念正偏著頭看遠處駛來的公交車,察覺身後的視線回頭望了一眼,那倆人立馬做賊心虛地別開臉,一個望天一個看地,等她轉回去後,周鵬感覺臉上的汗都多了一層:“怎……怎麽還遇上了?”

“幹嘛,讓你遇上了還不高興?”林昊跟他老鐵了,哪能不清楚他心裏想什麽,慫恿道,“你不是喜歡人家嗎?趁現在等車人不多,過去跟她說兩句?”

“我靠,你聲音別那麽大行不。”周鵬一驚,嚇得差點兒沒捂他嘴巴,“說、說個啥啊……”

“愛說啥說啥啊,順便刷個臉也成,不然你自個兒暗戳戳喜歡半天了,人家連你是哪位都不知道,傻不傻。”

林昊最見不慣他那慫樣了,看那姑娘離得不遠,壞笑著突然推了他一把,周鵬正心不在焉呢,毫無防備讓他一推,急乎乎踉蹌幾步,眼看著就要往人家身上砸過去了。

“大鵬!”

叫屁叫,還不過來拉一把,周鵬沒理這傻逼哥們兒,只閉著眼想,完了完了,這下啥好印象都掉光光了。

“哎喲!”

……只是這姑娘的身子骨也忒硬了,沒被他撞倒在地不說,還磕得他頭皮發疼,估計是撞她肋骨上了。

“……操。”

低沈冰冷的男聲自頭頂落下,明顯和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不是一個人,口氣聽著還很不好惹的樣子,周鵬一激靈趕緊從這人身上起開,退了兩步擡頭……不,仰頭看,才對上那張高高在上的臉。

可惜對方並沒有跟他對看的意思,將滑到臂彎的書包挎回肩上,雙手插著褲兜,目不斜視地繼續等車。

這誰啊?還穿著他們學校校服呢,怎麽以前沒見過?高一新生?

“大鵬沒事吧?”

林昊巴巴地過來扶他,被周鵬給一掌拍開了:“要不是你推我,能有啥事?”

“靠,我不是好心幫你嘛。”

“好心個屁,有這麽幫人的嗎?”

“那你還想怎麽幫……”

不知是因為天氣太熱,還是莫名其妙被人撞了很不爽,總之蔣逸舟的心情爛得像一鍋煮焦的稀飯,偏偏這對缺根筋的哥們兒還扒在鍋邊拼命嘰嘰歪歪,煩躁到極點,轉頭冷冷地盯著他倆,一臉不耐,就差沒說“滾遠點”三個字了。

“……”胖子有些腿軟,被瘦高個兒拽著拉到站牌邊上去,沒敢再吭聲。

很好。

蔣逸舟收回目光,神情稍緩,插著兜直視前方站了會兒,半透明的遮雨棚擋不住毒辣的陽光,幾分鐘就熱得人渾身是汗,這邊的氣候他顯然還不大適應,濕透的衣料粘在後背上,整個人很不自在。

但另一側膠著的視線……讓他更不自在。

“有事?”

蔣逸舟看過去時臉色不太好,眼神也有點兒兇,所幸阮念自己也心虛,在他轉來的同時就低下了視線,只看著他校服上的校徽,小聲道:“謝謝。”

蔣逸舟看著她,挺好看的一姑娘,長得白凈清秀,嗓音溫軟,說的又是道謝的話,心情勉強緩和了幾分。

只是奇怪,“謝什麽?”

他不記得自己剛才有幫她做什麽。

“剛才他們……”

阮念意有所指往他身後看了一眼。

“哦。”蔣逸舟不轉頭也知道是誰了,一扯嘴角道,“別謝,我也不想。”

怪他自己倒黴,沒看路就過來,活生生當了回擋箭牌。

……呵,還是支重箭,懟得他肋骨生疼。

阮念被他一句“不想”堵了回去,反倒像她自作多情了,有點尷尬,恰巧這時公交車到站,她便隨移動的人流匆匆過去,沒再回頭看他。

下午1點左右的時間,人不太多,阮念上車沒往後走,就在靠近司機的位置站著,不多久胖子和瘦高個兒也上來了,站得靠裏面一點,兩道視線仍時不時在她身上轉悠。

阮念在心裏嘆了口氣,只得佯裝不知,眼睛長在別人的身上,她再不舒服也管不著,等人都上完車了,微微偏過身,把臉轉向了車前的擋風玻璃。

“……操。”

不料一轉過去被人兜頭砸了句罵,雖然嗓子壓得很低,但這聲音實在耳熟,說的還是同一個字,阮念楞了楞,餘光果然看見了剛才那個高瘦的男生,背靠在車門邊的鐵桿低頭翻錢包,沒罵她,就是找不到零錢而已。

車門倏地關上,她站在鐵欄邊微低著頭,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手上。

他的手挺好看的,骨節分明,手指也修長,指甲修剪得幹凈整齊,像是從小就彈鋼琴的那種人,阮念看著他指尖劃過幾張嶄新的紙幣,最後壓在面值最小的那張十元上,正準備掏出來——

“你有零錢嗎?”

對方冷不丁丟來問句,阮念條件反射一擡頭就對上了他的視線,沒好意思裝聽不見,只好點點頭。

“幫我給一下?”

他用的是疑問語氣,但投過來的眼神沒半分商量的意思,像篤定她會幫似的。

她只得又點點頭。

錢都放在書包的暗格裏,阮念拉開拉鏈掏了半天,沒找著零錢,就拿自己的交通卡過去“嘀”了一下,回來時那人已經將錢包合上塞回書包了,從褲袋摸出手機,手指點了幾下,頭也不擡道:“微信有吧?我轉你。”

阮念把卡放回褲袋裏,輕聲道:“不用了,當我謝你的。”

兩塊錢而已,沒什麽大不了。

蔣逸舟卻皺了皺眉,擡眼看她:“說了別謝,我不喜歡欠人。”

“我沒帶手機。”她只好道。

……這年頭還真有人上學不帶手機的?

蔣逸舟看了眼她背的書包和穿的運動鞋,都是國產牌,但好歹也得三四百的價位,家裏不至於連手機都買不起。

“幾班的?”他只當她是不想洩露聯系方式,選了最直接的辦法,“到時我去你班上還。”

阮念不太懂他為什麽如此執著還那兩塊錢,但她要不說,估計這人還能繼續問下去,於是好脾氣地給出回答:“11班。”

“行。”他沒問名字,反正見著了能認出來,“明天還。”

阮念點頭,看他從鐵桿站起身往車廂裏走。

人長得很高,目測有180以上了,停在她左側幾步開外,一擡手略過了搖搖晃晃的吊環,直接抓住頂上的橫桿,站在那兒低頭看手機,順便擋住了車廂那頭的兩道視線。

阮念松了口氣,拉近的視線略過他時,忍不住又停留了片刻。

高中的男生大多開始註重自己的外表,除了必須穿的校服,總喜歡在其他自由區域搞些特別的花樣,比如鞋子,比如發型,但這個人卻只剪了個很普通很低調的短寸頭,跟他惹眼的長相仿佛成了兩個極端,卻又絲毫不影響他的好看。

嗯,有個詞叫什麽來著……痞帥,對,阮念甚至覺得,這會兒他要是嘴邊叼根煙,看起來可能會更有味道。

雖然她並不怎麽喜歡人抽煙。

“和平路站到了,請乘客從後門下車……”

在目光粘在他臉上撕不下來之前,阮念慢慢別開了視線,轉向擋風玻璃上停滯不前的街景。

其實她不是11班的,高二文理分科,重新分班,所以她也不清楚自己現在是幾班的,得回學校看了分班表才知道。剛被他一問就習慣性報了高一的班級,不過覺得他找不到人大概就會放棄了,於是沒改口。

並非有錢不肯要,說出來都矯情,她脾氣好,也不是真那麽無私。

就……不大願意跟這種過分惹眼的人,扯上關系。

“環市西站到了,請乘客從後門下車……”

阮念回過神,車已經停下來了,她慢吞吞落到最後一個下的車,在那人身後不遠不近地走,從車站到校門的路就這一條,路上清一色都是同校的學生,三三兩兩並肩而行,也有些落單的邊玩手機邊走,倒不顯得多突兀。

只是高,真的很高。

隨便一眼看過去,最顯眼的那個肯定是他。

“嘿!想我了沒——”

猛地被人從背後抱住,阮念嚇了一跳,正要回頭看,臉上突然被狠狠親了一口。

……好吧,這下不用看她也猜到是誰了。

02 ...

“棠棠?”阮念被她勒得緊,氣都要喘不上來了,“你……先放開我啦。”

“不放不放,一個暑假沒見著,可想死我了。”

說罷又要往臉上湊來,阮念拿她沒轍,只好任由她親完,才哭笑不得地推推她:“你再不放手我要咽氣了……咳。”

“哦哦哦。”蘇棠趕緊松開手,改攬著她肩膀走,“哎,在萬惡的美帝歷完劫回來,手勁又見長了,沒勒疼你吧?”

阮念搖搖頭:“還好,就是……你別到處親啊。”

“習慣了沒改過來,抱歉抱歉。”蘇棠不好意思地笑,擡手插在利落的短發裏往後梳了一下,“等會兒我要見著誰想親,你可千萬拉住我,尤其是男的,千萬別開學頭一天就被老張拉去辦公室做思想教育了,煩。”

阮念無奈:“你自己註意點兒啊。”

“啊是是是是是,聽您的。”

讓蘇棠這麽一打岔,原本走在前面的那人早已不見了,估計真是高一新生,動員大會沒他們什麽事兒的,回教室等班主任來說兩句,發完新課本基本就能走了,阮念放下心思,被蘇棠拉著去教學樓的公告欄看分班表。

說是重新分配,其實除了從11班變成8班,少了那十幾個選文科的同學,再多幾個選理科的外班學生,成分基本沒怎麽變,班主任也還是教化學的老張。

說到化學,聽說高二的有機化學更難了,這學期……哎,估計又得是一片火葬場。

“可以可以。”蘇棠看到自家閨蜜還跟她同班就放心了,愉快地拉著走神的阮念出了教學樓,往體育館走。

前些年學校經費吃緊,原本計劃的大禮堂沒建成,校級活動大多都是在體育館裏辦。

阮念和蘇棠到的時候快2點了,前後兩個門擠得水洩不通,因學校要求打卡簽到,機器數量又有限,長隊移動的速度堪比龜爬,阮念邊聽蘇棠抱怨她暑假被爸媽丟到美國學舞的慘痛經歷,邊擡手擋去刺眼的陽光,在周圍一圈的汗臭味兒中耐心等著。

好不容易進到館內,蘇棠趕緊拉著阮念搶占高地,在看臺後排找了個隱蔽的角落位置,一坐下就從書包裏翻出幾張數學卷,埋頭奮筆疾書——

……狂抄答案。

高中的老師不像以前,還費時間慢慢給學生批作業,經常是卷子連答案一起發下去,讓他們做完自己對答案改錯,最後交上去給老師過過眼就行了,反正做與不做,考試自然見分曉。

阮念看著她那“我很忙很用功你別吵我等我抄完再說”的架勢,將勸她的話吞回肚子裏,抱著書包靜靜地發呆。

她高一認識的蘇棠,憑藝術特長加分考進來二中的,長得漂亮還會跳舞,是他們班的班花兼文娛委員,各種文體節目都由她一手操辦,很能幹,人緣也好,唯獨成績不理想。

用蘇棠的話說,每次發成績條,那上面的分數都跟狗啃了似的,理科還行,文科簡直一塌糊塗,高一好幾次大考都是阮念幫她惡補才勉強考了個及格,高二分科毫不猶豫就選了理科,好歹先擺脫了政史地的噩夢再說。

不過少了三門專科,還有兩門大主科呢,阮念猶豫片刻,還是湊過去好心問道:“語文和英語寫了嗎?”

蘇棠自信滿滿:“語文寫了,英語晚上抄。”

阮念:“英語一共12套真題。”

“……臥槽。”蘇棠眼神悲壯,咬牙道,“搞不完就通宵!”

大會2點半才開始,校領導們輪番上陣,個個慷慨陳詞,唾沫橫飛,像憋足了倆月沒說話似的,直到4點多才結束。

散會後學生們各回各班各找各媽……不,班主任,然後見見新同學,以及交假期作業、領課本、抄課表等一系列的瑣事,估計得5點半後才能放學,阮念想打個電話給外婆讓晚些做飯,拉拉鏈時手一頓,才想起自己好像沒帶手機。

上學期期末那段時間老張管得嚴,勒令全班不許帶手機,發現一律沒收,考完試才還,起初沒人當回事兒,直到有個男生午休拿手機打游戲被抓包了,老張說想要也行,叫家長來學校拿,那男生氣不過跟家長坦白了,結果手機是拿了回去,被他爹收拾得險些下不來床。

之後班上就收斂了許多,帶了也不敢拿出來玩,阮念偶爾會玩,經此一事就不再帶了,反正她是走讀生,回家有的是時間玩,沒必要冒那個險。

所以今天回校就習慣性沒帶手機,在車上也並非有意拒絕他……

想到這,那張有點兒冷的痞帥側臉又浮現在腦海了。

真的……挺好看的。

要是她之前有見過,肯定會留下很深很深的印象。

大概真是高一的新生吧?

阮念嘆了口氣,覺得有點兒可惜,又趕緊打住念頭。

是不是又怎樣呢?

反正,等明天去11班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她的名字,還錢的事大概就不了了之了。

******

然而事實證明,話不能亂說,flag更不能亂立。

當第二天一早,抱著英語作業準備去辦公室交的阮念,在教室門外撞見這個人的時候,驚得險些將滿懷的卷子全撒地上。

蔣逸舟:“……”

阮念:“……”

……好、好尷尬啊。

尤其是,這個人比她高出不少,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居高臨下盯著她半晌,盯得她後背都要冒汗了。

“額,”阮念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再不說點兒什麽,這人能盯她到早讀鈴打響,“早,這麽……巧。”

寸頭帥哥沒回應,只是退後半步,仰頭看了看教室門上的牌號:“這是11班?”

他語氣很平淡,聽不出嘲諷或者別的意思,阮念卻覺得更尷尬了,硬著頭皮答:“是8班,我昨天不知道……”

“哦。”帥哥沒等她說完就打斷了,臉上表情匱乏,似乎根本不在意原因,只掃了眼她懷裏幾乎頂到下巴的那幾疊真題卷,依舊淡淡道,“要幫忙?”

“……啊,沒事,我自己可以。”

蔣逸舟又上下掃視一遍,似乎在懷疑她這身板是否真的“可以”。

但既然對方表示了不需要,他也懶得多事,很快就挎著書包與她擦身而過,大步走進了教室。

阮念看著那道高大的背影,抿了抿唇,心情覆雜地轉出門往辦公室走,等回教室時,早讀已經開始了,同學們稀稀拉拉從書包翻出課本,她快步回座位,發現桌上的化學書壓著兩張零錢。

……他還的?

“課本都拿出來,第8頁!那誰,把早餐都收一收,老張等會兒就過來逮人了!”

阮念轉身拿課本,順便朝教室後排看了一眼,那個人還趴在桌上睡大覺,像沒聽見語文科代操碎了心的一通喊,直到老張從後門進來,他才慢吞吞從抽屜扯出一本語文書,打開豎在前面……繼續睡。

“怎麽讀得有氣無力?跟沒睡醒似的。”老張走到講臺邊上,油亮的大背頭被燈光照得仿佛自帶光環,拍拍手道,“開學第一天,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聲音大點兒!”

阮念回過頭,將註意力放回課文上。

唔……

其實他也不像昨天見到的那麽難相處啊,不但沒計較她說謊的事,特意來還錢,剛還主動問她要不要幫忙。

沒記錯的話,座位表上寫的他名字叫……

蔣、逸、舟?

聽著有點兒年代感,像民國那時的名字,方正持重,文質彬彬,跟這個冷硬痞帥的寸頭男生很難扯上幹系。

……哦,還喜歡說臟話,看人也沒好臉色,兇巴巴的。

不過幸好,她的座位跟他隔了大半個教室,平常要是沒事也說不上話,不用擔心。

“哎哎,阮念。”

巡視的老張前腳剛走,後座的蘇棠就伸長脖子湊近她,壓著聲音開小差:“那個新來的轉學生,長得挺帥啊,你怎麽認識他的?”

“……轉學生?”阮念翻了一頁書,也壓著聲,疑惑道,“誰?”

“就剃寸頭的那個,表情拽得像二百五……不是,是像別人欠他二百萬似的。”

蘇棠朝那邊擡擡下巴,隨即意識到阮念在前面看不見,只好接著說:“今天我經過辦公室聽老張說什麽‘原來的學校’、‘成績在市裏很拔尖’,一聽就是說轉學生的吧?“

“哦……”居然還是學霸?

“我就好奇往裏面看了一眼,嘖嘖,都說寸頭是檢驗顏值的唯一真理,我還是第一次見個男的剃寸頭還能帥成這樣的,身高也夠,估計用不了幾天,他那抽屜裏的課本就該換成粉粉的小情書了。”

蘇棠感慨完,還戳了一下她肩頭,賊兮兮道:“餵,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到底怎麽勾搭上這種極品的,嗯?”

“我……不認識他的。”阮念小小聲回。

“呸,鬼才信!”蘇棠撇撇嘴,她可是眼見為實的好嗎,“剛你沒回來,他就過來放了兩塊錢在你桌上,不認識幹嘛給你錢?”

03 ...

蘇棠屬於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阮念向來拿她沒轍,只好用課本擋著臉,稍微靠後,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跟她粗略說了一遍。

“……哎呀,你這人是不是傻啊,帥哥都把微信遞到你面前了,你居然沒帶手機?”蘇棠痛心疾首地教訓她道,“好歹留個微信號嘛,真是氣死人了。”

“留了要幹嘛……”她跟他又不熟,以後也沒打算熟,“你想要嗎?”

“餵,帥哥的微信誰不想要。”蘇棠翻了個白眼,對自家閨蜜的死腦筋深感無奈,“就算你不要,可以留著轉手給別人啊,笨。”

阮念:“……”還以為棠棠看上了人家,原來凈想著發財去了。

“蘇棠!現在早讀呢,你書拿沒拿出來?”

語文科代在講臺上一嗓子吼過來,威力驚人,幾乎全班都看過來了,阮念一向守紀律,低下頭坐直了身子繼續讀書,後面的蘇棠卻不嫌事兒大地回吼了一嗓子:“早拿出來了,你沒看見嘛!”

8班的人員沒什麽大變動,班幹部也基本沒換人,像阮念就還是英語科代,唯獨之前的語文科代選文科走了,這學期換了一個外班來的男生接任,叫易崢,高一就在隔壁班,時常能見到,成日架著副細框眼鏡裝斯文,蘇棠對這種正兒八經的書呆子最沒好感了。

“……棠棠。”

四周傳來低低的笑聲,阮念低聲示意她別鬧了,蘇棠正得意自己給這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語文科代來了個下馬威,回了句沒事,接著就聽人家沒好氣地回敬:“書拿反了知不知道?”

蘇棠:“……”這他媽就很尷尬了。

全班哄堂大笑。

******

“你說,這個姓易的是不是有毛病?當時說話的絕對不止我一個,就非要指著我說,玩兒針對呢?”

中午吃飯的時候,蘇棠邊扒拉著餐盤裏稀稀拉拉的菜,邊憤憤地抱怨,阮念見她不太有胃口的樣子,把今天加餐的鹵水雞腿夾到她盤子裏:“怎麽會呀,他又不認識你。”

“認識的,他是學生會文娛部部長,高一排藝術節的時候,我跟他打過幾次交道,不然他怎麽叫得出我名字……你幹嘛,難得這摳門飯堂加一次菜,你還不要?”

阮念搖頭:“我有點飽了,吃不完。”

“嘖嘖,吃得真少。”蘇棠拎著雞腿,用勺子把肉全刮下來,再夾著吃,“每次跟你一起吃飯,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女的了。”

阮念笑笑:“哪有,你比我高那麽多,多吃點也正常啊。”

“是啊是啊,我都快高成個男的了。”蘇棠身高175,別說女生,班上比她高的男生都沒幾個,“大概也就跳舞的時候能找回點兒女人味吧,哈哈。”

“唔,可能是地域原因吧?”聽說北方人普遍比南方人要高一些,蘇棠父母都是北方人,她長得高也正常,“其實你跳舞挺厲害的,有想過……參加藝考嗎?”

“不知道。”蘇棠聳聳肩,坦然道,“我爸媽的意思是讓我去的,但藝考也不是那麽容易過的,我想先學著吧,看高二成績怎樣再說。”

阮念說:“嗯……那你用功點,別老是抄作業了。”

蘇棠挑眉:“我哪有!”

阮念:“昨天你不是……”

蘇棠反應很快,擺擺手:“昨天還算是高一嘛,從今天起,今天起。”

阮念好心提醒她:“可別被語文科代再抓到了。”

“……他敢!”蘇棠雙眸怒瞪,“我讓他這臉丟遍全高二!”

“好好好,你快點吃啦。”阮念看看時間,輕聲催促,“等會兒打鈴就回不了宿舍了。”

二中並非全封閉學校,學生可自由選擇走讀或住宿,午休時間住宿生回寢室休息,走讀生則留在自己班的教室,兩人吃完飯一起走回去,到教學樓才分開。

回到8班,在座位的同學沒幾個,意外的是蔣逸舟竟也在教室裏,依舊是趴在桌上睡覺。

這人好像怎麽也睡不夠似的,今早五節課,每次她不經意回頭去看,他都是一樣的姿勢在睡,頂多在前面豎本書擋著,也就他坐最後一排,地理位置偏僻,老師才懶得多管。

阮念收回視線,到自己座位拿保溫瓶準備去倒水,旁邊忽然閃過來一個人,肥實的圓臉撐著憨笑,朝她伸出手,帶著些許不好意思道:“我、我幫你倒吧……順路。”

阮念一看就認出來了,是昨天在公交車站見到的胖子,叫周鵬,還有另一個人也分到這班了,好像叫林昊,在她的餘光裏對周鵬拼命地擠眉弄眼,不知想暗示什麽。

“不用了,我自己……”

“那我和你一起去。”周鵬趕緊追加道。

“……”阮念是想拒絕的,可每層樓的直飲水機就一臺,怎麽走不都是那條路,只好默認,拿著保溫瓶出去了。

她性子慢熱,也不太會找話題,跟不熟的人更是如此,聽周鵬在旁邊扯些毫無營養的話,出於禮貌應和幾聲,只盼著飲水機出水快些,好讓她早點兒倒滿回教室。

“喲,這不是大鵬嗎?”

一道粗獷的男聲由遠而近,調侃似的語氣並不友善,旁邊的周鵬立時沒了聲兒,整個人驟然僵住,連水滿溢出了瓶口都沒察覺。

阮念接水的動作一頓,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

“怎麽,忙著泡妞兒呢?打招呼都不應,才一個暑假不見,連我是誰都不認識了?”

這話一聽就是來找麻煩的,阮念飛快地看了眼從樓梯下來的人,覺得他有些面熟,周鵬只幹笑著不敢說話,往後退時一身的肥肉都在抖。

“說話呀,啞巴了?”

阮念本就站在靠裏的位置,身後兩面是墻,唯一的通路只剩右邊的男廁所,周鵬再退,她簡直無路可走,默默低著頭將瓶蓋擰好,貼著墻角拼命縮,恨不能縮縮縮成一個透明的小點。

她真是千萬個後悔跟周鵬一起來倒水,也太會挑時間了。

“輝、輝哥好……”

“好個屁!”輝哥惡狠狠推了周鵬一下,他看著精瘦,手勁兒卻大得很,周鵬這麽大分量的人被他推得險些坐倒在地,“欠我的錢啥時候還?給個準話。”

周鵬顫巍巍地回:“我沒……”

“沒錢是吧?”輝哥咧嘴一笑,猛地揪住他衣領道,“那好,正巧今兒心情差,給小爺我當把陪練怎麽樣?”

說罷便拎著周鵬一把扔進了男廁,肥肉撞擊地板的悶響重得嚇人,很快阮念聽見裏頭傳來周鵬帶哭腔的痛呼,一聲又一聲,叫得她渾身發涼。

這個時間剛打過午休鈴,學生基本都回教室了,走道上空落落的連個人影都沒有,根本沒人會留意到這邊的動靜。

……去找、找老師吧?

阮念再不想惹事,也沒辦法眼睜睜看同學被打還見死不救,趁現在那個輝哥忙著揍人沒註意到她,不如趕緊去辦公室找……

“餵,還有你!”

阮念一僵。

完了。

“別他媽在外面瞎晃,想招誰來呢?”

輝哥也不是個蠢的,一看外面那姑娘想走,就知道她要去找老師來,立馬惡聲惡氣威脅道:“給老子滾進來!”

阮念遠遠瞅見周鵬已經躺地上不動了,腿都有些發軟,打死不願意進去:“我……這、這是男廁,我……”

“媽的,別讓我說第二遍!”

阮念怕得快哭了,咬著牙還是不肯進去,心想自己跑得還算快,如果現在起身往辦公室跑,估計能在他追上之前……

“你幹嘛?”

低沈的嗓音自上方冷冷砸來,語氣一如既往的暴躁和不耐,阮念擡起頭,果然看見高大的男生插著兜走過來,瞥了眼廁所門邊的標識,嘴角微抽:“這是男廁吧?你……”

“說了讓你滾進來!沒聽見?”

輝哥見她傻楞著不聽話,氣沖沖地出來要動手,不料門外又多了個人,以為是她喊來的幫手,正要開口,對方已經屈肘往他胸口捅去,將他撞開了好幾步,差點兒磕到墻根去。

“別他媽擋路。”蔣逸舟看都沒看他一眼,收手插兜,徑自往裏面走。

“……操!你小子找打!”

輝哥捂著胸口站起來,罵罵咧咧也跟了進去,緊接著“砰”一聲悶響,像是誰被狠狠推到了門板上,拳打腳踢,偶爾夾雜著幾聲不堪入耳的叫罵,阮念不敢往裏面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扶著墻杵在原地,只盼著腿快別軟了,好歹讓她走去辦公室啊。

可惜事不如願。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阮念感覺腿差不多能走了,裏面的動靜倒是消停不少,像是打完了,沒多久有個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來:“……呸,給老子等著!”

是輝哥,嘴角破皮,左眼青了一塊,手還捂著肚子,逃也似的往樓上跑了,蔣逸舟還沒出來,也不知道他在裏面怎麽樣了,阮念想起剛周鵬倒在地上的模樣,別是兩人都暈了吧,正準備進去看看,突然聽見裏面一陣沖水的聲音。

……啊?有人在上廁所?

阮念邁出去的腳立馬不敢動了,猶猶豫豫又收了回來,等沖完水,接著又傳來一陣水聲,像是在洗手。

然後洗手聲也停了,一個男生從裏面出來。

剃著寸頭,痞帥的冷臉,雙手插兜,除了校服褲腳蹭了點兒灰,整個人跟進去之前一模一樣。

“怎麽,還不走?”

04 ...

“……臥槽,帥爆了!”

下午第三節是班會課,老張還沒來,班上鬧哄哄的,蘇棠半個身子都趴在了桌上,聽阮念講午休發生的那件事,佩服得就差沒拍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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