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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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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喜……”

是她幻聽了?

肖青青呆呆地望著他的眼睛,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裏呲出一個聲音來。

“你你你……”她難以自制的結巴著,血夜上湧,僅存的理智迫使她勉力後撤一步,方才揮舞著手道,“我……我什麽都沒聽到,你什麽也沒說。”

她這樣可愛又慌張,周予肖立時被她逗笑了。

他原本沒打算這樣早且這樣倉促的表白,至少,該是個正式些的場合。

周予肖立時附和:“好好好,我什麽也沒說。”他溫柔地凝著她,雙手落在她的肩上,又是頗有些寵溺的補充,“我這一趟過來,只是擔心我的助理,免得她再被人欺負了。”

他微微彎著身,就那樣笑著看她,目光灼熱盛滿光彩。

肖青青手腳愈發不知如何安放,冷不丁的就順著本能憋出一句:“我媽過世,我哥負債,我爸重男輕女。”說著,察覺仿似遺漏了什麽,趕忙又道,“對!還有我弟,我要照顧他,供他上大學。”

肖青青小時候不懂,以為人和人都是一樣的。長大後便明白,她是被困在井裏的人,也曾悲哀絕望過,但還是希望能夠自己爬出去,假以時日,她總能爬出去。但這時有人丟了繩索進來,她身後的重量太大,她不想拖累別人,也不想因此被人看輕。

周予肖知道,她此刻的模樣是真的慌了,是真的被嚇到。

“嗯……”周予肖沈吟著,“這些話你說來好像很是順嘴,經常說?”

肖青青楞楞的答:“我拿來嚇跑相親對象的。”

“撲哧!”周予肖笑出聲,瞧著肖青青臉上已有囧色,遂收斂了笑意,極是正經道,“你故意的?”

肖青青悶了悶:“我不喜歡他們。”

“那我呢?”他擡手將她額前落下的碎發撩到耳後。

“你……”肖青青遲疑了會兒,到底是開口,“我希望你看到一個更好的我,你值得更好的。”

“你已經是最好的,肖青青。”周予肖神色鄭重的重覆,“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

“我……”肖青青的心跳剛平覆些,這會兒又極速的跳動起來。

周予肖知道她臉頰微紅,耳朵溫軟,但還是忍不住繼續道:“你曾經說,我是你的英雄,作為你的英雄,我怎麽能不保護你?”

英雄都是在遠方,在幻想裏。一如,小時候她以為會保護她的孫悟空。哪有英雄會站在她的身邊,專門保護她?她又不是騎白馬的唐僧。

“我從未指望過你。”肖青青垂著眼,嗓音低低地。

“那就從現在開始,指望我,讓我做你的鎧甲。”周予肖專註地看著她,“讓我照顧你,照顧你爸,供養你弟上學,但有一點,我不想你受委屈,一分一毫都不想。”

白日裏那一巴掌如果真的落在她的身上。他只怕會失了所有的理智和涵養。

肖青青擡起頭,怔怔地凝著他,因為心跳加速反應慢半拍的大腦這會兒終於回過神了。

周予肖並不是簡單的說一句他喜歡她,他甚至想好了以後,想要了怎樣對待她這樣糟糕了家庭,他不會是真的喜歡她吧?

所以,男神這是生病了還是魔怔了?

雖然和歡歡聊天時曾經瞎侃,說用自己有趣的靈魂換男神好看的皮囊。然而,她哪有有趣的靈魂?

“你真的喜歡我?”肖青青直直地盯著他,極是突兀道。

周予肖擡手摸摸她的小腦袋,莞爾一笑:“那麽,這一次就不算,我們之間就當剛剛從工作關系進階到朋友關系,如何?”

肖青青立時咧開嘴笑了,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她確定自己動了心,但不能很快在一起。卻不是因為之前戀情的失敗,實在是自信不足,罪惡感深重。

周予肖凝著她的眼光愈是寵溺:“我知道你現在不願和我在一起,沒關系啊,我等你。”

肖青青陡地瞪圓了眼睛,默默咽了咽口水。再一開口,便迅速轉移了話題:“今晚你還回去嗎?”

你希望我回去嗎?

周予肖差一點脫口而出反問她,但她臉頰緋紅,遂不再逗她:“太晚了,怕是路上不安全。”

“那你住我弟的房間吧,我去給你收拾一下。”說完,扭頭就走。

周予肖垂下頭,唇角微揚,是素有有過的愉悅。早知陪她回一趟老家能夠有所進展,他早該陪她回來的。

然而不過幾分鐘,門口突然露出一個小腦袋來,她靠在門上,面有不解地凝著他:“周予肖,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男神主動表白這種事,她怎麽想怎麽覺得不現實?倒像是在她的夢裏,他溫柔繾綣撩人撩到炸裂。

周予肖愈是忍俊不禁:“在你夢裏的我,也是喜歡你的是不是?”

周予肖眼瞧著肖青青扁了扁嘴,撤退的很是迅速。只是隱隱還能聽到一句哼唧:“我的夢當然有我做主。”

沒一會兒,肖青青就收拾好了房間,帶他過去看,一面道:“床上用品我都換了新的,你大概沒有在農村住過,只能將就一下了。”

“你很喜歡哆啦A夢?”周予肖看著床上完整的三件套,哆啦A夢笑得很是張揚。

“嗯呢。”肖青青眨眨眼,“我和我弟都喜歡,哆啦A夢可是有神奇的口袋。”說著,她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接了電話就聽爸爸道:“餵,青青啊,我聽說那個周予肖陪你一起回來了,如果你們兩個真的決定在一起,還是雙方家長互相見一面的好。我看那個小夥子不錯,你的年紀雖然還小,但在咱們村裏,十八/九也都有結婚的。”

許是房間寂靜,爸爸的聲音輕易就入了旁人的耳。

肖青青看一眼始終凝著她的周予肖,琢磨著怎麽圓這個謊。

“你就說……”周予肖一張嘴,猛地就被人捂住。

肖青青慌忙對爸爸說:“爸,我們也才認識不久,這件事您就不要操心了,我自己會想著的。”說罷,就掛了電話。

周予肖保持著被她捂嘴的動作,眼裏滿是笑意。

肖青青這才慌忙收回手。

“你這是做賊心虛了?”周予肖笑道。

肖青青一面甩手,一面白他一眼小聲哼哼:“可不是,收留你住下,實在是心虛得很,要不你還是回去?”

周予肖立時板正了姿態,輕咳一聲道:“不!你還是做賊吧,我看很好。”

肖青青沒搭理他,自個回了房間,再走來時拎著暖水瓶和一個玻璃杯,一面給他放下一面緩緩道:“讓我爸知道其實也沒什麽,只是我不想多事。你呢,對我有救命之恩,又有錢又有顏,我爸挑不出你的錯處,最多會覺得我太不矜持,不自愛。”

隨後站起身,鄭重與他道:“明天不許出門。”

周予肖唇角微勾,卻不是為著她的話,而是她這樣的語氣,親昵,令人歡喜。

“如果有人看見你,村裏流言蜚語,我不計較,我爸會計較。”

“好!”周予肖微笑著應下,理解她將他藏著的做法。

這一夜,周予肖睡得極好,肖青青便不大好了。她翻來覆去,一會兒想著若這是夢該怎麽好,一會兒又想著,怎麽沒有問一問周予肖,他喜歡她什麽?難道她自己有什麽閃光點她自個不知道?

眼見得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十二點,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若是夢,便是尋常。若不是夢,明天可要冷靜些,花癡臉一定得收一收。

家裏的事不管多糟心,她許是習慣了,總能鎮定自若的面對。唯有面對周予肖,分分鐘就暴露了她所有本性。怯懦柔軟,像個白嫩的包子。且是個抹了濃厚腮紅的包子。

次日清晨。

肖青青定了鬧鈴,到底是比周予肖早起了會兒。她在樓下刷牙的時候,正瞧見他下樓。

周予肖在她身旁洗了臉,肖青青這才想起另一樁事來,吐了嘴裏的泡沫,漱了口方才問他:“你帶日用品了嗎?”

周予肖蹙了蹙眉,想起後備箱裏有備用的,但看見她手上是電動牙刷,遂道:“沒有。”

“那你稍等啊!”肖青青放下杯子,蹲下身拉了下面的抽屜翻找,“我有一個新的刷頭還沒有用過,給你換上。”

肖青青將刷頭換好遞給周予肖時,才陡然驚覺,似有不妥。

這情形,怎麽好像同居的情侶?

肖青青瞧一眼鏡子裏戴著發帶露出一整張臉的素顏女孩,下一秒,便放棄了掙紮,在他身旁便直接往臉上拍水乳。

只是睡前的疑惑陡地冒出來,她便趁著周予肖專註刷牙的時候,突然問道:“你是吃慣了滿漢全席,所以想要吃一回清粥小菜嗎?”

否則,還能有什麽別的緣由,能讓他看上她?

周予肖瞥她一眼,正經刷完牙,方才面對著她道:“如果你就是清粥小菜,那我是很想。”足足想了五年,想得心肝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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