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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寶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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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盈說道:“不然,他現在只是搖擺不定,心裏掙紮的厲害,若要是真想要叫他降了我爹爹,咱們還得再給他加上一股勁,不過這一步應當怎麽走,我卻是暫時沒想到,不過先不管那些啦,好不容易有酒有肉,咱們就不用跟他們客氣啦!”

李文軒說道:“你不怕有毒?”

岳盈說道:“不怕,他可舍不得毒死咱倆呢!”

李文軒這就與岳盈吃了個飽,隨後又靠著長凳躺下休息,院子裏則是安安靜靜的,再也沒人進來打攪,不過院子的外面卻是亮了許多的火把,知道天明之後這才熄去。

這個早上,李文軒早早的就醒了過來,見岳盈靠著自己睡的香甜,不忍心驚動了他,便也沒叫她,輕輕給她蓋好免得著涼,自己則是閉目養神,又過了不一會,便聽到外面有人大喊:“李文軒!李文軒!我來看你啦!”

這嗓門大的很,莫說李文軒聽見了,就連岳盈也是當即就被嚇醒了,岳盈問道:“來人是誰?”

李文軒說道:“這個人叫做高老虎,是比較不錯的一個人,我與他說話很合得來。”

李文軒與岳盈這就大概整了整衣衫,出門而去,正瞧見高老虎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李文軒正要喊他名字,高老虎卻是上來就是一拳頭落在了李文軒的肩膀,叫道:“你小子,上次不吭聲的就走了,混賬至極!”

李文軒無奈,笑道:“我錯啦,我錯啦,願意再受兩拳頭賠罪,如何?”

高老虎哈哈大笑,說道:“罷了,罷了,先記著,這兩拳頭咱們以後再說!”跟著高老虎看到了岳盈,不禁問道:“這位是……”

李文軒說道:“她是我的……我的朋友。”

岳盈本來昨晚將劉衡說的七葷八素,自覺不凡,心情甚好,卻不料李文軒對旁人介紹自己的時候,仍然說自己是他的朋友,顯然是太過於生分了,心裏老大的不快,便自己說道:“我姓岳!”

李文軒也不是故意要這麽說的,只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跟別人稱呼岳盈罷了,聽到岳盈口氣不對勁,當即也是吐了吐舌頭,不過高老虎見他們一男一女大清早的從一間屋子裏出來,那關系哪裏還能是尋常的朋友?當即笑道:“曉得啦,倒是我來早了,攪了你們的清夢啊!”

李文軒說道:“高兄這是什麽話,倒是你,你怎麽親自來找我們來了?”

高老虎指著墻外的人馬說道:“你將人家的寨主都給捉了去,想我武藝高強,那自然是叫我收拾你啦,不過幸虧是你,不然我來了也打不過昨晚的那個人啊,哈哈,對了,倒是你怎麽突然不聲不響的又回來啦?叫我可是毫升意外啊。”

李文軒一時也不想將此行的目的告訴高老虎,便說道:“我是有事要來見一下楊大哥,還得勞煩你給我帶路啊。”

高老虎說道:“那是,走,咱們這就去寶臺山,說來還真是湊巧,今天眾兄弟們都要在寶臺山議事,你倒是都可以見見,還有……嘿嘿,你的那個小徒弟,可是一直念叨著你呢,今天看到你,怕是要高興的不行。”

岳盈一聽高老虎說李文軒的徒弟,便知道是說那個寒兒,岳盈在洞庭捉弄李文軒之前,就曾經在暗中瞧見過這個寒兒,當時岳盈正是一連趕了好幾天的路,快馬來找李文軒,卻是恰恰看到李文軒帶著寒兒吃面,臨了還是贈劍,看著兩人依依不舍的模樣,盡管李文軒心裏有沒什麽,但在岳盈看來,李文軒對著那個寒兒橫看豎看都是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當下叫岳盈是醋意大發,這才一連折騰了李文軒好幾天不得安寧,如今聽高老虎當面說道寒兒一直想念李文軒,當即便開口道:“文軒,要不咱們先去見見你的小徒弟吧,要不讓人家小姑娘家想你那麽多久,多不合適啊?你說好不好?”

李文軒只覺得岳盈的口氣冷森森的,知道不妙,忙道:“不好,不好,咱們還是先去說正事的要緊。”

高老虎卻是對這些毫不在意,他本身就對這男女之事看的隨便,便想當然的覺得李文軒年紀輕,武功又好,在外面多勾搭一些姑娘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又哪裏會想到李文軒與岳盈已經到了快要談婚論嫁的地步?

李文軒與岳盈這就牽了坐騎,隨著高老虎出了這個小客棧,昨天與李文軒交過手的人,看到李文軒與高老虎說說笑笑的走了出來,都是面面相覷,全是懼色,李文軒便向高老虎低聲問道:“高兄,我昨天盡管與他們動了手,我也沒去找他們的麻煩,可現在他們卻怎麽都這般怕我?”

高老虎說道:“他們現在知道了你與聖王是朋友,昨夜開罪了你,聖王怕是要將他們治罪的,如何不怕?”

李文軒不禁動容,說道:“這……這不過是一場誤會啊,俗話說不知者無罪,也不至於……那會怎麽懲處他們?”

高老虎說道:“當年秦始皇打天下,憑著就是法度森嚴,如今咱們聖王也是如此,這些家夥冒犯了你,一頓板子是少不了了,至於最一開始打你們身上銀子還有坐騎主意的那幾個人,如今已經自己隨著劉衡到寶臺山領罪去了。”

李文軒與高老虎到了湖邊,早就有大船在接應,兩人牽馬上船,高老虎因為怕他們兩人晚上被這些人鬧了一場,沒有休息好,便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幹凈的艙房叫他們兩人休息,一時他也沒來打攪。

李文軒說道:“這些人昨天雖說是想要對我不利,但畢竟最後也沒得手,沒想到如此也要受到責罰。”

岳盈說道:“你聽到高老虎講的沒有,楊幺自比秦始皇的以法度治天下,當真是可笑啊,秦始皇雖然法度嚴苛,但人家是有法可依,無論親疏貴賤,在法度面前一視同仁,可楊幺呢?你若不是認得他,今天咱們就是被這些人殺了,他們不但不會手責罰,最後得到嘉獎還說不定,楊幺這哪裏是法度?明明白白的是濫施暴行了,唉!”

李文軒又道:“等到了寶臺山,先不急著說咱們事情,我先替這些人求個人情再說,這些人要吃板子,而劉衡帶去寶臺山的那幾個人,怕是就沒那麽輕松了。”

岳盈沈默了一會,忽然說道:“文軒,你說的是,如果楊幺要處罰他們,你無論如何都要幫著他們幾個說話,這可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兩人乘船沒多久就到了楊幺的寶臺山總寨,高老虎因為還有別的事情,就與李文軒暫且分手,著旁人將李文軒與岳盈送到了楊幺的偏殿。

李文軒與岳盈到了偏殿坐下,岳盈對著屋中裝飾擺設,好一番打量,向李文軒說道:“文軒,這楊幺可是真的要把自己當皇帝了,你瞧他這地方造的,不管臨安的哪個大戶人家,都比不上他這裏呢。”

李文軒自然也看的出好壞,並且李文軒之前來過這裏一次,再見之下,看著同樣的地方卻是比幾個月之前看著更加漂亮了,顯然是剛剛裝飾過的。

兩人這就坐下了,不一會就隔著兩道門墻,就聽見有人喊“師傅”。李文軒知道是寒兒來了,當時收這個小徒弟的時候,李文軒雖說是稀裏糊塗的收下的,但畢竟被寒兒那麽前前後後一個勁的叫著,李文軒也就慢慢把自己當成了真的師傅,聽到寒兒這樣喊著自己,也是高興,這就要起來相迎,猛的瞥見了感覺背後有兩道寒氣,回頭只見岳盈的眼神十分不善,當即醒悟了,寧了寧神,沒敢亂動。

寒兒蹦蹦跳跳的進來,見到了李文軒,當即又是喊了一聲:“師傅!”

李文軒也是笑了笑,說道:“寒兒,咱們又見面啦!”

寒兒小姑娘家的心思,看見李文軒了心裏高興,當即沒想那麽多,也沒顧上看旁邊的岳盈,上來就拉著李文軒的手,問道:“師傅,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咦,我本以為你會瘦的,怎麽看著反倒是比過去胖了一些了?這次回來你住久一些好不好?你再叫寒兒一些功夫好不好?對了你這次怎麽突然回來了?也沒提前捎個信來……”

寒兒拉著李文軒問個不停,岳盈瞧見了,在一旁連著咳嗽兩聲,寒兒都是渾然不覺,李文軒也是手足無措,但又不好將寒兒推開,可寒兒東一句西一句的問個不停,叫李文軒想要回答,卻是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是一個勁的幹笑。

李文軒的心裏突突個不停,生怕岳盈會為此跟自己鬧別扭,忽又聽見有人喊道:“恩公?”

李文軒心中一喜,知道救兵來了,這就借著轉身的機會,從寒兒那裏抽出手來,說道:“劉姑……”李文軒本是要說“劉姑娘”,但是沒有說完,就馬上改口道:“楊夫人一向可好啊?”

這楊夫人便是劉珍珍了,向李文軒施了一禮,說道:“恩公,我今天一大早就聽旁人說你來了,並且在路上好像還發生了一些誤會是不是?你沒傷到吧?都是他們治下不嚴,說來真的是對不住啊。”

李文軒慢道:“你放心,我好的很呢,不信你看看我?”李文軒往後退開兩步,算是叫劉珍珍看了個清楚,同時再站回來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就挨著岳盈而立了。

劉珍珍手裏還拉著一個小孩,約莫七八歲的樣子,向劉珍珍問道:“娘,這個大哥哥是是誰啊?”

劉珍珍刮了他鼻子一下,說動:“這是叔叔,不是哥哥,他功夫很厲害的,娘將來請他教你功夫好不好?”

李文軒一怔,問道:“他叫你娘?你的孩子……”

岳盈沒好氣的在旁邊重重捅了李文軒一下,心道:“李文軒這是擺明了說胡話,人家劉珍珍嫁人還不到一年,哪來這麽大個子的孩子啊?”

劉珍珍也是一笑,不過她早就看到了岳盈,但只是覺得岳盈看著面熟,卻是一直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又看岳盈與李文軒舉止親密,不由得問道:“這位姑娘好生面熟,總像是在哪裏見過,不知道是……”

岳盈笑了笑,然後拍著李文軒的肩膀,粗著嗓子說道:“賢弟啊!”

李文軒當即也是一笑,十分默契了回了一句:“丘兄,你好!”

劉珍珍瞪大了眼睛,對著岳盈細細打量了一番,說道:“你就是……你就是那位……”

岳盈笑道:“丘兄便是我,我便是丘兄,不過我現在改姓岳啦!”

劉珍珍還是不敢相信,又道:“你到底是姑娘還是岳兄?”

岳盈嘻嘻一笑,反問道:“你說呢?”

劉珍珍看到這又是兄弟,又是姑娘的,鬧到裏頭竟是有些轉不過這彎子,過了許久,忽然說道:“那你們兩位現在是……”

李文軒之前知道岳盈之前有些不快,有心叫她高興,便道:“她是我還沒過門的……”

不等李文軒說完,岳盈又輕推了他一下,不過這一推,卻是比方才溫柔多了,說道:“我還沒答應呢,少臭美。”不過岳盈盡管嘴上如是說,笑容卻是堆的滿面都是。

劉珍珍也笑到:“難得,真的是難得。”隨後又轉向寒兒說道:“寒兒,你快去叫人告訴聖王一聲,就說是我的恩公來啦,不對,是兩位恩公都來啦。”

“嗯!”寒兒應了一聲,十分不舍的看看李文軒,又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岳盈,這就依依不舍的去了,李文軒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三人坐下,劉珍珍拉著的那個小孩子,還惦記著劉珍珍方才的話,向李文軒問道:“叔叔,你是要教我功夫嗎?”

李文軒本來初見劉珍珍與寒兒,心中高興,一時間沒想太多,將做說客這回事也放到了腦後,可這小孩子一問,心裏猛的一沈,心道:“這小孩子叫劉珍珍娘,那他就是楊幺的孩子了?岳元帥說了楊幺的血脈是要全數捉拿的,那這個小孩豈不是也要……”

李文軒心中掙紮的厲害,想要隨口答應下來,卻是不忍心去騙這麽一個小孩子,若是不答應,卻又不知道該怎樣給他解釋,正在為難,岳盈已經看到李文軒臉色不妙,知道他為難,這就搶先說道:“你看到他腰間的劍了沒有,等你什麽之後也有這般高了,再練劍好不好?”

這個小孩怪的很,既不認生,也是十分聽話,聽罷岳盈的勸告,當即說道:“好!”

岳盈也是看著孩子乖巧得很,問道:“楊夫人,這孩子叫什麽啊?”

劉珍珍說道:“這孩子叫做楊興,他娘原是聖王的正房,沒想到得了惡疾,年紀輕輕的就去了,聖王見我跟這孩子投緣,便叫我平素照看他了,旁人都說小孩子纏人,帶著費勁,可這興兒你們也瞧見了吧,十分的乖巧懂事呢。”

李文軒沒敢在去看這個小孩子,生怕自己多看幾眼,就會不忍心,便說道:“不知道楊大哥現在在何處呢?”

劉珍珍說道:“他啊,現在應當在與幾個寨主議事呢,唉,近些日子以來,事情多的很,他可是忙壞了,待會你見了他就知道,比起過去來,可是憔悴多了。”

劉珍珍又道:“倒是你們,上次你一走之後,我好生掛心,以為你這一去,再也不會回來了,沒想到這還沒隔多久,就又見面了,並且還多了一位……實在是恭喜恭喜了,不知道你們這次突然來洞庭,是有什麽事情嗎?”

李文軒猶豫了幾次,都是開口欲言,卻是始終不忍告訴劉珍珍,況且還是當著這麽一個小孩子的面。李文軒只好借口說道:“我就是來敘敘舊,敘敘舊。”

劉珍珍盡管看著李文軒神色有些不自然,卻也沒多心,這就又著人給他們兩個送來了許多的茶點,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說。

三個人正在聊天,寒兒打外面回來了,說道:“夫人,聖王這會走不開呢,他說叫您去安排一下中午的酒宴,說是要給我師傅接風,並且趁著那七位寨主也難得都在,大家就一起熱鬧了。”

劉珍珍笑道:“你們看,他現在就是這般忙,還得等會才能來見你們,你可莫要怪他啊。”

李文軒說道:“這是哪裏的話,他忙也是應當的,倒是我不請自來,反倒是給你們添亂了。”

劉珍珍看了看岳盈,隨後打趣道:“看來丘兄變成了岳姑娘,恩公也變的會說話多了,丘兄……不對,是岳姑娘果然好手段呢。”

幾人都是一陣發笑,隨後劉珍珍說道:“好啦,你們在這裏先坐著,我去安排一下,你們或者是在這裏等會,或是去別的地方轉轉,都成,反正你也認識路的,是不是?”

李文軒說道:“嗯,你不用管我們,你先忙去吧。”

寒兒似乎是想要留下來照應著,可劉珍珍畢竟是過來人了,看著眼前的情形,知道寒兒若是留下來多有不便,便將她也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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