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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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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李方年急匆匆地跟在他爹和李丹青的身後, 他也看到了妹妹懷裏掉出來的信箋,還帶著血跡,父親此前還以為是什麽重要的信物, 撿起來忙打開一瞧。

然後他便看到了父親整個挺拔的身體忽然變得傴僂起來, 渾身顫抖著。

不知丹青哥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他才勉強站穩了身體, 一言不發地將那信箋揣進袖袋裏, 然後緊隨著醫館大夫的步伐跟去。

可是李方年也看到了父親眼睛忽然變得黯然無光了, 臉色也灰白。

這不應該只是擔心李汝蘭的生死。不過他對於這一場突發的意外, 還是充滿了恐懼和疑惑,尤其是當得知這馬兒發狂的緣故,是因聞到了那種香味,所以尋著李汝蘭這裏的母馬沖過來。

可是, 他想著那黃西江就再怎麽糊塗,也不可能和他表妹在這大街上行茍且之事?就算要行,他們之間, 也不至於要用這種東西吧?

既是那相互愛慕的青梅竹馬,這種事情早就水到渠成了,哪裏還需要這些輔助?

但是此刻他也顧不得多想, 快步跟上前面的腳步。

醫館並不遠,到處擠滿了人, 黃西江和他的表妹也受了些傷,但並不算嚴重,只是此刻藥效又未退,大夫便將人分別送到裏頭去。

李方年和李丹青坐在一起, 父親也不知是不是接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打擊,此刻整個人黯然地站在醫館的後院裏發呆。

高高的墻垣隔絕了外面噪雜的各種聲音。

他看了一眼, 緩緩將目光收回,到底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口:“丹青哥,這真的都是巧合麽”

李丹青的語氣和神情一樣淡然:“當然不是。”

雖然已經猜到了這個可能性,意外都是出自於自己這個堂兄,但李方年又想,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怎麽可能?

但要說巧合,同樣更不可能。

所以還得是人為。

可是,李方年同樣沒有想到,李丹青能這麽爽快地承認了,使得他反而一下有些緩不過來,只吃吃地看著李丹青,竟然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這時候,李丹青忽然轉過目光,“方年,你可以恨我。但是,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仍舊會如此,一切會傷害到我爹娘和妹妹的人,我都會阻止,不擇手段那種。”所以即便是堂妹,也不行的。

李方年聽到這話,終於是回過神來,連吐了幾口濁氣,甚至是有些緊張地看著李丹青:“所以,所以你,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用腦子就好了。”李丹青擡手指了指他的腦袋。

但是李方年這個腦子肯定是不行的,他此刻既害怕又崇拜地看著李丹青,怎麽想不通他怎麽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辦到一切?

李丹青似看出了他清澈目光裏充滿的好奇,“黃西江和他表妹今日去汝蘭陪嫁的鋪子裏娶銀子,準備上珍寶齋買頭面。”

所以這也是天時地利了。李方年知道,汝蘭的陪嫁鋪子,母親為了她方便打理,都在一條街上,剛好離李府也不遠,所以黃西江他們從汝蘭的陪嫁鋪子裏過來,必然是要經過這條街。

而汝蘭回家,同樣也要經過這條街。

因此李丹青就選擇在這裏動手!

“我明白了。”李方年恍然道。

李丹青搖著頭:“不,你不明白,也不要學,這是件危險的事情。”一面朝街道上來來往往的形人指過去:“前提,得不要傷害到路人。”所以兄弟,你把握不住的。

這話讓李方年恍然反應過來,好像果真是沒有傷到一個無辜路人,甚至兩方的車夫都完美平安避開。

於是他看著李丹青就越發崇拜了,甚至沒腦子地說了一句:“丹青哥,我永遠不會害咱們家的,你放心,所以踩了汝蘭的腿,就不要再踩我的,我聽話。”

李丹青失笑,“放心,你看汝蘭不聽話,我也留了她的命。”他怎麽看都是個文俊的儒雅之人,單從他的行為舉止和外表來看,是怎麽都無法將他與這件巧合聯系到一處的。

是哦,汝蘭只是斷了一條腿,命還在呢!李方年心想,堂哥還真是善良,畢竟汝蘭是想讓李家全部下大獄被砍頭的。

房中又一陣沈寂,過了許久,李時俊從那寧靜的後院裏踱回來了。“黃家之舉,實屬沒有將李家放在眼裏,更沒有將你們這妹妹當媳婦來待。丹青你勞累一回,陪著方年去黃家一趟,將你妹妹的和離書與嫁妝都一並取回。從此以後,黃李兩家再無任何關系。”

聽到父親這話,李方年楞了楞,對李丹青的崇拜又上了一層樓。汝蘭活著,和離了還能將嫁妝都帶回來。

不錯不錯。

要真沒了,和離都是問題,那麽多嫁妝,也便宜了黃家。

當下與李丹青一起應聲,又叮囑父親千萬要保重身體,便去辦了。

剛從這小廳裏出來,便見黃夫人和黃大人已經趕來了,已經退了藥效的馮秋嵐被他們揪著打,現成亂成了一團。

但是,李丹青還是看到了馮秋嵐頭上脖子上戴著的簪子項鏈,都是李家的東西。

不必說,又是自己這個妹妹送的了。

醫館裏因此亂成了一團,但也不妨礙讓李丹青和李方年聽到黃西江現在的狀況並不是很好。

馬兒當時忽然發狂,興頭上的它顧前不顧後,使得黃西江的命根子硬生生在工作中被掰斷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李方年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一面朝李丹青問:“丹青哥,咱們還去黃家麽?”還是等黃家打完了再說?

醫館裏外圍了七八層老百姓,如果只是普通的撞車案件,肯定吸引不了這麽多人,著重還是裏面夾著些風流的桃色韻事,以至於這傳播之快,面積之廣,短短一瞬間,不知是吸引了多少人來圍觀今日的主角們。

李若水也就沒能擠進去,但是已經從洞洞幺的口裏得知了這個劇情,一半是天意,一半是人為。

而這個人,竟然是她那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親哥。

【我的個神!】李若水知道後,只驚奇地發出了四個字來總結。【你現在看我大哥還溫潤如玉麽?】

【好像更帶勁了。】洞洞幺也是很坦白。

李若水:【……】

聽說李家姑娘撞了馬車,還是那個李大人的李家,那司雲崢哪裏能放心?快馬加鞭與身後的拖油瓶秦照雪一起趕來。

也沒擠進去。

如果李丹青他們在最中心點,那李若水就在外五層,而司雲崢他們則在外六層。

雖然一眼看去,全是人頭,但是並不影響司雲崢二人聽到李若水和洞洞幺的對話。

秦照雪在聽到李若水的總結後,也緊隨著她的步伐:“我的個太清祖師爺祖師奶奶喲!你這個大舅兄有點兇猛,人不可貌相啊!”忽然,也不是那麽想和李家姑娘訂親了。

司雲崢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這不挺好?”如此就算自己不能日日夜夜在若水身邊,有這麽個大舅兄看著,自己也不用擔心得食不下咽寢不能安。

“好吧。”就是受害人不會這麽想。不過秦照雪更好奇:“那現在你知道這不是意外了,是不是要將你大舅兄抓去蹲大獄?”

“一切得講究證據,我一張嘴說來,沒證據有何用?”司雲崢給了他一個白眼,奮力想往前擠進去找李若水。

一面只催促著秦照雪:“你傻站著作甚?快些疏散人群,這樣擠出事來,你得擔責。”

那可不,司雲崢雖說是天機宮的大殿主,但那是暗地裏的身份,這明面上他用不了啊。

秦照雪無奈,只能腳下一躍,跳上斜對面酒樓的樓臺上扯著脖子大喊:“都散了散了!再不走的話衙門來人將你們全抓了。”

司雲崢按了按跳得厲害的太陽穴,心說哪裏有這樣驅散人群的?這不是給地方衙門招黑麽?

而他這一喊,李若水也發現了身後不遠處的司雲崢。

只是兩人中間隔著的距離雖然不寬,但是人不少。

急得洞洞幺直喊:【你伸手過去拉住他不就好了。】

李若水搖頭。

【你害羞什麽,你昨晚不是才牽過麽?】洞洞幺只覺得李若水怎麽這樣奇怪?

【那一樣麽?昨晚又沒那麽多人,再說當時黑燈瞎火的。】現在白日青天,彼此能看清對方就算了,還有這麽多人看著,誰好意思?

司雲崢嚇了一跳,還以為若水不喜歡自己了,不願意再牽自己的手!原來是人多啊。

一時間看著這些人,不免是覺得礙眼,只趕緊擠進去,主動一把拉起李若水的手。

兩人是費勁千辛萬苦才從中出來,可惜李若水卻要忙著回家安慰大伯母,畢竟出了這麽大的事,只怕她已經知曉消息了。

回到家中,果然大伯母已經得知了消息,還暈過去了一次,大夫也才走,小文氏在這裏陪著。

見了李若水,松了一口氣,“有你在這裏,我姑也安心一些。”

李若水心說自己也起不來什麽作用,而且這件事情的始末即便自己知曉,卻又不能道來與她聽,只能一起坐在發愁嘆氣。

沒想到隔了兩盞茶的功夫,她大伯居然回來了。

大伯娘見此,只雙眼通紅地起身迎過去:“汝蘭怎樣了?這黃家天殺的,我要去報官,要叫她們給汝蘭一個公道,虧得汝蘭這樣顧著他們,他們怎麽能這樣恩將仇報啊。”

李時俊臉色並不好,也不知是疼惜女兒,還是為旁的,一把將文氏扶住,“去母親那裏,我有話要說。”一面又將李若水叫上,“若水你也來。”

朝著小文氏這裏道謝了幾句,便將文氏和李若水都一起帶著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裏。

老太太昨兒被親孫女罵的事兒,是沒有瞞住的。

但和文氏一般,到底是血親,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還是萬分疼惜。

這會兒也是哭紅了雙眼,見著兒子將媳婦也一起帶來了,一樣問起李汝蘭當下狀況。

李時俊卻是沒說什麽,而是把那帶血的信箋拿出來,遞給了文氏,“你讀給母親和若水聽。”

信裏有突厥語,也有大盛漢文。

文氏拿著那信,有些手足無措,一時摸不準李時俊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還是將那大盛文字的信箋打開,卻發現居然隱隱與自家夫君的字跡有七八分相似。

正是疑惑,忽然看到那信中言語,嚇得渾身一顫,信便如黃葉一般從她手裏飄落而下。

“老大媳婦?怎麽了?”老太太見此舉,目光狐疑地在李時俊夫妻間來回望。

隨後得來的,卻是文氏捂面撕心裂肺的哭啼聲:“這個孽障,怎麽不叫她死了?她怎麽能如此!我們哪裏對不住她了?”嫁妝上,就算是老大夫妻遠在外州,也不是十分寬裕,大兒媳婦卻還是拿了兩個鋪子給她這小姑做嫁妝。

李方年這裏,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把攢的私房銀子都塞進了她的箱子裏。

若水和丹青更是沒有追究她暗地裏拿走二房不少頭面。

她還有什麽不足惜?就因昨日老爺沒有答應女婿的要求,替黃大人去外任麽?

“死了,反而便宜了她,照著我看,留她半條命才好。”李時俊這個時間,已經冷靜了許多,既然女兒已經不要他們這個家了,那他自然也不去考慮,李汝蘭是自己的女兒。

可文氏仍舊無法接受女兒為了給黃家出氣,要害自家的事,到底哭暈了過去。

李時俊打發人將她扶著躺倒一旁的榻上,親自灌了些涼水,讓人清醒過來,這才嚴肅地一字一句道:“夫人,你不止是她李汝蘭一個人的母親,你還有兩個兒子,有孫子!我也不是吝嗇舍不得汝蘭去幫顧黃家,而是黃家不配,古人言,投桃報李,而來不往非禮也。”

黃家一樣做不到的。李家不欠黃家!

這話似乎讓文氏冷靜了許多,沒有再哭天喊地。

只是這由始至終,老太太都一臉茫然,雖然猜到了李汝蘭可能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但如何也沒有想到過,她會設計陷害李家叛國。

所以眼見著大兒媳婦這活生生哭得氣暈過去,心急如焚:“老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個孽障,偽造我和二弟勾結東突厥的證據,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在回來放證據的途中,叫黃家自己的馬車撞了,斷了腿。”說罷,回頭看朝李若水,帶著些警告道:“若水,她要害的是全家,要全家的命啊!你素來和她好,可是她不知足不珍惜,又或許大家對她的好成了順理成章,她已經習以為常了,一次不滿她就生出歹意來。她回來後,你不許去見她。”

李時俊已經想好了,等和離書跟嫁妝拿回來了,再去狀告黃家,至於這個女兒,自然是關起來。

終究是親女兒,她沒死在這場禍事裏,是她的命大,但是自己也不能放任她在外,更不能親手了結她的性命。

那就將她關起來,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好過她在外叫人提心吊膽要好。

他警告完了李若水,轉頭又看著自己的老母親。

老太太到底是活了一輩子的人,什麽風雨都見過了,即便是被這消息給驚到,但也沒像是文氏那般暈過去。

但顫抖的雙手,仍舊是出賣了她看似還算平靜的表情。

李時俊走上去一把扶住她削瘦的肩膀:“母親,我知道這樣的事情,告訴了你們太過於殘忍,但是這個家裏的每一份子,都有權利知曉。我更不可能自以為地為了你們好,而隱瞞你們這件事。”

他更覺得,這個女兒不配得到家裏人的關懷和疼惜。

李若水站在一旁,她沒有發言的機會,只能時不時地點頭應和。此刻聽到李時俊這話,十分讚成,【我大伯其實挺清醒的,若是他真以為隱瞞大伯母和祖母李汝蘭準備陷害李家的事情,是為了她們好。那李汝蘭被接回來後,我大伯母和祖母不知這些事情,必然十分心疼可憐她。但是我們這些知道實情的人,卻再也沒有辦法原諒她,更不可能像是從前那樣愛護她。】

如此一來,大伯母和祖母看到大家對李汝蘭的冷待,必然會心生不滿,甚至認定了這一家子都是冷血心腸。

女兒不過是犯了點小錯罷了,何至於如此冷待她?

那樣,實在是不利於家庭的和諧。所以不管是家人還是愛人間,最忌諱的就是自以為是為了對方好,長了嘴就是要用來說話。

“我明白。”老太太點著頭,飽經風霜的枯老面容上,卻滿是對兒子的心疼,“你們只有她這樣一個女兒,心裏想來也十分難受吧。”看了那此刻仿佛失魂落魄一般躺在榻上的大兒媳:“好好陪陪你媳婦,這個家裏,你不能垮,她也不能垮。”

可是,李若水分明看著祖母都快堅持不下去了。

她連忙撲倒在床邊跪下,“祖母,若水陪著您。”她此刻只萬幸,大朝會上和洞洞幺誤打誤撞,另辟出一條大道來。

不然以後是不是也會牽連到家人的?

想到這裏,她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不行也不能,她可能沒有那麽善良,看到街上的老弱婦孺就對他們產生悲憫而伸出援手。可是面對自己的家人們,他們哪怕沒有說此刻心裏到底是有多痛苦,但自己卻能切身感受到此刻他們內心到底是多難過。

仿佛這些,從來都是自己的家人,自己也不是什麽半路從異世而來的靈魂。

她哭了多久不知道,只曉得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自己的院子裏了,李焉知和金銀美玉都守在她的床前。

見她醒來,三人焦灼急切的神情都舒展開來,“小姐你嚇死人了,老太太都沒暈過去,你倒是好,聽說明明是去寬慰老太太的,最後反而哭暈在老太太的床前。”

“是啊,聽說把大夫人嚇得當場就從榻上跳起來。”當然,她們沒親眼所見,都是聽老太太院子裏的嬤嬤們說的。

李若水其實並非是哭李汝蘭哭暈過去的,她是想到了此前洞洞幺說的原劇情,是不是已經發生過了?自己曾經也為了追求那所謂的愛,將家裏人牽連跌入地獄過麽?

那是她麽?如果是,那她和現在的李汝蘭又有什麽區別?她一時分不清楚,究竟他們是別人筆下撰寫創造出來的人物,還是獨立的精神體,並不受任何人或者別的因素控制。

“他們沒事吧?”她張了張口,聲音有些虛弱。

“沒,公子還回來了一趟,太醫也來瞧過了,你就是傷心過度。不過奴婢這就過去回一聲,免得大家懸掛著。”美玉說著,從她床前起身。

金銀那裏也去奉養神茶過來。

李焉知則在床邊陪著她說話,見著她逐漸好起來,才放心了些。

李若水將她們都打發下去了,才得空問洞洞幺:【你實話告訴我,這裏的李若水是我麽?所謂的原劇情,曾經是真實發生過的麽?】

洞洞幺也被李若水暈過去嚇得不輕,但是沒想到李若水張口竟然問它這個問題,嚇了一跳。

長久以來日夜的相處,也讓它沒有辦法跟李若水撒謊,最後只能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只是沒想到,李若水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所以,我曾經也將這些愛護過我的人,害得生不如死。】

洞洞幺連忙解釋:【那不一樣的,若水你是一直被劇情所控制,你根本不能產生自己的獨立思想,即便有也會馬上被抹去,所有的言行舉止都要為劇情服務,所以你在最後的關頭,終於沖破了原劇情,脫離了這個世界。】

【那我又怎麽回到這個世界的?】李若水問,對於洞洞幺的話,半信半疑。

【你成了真正的人,不再是書中的角色,但事實上你的靈魂根本就沒有辦法忘記書中世界的家人,你對他們充滿了自責,所以沒有辦法,才重新將這個世界回檔,讓你入夢進來,給你一次選擇。可是水水,你雖然是第一個從書中脫離角色成為真正的人,主神願意給你選擇的機會,可這回檔的代價很大。現在你也看到了,因為你終於不再受劇情控制,所以很多人的命運和人設都發生了轉變,我現在都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劇情不受控,而導致世界崩塌。】

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會死,不止是它和水水。

【所以我姐,是受原劇情所控制?】李若水對於李汝蘭的所行,仍舊是帶著些期待。

洞洞幺有些為難:【若水,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李若水忽然就明白了。

但洞洞幺還是繼續說道:【劇情和配角,都是在為主角服務的,你姐姐是女主。】哪怕是虐文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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