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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巨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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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巨荊子

“覆雨翻雲何險也,且讓皇上與皇後看一看我巨荊子的手段。”

他一邊笑著,一邊將樹上的兩個桃子給摘了下來,然後輕輕的擦拭了一下,放在了朱漆描金托盤中,讓內侍監將一個朱紅色的蓋巾拿了過來。

此刻,宣室殿中,景墨與濮陽芷珊對望一眼,景墨微微一笑,並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說道:“你覺得如何?”

春初玉樹參差,冰花錯落,二人此刻瓊臺奇望,恍坐玄圃一般,有一種分外的悠閑與愜意,也正是因為這悠閑與愜意讓兩人都輕輕松松的,她握著酒杯淺斟慢酌一杯,輕微冷笑,“不如和,不過是一個浪得虛名之人。”

“哦,果真如此,朕等會兒就要了他的命。”這樣一來,他畢竟還是完蛋了。

“暫時不用著急,橫豎在你我手中,他要什麽就給什麽,到底還是不為過,金千鎰萬戶侯,要是果真可以幫助你我平了心頭大患,這不過是一點點花費而已,何樂而不為呢?”一邊說,一邊輕柔的舉著酒樽遞了過來。

“皇上,妾敬你一杯酒,願你福壽安康。”一邊說,一邊握著酒樽低了過來,濮陽芷珊向來是非常會察言觀色的,經過了這麽多年的深宮生涯更加是有了聰明的智慧與洞悉一切的眼瞳。

她知道,景墨此刻在想什麽,也知道如何可以排遣景墨所思所想,更加是明白,用什麽辦法開解一個愁腸滿腹之人,酒已經夠了,小小喝一杯是怡情養性,要是喝太多就是貪杯,而一個君王最要不得的就是貪杯。

酒可亂性,酒可誤事!濮陽芷珊唯恐今日景墨過了頭,輕輕的看著景墨,說道:“皇上,等會兒看看這人的手段就是了,都說此人厲害,妾想,這一個人要是浪得虛名,一年兩年之內還可以自圓其說,要是十年五年就無法自圓其說了。”

杯酒留連,暗香浮動,她輕柔的不動聲色的握住了酒杯,然後輕輕的將酒杯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身形微微晃動,有疏影橫斜之趣,“皇上,看一看就好,您不要貪杯過量了,等會兒還需要您呢。”

“有你在,一切都好。”漸漸的,可以如此說,濮陽芷珊已經間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任何東西,皇權與景墨的信賴可以說信手拈來,大概在東陵國已經真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有一種游刃有餘的感覺。

濮陽芷珊可以操縱任何自己想要操縱的東西,自然也是可以操縱景墨手中的酒杯,兩杯喝完以後,看著外面燦爛的日光,這巨荊子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而在後宮中,這幾天看起來平平靜靜,但分外不平靜,珍曦走了以後,這行宮只留了少數幾個人打掃,因為這行宮中也有珍曦的心腹之人,所以人們對於如貴妃的態度也是保護的,因為如貴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以安安全全的。

但是她知道,一段平靜的日子過後,就立即需要去冒險,不然一個人幾乎還弄不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麽,自己應該如何做就已經死了,所以此刻的如貴妃沒有去別處,而是在宣室殿不遠處……

不要看如貴妃是個殘障之人,不過陰狠的程度絲毫不亞於一般的女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此刻的如貴妃將一個托盤遞給了宣室殿門口的一個丫頭手中,“勞煩妹妹幫助奴婢拿一下,奴婢這裏還有個……”

“嘭!”話已至此,這奴婢還不明白,但是很快就眼冒金星七葷八素,大白天敢在禁苑門口將人打暈,這是一般人不敢去做的事情,而如貴妃本就不是一般人,她從來就不拍死,或者說那幾年的折磨生涯讓如貴妃已經從貪生怕死之人變成了一個操縱生死的禽獸。

這丫頭連想都不敢想,自己已經讓人塞住了嘴巴,丟在了禦花園中,這一切的動作行雲流水,因為任何人都不會想得到有人在大白天害人,所以任何人都不知道,今天陽光下就有人開始醞釀一樁罪惡的行徑。

等到如貴妃的惡形惡狀完畢以後,人已經在宣室殿門口了,因為過於靠近宣室殿,如貴妃手腳冰涼,老實說,此刻的如貴妃雖然極力的克制著自己,不過心跳還是一個勁兒的攀升,幾乎到了嗓子眼兒的位置。

她耳中就像是雷鳴一般,心跳是那樣的劇烈,因為過於接近敵人,甚至讓如貴妃此刻有一種沖動,立即沖進去殺了景墨與濮陽芷珊,但是如貴妃知道,要是真的那樣子做了浮屍一條,流血五步而已。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忍耐,是無盡頭的忍耐,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站立了多久,但是聽到了內殿中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話題無非是關於巨荊子的,這巨荊子在東陵國甚是有名,就賴你如貴妃也還是聽說過的。

此刻據說巨荊子想辦法去殺人了,究竟是用什麽辦法,而巨荊子究竟是要做什麽呢?如貴妃百思不得其解,只聽到宣室殿中有淡淡的笑聲傳出來,讓人頭皮一緊,耳朵發麻,好一個濮陽芷珊,終於還是中宮母儀,鳳霸九天了。

“怎麽還不來,別真的是什麽浪得虛名之人,到底還是讓你我看走了眼。”如貴妃一邊說,一邊若有所思的樣子,景墨很有耐心,說道:“這人看起來巧舌如簧,不過大概到底還是有點兒本事的。”

“一個愚人而已,就像是才長舌婦,有什麽了不起的本事,不過是挑撥離間,搬弄是非而已。”這時候,在內殿外伺候的如貴妃也聽到了,並且真真切切的明白了,這一次是準備用巨荊子去對付成國人

這樣一來,她不得不去通知珍曦與寶洛了,珍曦與寶洛的事情早已經傳頌的沸沸揚揚,這兩人大概是去了成國,無論如何,那一只九頭鳳還是可以用的,妾不管這二人在哪裏,有沒有機會都是需要試一試的。

所以如貴妃更加賣力的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良久以後,這大殿中傳出來一片腳步聲,景墨的腳步聲,景墨幾乎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如貴妃站立的位置,要不是此刻如貴妃也喬裝打扮過了,景墨會不會發現自己。

而景墨究竟為何會過來,在大殿門口百思不得其解的如貴妃悵然的舒口氣,終究景墨還是頓足回去了,這要是走過來,勢必是最為危險的事情了,走回去了就好,一切都好。

景墨是想要看一看巨荊子的,但是此刻巨荊子並不知道在做什麽,還沒有過來,景墨握著拳頭,重重的一拳頭砸在了桌面上,怒聲說道:“士大夫乃是匹夫,當知君無戲言,此刻已經逃之夭夭了嗎?”

“皇上,且請稍安勿躁。”濮陽芷珊一邊說,一邊款步走了過來,輕柔的握著景墨的手,企圖將自己的力量一點一滴的灌輸給景墨,景墨微微一怔。

“匹夫無禮,莫非臨陣脫逃了?”究竟巨荊子在做什麽,這片刻還不過來,真是急死人了,讓靜默堂堂一國之君在這裏什麽都不做等一個莫明奇妙之人,景墨心裏面要是舒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濮陽芷珊一笑,那好看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皇上,所謂禮賢下士而已,您不要著急,這人橫豎在皇城中,不敢隨意走動的,既然是說了,他想要不動聲色的殺了兩個殿前武士,這就說明是需要好好的去準備。”

“準備一個什麽武器之類的東西,你我暫時沒有看到,就坐觀成敗,不要氣壞了我皇,皇上……”聲音綿軟的就像是天飄過去的一片白色雲團似的,綿綿軟軟,景墨越發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一開始最為不喜歡的就是濮陽芷珊,驕矜的很,喬張做致的一個女子。但是到了後來,越發是開始喜歡濮陽芷珊了,這女子有著一般女子都沒有的智慧,而想要在龍庭中有所作為的女子都需要擁有濮陽芷珊一樣的腦子。

很多人,可惜的是並沒有,而濮陽芷珊可以說是一個幸運兒,此刻的濮陽芷珊經過了分析以後,景墨也就忍耐住了,輕微一笑,說道:“也對,禮賢下士而已,朕暫且等一等就好。”

如貴妃一直在外面聽著,聽著聽著只覺得頭腦冰冰涼涼的,畢竟自己在這裏不可以待很久,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人從外面走了過來,手中舉著一個朱漆描金托盤,這人披頭散發,不過看起來渾身有一種氣度,高華與雍容。

這人一邊走,一邊舉著一個盤子,盤子裏面是什麽,不得而知,不過很快就亦步亦趨的到了前面的大殿門口,因為這盤子上是有著紅色蓋巾的,所以不但是吸引了如貴妃的目光,就連旁邊的殿前武士也是吸引住了。

這人就是……巨荊子?如貴妃雖然沒有看到過,幾乎也並不認識,不過此刻覺得這人絕對是一個道貌岸然之人,一般人的偽裝就是在厲害,眼睛中也是會露出一星半點的詭異光芒,這人的眼中露出來的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很多很多。

因為如貴妃也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此刻已經從對方的身上找出來一種共同溫吻合的地方,這巨荊子不但是壞人,還是壞人裏面的極品,大概可以稱之為極品壞人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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