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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季平殺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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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真氣的沖撞就好似病來如山倒般不給人一絲一毫的緩沖機會,饒是陸千涼抑制的及時,身子也多少有些不大聽使喚。

與沈季平一起看完了陛下一大家子老婆孩子哭哭啼啼,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陛下見沈言璟醒過來甚是歡喜,甚至忘了就是陸千涼刺傷了沈言璟一事,從善如流的將這一頁翻了過去。時值子時,宮中內侍為二人備轎,著人送二人回寧王府。

陸千涼疲累得很,從仁壽宮前往午門的一路上都搖搖晃晃的,肺腑之中翻江倒海,幾欲作嘔。她抓住了沈季平的手臂,小聲道:“季平,你能不能背我出去?”

沈季平見她臉色著實是不好,緊忙矮身將她攔腰抱起。一側提燈的侍女見之,緊忙低下頭假作不見,繼續提燈引路。

這一路像是過了十年那樣漫長,她身上的春衫被冷汗一層層的打濕,黏在身上難受的很。沈季平一聲聲喚著她的名字,像是悠遠深淵裏唯一的那一點光明。也就是這一點光明,支撐著她不至於迷失自己沈睡過去。

昏昏沈沈的睡了一陣,在她的意識裏只是睜眼閉眼的時間,軒窗外的天色已然漸漸明亮了起來。她微微動了動身子,骨節處似是多年未曾移動的軸承般晦澀難動,嘎嘣之響。

“阿涼……”身後,那人低低的喚了她一聲。

沈季平的聲音微帶沙啞,似是一夜間熬幹了所有的心血一般,連眼眶都漫上了層層疊疊的紅血絲。他就這樣一動不動的抱著她枯坐了一夜,一夜未曾闔眼。

陸千涼轉身,將額頭抵在他的胸口上,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心疼:“對不起,季平,讓你擔心了。我沒什麽事,只是太累了,睡得久了一些而已。”

“所以呢?阿涼,你還要欺騙我多久?”沈季平伸手扣著她的後腦,將額頭抵在她的發心上:“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裏有兩股截然不同的勁氣在沖撞,稍一不小心便會要了你的命的。就算是性命僥幸保住,你也會就此迷失自我,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活死人。你為何不同我說,你告訴我,我可以想辦法幫助你啊。”

陸千涼抿緊了唇角搖頭:“季平,我以為我可以的,我以為我壓制的住不會失控,我只是高估了自己,你不要生氣。”她道:“我不是故意讓你擔心的。”

溫熱的淚水暈濕了他青衫上胸口的位置,像是正在怒放的朵朵白梅。她死死地抱著他不撒手,沈季平也由得她抱,在她哭夠了的時候將她拉起來,雙手拇指揩凈了她眼角的淚說:“所以千涼,以後不論是大事還是小事,你一定要告訴我,不要怕麻煩。不論什麽時候你對我說,我都會很認真的去聽的,你記住了麽?”

他又道:“我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這樣的害怕了,阿涼,我真的很害怕,怕你會就此一睡不醒,而我卻對你的過去,對你的痛苦一無所知。”

陸千涼抓著他的袍服袖子胡亂抹眼睛,嘟囔著道:“吶,我都坦白。上個月我背著你偷偷喝了我爹半壺桂花酒,還有娘親留給你的那半碗雞湯,其實是被我喝了。我都坦白了,你不要生氣了啊。”

沈季平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他將她扶著坐穩,輕輕摸了摸她的側臉,抿了一抹笑意:“好了,既然醒了便洗漱出來吃東西,我待會兒召一名太醫出來給你瞧一瞧。若是太醫說沒事,下午我帶你去逛集市。”

陸千涼興致勃勃的坐起來:“逛集市?今日有集市麽?”

“京城的集市是每一天都有的,你初來京城不知道,住的久了慢慢就習慣了。咱們倆成婚的東西還有很多沒準備,我母妃不在,便得咱們兩個自己解決了。”沈季平指尖輕輕撩了撩她的劉海兒,低下頭去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下午一起去,好不好?”

陸千涼甜甜的笑道:“好。”

府院內的八卦永遠都是傳播的最快的,沈季平抱著姑娘在自己的臥室裏待了一夜這件事,很快便在寧王府內沸沸揚揚的傳了開去。一時間,若是有人談論到了這件事,就連寧王府內的狗都要叫上幾聲。

好在這些小丫頭也算是有眼力見,背過身子偷偷的說便是,也不敢在兩名當事人的面前說。是以,在二人坐於正廳吃飯時,老寧王養過的鸚鵡見到了沈季平,昂首挺胸的甩了甩自己身上五顏六色的羽毛,叫囂著道:“姑娘,過夜,姑娘,過夜。”

隨侍的小丫頭低下頭去低低的笑,沈季平貼身的大丫鬟正為二人布菜,一時忍笑忍得辛苦。陸千涼見那鳥兒獵奇,走過去伸手戳了戳它的翅膀,奇道:“真的會說話啊。”

鳥兒高傲的別過頭:“沒見識,沒見識。”

“阿涼,過來吃飯。”沈季平喚道。

陸千涼正研究這鸚鵡研究的歡喜,聞沈季平喚她,便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道:“這鳥兒有趣,你在哪兒買的啊。”

沈季平掃了那鳥兒一眼,半晌,方才端起粥碗舀了一勺粥入口:“這鳥兒是我父王尚且在世時養的,我昔年離京時它還不會說話,轉眼已經過去多年了。”

陸千涼有心想知道沈季平小時候的故事,可想到沈季平早起去世的父王和母妃,她也只好將這些話盡數咽回到肚子裏去。

鸚鵡依舊在叫囂著:“姑娘,過夜。姑娘,過夜。”

陸千涼被它吵得不行,問小丫鬟道:“那只鳥在說什麽呢!怎麽說了上句沒下句?”

小丫鬟幾番欲言又止,沈季平也來了興致道,望向了小丫鬟。小丫鬟面色一紅,嘟囔道“鸚鵡的意思是,昨夜……昨夜小姐在世子殿下的房間裏過了夜。”

陸千涼錯愕的望了望那鳥,突然一張臉紅成了火燒雲。她雙手抱拳按了按骨節,發出嘎嘣的骨節移動聲,聲音隱喻道:“季平,你家這鳥兒值多少錢?我想拔了它的毛!”

沈季平頭也不擡:“你喜歡就好。”

鸚鵡悲痛的叫囂:“季平,拔毛,季平,拔毛。”

沈季平一顆花生米飛過去,正中鸚鵡的腦袋。鸚鵡應聲落地,淒厲的道:“要死啦!季平殺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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