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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施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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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璟這人對她確實是好,但很多時候卻將她當做小孩子一般的養在身邊,什麽都不用她做,只乖乖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便好。可陸千涼是什麽人,她不是什麽養在深閨內院的大小姐,更不是什麽禁不起風吹雨打的溫室花朵。對她來說,人生最大的存在價值便是折騰……

沒錯!生命在於折騰,人生若是不折騰,還有什麽價值?

陸千涼啃著指甲,在心裏思考著怎麽才能即保住自己在齊王府的居住權,又瞞過沈言璟,還能全手全腳的從寧王府出來呢?

“你的武功,與我相比尚且不如,就想要自己去鬥沈季平了?”沈言璟一笑:“我同季平同拜一師,他於武功上剩我不致一籌,你若獨去,只有送菜的份。”

陸千涼被他說的心煩不已,便憤恨的抓了抓頭發:“總要試一試才知曉,我師傅現在尚且下落不明,若我不知道這線索尚能繼續逍遙快活下去,可現在知曉的,又怎能不焦急?”

沈言璟一頭墨色發絲攤在軟榻上,恍似一朵盛開的墨色睡蓮。他從軟榻上坐起身子,給京水使了個眼色,這才從背後摟住她的腰不緊不慢道:“你不還有我呢麽?”

陸千涼嘆氣:“要你何用?”

“要我沒用?恩?”沈言璟笑著在她的腰側腋下一陣瘙癢,陸千涼緊忙縮著身子討饒,沈言璟這才放過她道:“有本王不一定有用,但本王可以搬救兵啊。”

陸千涼似是腦中似有一條線隱隱的搭上了,可以時間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麽,便問沈言璟道:“王爺這是何意?”

齊王殿下指了指皇城的方向:“聖駕所至,除卻禦林軍外不著刀兵。屆時我請陛下駕臨寧王府,沈季平身為主人定要伴駕,少了那個最難纏的,寧王府裏的幾個嘍啰幾個兵還攔得住你?多少的秘密還不是任君采頡?”

瞧她霎時喜上眉梢的神情,沈言璟一攤手:“所以說,你有擔驚受怕的時間,倒不如哄一哄本王。須知這世上能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事人脈。”

又開始說教了,陸千涼翻了個白眼兒搓了搓手給他捏肩:“王爺太客氣了,千涼現在吃王爺的,住王爺的,伺候一下王爺還不是應該的?哎,王爺剛不是說想要去毒麽?我這就去準備銀針。”

沈言璟對她這狗腿行徑頗為受用。

原本滿院的酒壇子被拾掇了這麽一遭,到時少了幾分意境。此時齊王殿下回了王府常住,一幹侍女小廝也不敢再躲懶了,將整個齊王府收拾的井井有條。

原本蹲在房頂上的京水這回換做了蹲在門口護法,那忠心耿耿的模樣,就差跟進房間裏盯著陸千涼施診了。陸千涼實在是受不了他那滿目懷疑的眼神,大袖一揮將人推了出去。

而沈言璟,此時改成了倚在床榻上看閑書。

陸千涼挪過去瞄了一眼,那也不是什麽聖賢書,而是一本武林奇俠志,多少年前就翻印過無數次了。她從未見沈言璟對什麽太上心過,那人永遠是那一副萬事不掛心的模樣,就算是表面上正經的很,心裏也不知想著什麽呢。此時見他皺眉讀書,不由得好奇了些。

她一邊將需要用到的銀針放插在針包上排開,一面對沈言璟道:“王爺怎麽喜歡看這麽老的書,近幾年新出的《俠武怪異志》《龍首三巡》都是不錯的,要我托人帶兩本進來?”

沈言璟將海棠花風幹的書簽夾進書中,隨手將書冊放在了床頭上道:“你年紀輕些,想是沒看過這些舊書。這部《武林奇俠志》在我年少的時候火便離陽王朝,裏面塑造的人物形象與勢力劃分皆極為詳細,後世雖多有借鑒,但終究沒辦法超越這一部經典。”

陸千涼在心中腹誹,到底誰才是小孩子?想當年在折劍山莊,還是她搶了別人的書偷偷給沈言璟沈季平二人看的呢。

好漢不提當年勇,畢竟現在說了也沒人信。沈言璟已經開始盤膝寬衣,黑袍與褻衣退下後工工整整的疊成方塊狀置於床榻一側,倒是端方雅正。

陸千涼一手執燈一手執針,望著他的身子咽了口唾沫。

沈言璟心口上的紗布還未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著實不適宜施診,但陸千涼拗不過他,只得按著他的意思來。此時替他拆了紗布,望著他光潔的身子上多了那麽一道蜿蜒傷口,倒是頗有些不是滋味。

沈言璟挑了挑眉毛,調笑道:“怎麽樣?身材好吧。”

陸千涼的思緒被他牽回來,微微撇了撇嘴道:瘦如雞肋,哪裏同好字沾邊兒?

沈言璟徑自在她頭上抽了根素銀簪子將一頭長發挽起來道:“還不是想你想的?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不受成雞肋才怪呢。”

陸千涼佯做嘆氣的搖了搖頭:“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

“貧嘴!”沈言璟笑罵。

鬧了一陣,終是一幹物品準備妥當。陸千涼到了燒酒在碗中,以棉球沾取塗抹了幾處待會兒將要施針的位置,沈言璟只覺得皮膚沾酒的地方一陣冰涼,倒也沒什麽難忍的。

擦好燒酒後,陸千涼取針在油燈上燒了燒,懸腕比在他身後的一處穴位上道:“我要開始了,你若是守不住便喚我一聲,咱們不著急。”

沈言璟想了想,微微轉了轉身道:“千涼,我只相信你。”

沈言璟體內的毒由來已久,她在之前便想替他祛毒,但沈言璟終是不放心自己要提不上真氣半月一事,始終敬謝不敏。

如今終於決定了,陸千涼知他心裏想的是什麽,便說道:“既然王爺信我,我便定不會讓王爺失望。”

沈言璟點頭,松了她的手闔上了眼睛,陸千涼卻不敢放松。她懸腕施針,銀針堪堪刺入到皮膚之中,由她的拇指和食指拈著針尾緩緩地懸著,一點點兒的刺入到更深的皮下組織。

寢房裏的熏香宛若不聞,京水宛若門神佇立在門口處守衛的身影也宛若不見。此時的陸千涼,一顆真心都放在了面前這光裸平滑的脊背上,手下力量不敢重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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