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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癩皮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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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璟伸手撥開她捂著頭的被子,小心的推了推她的肩膀:“我開玩笑的,你當什麽真?本王早就說過了,對你們這種少女不感興趣,本王喜歡嫁過人的少婦……”

有權有勢了不起啊,有權有勢就能欺負人了啊!

陸千涼腦袋好像抽了一根兒弦兒,哭的更兇了,伏在床上將素色的床單都哭出一大片的水漬。

一身黑衣的沈言璟束手坐在床尾,想說什麽,又欲言又止。直待她哭的口幹舌燥,他才走到桌子邊給她倒了半杯冷茶:“要麽你喝點兒水在哭?”

陸千涼翻了個白眼,她想也未想,操起床頭的枕頭扔到了沈言璟的身上怒目而視:“要你管,你是誰啊!出去!”

“好好好,你說什麽都對。”沈言璟嘴上應著,身體卻不答應。他雙手去攏她剛被扯開的衣襟:“衣裳趕緊穿好了,一會兒都被我看光了。本王可什麽都沒幹,叫人看見了怪不好的,還以為……”

撞上陸千涼那憤怒的眼神,沈言璟桃花眼向下一垂,好像挨了欺負的是自己一般:“你還生氣呢?”

陸千涼咬牙切齒,甩開他給自己系衣帶的手,面向床榻裏側躺著不去看他,一副“慢走不送”的倨傲模樣。

“哎,君子不記隔夜仇,今日事今日畢。咱們有話好好說怎麽樣?”

陸千涼不理。

沈言璟繼續死皮賴臉:“千涼?千小姐?千大美女?要麽你說怎麽辦成不成?本王今日只是看你心情不好來逗逗你,別當真嗎。”

陸千涼很高冷。

沈言璟俯下身子,輕輕推她肩膀:“千小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計較了吧。本王這人壞的很,你若是不原諒我,明兒個我若是內疚,一不開心強搶人妻,吃飯不給錢,順帶抄了幾個大官兒的家,千小姐你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陸千涼被炒的心煩,暴怒而起惡狠狠地瞪她:“齊王殿下!做人不能像癩皮狗一樣沒臉沒皮!”

“汪……”

坐在床沿處的黑衣王爺一雙桃花眼明亮,他貌若珠玉,聲音清泠,發出的聲音卻叫人大跌眼境。見她楞了,沈言璟笑嘻嘻的向她的方向湊了湊,無賴道:“本王向來沒臉沒皮,千小姐不信?”

見她不說話,他清了清嗓子,又來了一句:“汪……千小姐大人大量,不和我一般計較,汪……”

陸千涼真是被他的童真打敗了。

若是叫朝堂上那些老古董知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齊王沈言璟此時正在人家小姐的閨房之中學狗叫逗人開心,一定會起掉了一大把的胡子吧。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他沈言璟什麽時候脾氣這麽好了?

陸千涼抹了把眼睛,沈言璟以為他還要哭,緊忙雙手攔了她的手,又叫了一聲,慘兮兮的道:“咱不哭了成不?若是你氣不過,本王給你打兩下出出氣?”

“此話當真?”陸千涼反問道。

沈言璟豪氣幹雲道:“當真!”

陸千涼搓了搓手,順便搓了搓手腕兒,咬牙切齒道:“那你把我的武功解開。”

這下沈言璟可為難了,他瞧著她一臉不容置疑的神情,並指解開了她腿上的麻筋兒,想了想還是收了手:“給你打可以,不過你可輕著些,本王這人怕疼得很,你若是將本王打疼了,本王若是不小心沒忍住打回去,你再哭,本王還得給你打,這不是虧得慌?再者,我若是解了你的武功,你一個想不開把本王打死了,謀害王爺可是要株九族的。”

陸千涼繼續摩拳擦掌:“我保證,只打半死。”

沈言璟露出了一個擔憂的表情:“哎,人家讀書人都說最毒婦人心,本王原來不相信,現在可信了。我不過是逗你一逗,你就想將本王打死,真是心寒啊。”

“放心吧,王爺,我醫術很好的。你解了我的武功,我將你打個半死之後治好,再打個半死。等我出氣了就差人送您回王府,如何……”陸千涼磨牙道。

沈言璟眸光一怔,一副痛苦的神情搖頭道:“打傷王爺也是要株三族的,本王這是為你好。”

陸千涼一個沒忍住,笑了。

她甚至有點兒懷疑了,沈言璟是不是被十歲孩童附體了,今日怎的這麽幼稚?若是叫人知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掌控離陽王朝命脈的攝政王爺私下裏竟是這個模樣,一定會活活笑死吧。

沈言璟見他笑了,自己也笑了起來,雙手攏過她剛被腰帶捆的發紅的手腕兒,輕輕揉搓著:“不生氣了?我就說麽,本王最會哄女人開心了。你屋子裏有沒有藥酒?我給你揉揉。”

會哄女人開心這麽大年紀都沒娶到王妃?陸千涼翻了個白眼兒,伸手指了指梳妝臺下的櫃子,趁著他轉身的功夫攏好了衣襟,也坐在床沿兒處。

紅燭搖晃,容貌俊朗的王爺蹲在梳妝臺邊翻翻找找,半晌才翻出一瓶紅花油,倒在掌心一些給她揉手腕兒上的紅腫,時而還俯下身吹一吹,一脈溫柔的模樣。

昔年,她還是原來的身子時,沈言璟與她很是不對付。每一次見面都要冷嘲熱諷上幾句不說,記得有一次她穿的鞋子磨腳,他不僅不慢下腳步等等她,還緊著步子趕路。若不是半路遇上了沈季平,她那雙腳就真的要被磨得血肉模糊了。

他現在這副模樣,倒是沒那麽討人厭了。

正趕上沈言璟低著頭替她吹氣,陸千涼問道:“王爺,往常瞧您不像是會哄女孩子的模樣,今日倒是叫千涼大開眼界了。”

沈言璟擡頭一笑:“那只是你沒看到而已,說實話麽,本王倒是喜歡那種乖巧些,能喚一聲好哥哥的女孩子。最不喜歡的便是那種嘴硬的,哄起來麻煩不說,平日裏還總是別扭著,惱人的很。”

陸千涼往昔還真不知道沈言璟有這種癖好,怪不得他瞧她一萬個不順眼,她就是那種別扭且嘴硬的,從不服軟。

時辰不早,沈言璟替她揉了傷處便起身準備離去,陸千涼累得很,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向他擺了擺手。黑色的衣袍剛剛離開床榻,卻又一個餓虎撲食的動作撲到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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