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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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輕言聽到顧懷盛說過的最熱烈的情話，大概也就是他求婚那會，臉上沒有笑，自信且鄭重地把她緊緊抱進懷裏，篤定了她會答應嫁給他一樣。
她確實如他所料，一下子心軟，就答應了下來，後面後悔也來不及。
從那以後，他就沒再對她說過什麽情話。
蓁蓁出聲的時候，她難產，在醫院手術室的床上躺了五個小時，最後主治醫生決定采用剖腹產。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是她麻醉感最強烈的時候，根本不知道生下來的是男孩女孩。
等她睜開眼，已經躺在單間病房裏，身下是幹凈的床單。
顧懷盛陪在她身邊，眼睛很紅，看見她醒了，嘴邊擠出一絲笑。
“想吃點什麽？”
身上的麻醉還沒有過，痛感並不強烈，輕言朝他搖搖頭：“沒胃口。”
張了張嘴，還沒說話，他就已經開口：“舅舅舅媽在看孩子，李冉剛下飛機，正在趕過來的路上，我讓人去學校接明明了。”
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
神情鎮定地說完她想知道的一切。
輕言忽然問道：“寶寶呢，男孩女孩？”
他一楞，臉上閃過一絲愕然。
“不知道。”
輕言笑了笑：“你過來點，離近些。”
他果真就認真地低過頭，湊過來，神色專註地看著她。
輕言其實提不起多少精神，凝神片刻看清了他下巴上冒出來的青色胡茬，明明她帶產前還親眼看他刮過，這麽短的時間又長了出來。
從頭至尾，顧懷盛沒對她說一句你辛苦了，謝謝你，我愛你。
輕言忽然也不想聽了。
他會在舅舅舅媽過來的時候退到一邊，在李冉和她說悄悄話的時候貼心地把門帶上，在明明大聲喧鬧的時候深色和緩地教育她。
一切比她想象中的好過太多。
李冉都忍不住稱讚。
“顧懷盛真的對你很好。”
輕言難得從她嘴裏聽到對顧懷盛的好話，不由得笑問：“哪裏好？”
李冉嘆了口氣：“我去B市談合作你知道吧，去了小半個月，那邊的出版商真的太難纏了，吃相難看，我本來都預計你預產期我回不來，你知道我怎麽突然回來的嗎？是顧懷盛，你老公，托關系找了出版商那邊，盡快簽訂合同，親自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希望我能回來陪你。”
李冉吸了吸鼻子：“你真是好命，我快要嫉妒死了！”其實她心裏也明白，輕言前面幾年過得並不容易，堪稱艱難。遇到顧懷盛之後才慢慢好起來，生活裏有了真實的笑意，有幸福。
以前她覺得輕言嫁給顧懷盛是將就，現在已經想不出來，除了顧懷盛，還有誰能如此不計得失、深刻地愛著輕言。
或許有，但那肯定不是輕言想要的人。
從那一刻她也明白，愛情是兩個人事，彼此把對方當做不可替代的唯一，你才能成為他的唯一。
李冉在飛機上哭了一場，下了飛機到醫院，沒想到又掉了一通眼淚。
顧懷盛四十三歲那年拍了一部武俠戲，拍戲中途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室。
輕言得到了消息趕過去，冰冷的手術室外，醫生給她遞過一張紙，讓她簽上名。
醫生也不敢保證能不能把病人搶救過來。
脫下口罩，對這個看起來還很年輕的女人道：“顧先生年輕時落下病根，這些年反反覆覆，這次又從高空墜落腦部出血，情況比我們想象中的眼中，家屬做好最壞的打算。”
輕言捏著那張紙格外用力，最後在醫生的催促下簽了字。
手術室的玻璃磨砂質感，她看不清裏面發生了什麽，沒有意思動靜。
她在病房外等了很久，劇組派了幾個人守著，其他人回去休息。
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身後的幾個醫生推著昏迷的顧懷盛走出來。
“轉入重癥監護室，繼續觀察，”吩咐完之後又對輕言安慰了幾句：“顧夫人不用太擔心，顧先生基本脫離生命危險，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需要觀察72小時。”
輕言踉踉蹌蹌地跟了過去。
病床上的顧懷盛雙目緊閉，唇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臉頰也是蒼白的。
烏黑的頭發，其實這幾年白發早就生了出來，為了形象，他去染了好幾茬，總是偷偷背著輕言一個人去的。
嘴唇緊緊抿著，每次兩人冷戰的時候，他也是這樣。
到最後也沒有和她道歉，只會用蓁蓁吸引她的註意力，然後若無其事地和她說話，似乎完全忘記了兩個人在冷戰的事實。
“等你醒過來要和我道歉，”輕言看著他的嘴巴：“我總要從你的嘴巴裏聽到一句情話，不然你就這麽離開，我不甘心。”
床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輕言自顧自地說著。
“我也要和你道歉。”
“以前的事，其實舅媽前幾年就和我說了，原來你早就知道，可是卻不告訴我，我還怪了你那麽久，你什麽都不解釋，我把你對我的好都當成理所應當。”
“以前你公寓樓下的保安是韓元元哥哥，用我們的事要挾你，你也從沒說過，我哪有那麽脆弱。”
“等你醒了也不許再去拍戲了，陪我出去旅行，蜜月的時候你都沒有陪我太長時間，以後要統統補上。”
“我沒告訴蓁蓁，等你醒了，把她接回來，她昨天還打電話說想爸爸了。”
輕言絮絮叨叨地在旁邊說了許久，監護室不能多待，沒一會護士就過來催她出去。
輕言點點頭，從椅子前站起來，依依不舍地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
床上的顧懷盛蜷在被子裏的手指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
“言言。”
輕言以為是自己幻聽，但還是忍不住轉過身去，床上的顧懷盛朝她抿出一個蒼白的笑。
“好。”
“你說什麽？”輕言走近，一邊擦眼淚一邊問他。
他還是往常一樣的鎮定自若。
“你說的，我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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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實如他所料，一下子心軟，就答應了下來，後面後悔也來不及。
從那以後，他就沒再對她說過什麽情話。
蓁蓁出聲的時候，她難產，在醫院手術室的床上躺了五個小時，最後主治醫生決定采用剖腹產。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是她麻醉感最強烈的時候，根本不知道生下來的是男孩女孩。
等她睜開眼，已經躺在單間病房裏，身下是幹凈的床單。
顧懷盛陪在她身邊，眼睛很紅，看見她醒了，嘴邊擠出一絲笑。
“想吃點什麽？”
身上的麻醉還沒有過，痛感並不強烈，輕言朝他搖搖頭：“沒胃口。”
張了張嘴，還沒說話，他就已經開口：“舅舅舅媽在看孩子，李冉剛下飛機，正在趕過來的路上，我讓人去學校接明明了。”
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
神情鎮定地說完她想知道的一切。
輕言忽然問道：“寶寶呢，男孩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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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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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言其實提不起多少精神，凝神片刻看清了他下巴上冒出來的青色胡茬，明明她帶產前還親眼看他刮過，這麽短的時間又長了出來。
從頭至尾，顧懷盛沒對她說一句你辛苦了，謝謝你，我愛你。
輕言忽然也不想聽了。
他會在舅舅舅媽過來的時候退到一邊，在李冉和她說悄悄話的時候貼心地把門帶上，在明明大聲喧鬧的時候深色和緩地教育她。
一切比她想象中的好過太多。
李冉都忍不住稱讚。
“顧懷盛真的對你很好。”
輕言難得從她嘴裏聽到對顧懷盛的好話，不由得笑問：“哪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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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冉吸了吸鼻子：“你真是好命，我快要嫉妒死了！”其實她心裏也明白，輕言前面幾年過得並不容易，堪稱艱難。遇到顧懷盛之後才慢慢好起來，生活裏有了真實的笑意，有幸福。
以前她覺得輕言嫁給顧懷盛是將就，現在已經想不出來，除了顧懷盛，還有誰能如此不計得失、深刻地愛著輕言。
或許有，但那肯定不是輕言想要的人。
從那一刻她也明白，愛情是兩個人事，彼此把對方當做不可替代的唯一，你才能成為他的唯一。
李冉在飛機上哭了一場，下了飛機到醫院，沒想到又掉了一通眼淚。
顧懷盛四十三歲那年拍了一部武俠戲，拍戲中途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室。
輕言得到了消息趕過去，冰冷的手術室外，醫生給她遞過一張紙，讓她簽上名。
醫生也不敢保證能不能把病人搶救過來。
脫下口罩，對這個看起來還很年輕的女人道：“顧先生年輕時落下病根，這些年反反覆覆，這次又從高空墜落腦部出血，情況比我們想象中的眼中，家屬做好最壞的打算。”
輕言捏著那張紙格外用力，最後在醫生的催促下簽了字。
手術室的玻璃磨砂質感，她看不清裏面發生了什麽，沒有意思動靜。
她在病房外等了很久，劇組派了幾個人守著，其他人回去休息。
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身後的幾個醫生推著昏迷的顧懷盛走出來。
“轉入重癥監護室，繼續觀察，”吩咐完之後又對輕言安慰了幾句：“顧夫人不用太擔心，顧先生基本脫離生命危險，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需要觀察72小時。”
輕言踉踉蹌蹌地跟了過去。
病床上的顧懷盛雙目緊閉，唇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臉頰也是蒼白的。
烏黑的頭發，其實這幾年白發早就生了出來，為了形象，他去染了好幾茬，總是偷偷背著輕言一個人去的。
嘴唇緊緊抿著，每次兩人冷戰的時候，他也是這樣。
到最後也沒有和她道歉，只會用蓁蓁吸引她的註意力，然後若無其事地和她說話，似乎完全忘記了兩個人在冷戰的事實。
“等你醒過來要和我道歉，”輕言看著他的嘴巴：“我總要從你的嘴巴裏聽到一句情話，不然你就這麽離開，我不甘心。”
床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輕言自顧自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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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事，其實舅媽前幾年就和我說了，原來你早就知道，可是卻不告訴我，我還怪了你那麽久，你什麽都不解釋，我把你對我的好都當成理所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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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醒了也不許再去拍戲了，陪我出去旅行，蜜月的時候你都沒有陪我太長時間，以後要統統補上。”
“我沒告訴蓁蓁，等你醒了，把她接回來，她昨天還打電話說想爸爸了。”
輕言絮絮叨叨地在旁邊說了許久，監護室不能多待，沒一會護士就過來催她出去。
輕言點點頭，從椅子前站起來，依依不舍地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
床上的顧懷盛蜷在被子裏的手指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
“言言。”
輕言以為是自己幻聽，但還是忍不住轉過身去，床上的顧懷盛朝她抿出一個蒼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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