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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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白反應最快，趁著後邊看得清的便利，先那些三三兩兩正準備舉手的人一步，一把抓起了身旁陸亦琛的手臂。
快刀斬亂麻地大喊一聲：“有！在這！”
本來就打算舉手的陸亦琛冷不丁被秦亦白莽夫似地一個猛勁把手臂高高舉起，眼神無語地瞥了眼心思都寫在臉上的秦亦白。
後者還朝他擠眉弄眼地示意最前面的簡意。
“兄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不用謝！”
似乎是太過於積極，聲音洪亮，前面想舉手的都默默放下了手，齊刷刷看向陸亦琛。
體育老師也看了過去，見陸亦琛還是個兒最高的，爽快道：“行，就你了，出列！”
陸亦琛放下手臂走到最前面，體育老師說：“我先幫你拿著，你們先跑前熱熱身，剛才聊天自薦當體育委員的男同學呢？帶著大家先做做熱身運動。”
是周林非，走姿端正地出列，聲線清晰有力地喊出體操口號。
“第一節，體轉運動。”
……
不知道是到了第幾節，簡意一個沒註意轉錯了方向，與懵了一瞬的陸亦琛面面相覷。
眼中一慌，忙不疊又轉了方向，當作無事發生，盡量平靜地接著按口號走。
耳畔傳來一聲輕笑，簡意臉頰驀地一紅，偏戲謔的嗓音緊追不停：“想見我？”
簡意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迅速回頭看他一眼，精準地瞧見了他眼底的調笑。
不由漲紅了臉，壓低聲音沒好氣地說：“你……你別亂說，我沒有。”
陸亦琛見她躲過臉死活不肯往自己這邊看，無聲笑了笑也不再挑逗她。
做完熱身運動，體育老師就把班旗遞給了陸亦琛，吹哨示意開始跑步。
烈日漸退，整齊劃一的跑步聲在操場上格外清晰，鏗鏘有力的朝氣吶喊振奮人心。
跑了一圈簡意已經覺得有些體力不支，好在劉海是蓬松的，不然肯定就被額頭細密的汗浸濕貼在腦門上了。
步子沈重，雙腿像灌了鉛一樣，簡意機械地邁著腳步，盡力調整著呼吸，可還是越來越脫力。
呼面而來的熱浪中忽然傳來一聲平穩的清冽嗓音，像薄荷味的糖果。
“加油，還有半圈。”
也許是沈穩語調裏不容置疑的堅定，又或是毫不遮掩的鼓勵。
簡意眼前霍地清亮起來，強撐著又跑了一段，只是底子在那兒擺著，沒過一會兒還是喘得直上不來氣。
體育老師一喊立定，班上許多女生都彎了腰扶著胯緩勁兒，眉頭一個比一個皺得厲害，汗流浹背。
瞧了一圈，體育老師驚笑著搖了搖頭，“過了一個暑假體能就下降成這樣了？還是得練，行了行了，解散！該休息休息，該喝水喝水，第一節課也不難為你們。”
簡意也胸腔跳動得厲害，沒精打采，腳步虛晃到直想蹲下。
白凈的小臉上粉色難掩，唇色泛白。
陸亦琛見她喘得厲害，深邃的淺眸微凝，鋒眉斂了幾許，旋即轉身往隊伍後面走去。
簡意剛緩過來一些，劉海突然被吹動起來，一陣風舒爽地從右側傳來。
怔楞一瞬，扇著風的手也滯在臉前，看了看沒什麽表情的陸亦琛，又看了看他手裏正對著她吹的小風扇。
頓覺心裏有一長串的摩斯密碼閃過，覆雜又難解。
扯了扯嘴角尷尬一笑，“謝謝，不用，你吹吧。”
陸亦琛只是眉目微挑，並沒有移開風扇，“再吹會兒。”
等簡意的鼻梁上沒再沁汗，陸亦琛就把小風扇關了，不能長吹，不然一冷一熱容易感冒。
雖說隊伍已經散了，但還是有不少人註意到一個拿著粉色小風扇，一個默默被風吹的兩個人，離得不遠不近。
只是，單獨站在那兒就很顯眼了。
“嘶，這什麽情況啊？”
“談了這是？名草有主？！”
“看著也不像啊！反正像是有戲。”
“……”
路念禾站在樹蔭下若有所思地看向那邊站著的兩個人，身邊的女生也拉著她八卦：“這個簡意看上去悶不吭聲的，沒想到還有這能耐。”
拿腔拿調的尖細聲音讓路念禾不禁收回註意力，不加掩飾的反感溢上眉頭。
瞪了一眼拉著自己胳膊的女生，“自己就是女生，講話尊重人學不會嗎？”
雖然她和簡意算不上和睦，但也聽不得旁人陰陽怪氣兒。
欣賞一個人不代表周圍其他人都是上趕著去討好，誰也不低誰一等。
在路念禾看來，這種人一聽就是沒骨氣的，也就沒有想交流的耐心。
她這人一向這樣，說風就是雨，不拖泥帶水。
“時微，太陽也沒了，打羽毛球去吧？”
坐在椅子上癡迷看課外書的宋時微忽然被點名，一臉懵地擡頭看向表情不爽的路念禾。
偏黑的膚色在光線下顯得很溫和，呆呆的模樣看上去很好相處。
隨即反應很快地點了點頭，“行，你先過來陪我把這一頁看完嘛。”
“什麽書看得這麽入迷？”路念禾不滿地撇撇嘴，但還是走了過去，在宋時微讓開的位置上坐下，探過腦袋和她一起看。
忽然手裏一空的女生羞惱地憋紅了臉，手硬生生僵在半空，氣憤地跺了下腳，在路念禾看不到的地方狠瞪著她。
“拽什麽拽？！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了？！”
像是洩憤，又不敢太大聲，但長椅上的兩個人還是聽到了，宋時微擰眉想回頭去看，卻被路念禾阻止了。
指尖點了點書，示意她繼續看。
滿不在乎地囂張說道，“不用管她，咱倆從小一塊兒長大你還不知道我嗎？看不慣就看不慣，不差她一個。”
宋時微胖胖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給路念禾順了順氣，“不過你這樣也挺容易得罪人的，咱脾氣能收就盡量收收。”
只能說有利也有弊，以前因為念禾一個不對就甩性子的脾氣班上幾乎大部分的女生都對她有意見，還有跟老師告狀說她冷暴力的。
有矛盾別人受不了找她和解，她也是直接給懟回去。
直性子可以，但這樣難免她以後可能會處處碰壁，心思玲瓏看得通透卻還是落得個招人厭煩。
路念禾聽不進去別人的話，但聽得進去宋時微的話。
知道她也是為自己好，就氣哼一聲傲嬌地轉過臉，眼中卻顯然是在糾結地反思。
宋時微了解她，好笑地把人拉正，“好啦好啦，快點陪我看，還想不想打羽毛球了？”
路念禾指了指一處，問宋時微是什麽意思。
宋時微看過去，是一段關於青春暗戀的話。
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跟路念禾解釋，思考間，眼中突然闖入兩道很是般配的身影。
神情恍澀地笑了笑，示意路念禾往前看，“大概就像他們那樣吧。”
路念禾疑惑地順著宋時微的目光看去，視野裏出現的，分明是陸亦琛和簡意。
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簡意氣鼓鼓地就要去拿陸亦琛手裏的小風扇，陸亦琛低頭眉眼帶笑地看著她，不似往常的冷淡。
看上去確實很美好，當然，前提是忽略陸亦琛被逗惱的簡意踩了一腳，彎身呲牙裂嘴的慘狀。
簡意看著眼前因為彎腰一頭茂密黑發正對自己的陸亦琛，又氣又心虛，弱弱地問了一句：“真有那麽疼？”
陸亦琛卻忽然直起身，勾起唇角笑著傾近簡意，“逗你玩兒的。”
簡意怒了，喝出來的話卻仍然是軟綿綿的，“陸亦琛，你無不無聊？不理你了，我去找檸晚。”
陸亦琛漫不經心地看了下，徐檸晚在秦亦白他們那邊，就厚臉皮地又跟上了簡意，“不逗你了，別不理我啊。”
簡意沒理他。
樹下乘涼的秦亦白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一陣惘然，“陸亦琛那雙鞋，我滴上面幾滴水果汁兒他能要我半條命，簡意都一腳踩上去了，結果還風平浪靜。”
賀年朝秦亦白嗤笑一聲，調侃他：“你這不是拿石頭塊和寶貝疙瘩比嗎？”
結果被秦亦白一躍差點撲翻，忙紮馬步穩住身形，“你嘴怎麽這麽欠兒啊！”
賀年咬牙切齒地往旁邊倒，試圖把背上的“石頭塊”給甩下去，“你個石頭你沒點數兒？沈得慌，限你一秒之內給我下去！”
周林非拍著球，嘴角微抽地想著要不要上前把他們兩個給拉開。
耳邊卻突然傳來徐檸晚的叫好聲，“好功夫！你倆真是一刻也不能好好待著，鬧騰。”
跟武林爭霸似的。
周林非：這……
陸亦琛和簡意一過來，秦亦白就從賀年背上跳了下來，扶著腰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籃球場地，“打球去？”
“腦袋裏灌漿糊了？糊塗巴腦的，”賀年一臉沒救了的模樣看著秦亦白。
又搭上周林非的肩膀笑嘻嘻地對簡意說，“對了簡意，你可要防著點陸亦琛，之前秦亦白滴他那雙鞋上幾滴水果汁兒都被收拾了，你這一腳踩上去，小心他訛你啊。”
秦亦白沈默了：你就是這樣聰明的？
大快人心的是，陸亦琛輕松順走了周林非拍著的籃球，絲滑地扔向了賀年，“瞎說什麽？”
簡意忍俊不禁地笑了笑，還是徐檸晚覺得頭大才拉她往別處去了，“我倆先走一步，你們繼續！”
本來想逛操場的，但有太陽曬著，兩人就順著林蔭摸索瞎逛。
操場另一邊的網欄上有個小門，旁邊就是露天主席臺，剛好小門開著，簡意和徐檸晚就穿了過去。
結果驚喜地發現，可能是主席臺的遮擋，主席臺背面和低矮圍墻之間的小路全是涼爽的陰影。
前面微微上升的柏油路上還有一棵青蔥大樹落下的綠葉，右側是鵝卵石鋪成的幾階石塊，緊挨著水房。
靜謐清爽，像是炎炎夏日的世外桃源。
徐檸晚眼睛都亮了，“這是什麽寶藏地方啊？跟畫出來似的，這都沒人，好安靜啊！”
簡意也很喜歡這裏，仰臉看向主席臺背面的白瓷片，被露過來的陽光照得黃橙一片，像在發光，閃著細碎的光暈。
一間一間緊閉的空屋子嵌在白瓷墻壁裏，不高，卻不會顯得逼仄，而是有種“畫船聽雨眠”的自在閑適。
簡意好奇嘟囔了一句：“這些屋子是幹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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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還朝他擠眉弄眼地示意最前面的簡意。
“兄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不用謝！”
似乎是太過於積極，聲音洪亮，前面想舉手的都默默放下了手，齊刷刷看向陸亦琛。
體育老師也看了過去，見陸亦琛還是個兒最高的，爽快道：“行，就你了，出列！”
陸亦琛放下手臂走到最前面，體育老師說：“我先幫你拿著，你們先跑前熱熱身，剛才聊天自薦當體育委員的男同學呢？帶著大家先做做熱身運動。”
是周林非，走姿端正地出列，聲線清晰有力地喊出體操口號。
“第一節，體轉運動。”
……
不知道是到了第幾節，簡意一個沒註意轉錯了方向，與懵了一瞬的陸亦琛面面相覷。
眼中一慌，忙不疊又轉了方向，當作無事發生，盡量平靜地接著按口號走。
耳畔傳來一聲輕笑，簡意臉頰驀地一紅，偏戲謔的嗓音緊追不停：“想見我？”
簡意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迅速回頭看他一眼，精準地瞧見了他眼底的調笑。
不由漲紅了臉，壓低聲音沒好氣地說：“你……你別亂說，我沒有。”
陸亦琛見她躲過臉死活不肯往自己這邊看，無聲笑了笑也不再挑逗她。
做完熱身運動，體育老師就把班旗遞給了陸亦琛，吹哨示意開始跑步。
烈日漸退，整齊劃一的跑步聲在操場上格外清晰，鏗鏘有力的朝氣吶喊振奮人心。
跑了一圈簡意已經覺得有些體力不支，好在劉海是蓬松的，不然肯定就被額頭細密的汗浸濕貼在腦門上了。
步子沈重，雙腿像灌了鉛一樣，簡意機械地邁著腳步，盡力調整著呼吸，可還是越來越脫力。
呼面而來的熱浪中忽然傳來一聲平穩的清冽嗓音，像薄荷味的糖果。
“加油，還有半圈。”
也許是沈穩語調裏不容置疑的堅定，又或是毫不遮掩的鼓勵。
簡意眼前霍地清亮起來，強撐著又跑了一段，只是底子在那兒擺著，沒過一會兒還是喘得直上不來氣。
體育老師一喊立定，班上許多女生都彎了腰扶著胯緩勁兒，眉頭一個比一個皺得厲害，汗流浹背。
瞧了一圈，體育老師驚笑著搖了搖頭，“過了一個暑假體能就下降成這樣了？還是得練，行了行了，解散！該休息休息，該喝水喝水，第一節課也不難為你們。”
簡意也胸腔跳動得厲害，沒精打采，腳步虛晃到直想蹲下。
白凈的小臉上粉色難掩，唇色泛白。
陸亦琛見她喘得厲害，深邃的淺眸微凝，鋒眉斂了幾許，旋即轉身往隊伍後面走去。
簡意剛緩過來一些，劉海突然被吹動起來，一陣風舒爽地從右側傳來。
怔楞一瞬，扇著風的手也滯在臉前，看了看沒什麽表情的陸亦琛，又看了看他手裏正對著她吹的小風扇。
頓覺心裏有一長串的摩斯密碼閃過，覆雜又難解。
扯了扯嘴角尷尬一笑，“謝謝，不用，你吹吧。”
陸亦琛只是眉目微挑，並沒有移開風扇，“再吹會兒。”
等簡意的鼻梁上沒再沁汗，陸亦琛就把小風扇關了，不能長吹，不然一冷一熱容易感冒。
雖說隊伍已經散了，但還是有不少人註意到一個拿著粉色小風扇，一個默默被風吹的兩個人，離得不遠不近。
只是，單獨站在那兒就很顯眼了。
“嘶，這什麽情況啊？”
“談了這是？名草有主？！”
“看著也不像啊！反正像是有戲。”
“……”
路念禾站在樹蔭下若有所思地看向那邊站著的兩個人，身邊的女生也拉著她八卦：“這個簡意看上去悶不吭聲的，沒想到還有這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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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手裏一空的女生羞惱地憋紅了臉，手硬生生僵在半空，氣憤地跺了下腳，在路念禾看不到的地方狠瞪著她。
“拽什麽拽？！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了？！”
像是洩憤，又不敢太大聲，但長椅上的兩個人還是聽到了，宋時微擰眉想回頭去看，卻被路念禾阻止了。
指尖點了點書，示意她繼續看。
滿不在乎地囂張說道，“不用管她，咱倆從小一塊兒長大你還不知道我嗎？看不慣就看不慣，不差她一個。”
宋時微胖胖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給路念禾順了順氣，“不過你這樣也挺容易得罪人的，咱脾氣能收就盡量收收。”
只能說有利也有弊，以前因為念禾一個不對就甩性子的脾氣班上幾乎大部分的女生都對她有意見，還有跟老師告狀說她冷暴力的。
有矛盾別人受不了找她和解，她也是直接給懟回去。
直性子可以，但這樣難免她以後可能會處處碰壁，心思玲瓏看得通透卻還是落得個招人厭煩。
路念禾聽不進去別人的話，但聽得進去宋時微的話。
知道她也是為自己好，就氣哼一聲傲嬌地轉過臉，眼中卻顯然是在糾結地反思。
宋時微了解她，好笑地把人拉正，“好啦好啦，快點陪我看，還想不想打羽毛球了？”
路念禾指了指一處，問宋時微是什麽意思。
宋時微看過去，是一段關於青春暗戀的話。
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跟路念禾解釋，思考間，眼中突然闖入兩道很是般配的身影。
神情恍澀地笑了笑，示意路念禾往前看，“大概就像他們那樣吧。”
路念禾疑惑地順著宋時微的目光看去，視野裏出現的，分明是陸亦琛和簡意。
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簡意氣鼓鼓地就要去拿陸亦琛手裏的小風扇，陸亦琛低頭眉眼帶笑地看著她，不似往常的冷淡。
看上去確實很美好，當然，前提是忽略陸亦琛被逗惱的簡意踩了一腳，彎身呲牙裂嘴的慘狀。
簡意看著眼前因為彎腰一頭茂密黑發正對自己的陸亦琛，又氣又心虛，弱弱地問了一句：“真有那麽疼？”
陸亦琛卻忽然直起身，勾起唇角笑著傾近簡意，“逗你玩兒的。”
簡意怒了，喝出來的話卻仍然是軟綿綿的，“陸亦琛，你無不無聊？不理你了，我去找檸晚。”
陸亦琛漫不經心地看了下，徐檸晚在秦亦白他們那邊，就厚臉皮地又跟上了簡意，“不逗你了，別不理我啊。”
簡意沒理他。
樹下乘涼的秦亦白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一陣惘然，“陸亦琛那雙鞋，我滴上面幾滴水果汁兒他能要我半條命，簡意都一腳踩上去了，結果還風平浪靜。”
賀年朝秦亦白嗤笑一聲，調侃他：“你這不是拿石頭塊和寶貝疙瘩比嗎？”
結果被秦亦白一躍差點撲翻，忙紮馬步穩住身形，“你嘴怎麽這麽欠兒啊！”
賀年咬牙切齒地往旁邊倒，試圖把背上的“石頭塊”給甩下去，“你個石頭你沒點數兒？沈得慌，限你一秒之內給我下去！”
周林非拍著球，嘴角微抽地想著要不要上前把他們兩個給拉開。
耳邊卻突然傳來徐檸晚的叫好聲，“好功夫！你倆真是一刻也不能好好待著，鬧騰。”
跟武林爭霸似的。
周林非：這……
陸亦琛和簡意一過來，秦亦白就從賀年背上跳了下來，扶著腰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籃球場地，“打球去？”
“腦袋裏灌漿糊了？糊塗巴腦的，”賀年一臉沒救了的模樣看著秦亦白。
又搭上周林非的肩膀笑嘻嘻地對簡意說，“對了簡意，你可要防著點陸亦琛，之前秦亦白滴他那雙鞋上幾滴水果汁兒都被收拾了，你這一腳踩上去，小心他訛你啊。”
秦亦白沈默了：你就是這樣聰明的？
大快人心的是，陸亦琛輕松順走了周林非拍著的籃球，絲滑地扔向了賀年，“瞎說什麽？”
簡意忍俊不禁地笑了笑，還是徐檸晚覺得頭大才拉她往別處去了，“我倆先走一步，你們繼續！”
本來想逛操場的，但有太陽曬著，兩人就順著林蔭摸索瞎逛。
操場另一邊的網欄上有個小門，旁邊就是露天主席臺，剛好小門開著，簡意和徐檸晚就穿了過去。
結果驚喜地發現，可能是主席臺的遮擋，主席臺背面和低矮圍墻之間的小路全是涼爽的陰影。
前面微微上升的柏油路上還有一棵青蔥大樹落下的綠葉，右側是鵝卵石鋪成的幾階石塊，緊挨著水房。
靜謐清爽，像是炎炎夏日的世外桃源。
徐檸晚眼睛都亮了，“這是什麽寶藏地方啊？跟畫出來似的，這都沒人，好安靜啊！”
簡意也很喜歡這裏，仰臉看向主席臺背面的白瓷片，被露過來的陽光照得黃橙一片，像在發光，閃著細碎的光暈。
一間一間緊閉的空屋子嵌在白瓷墻壁裏，不高，卻不會顯得逼仄，而是有種“畫船聽雨眠”的自在閑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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