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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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陸豐卻不說話，只是看著南依笑。
南依忙坐起來，伸手抱著陸豐蹭了蹭陸豐說：
“都怪娘不好，早知道就帶著你和姥姥了，壯壯你別難過，姥姥只是去找姥爺了，壯壯，明天娘給你做好吃的，瞧我們壯壯，都瘦了，怪叫人心疼的。”
陸豐擡手摸了摸南依的面頰，伸手摟著南依的脖子，親昵的蹭了蹭：
“娘親，壯壯要走了，娘親記得給壯壯做好吃的，替我和小寧哥哥說一聲，讓他別難過了，娘親以後要是想我了，就給我做個小風箏……”
陸豐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南依不解的看著陸豐：“壯壯為什麽不自己和小寧說？壯壯你餓不餓啊？娘給你煮面吃。”
南依說著就想走，卻被陸豐拉住，壯壯忽然目露悲傷的看著南依，依依不舍的說：“娘，我好舍不得你啊，我還當你的小孩好不好？”
“你這孩子說什麽傻話？”南依好笑的摸摸陸豐的腦袋，想要牽著陸豐的手去弄吃的，卻沒拉動陸豐，疑惑地低頭看去。
只見陸豐慢慢松開南依，轉身往門外走，南依擡頭就看到蘇氏笑盈盈的站在門口沖著陸豐招手，還不忘對南依說：
“一一，我和壯壯先走了。”
南依猛然驚醒，出了一身冷汗，瞬間從床上起來，看向門外，房門緊緊的關著，南依的心砰砰直跳。
陸宴回過神來，忙抱著南依：“一一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南依揪著心口的衣服喃喃說道：“夢到壯壯了，他和我說再見，跟著娘走了……”
說完南依忽然意識到什麽，匆匆下床去拉開門，門外是顧府的丫鬟守著，看到南依便問：“陸夫人，您怎麽了？”
話音剛落，顧時越就從院子外面走進來，南依顧不得什麽光著腳跑過去問：“大人，可是找到壯壯了？”
顧時越沈默的看著南依，緩緩點頭，微微擡手，示意身後的小廝把木質輪椅推過來，進了房間讓人扶著陸宴到椅子上。
陸宴看向顧時越，沈默間，兩人已經交換了所有信息。
南依走進來，拉著陸宴的手高興的說：“壯壯找到了，子卿，太好了！”
陸宴強忍著悲痛，拿過地面的鞋子說：“穿上鞋子，一一，我們去……看看壯壯。”
南依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走到屏風後面穿好鞋子，穿上外衣，歡歡喜喜的出來，推著輪椅出去，還不忘對顧時越道謝：
“多謝大人！”
顧時越沈默的在前面引路，帶著陸宴和南依到小院子裏，顧寧一動不動的趴在床邊看著陸豐。
南依在門外看了還笑說：
“壯壯這孩子，想來吃了不少苦頭，睡的可真香，小公子和壯壯感情這般好，等壯壯醒了肯定要高興壞了。”
說話的功夫就推著陸宴進去，來到床邊。
顧寧察覺到動靜，擡起頭來，看到南依的時候，忽然無措的站起來，慢慢退到一旁，低著頭。
南依摸了摸顧寧的腦袋，就上前附身輕柔的摸摸陸豐的腦袋捏了捏陸豐的鼻尖，察覺到手底有些涼的軀體時，南依動作頓了頓，拉過被子自言自語：
“這孩子，還是愛踢被子，也不知道冷。”
說完又低頭輕聲喊：“壯壯，起來了，別睡了，跟娘回家睡。”
喊了一聲，陸豐沒動靜，南依湊近了，伸手輕輕晃動陸豐：“娘親做了你愛吃的炸丸子，你不起來娘親就給你的小寧哥哥全吃了。”
說著南依手上的動作忽然急切起來，想要把陸豐晃醒。
陸豐手指動了動，眼睛微微睜開，嘴巴張了張，顧寧瞧見了立馬驚喜的說：
“壯壯！”
顧時越楞了一下，慌忙喊：“徐大夫！你見來一下！壯壯醒了！”
徐大夫忙跑進來，一看壯壯的模樣，再伸手一把脈就搖頭什麽也沒說。
南依仿佛察覺不到外界的變化，欣喜的看著陸豐：
“壯壯！”
陸豐用力了一下，勾了一下南依的手，發出微弱的聲音：“娘……爹爹……”
南依捏著陸豐的手微微側身：
“壯壯放心啊，娘已經把爹爹救了出來，咱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陸豐扯出一個笑容，目光移向旁邊的顧寧，又笑了一下，嘴裏忽然就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南依慌了，急忙去擦，邊擦邊喊：“大夫大夫！你快來給壯壯看看！怎麽這麽多血……這麽多血……壯壯不怕啊，壯壯娘在這裏……不怕不怕……”
壯壯眼神漸漸黯淡，失去神采，臉色迅速蒼白，心臟的最後一點起伏也沒了。
南依還在擦不停湧出來的鮮血，動作機械，目光呆滯，嘴裏不停的念叨“壯壯不怕，娘在這裏……”
徐大夫不忍的別過頭：“這孩子一直不醒撐著一口氣和他爹娘……道別啊。”
顧時越捂住顧寧的眼睛，任憑顧寧的眼淚打濕他的手心。
陸宴踉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撲倒在床邊，床上都被陸豐的血染紅了，陸豐小小的一個躺在那裏，悄無聲息，陸宴發現自己居然哭不出來，只是看著陸豐，心臟好像不會跳動了，周圍一切都在遠去，只有南依機械的動作和陸豐在眼中。
顧時越回頭吩咐唐管家把顧寧帶下去休息，然後上前拍了拍陸宴的肩膀，讓小廝把人扶起來，又強硬的把南依從床邊拉起來一字一句的對南依說：
“壯壯已經死了。”
南依忽然瘋了一樣推開顧時越：“你胡說！壯壯好好的！他……只是……睡著了……”
說完這幾個字，南依像是用完了最後一絲力氣，跌坐在地上。
陸宴扶著輪椅站起來，陪著南依坐在地上，伸手把南依抱到懷裏拍著南依的肩膀說：
“一一，壯壯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南依呆呆的說：“他出生時才那麽點，我們倆一起把他養大，你大冬天的給他洗尿布，給他去討牛奶，背著他到處玩，教他認字，給他取名陸豐，希望他身體健壯，健康長大……”
陸宴抱緊南依下巴抵在南依的腦袋上紅著眼圈說：“我知道，我知道……”
許久之後，屋子裏響起了細細的哭聲床上的陸豐身體最後一絲溫度也沒了。
盡管不合時宜，但徐大夫還是出聲提醒：
“小公子屍骨未涼，還是盡早給他梳洗換衣，幹幹凈凈的走吧。”
南依止住哭聲，慢慢從陸宴懷裏站起來，眼睛腫的像核桃，讓人幫忙扶起陸宴，然後艱難的回到床邊，看著陸豐，
顧時越已經命人送了熱水過來，南依一點一點的擦幹凈陸豐身上的血，脫掉臟了的衣服。
手邊是顧時越命人拿來的顧寧的新衣服，是顧寧讓唐管家送來的，說是想讓陸豐穿著他很喜歡卻穿小了的衣服。
南依小心抱起陸豐，給穿上衣服，摸了摸陸豐的臉，請旁邊的丫鬟幫忙換上幹凈的床單，然後把陸豐小心的放上去，整理好衣服，小聲在陸豐耳邊哼唱以往哄陸豐睡覺的曲子。
陸宴自己轉動輪椅，對顧時越低聲說：
“顧大人，老家出來一下。”
顧時越收回目光，推著陸宴走到門外。
陸宴握緊把手問：
“還請顧大人告知，壯壯……是怎麽……”
陸宴說不下去了，顧時越知道陸宴的意思，對陸宴說：
“我奉陛下旨意徹查此事，孫國舅只承認抓了你，其它的包括你身上的傷，殺害一一母親的，抓走壯壯的一改不認，陛下認為此事另有隱情，我領命之後率先命人全程搜捕找壯壯。
“只是不到半日功夫，就有人在國舅府後面的小巷子發現了壯壯，是被人丟在那裏的，四肢盡斷，肋骨也斷了兩三根，內臟受損嚴重，太醫院最好的兒科內臟聖手胡太醫也沒辦法，只是將壯壯的命續到現在。”
陸宴猛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隨後擦去，這是聽到陸豐死前收到的折磨心痛到了極致，卻還是壓著疼對顧時越說：
“這些不要告訴一一……”
顧時越點頭：“放心。”
說完顧時越繼續和陸宴說：
“你要做好準備，此時涉及奪嫡，諸位皇子最小的也有十三歲了，最大的二皇子也二十多了，你和一一以及一一母親還有壯壯受的是無妄之災，有人利用孫國舅想要把皇後從位置上趕下來，想讓某個皇子名正言順的成為嫡子繼位。”
陸宴捏緊了拳頭：
“壯壯有什麽錯？他還這麽小，那些人對一個孩子下這樣的手，將來就算成功了，又將如何對待天下百姓！”
顧時越看了一眼陸宴不輕不重的說：“慎言，此事我和陛下心裏都有數，明日早朝，就看陛下怎麽決斷了。”
陸宴沈默了一會，忽然開口：“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顧時越輕笑一聲，好像在說陸晏的天真，隨即把查到的所有東西告訴陸宴，最後對陸宴說：
“陛下暫時還不知道壯壯沒了。”
陸宴有些頹喪，卻還是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顧時越帶著徐大夫離開，把空間留了了一家三口，另外吩咐人去買一大一小兩口棺材，大的送去大理寺，小的直接送到這裏。
還吩咐了一個下人留下照看，陸宴在院外待了一會，才讓人幫忙推自己進屋。
南依靠在窗邊，一下一下的摸著陸豐的腦袋，陸宴緩緩上前握住南依的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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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豐卻不說話，只是看著南依笑。
南依忙坐起來，伸手抱著陸豐蹭了蹭陸豐說：
“都怪娘不好，早知道就帶著你和姥姥了，壯壯你別難過，姥姥只是去找姥爺了，壯壯，明天娘給你做好吃的，瞧我們壯壯，都瘦了，怪叫人心疼的。”
陸豐擡手摸了摸南依的面頰，伸手摟著南依的脖子，親昵的蹭了蹭：
“娘親，壯壯要走了，娘親記得給壯壯做好吃的，替我和小寧哥哥說一聲，讓他別難過了，娘親以後要是想我了，就給我做個小風箏……”
陸豐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南依不解的看著陸豐：“壯壯為什麽不自己和小寧說？壯壯你餓不餓啊？娘給你煮面吃。”
南依說著就想走，卻被陸豐拉住，壯壯忽然目露悲傷的看著南依，依依不舍的說：“娘，我好舍不得你啊，我還當你的小孩好不好？”
“你這孩子說什麽傻話？”南依好笑的摸摸陸豐的腦袋，想要牽著陸豐的手去弄吃的，卻沒拉動陸豐，疑惑地低頭看去。
只見陸豐慢慢松開南依，轉身往門外走，南依擡頭就看到蘇氏笑盈盈的站在門口沖著陸豐招手，還不忘對南依說：
“一一，我和壯壯先走了。”
南依猛然驚醒，出了一身冷汗，瞬間從床上起來，看向門外，房門緊緊的關著，南依的心砰砰直跳。
陸宴回過神來，忙抱著南依：“一一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南依揪著心口的衣服喃喃說道：“夢到壯壯了，他和我說再見，跟著娘走了……”
說完南依忽然意識到什麽，匆匆下床去拉開門，門外是顧府的丫鬟守著，看到南依便問：“陸夫人，您怎麽了？”
話音剛落，顧時越就從院子外面走進來，南依顧不得什麽光著腳跑過去問：“大人，可是找到壯壯了？”
顧時越沈默的看著南依，緩緩點頭，微微擡手，示意身後的小廝把木質輪椅推過來，進了房間讓人扶著陸宴到椅子上。
陸宴看向顧時越，沈默間，兩人已經交換了所有信息。
南依走進來，拉著陸宴的手高興的說：“壯壯找到了，子卿，太好了！”
陸宴強忍著悲痛，拿過地面的鞋子說：“穿上鞋子，一一，我們去……看看壯壯。”
南依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走到屏風後面穿好鞋子，穿上外衣，歡歡喜喜的出來，推著輪椅出去，還不忘對顧時越道謝：
“多謝大人！”
顧時越沈默的在前面引路，帶著陸宴和南依到小院子裏，顧寧一動不動的趴在床邊看著陸豐。
南依在門外看了還笑說：
“壯壯這孩子，想來吃了不少苦頭，睡的可真香，小公子和壯壯感情這般好，等壯壯醒了肯定要高興壞了。”
說話的功夫就推著陸宴進去，來到床邊。
顧寧察覺到動靜，擡起頭來，看到南依的時候，忽然無措的站起來，慢慢退到一旁，低著頭。
南依摸了摸顧寧的腦袋，就上前附身輕柔的摸摸陸豐的腦袋捏了捏陸豐的鼻尖，察覺到手底有些涼的軀體時，南依動作頓了頓，拉過被子自言自語：
“這孩子，還是愛踢被子，也不知道冷。”
說完又低頭輕聲喊：“壯壯，起來了，別睡了，跟娘回家睡。”
喊了一聲，陸豐沒動靜，南依湊近了，伸手輕輕晃動陸豐：“娘親做了你愛吃的炸丸子，你不起來娘親就給你的小寧哥哥全吃了。”
說著南依手上的動作忽然急切起來，想要把陸豐晃醒。
陸豐手指動了動，眼睛微微睜開，嘴巴張了張，顧寧瞧見了立馬驚喜的說：
“壯壯！”
顧時越楞了一下，慌忙喊：“徐大夫！你見來一下！壯壯醒了！”
徐大夫忙跑進來，一看壯壯的模樣，再伸手一把脈就搖頭什麽也沒說。
南依仿佛察覺不到外界的變化，欣喜的看著陸豐：
“壯壯！”
陸豐用力了一下，勾了一下南依的手，發出微弱的聲音：“娘……爹爹……”
南依捏著陸豐的手微微側身：
“壯壯放心啊，娘已經把爹爹救了出來，咱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陸豐扯出一個笑容，目光移向旁邊的顧寧，又笑了一下，嘴裏忽然就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南依慌了，急忙去擦，邊擦邊喊：“大夫大夫！你快來給壯壯看看！怎麽這麽多血……這麽多血……壯壯不怕啊，壯壯娘在這裏……不怕不怕……”
壯壯眼神漸漸黯淡，失去神采，臉色迅速蒼白，心臟的最後一點起伏也沒了。
南依還在擦不停湧出來的鮮血，動作機械，目光呆滯，嘴裏不停的念叨“壯壯不怕，娘在這裏……”
徐大夫不忍的別過頭：“這孩子一直不醒撐著一口氣和他爹娘……道別啊。”
顧時越捂住顧寧的眼睛，任憑顧寧的眼淚打濕他的手心。
陸宴踉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撲倒在床邊，床上都被陸豐的血染紅了，陸豐小小的一個躺在那裏，悄無聲息，陸宴發現自己居然哭不出來，只是看著陸豐，心臟好像不會跳動了，周圍一切都在遠去，只有南依機械的動作和陸豐在眼中。
顧時越回頭吩咐唐管家把顧寧帶下去休息，然後上前拍了拍陸宴的肩膀，讓小廝把人扶起來，又強硬的把南依從床邊拉起來一字一句的對南依說：
“壯壯已經死了。”
南依忽然瘋了一樣推開顧時越：“你胡說！壯壯好好的！他……只是……睡著了……”
說完這幾個字，南依像是用完了最後一絲力氣，跌坐在地上。
陸宴扶著輪椅站起來，陪著南依坐在地上，伸手把南依抱到懷裏拍著南依的肩膀說：
“一一，壯壯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南依呆呆的說：“他出生時才那麽點，我們倆一起把他養大，你大冬天的給他洗尿布，給他去討牛奶，背著他到處玩，教他認字，給他取名陸豐，希望他身體健壯，健康長大……”
陸宴抱緊南依下巴抵在南依的腦袋上紅著眼圈說：“我知道，我知道……”
許久之後，屋子裏響起了細細的哭聲床上的陸豐身體最後一絲溫度也沒了。
盡管不合時宜，但徐大夫還是出聲提醒：
“小公子屍骨未涼，還是盡早給他梳洗換衣，幹幹凈凈的走吧。”
南依止住哭聲，慢慢從陸宴懷裏站起來，眼睛腫的像核桃，讓人幫忙扶起陸宴，然後艱難的回到床邊，看著陸豐，
顧時越已經命人送了熱水過來，南依一點一點的擦幹凈陸豐身上的血，脫掉臟了的衣服。
手邊是顧時越命人拿來的顧寧的新衣服，是顧寧讓唐管家送來的，說是想讓陸豐穿著他很喜歡卻穿小了的衣服。
南依小心抱起陸豐，給穿上衣服，摸了摸陸豐的臉，請旁邊的丫鬟幫忙換上幹凈的床單，然後把陸豐小心的放上去，整理好衣服，小聲在陸豐耳邊哼唱以往哄陸豐睡覺的曲子。
陸宴自己轉動輪椅，對顧時越低聲說：
“顧大人，老家出來一下。”
顧時越收回目光，推著陸宴走到門外。
陸宴握緊把手問：
“還請顧大人告知，壯壯……是怎麽……”
陸宴說不下去了，顧時越知道陸宴的意思，對陸宴說：
“我奉陛下旨意徹查此事，孫國舅只承認抓了你，其它的包括你身上的傷，殺害一一母親的，抓走壯壯的一改不認，陛下認為此事另有隱情，我領命之後率先命人全程搜捕找壯壯。
“只是不到半日功夫，就有人在國舅府後面的小巷子發現了壯壯，是被人丟在那裏的，四肢盡斷，肋骨也斷了兩三根，內臟受損嚴重，太醫院最好的兒科內臟聖手胡太醫也沒辦法，只是將壯壯的命續到現在。”
陸宴猛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隨後擦去，這是聽到陸豐死前收到的折磨心痛到了極致，卻還是壓著疼對顧時越說：
“這些不要告訴一一……”
顧時越點頭：“放心。”
說完顧時越繼續和陸宴說：
“你要做好準備，此時涉及奪嫡，諸位皇子最小的也有十三歲了，最大的二皇子也二十多了，你和一一以及一一母親還有壯壯受的是無妄之災，有人利用孫國舅想要把皇後從位置上趕下來，想讓某個皇子名正言順的成為嫡子繼位。”
陸宴捏緊了拳頭：
“壯壯有什麽錯？他還這麽小，那些人對一個孩子下這樣的手，將來就算成功了，又將如何對待天下百姓！”
顧時越看了一眼陸宴不輕不重的說：“慎言，此事我和陛下心裏都有數，明日早朝，就看陛下怎麽決斷了。”
陸宴沈默了一會，忽然開口：“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顧時越輕笑一聲，好像在說陸晏的天真，隨即把查到的所有東西告訴陸宴，最後對陸宴說：
“陛下暫時還不知道壯壯沒了。”
陸宴有些頹喪，卻還是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顧時越帶著徐大夫離開，把空間留了了一家三口，另外吩咐人去買一大一小兩口棺材，大的送去大理寺，小的直接送到這裏。
還吩咐了一個下人留下照看，陸宴在院外待了一會，才讓人幫忙推自己進屋。
南依靠在窗邊，一下一下的摸著陸豐的腦袋，陸宴緩緩上前握住南依的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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