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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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見鬼啦！”小南喊出聲，鬼竟然也在乎名聲，“你說的那些事，是我做的，但我當時還不認識你，哪知道宮裏真有鬼啊！”她倒不否認，“要真覺得我把你名聲敗壞了……對不住，要怎麽賠你？”
她想不出辦法來。
老鬼想了半晌，狠狠瞪了瞪小南，似乎他也想不出來。
老鬼轉個圈離去，貓著腰鉆出窗時，又回過頭來，哼哼兩聲。
小南趕緊走近。
老鬼道：“我也想不出來別的，算了！”
小南點頭：“好說好說，您大鬼不記小妖過。”
老鬼將信將疑，伸出小指。
拉勾？小南疑惑。
老鬼道：“你放我一回，欠我一樁，扯平了。拉個勾，以後我們不打不相識！”
這是……要同她交朋友？
小南先盯著老鬼的指頭，而後將他上下打量，確認這只鬼死的時候，是白發白須，皺紋橫生，怎麽吹胡子瞪眼賭氣，卻全然是一副頑童神態。
小南伸指，與他拉了拉。
老鬼冷哼哼：“唉，妖精，老夫走了！”
小南微笑揮手，慢走慢走。
老鬼調頭，仍舊冷哼哼地飛走了。
夜長且漫。
小南重新盤膝修煉了會，忽地冷光一閃——冷光與靈光的區別，在於突然想到的是件壞事。
老鬼嘴上說算了，但會不會只是穩她的心，令她疏忽大意？
然後他私底下再去把心血重偷回來？
小南擔心，披起披風，匆匆去太後宮中。
她上回是從怡情林到太後宮，走後門快，此時從王後宮到太後宮，卻是前門捷徑。她起先飛得快，但快到太後的宮殿時，為著確認，放緩速度。
俯瞰加回憶，是太後宮。
小南就準備飛進去，卻冷不丁瞥見宮前匾額：易爾？
這宮名好生熟悉，她很快記起熏衣的事，提到有四座宮裏的人，格外苛刻挑剔。
太後怎麽同曉夫人艾美人之流一樣了？
小南心一沈，繼續往前飛。
太後竟然不在自己宮中。
這深更半夜的，她去哪了？
小南只得飛遍整座王宮，尋找太後，還好她是妖怪，能飛很高很高，能看很遠很遠，順利把太後的身影揪出來了。
太後在一片僻靜的，幾照不進光的花苑中，這幾日天氣漸漸暖了，花都打了苞。
王宮裏的花種是全衡國最好的，雖還未綻放，卻已能聞著香氣。
可惜，卻剛好在月光就照不進的角度，大王又沒來夜賞花苞，苑裏一燈也無，導致滿苑只有香氣，花們瞧著卻都是黑黢黢的。
太後仍是孤身，身邊圍了數位年輕女子，小南突然覺著跟昨夜竹林之約相似。
她愈發疑惑，徑直飛去落地，聽見太後已與諸女說到一半，太後道：“……唉，哀家本來是不想管的，實在是她做得太過分了。後宮裏女人多，你說說我，我氣氣你，鬥嘴鬥氣的事哪朝哪代沒有？就她一個人受不得委屈，掀風起浪，我們和和睦睦一家人，只有她一個勁做晦氣事情。”
“太後言之極是。”
“太後深明大義，臣妾們要以太後為榜樣。”
其餘女子紛紛附和且讚揚太後，原來她們都是大王的姬妾。
小南心道，太後指責的是誰？
緊接著就明白了，因為聽著其中一名姬妾，是有碧綠眼睛的異族人，竄著火囔道：“王後無事生非，是不是想把我們衡國毀了？”
太後道：“她的確是做得夠過分，但是脫脫，你千萬不要因此去找她理論，哀家擔心你，曉曉和愛愛……唉。”
經由太後一提醒，旁邊幾位姬妾想起曉夫人和艾美人下場，不禁打戰。但這名叫脫脫的姬妾，卻因此愈發火大：“多謝太後提醒，但臣妾是不懼的！太後是善人，可能不屑與狗對咬，但脫脫覺著，為了一個理字，家國大義，為了大王……無論如何，都必須給王後教訓了。”
“是啊，是啊！脫脫不能單打獨鬥，也算我一份！”
“也算我！懲惡義不容辭！”
原來太後背地裏攻擊小南，煽得諸姬妾滿腔憤恨，皆要出頭還懲小南。
在場眾人一致表示，下月春日宴，會齊齊向王後發難，請大王廢黜王後。
太後聽完眾人的義憤填膺，眼皮微微地擡了一下，幾不可察。
“冒然發難，只怕會讓大王為難。”太後幽幽道。
“那怎麽辦呢？”脫脫率先追問。
太後一副愁眉樣子，並不作答。
脫脫心急，與眾姬妾討論起如何扳倒王後，可惜討論來討論去，都不過是曉夫人艾美人那些手段，無論軟硬，仍離不開大王。
小南聽到這裏，已聽不下去。她背過身去，胸悶難當，氣喘籲籲。
一擡頭，猛然睹見老鬼正站在自己面前。
猝不及防再掀一浪，小南腳下不受控後退，不慎踩著落葉，發出窸窣聲。
這聲音苑內眾人都聽到，有姬妾害怕，小聲道：“太後，最近宮裏鬧鬼……”
太後身子直挺，面上含笑，眼睛亮堂：“只要做人堂堂正正，怕甚麽鬼。”
她說得斬釘截鐵，義正言辭，眾人愈發覺得她偉亮了，紛紛附和：“太後說得極是。”
小南深吸一口氣，之前毒殺姜昀的三位姬妾，交手後皆覺有勇無謀，彼時未深想，此時恍然大悟——那只是被唆使的馬前卒們。
小南拉起老鬼的手，腳下生風遠離了些。
她回頭：“怎麽不說話？”
老鬼：“老夫在看笑話。”
小南眨眨眼，有些喪氣：“是我錯了。”但又把她之前施法試探，太後講出一番感人真話的事說了。
“你才知道她能假話真說啊！”老鬼道，“不然我作甚偷她心血！”老鬼告訴小南，太後家族血脈極為特殊，刻於骨血的假話作真。
真真假假，妖鬼難辨，凡人更易被騙得團團轉。
老鬼當年就是被太後的祖宗坑害至死，陷於宮中，不得投胎轉世。
“老夫鉆研了兩百來年，才取得他後人的心血，結果全被你毀了！”老鬼告訴小南。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這事算我欠你的……等等，照你這麽說，長公主說話也不是真？”想到衡星和大王都是太後血脈，尤其是衡星，小南心寒。
“嗯？”老鬼撓頭，“太後又不是長公主的親母，有何關系？”
他告訴小南，如今的衡王和長公主都是從柏地來的，太後卻早在宮中。她從一位宮人，一步步進階冊封，直做到一國之後。可惜始終無後，老王駕崩，新大王登基兩日，這位太後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八個月後誕下遺腹公子衡明。
她定是恨極了，小南心想。
小南揚起下巴，深深吸了一口氣，調頭跑回竹林。
老鬼詫異在後招手：“唉，你幹嘛還返去找氣受？”
小南嘴角翹起，太後翻臉出乎意料，她一下子不好受，但此時已經平覆下來，想去聽個完整——太後和眾人究竟想怎樣對付自己？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等小南返回原地，發現眾姬妾七嘴八舌，竟還未討論出合適的法子。她們甚至有點像以前山裏那些上不著臺面的妖怪聚著開會，明明是要商量甲事的，說著說著，就偏到乙事上去了。
太後不露痕跡地將討論重拉回對付王後上。
知道了太後的真面目後，小南再觀察她的神色，結合著細品言語，竟別樣發笑。
眾人重新商議，仍不得要點。
太後的臉色沈了沈，在某一位姬妾的發言後，自然而然切入：“方才蕓蕓說的話提醒了哀家，其實春日宴上，我們可以換一種法子表示。”
“怎麽個換法？”又是脫脫最先問出聲。
太後含笑看向脫脫，這一看一笑在小南看來意味深長，她禁不住笑出聲。
眾姬循聲望不見，盡覺悚然。
“沒有鬼的，別怕。”太後不得不安慰她們，臉暗地裏黑上一黑。
眾姬漸向太後聚攏。
太後垂眸：“說來哀家的法子，也與鬼神有關。”
“怎麽與鬼神有關了？”脫脫真是個極好的馬前卒。
“我大衡最深信什麽？扶乩附靈，鬼神之說。開國高祖，傳說是從一只花中得占，取得天下。”太後道，“哀家不信鬼神，但覺著鬼神可以在春日宴上用一用。”
竟如水推舟般教出了對付小南的法子。
可惜姬妾裏還是有不明白的人，脫脫追問：“怎麽個用法？”
太後抿唇並不言語，已有其餘明白過來的姬妾，代太後解釋——春日宴上可假借天神附身，念檄誓咒，討伐王後。
天譴天意，大王哪敢不廢黜姜昀？
脫脫聽完直點頭，並表示自己願意出頭，演這場附身戲。
小南聽到這心笑，這般楞頭楞腦人物，先鋒合適但演戲不合適，果然，太後淡淡道，可以讓另外兩名姬妾來演附身，而後脫脫站出來討伐王後，痛呈王後惡行。
脫脫心甘情願應好。
大夥商議，春日宴有一環節是大王摘花，祭獻花神，在大王摘斷花根的那一刻，大夥就開始演起。
小南靜靜聽著，一場完美安排，太後自己竟會在宴上毫無動作，置身事外。
看戲麽？
小南含笑，開始期待起春日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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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啦！”小南喊出聲，鬼竟然也在乎名聲，“你說的那些事，是我做的，但我當時還不認識你，哪知道宮裏真有鬼啊！”她倒不否認，“要真覺得我把你名聲敗壞了……對不住，要怎麽賠你？”
她想不出辦法來。
老鬼想了半晌，狠狠瞪了瞪小南，似乎他也想不出來。
老鬼轉個圈離去，貓著腰鉆出窗時，又回過頭來，哼哼兩聲。
小南趕緊走近。
老鬼道：“我也想不出來別的，算了！”
小南點頭：“好說好說，您大鬼不記小妖過。”
老鬼將信將疑，伸出小指。
拉勾？小南疑惑。
老鬼道：“你放我一回，欠我一樁，扯平了。拉個勾，以後我們不打不相識！”
這是……要同她交朋友？
小南先盯著老鬼的指頭，而後將他上下打量，確認這只鬼死的時候，是白發白須，皺紋橫生，怎麽吹胡子瞪眼賭氣，卻全然是一副頑童神態。
小南伸指，與他拉了拉。
老鬼冷哼哼：“唉，妖精，老夫走了！”
小南微笑揮手，慢走慢走。
老鬼調頭，仍舊冷哼哼地飛走了。
夜長且漫。
小南重新盤膝修煉了會，忽地冷光一閃——冷光與靈光的區別，在於突然想到的是件壞事。
老鬼嘴上說算了，但會不會只是穩她的心，令她疏忽大意？
然後他私底下再去把心血重偷回來？
小南擔心，披起披風，匆匆去太後宮中。
她上回是從怡情林到太後宮，走後門快，此時從王後宮到太後宮，卻是前門捷徑。她起先飛得快，但快到太後的宮殿時，為著確認，放緩速度。
俯瞰加回憶，是太後宮。
小南就準備飛進去，卻冷不丁瞥見宮前匾額：易爾？
這宮名好生熟悉，她很快記起熏衣的事，提到有四座宮裏的人，格外苛刻挑剔。
太後怎麽同曉夫人艾美人之流一樣了？
小南心一沈，繼續往前飛。
太後竟然不在自己宮中。
這深更半夜的，她去哪了？
小南只得飛遍整座王宮，尋找太後，還好她是妖怪，能飛很高很高，能看很遠很遠，順利把太後的身影揪出來了。
太後在一片僻靜的，幾照不進光的花苑中，這幾日天氣漸漸暖了，花都打了苞。
王宮裏的花種是全衡國最好的，雖還未綻放，卻已能聞著香氣。
可惜，卻剛好在月光就照不進的角度，大王又沒來夜賞花苞，苑裏一燈也無，導致滿苑只有香氣，花們瞧著卻都是黑黢黢的。
太後仍是孤身，身邊圍了數位年輕女子，小南突然覺著跟昨夜竹林之約相似。
她愈發疑惑，徑直飛去落地，聽見太後已與諸女說到一半，太後道：“……唉，哀家本來是不想管的，實在是她做得太過分了。後宮裏女人多，你說說我，我氣氣你，鬥嘴鬥氣的事哪朝哪代沒有？就她一個人受不得委屈，掀風起浪，我們和和睦睦一家人，只有她一個勁做晦氣事情。”
“太後言之極是。”
“太後深明大義，臣妾們要以太後為榜樣。”
其餘女子紛紛附和且讚揚太後，原來她們都是大王的姬妾。
小南心道，太後指責的是誰？
緊接著就明白了，因為聽著其中一名姬妾，是有碧綠眼睛的異族人，竄著火囔道：“王後無事生非，是不是想把我們衡國毀了？”
太後道：“她的確是做得夠過分，但是脫脫，你千萬不要因此去找她理論，哀家擔心你，曉曉和愛愛……唉。”
經由太後一提醒，旁邊幾位姬妾想起曉夫人和艾美人下場，不禁打戰。但這名叫脫脫的姬妾，卻因此愈發火大：“多謝太後提醒，但臣妾是不懼的！太後是善人，可能不屑與狗對咬，但脫脫覺著，為了一個理字，家國大義，為了大王……無論如何，都必須給王後教訓了。”
“是啊，是啊！脫脫不能單打獨鬥，也算我一份！”
“也算我！懲惡義不容辭！”
原來太後背地裏攻擊小南，煽得諸姬妾滿腔憤恨，皆要出頭還懲小南。
在場眾人一致表示，下月春日宴，會齊齊向王後發難，請大王廢黜王後。
太後聽完眾人的義憤填膺，眼皮微微地擡了一下，幾不可察。
“冒然發難，只怕會讓大王為難。”太後幽幽道。
“那怎麽辦呢？”脫脫率先追問。
太後一副愁眉樣子，並不作答。
脫脫心急，與眾姬妾討論起如何扳倒王後，可惜討論來討論去，都不過是曉夫人艾美人那些手段，無論軟硬，仍離不開大王。
小南聽到這裏，已聽不下去。她背過身去，胸悶難當，氣喘籲籲。
一擡頭，猛然睹見老鬼正站在自己面前。
猝不及防再掀一浪，小南腳下不受控後退，不慎踩著落葉，發出窸窣聲。
這聲音苑內眾人都聽到，有姬妾害怕，小聲道：“太後，最近宮裏鬧鬼……”
太後身子直挺，面上含笑，眼睛亮堂：“只要做人堂堂正正，怕甚麽鬼。”
她說得斬釘截鐵，義正言辭，眾人愈發覺得她偉亮了，紛紛附和：“太後說得極是。”
小南深吸一口氣，之前毒殺姜昀的三位姬妾，交手後皆覺有勇無謀，彼時未深想，此時恍然大悟——那只是被唆使的馬前卒們。
小南拉起老鬼的手，腳下生風遠離了些。
她回頭：“怎麽不說話？”
老鬼：“老夫在看笑話。”
小南眨眨眼，有些喪氣：“是我錯了。”但又把她之前施法試探，太後講出一番感人真話的事說了。
“你才知道她能假話真說啊！”老鬼道，“不然我作甚偷她心血！”老鬼告訴小南，太後家族血脈極為特殊，刻於骨血的假話作真。
真真假假，妖鬼難辨，凡人更易被騙得團團轉。
老鬼當年就是被太後的祖宗坑害至死，陷於宮中，不得投胎轉世。
“老夫鉆研了兩百來年，才取得他後人的心血，結果全被你毀了！”老鬼告訴小南。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這事算我欠你的……等等，照你這麽說，長公主說話也不是真？”想到衡星和大王都是太後血脈，尤其是衡星，小南心寒。
“嗯？”老鬼撓頭，“太後又不是長公主的親母，有何關系？”
他告訴小南，如今的衡王和長公主都是從柏地來的，太後卻早在宮中。她從一位宮人，一步步進階冊封，直做到一國之後。可惜始終無後，老王駕崩，新大王登基兩日，這位太後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八個月後誕下遺腹公子衡明。
她定是恨極了，小南心想。
小南揚起下巴，深深吸了一口氣，調頭跑回竹林。
老鬼詫異在後招手：“唉，你幹嘛還返去找氣受？”
小南嘴角翹起，太後翻臉出乎意料，她一下子不好受，但此時已經平覆下來，想去聽個完整——太後和眾人究竟想怎樣對付自己？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等小南返回原地，發現眾姬妾七嘴八舌，竟還未討論出合適的法子。她們甚至有點像以前山裏那些上不著臺面的妖怪聚著開會，明明是要商量甲事的，說著說著，就偏到乙事上去了。
太後不露痕跡地將討論重拉回對付王後上。
知道了太後的真面目後，小南再觀察她的神色，結合著細品言語，竟別樣發笑。
眾人重新商議，仍不得要點。
太後的臉色沈了沈，在某一位姬妾的發言後，自然而然切入：“方才蕓蕓說的話提醒了哀家，其實春日宴上，我們可以換一種法子表示。”
“怎麽個換法？”又是脫脫最先問出聲。
太後含笑看向脫脫，這一看一笑在小南看來意味深長，她禁不住笑出聲。
眾姬循聲望不見，盡覺悚然。
“沒有鬼的，別怕。”太後不得不安慰她們，臉暗地裏黑上一黑。
眾姬漸向太後聚攏。
太後垂眸：“說來哀家的法子，也與鬼神有關。”
“怎麽與鬼神有關了？”脫脫真是個極好的馬前卒。
“我大衡最深信什麽？扶乩附靈，鬼神之說。開國高祖，傳說是從一只花中得占，取得天下。”太後道，“哀家不信鬼神，但覺著鬼神可以在春日宴上用一用。”
竟如水推舟般教出了對付小南的法子。
可惜姬妾裏還是有不明白的人，脫脫追問：“怎麽個用法？”
太後抿唇並不言語，已有其餘明白過來的姬妾，代太後解釋——春日宴上可假借天神附身，念檄誓咒，討伐王後。
天譴天意，大王哪敢不廢黜姜昀？
脫脫聽完直點頭，並表示自己願意出頭，演這場附身戲。
小南聽到這心笑，這般楞頭楞腦人物，先鋒合適但演戲不合適，果然，太後淡淡道，可以讓另外兩名姬妾來演附身，而後脫脫站出來討伐王後，痛呈王後惡行。
脫脫心甘情願應好。
大夥商議，春日宴有一環節是大王摘花，祭獻花神，在大王摘斷花根的那一刻，大夥就開始演起。
小南靜靜聽著，一場完美安排，太後自己竟會在宴上毫無動作，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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