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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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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軟禁

趙玄珩破門而入, 看著地上的血跡,瞥了眼陸雲舒的手,有那麽一瞬間, 他是心疼的,便放軟了聲音, “把人交出來, 我不為難你。”

陸雲舒握緊了拳,端出微笑,“世子的消息倒是靈通,盧夫人前腳剛到,您後腳就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你親娘, 需得時時刻刻盯著。”

趙玄珩舌尖抵著後槽牙,桃花眼卻含情脈脈的,“……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放肆。”

陸雲舒冒犯他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便也忍了, “不過現在不是貧嘴的時候,裴紹行和盧氏,你總得還一個給我吧?”

“還要我說多少次, 我沒見過他。”陸雲舒一口咬死了,趁機倒打一耙, “至於盧夫人,聽說她已經無處可去了,到底是我過去的婆母, 總得照顧一二,眼下就在我鎏金坊做客。”

趙玄珩也笑了, 薄唇一角輕輕上挑,“很好,現在,把人交給我。”

陸雲舒原本打算先將盧氏關著,免得她跑出去惹事,萬一她把裴紹行坑慘了,整個禹城都會大亂,屆時誰都沒有安生日子過,可趙玄珩卻步步緊逼。

眼看趙玄珩靠她越來越近,灼熱又危險的氣息噴灑在脖頸處,激得陸雲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現在恐怕不行,盧夫人是我的客……”她話都沒說完,忽然被人鉗住了後脖頸。

趙玄珩大手扣住她,指腹沿著她頸側的肌膚細細摩挲,下頜更是抵著她的臉頰,舉止別提有多親昵,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他正附在她耳畔輕聲細語,“陸雲舒,我警告過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大手撫過她的臉頰,好似把玩著一件稀世珍品,愛不釋手,“要是惹怒了我,本世子不介意拿你做誘餌,試問這天底下,有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落入旁人手中受盡屈辱……”

陸雲舒嬌軀一震,一臉錯愕,“你瘋了嗎?”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早就瘋了。”趙玄珩坦然承認,禁錮她的大手在她頸側游移,動作輕佻緩慢,旋即在陸雲舒驚恐的目光中陡然收緊。

陸雲舒悶哼出聲,上揚的頭顱不得已又與他近了三分,紅潤的唇輕微翕動,“你要是動我,我跟你沒完。”

趙玄珩卻很愉悅,薄唇一點點靠近她,看著陸雲舒在他手底下不停掙紮,欣賞她美眸含淚楚楚動人的姿態。

無論他生了一張多俊俏的臉,陸雲舒都感到渾身不適,眼看要親上來了,陸雲舒反客為主,主動往前湊,就在即將觸碰到對方喉結時,忽然露出獠牙狠狠咬了下去。

戲弄一個陸雲舒,趙玄珩自然是滿腹信心,自信地以為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沒成想第一步就失了先機,痛得悶哼一聲,當即推開她。

“我們可以考慮新的合作,再不濟,做回陌路人也挺好,唯獨這個……不行。”陸雲舒得以掙脫,抹去唇上的血跡,警告趙玄珩。

她經歷過男女之事,趙玄珩的反常她也看在眼裏,之所以沒去在意,只是想著趙玄珩還有更多選擇,不用多久就會對她失去興趣,不曾想他還真對自己生了那樣的心思。

陸雲舒的拒絕既含蓄,又直接,旁人聽不出,趙玄珩卻覺莫大的羞辱,“……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陸雲舒眼神淡淡的,甚至連一個敷衍的理由都不想編。

趙玄珩不服氣,“憑什麽區區一個柳眠閣的男妓都能成為你的入幕之賓,而我堂堂嶺南王世子卻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本世子到底哪裏比不上他?”

說到此處,趙玄珩反應過來,劍眉微蹙,“他是……趙慎?”

簡直是笑話,趙慎不好好做他的王爺,偏要跑到嶺南做什麽男妓……

他忽然又意識到了更大的危機。

趙玄珩再起欺身而上,將陸雲舒牢牢禁錮在懷中,“那個人,就是趙慎對吧?只要你告訴我,他來禹城有何目的,我便姑且放了裴家人。”

“聽不懂你說什麽。”陸雲舒扭動著身軀掙紮,後背又被人按住,滾燙的溫度通過錦衣,灼痛了她脆弱敏感的肌膚。

趙玄珩同樣不好受,“再扭下去,知道迎接你的會是什麽嗎?陸姑娘。”

刻意咬重了姑娘二字,譏諷之意,聽著尤為刺耳,陸雲舒“我自然知道,但你敢動,我也不介意冒死讓嶺南王一脈絕後,大不了,玉石俱焚。”

陸雲舒動不了,便在他腳背上狠狠碾了好幾下。

趙玄珩輕哼了聲,竟還笑得出來,“可真是巧了,本世子就愛你這股狠勁兒,寧死不屈的樣子,實在惹人憐愛。”

薄唇擦著她的臉頰,吻過了她的耳尖,“若能死在一處,倒也算美食一樁了。”

知道趙玄珩行事向來放蕩沒有分寸,但這眾目睽睽之下,輕佻之語猶在耳畔,陸雲舒又如何忍得了這口氣,抽出手打了過去。

趙玄珩臉上玩味的笑驟然垮下,用力握住她不堪一折的細腕,“陸雲舒,不管你願是不願,你和這天下,本世子都勢在必得。”

簡直是奇恥大辱。

陸雲舒眸中憤怒的火花幾乎都要迸射出來,趙玄珩輕輕一轉,就把她摟在懷中,“告訴裴紹行,本世子給他三日時間考慮清楚,三日後若他再不束手就擒,就等著吃本世子的喜酒吧。”

當著裴應淮與司柳幾人的面,趙玄珩攬過陸雲舒的腰肢,大搖大擺走出鎏金坊。

趙玄珩這次是有備而來,一出門就能看到外頭的馬車,二話不說把陸雲舒推了進去。

想跑是不可能了,陸雲舒只能為自己爭取最後一點利益,“要我跟你走也可以,我有個條件。”

她突然的順從,趙玄珩很是受用,側目莞爾,“說說看。”

“我跟你回去,但在此期間,你必須保證鎏金坊的安全,她們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都跟你拼命。”

趙玄珩無需考慮便一口答應下來,“還有什麽要求,一並說了痛快。”

陸雲舒深深看了他一眼,極力平緩自己的情緒道,“還有……不能強迫我做任何事。”

到了這一刻,說不害怕是假的,尤其在馬車裏,這樣狹窄密閉的空間內,只有她和趙玄珩四目相對,若是他獸性大發,自己還真招架不住。

趙玄珩沈默了會兒,眸光幽邃,“這一點,我不能保證。”

只要一想到那個伶人,他就嫉妒得快要瘋了。

他的眼神逐漸狂熱,大有將人拆吃入腹的瘋狂,陸雲舒屏住呼吸,往角落裏挪了挪,“世子見過的女人不計其數,高貴的,妖嬈的,清雅的……什麽樣的您都擁有了,又何必一心吊死在我這顆歪脖子樹上。”

“可本世子獨獨沒有你。”趙玄珩俯下身,盯著陸雲舒略顯蒼白的小臉,“以前的確不覺得你有什麽好,但就是很奇怪,離開一段時間,我就會時不時地想起你,越想……就越希望把你留在身邊。”

換做旁人,或許會感動於趙玄珩的表白,可陸雲舒只覺惡寒,勉強擠出一絲苦笑。

而趙玄珩也說到做到,當日就把陸雲舒安排在自己屋中,給門窗落了鎖後才離開,又向守門的侍衛叮囑了幾句方離開。

陸雲舒臉上的鎮定再維持不住,在門前來回踱步,這下是真死定了,三日時間,就算裴紹行有心想救都未必下得了床。

趙玄珩這擺明了要強取豪奪。

這廂陸雲舒被帶走了,另一廂,司柳幾人急得團團轉,她們初來乍到,在嶺南無甚根基,想要求援也不知該求誰。

裴應淮卻是想到了一人,“司柳姐姐,之前阿娘帶回來的那個伶人呢?”

司柳一怔,旋即恍然道,“對啊,還有寒影,他會武功,說不定能把小姐救出來,我這就去醫館找他!”

可當她們趕到醫館時,哪裏還有人影,整個醫館的人都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就連大夫和藥童都不見了。

阿福冷不動打了個寒戰,“司柳姐姐,你有沒有發現……咱們這一路上,就沒遇上幾個人。”

司柳被他嚇得一激靈,不由想到昨晚陸雲舒匆忙要走的樣子,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就在這時,醫館裏閃過一道人影。

阿福眼疾手快將人攔了下來,定睛一看,正是上回給寒影診治過的大夫,“大夫,昨晚您接診了一個病人,就是受了內傷的那個,你可知道他去哪兒了?”

大夫連連擺手,“不知道不知道,幾位還是盡快離開吧,再不走,就要死在這兒了!”

大夫作勢要走,司柳從另一邊堵住了他的去路,“大夫,究竟發生何事了?”

大夫左右繞不開他們,只好飛快說道,“就在昨夜,一直鎮守禹城的裴大人失蹤了,南疆大軍現如今就在邊境處虎視眈眈,咱們再不走,就等著成為南疆人的刀下亡魂了!”

大夫言盡於此,背起包袱匆匆離去。

轉眼到了第三日,是趙玄珩約定的日子。

陸雲舒也被關了整整三日,這三日,禹城上下都沒有裴紹行的消息。

這日一早,趙玄珩就先換上了喜服,笑吟吟地走到她身邊,“你等的人,是不會來了。”

陸雲舒面無表情,“還有六個時辰。”

“隨你,”或許是喜事將近,趙玄珩心情大好,將一只紫檀木托盤擱在案上,“我就是來給你送喜服的,今夜酉時良辰吉日,娘子可莫忘了。”

前兩日的平靜,已讓趙玄珩勝券在握,送完喜服,他便彎下腰湊到陸雲舒近前,“今夜,我希望你是笑著來嫁我的。”

陸雲舒輕輕轉動脖子,眼底一片死灰,又在他的註視下徐徐綻開笑顏,但也只笑了一瞬,便沈下臉,淡淡吐出四個字,“……癡人說夢。”

趙玄珩險些就被她的笑顏動了心神,聽到這四個字,冷笑一聲,“那我們拭目以待,看看裴紹行那個將死之人,如何救得了你。”

其實陸雲舒壓根就沒指望裴紹行來救,便沈默與之對抗。

就在僵持之際,一個侍衛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才步入房中,附在趙玄珩耳邊低語了幾句,趙玄珩的臉色陡然一變,像是一座火山隨時爆發。

“帶上一支小隊隨本世子前去拿人。”屋裏有陸雲舒在,盡管知道她逃不出去,趙玄珩還是警惕著她,沒有將具體發生的事說出來。

但陸雲舒已心中有數,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與此同時,不遠處突然爆發出一聲巨響,烈火濃煙沖天而上,迅速蔓延到附近的幾個倉庫。

這幾個倉庫是禹城軍用來儲存糧草的,自從裴紹行失蹤後,禹城軍就落入到趙玄珩手中,所有物資都整合在了一起,卻接二連三遭到襲擊,他豈會善罷甘休。

彼時趙玄珩剛走到門口,當即指揮另一支小隊去城南,自己則帶著人趕去抓人。

爆炸聲剛剛響起,始作俑者必定還沒走遠。

而在禹城內四處點火的不是旁人,正是陸雲舒的雙生姐姐,陸雲裳。

也是趙玄珩唯一忽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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