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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瑯並沒有往事逛街的興致,而是一路走著,左顧右盼,倒像是找些什麽。

“我記得,百草堂就在這附近啊,怎麽找不到了。”林瑯似乎沒有聽到靈兒的問話,皺著眉,疑惑不解。

林瑯摸了摸懷裏的瓷瓶,這瓶藥丸兒,明明就是她從百草堂得來的,怎麽就是找不到了?

“靈兒,你記不記得,這附近有一家醫館?”林瑯轉身詢問靈兒,也許是她記錯了。

“醫館?小姐說得是哪家醫館?”小姐找醫館做什麽?

“一家叫百草堂的醫館,我明明記得就在這裏的,怎麽不見了?”林瑯又來回看了看附近的路口,沒錯啊?

“百草堂?整個皇城有名的醫館,有濟世堂、明廬軒、竹青所……”靈兒掰著手指,一一數落著,“沒聽說過有百草堂啊?”

“沒有?”林瑯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

“真的沒有?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遺漏的?”

葉林瑯心跳開始加速,難道這又是一個變數?

“小姐,真的沒有,靈兒敢確定。再說了,小姐說是這附近的醫館,那也只有一家濟世堂了。”靈兒一臉篤定,看著小姐驚愕的樣子,盡管心中好奇,也不能現在問出口。

“真的沒有……”

呢喃著,葉林瑯取出懷裏的瓷瓶,緩緩打開,一股沁人的藥香傳來。幾顆通體透白的藥丸兒,也確實是存在的。

葉林瑯重生在了十六歲這年,本就是怪誕不已。可這些貌似又都和她遇到的那個道人有關,沒想到一番笑談,卻一語成幾。

而這一瓶藥丸兒,本是前世她受了那道人的指引,於百草堂求得的,卻也和她一道,出現在了這裏。

可解百毒,愈百病。

她本也未能當真,可這匪夷所思的一切,都讓她漸漸懷疑,這東西真的會像那道人說得那般神奇。

奪嫡之亂雖是皇子之間的角逐,可萬境之源,當然是出在明國之主明政的身上。

心想著,如果能用這個神藥,解了明皇日薄西山的困境,那奪嫡之事,就不能再這樣被明目張膽的搬到臺面上來。

思來想去,也就這一個方法可行。如果明皇龍體尚健,各個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就都可能被冠上大逆不道的罪名。

如此一來,這種出頭不落好的事,他們定會避忌。而這,也是葉家完全脫身的好時機,不聯姻,不站隊。那葉家效忠的,也只能是一國之主。

葉林瑯之所以想找到百草堂,一來是想確認一下這藥的安全,畢竟一旦交了出去,可就捆綁了整個尚書府的人頭;這二來,她也是想碰碰運氣,再次見見那位神秘的道人。

天公不作美,也只能作罷,大不了,回去自己吃上一顆,也求個心安。總之,她還是十分相信那道人的。

“小姐,你找那醫館作甚?還有小姐手裏拿著的,到底是啥寶貝,都把玩了一整天了?”靈兒終於瞅著個機會問了出來。

“沒啥,你家小姐我突然心血來潮,對□□感了興趣。這不,正準備著再買上一些,以後看誰不順眼,就毒死他丫的!”葉林瑯又是一番胡言亂語,搪塞過去。

“女子,小人,甚是難養……”靈兒努力組織了一句頗有文采的話。

“哈哈,再過幾日,靈兒定會成為一代才女!”對著靈兒豎了個大拇指。

“走了那麽久,忽然有些餓了。”林瑯揉著肚子,往回走去。過去這巷口,少不得有一些美味的小吃甜點鋪子。

“小姐,既然沒找到,咱們就該回去了吧。”

“靈兒,莫要說笑,這正事沒有辦成,本小姐,呸!本公子還有更正經的事情呢!”好不容易出來一回,怎麽可能這麽就回去?

“切,我就知道……小姐,靈兒可是事先說好。咱們就只有十幾兩銀子了。一會兒,可不能再那麽大手大腳的了,只能看不能買!”

靈兒天生就是一個管家婆子的性子。

行至一家面館門口,照以往的境況,本應是座無虛席的才對,今日卻異常的冷清。

林瑯搖搖頭,正好,難得清凈,剛準備找一處幹凈的地方坐下。卻被旁邊一陣嘈雜聲,引起了註意,唏噓嘆息,此起彼伏。

這麽一群人圍在這裏做什麽?

按耐不住好奇,林瑯拉著靈兒往前擠了擠。幸好今日穿的是男裝,方便不少。

奈何林瑯個子著實太小,掙紮了這麽久,映入眼簾的,卻總是一排排的後腦勺。

算了,沒意思!

林瑯有些洩氣,扶了扶頭上的小廝帽,差點就把帽子擠掉了。

“哎,你說這蘇家還真是倒黴,怎麽就讓那潑賊盯上了呢?可憐啊,這蘇小姐,恐怕兇多吉少了。”

“是啊,這蘇小姐著實可憐,這就算是有的活命,也恐怕被……哎,造孽啊!”

剛想要離開的林瑯,突然聽到了這一番對話。

蘇小姐?哪個蘇小姐?

葉林瑯忍不住好奇,左右研究了一番,將身子弓了下來,瞅著人群較為稀疏方向,猛的一個沖出。

到底是讓她擠進來了。

原來,他們是在看一張官府衙門貼出來的告示。還是一張懸賞的告示,能引起林瑯全部註意的,就是那明晃晃的賞金。整整一千兩銀子,這可是下了血本了。

仔細一看告示內容,林瑯抖然一震。蘇小姐,蘇挽雲?

蘇家,可是在皇城有一定地位的名門大戶。蘇老爺蘇雲正,雖不曾入朝為官,卻靠著獨到的商業頭腦,從無到有,將蘇家地位鞏固成了如今的商賈大家。

老年得子,得了最寵愛的獨生女兒蘇挽雲,樣貌氣質也是極佳。如果不是商女的身份,林瑯還真不確定,她的大姐姐葉林如,能不能勝她一二。

那蘇挽雲,就是這時候被采花大盜虜走的吧?也著實是將蘇老爺逼急了,才不顧女兒的名節,匆匆報官。

怎奈這樣一個富家小姐,卻是下場淒慘的緊。她當時已經嫁入了慶王府,深居簡出,卻也聽聞了這樁血案。

聽著旁邊一道道的嘆息聲,也是可憐蘇挽雲的遭遇。

可只有林瑯一個人知道,這姑娘最後死的有多慘,並不是一句可憐就能形容的。

懷胎足月,生生叫人剖了肚子,慘死河邊。屍身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不成人形了。其殘忍血腥程度,令人發指。

雖然最後衙門追查到了那個叫金峰寨的土匪窩,卻也是晚的徹底。

當下,林瑯已經不單單眼饞那些銀子了。她想著,這時候為官府提供了線索,興許還能救她一命。

金峰寨,那蘇挽雲現在多半是被虜去了那裏。

☆、竹林齋

人命關天,這事情耽擱不得。

眼下需要找個契機,才能將消息送到衙門,同時也不能引起別人的懷疑。

對於這個線索的由來,她並不能給出明確的解釋,還是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行。

“靈兒,這裏是不是有一家酒樓,叫什麽竹林齋?”記憶有些模糊,大概是叫這個名字。

“竹林齋?”靈兒眉頭一皺,表情甚是為難。

“怎麽,不會這個酒樓也沒有吧?”難道也是和百草堂一樣,都不存在了?

“不是,有是有,可小姐啊,咱們的這點銀子,也只夠去那兒喝點茶的。”那種地方,少不了王侯將相出入,其間的富麗堂皇,也只能看看便罷了。

靈兒摸著扁平的口袋,很是心疼。

“行了,本公子這次是去賺銀子的,這要想吃得飽穿得暖,還是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有賞錢,當然不拿白不拿。

以後在尚書府,也少不得銀子打點。誰讓她自己不爭氣,不討祖母喜歡,也不能厚著臉皮討賞不是?

林瑯二人租了輛馬車,來得倒也快。

果然是京城最高檔的一家酒樓,單是看外邊的裝潢,都讓林瑯小小的驚訝了一番。

進出這裏的,也都是衣著光鮮,非富即貴的主。

“靈兒,走,咱們進去。”林瑯有些窘迫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嗯,雖然劣質了點,倒也幹凈整潔。即使她臉皮再厚,也不想一進去,就讓人當做乞丐給攆了出來。

“你們這是?”剛一走進去,林瑯二人就被小二給攔下了,“我們酒樓目前不缺人手,兩位還是請回吧!”

這就有點尷尬了。

林瑯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瞅著櫃臺的地方,也沒看到掌櫃的。

“我們才不是來打雜的呢,我們小……”還未等靈兒把話說完,林瑯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那啥,小二大哥,我們來這裏有點事情,還希望小哥能幫我通報一下,我想見見你們掌櫃的。”林瑯連忙陪笑,求人辦事,態度一定要端正才對。

“掌櫃的?你們有什麽事嗎?”這小二也並非勢利小人,只是略感疑惑,“掌櫃的正在樓上接待重要客人,實在不得空見二位,還請見諒。有什麽事,我可以代為轉達。”

“那我們等一會兒也好,好商量,好商量。”林瑯也不強人所難,準備找個角落坐下來。

“這……”小二有些為難。

“放心吧,我就坐在那個角落裏,不耽誤你們做生意的。”林瑯指了指西南角一個最靠裏的地方。

“好吧,一會兒掌櫃的得空了,我就去通報一聲。”林瑯這番好商量的做派,倒令那小二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格調高的酒樓,到底是不一樣的,連個跑堂的小二都很是謙謙有禮。

簡單環視了一下酒樓內部,林瑯不禁點頭讚嘆。嗯,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如果什麽時候她也能……

想得有些遠了,年幼時,沒少做那發財致富的夢。經常和二妞一起,憧憬著富甲一方的未來,現在想來也是惹人發笑。

林瑯來這裏,別有目的。

當年在慶王府,她無意間聽到了明少懷與別人的談話。其間,就提到一個名字,聽雨閣。

聽雨閣,明國最大的地下消息買賣組織,只要你舍得銀子,就沒有買不來的消息。當然,不排除誇張的成分。

更有傳聞,聽雨閣不僅僅只是做消息販賣,同時還培養了一批舍生忘死的冷血殺手。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遂稱“夙殺組織”。

這樣一個江湖組織,卻因為特殊的組織性質,成全了朝野中人的私欲。更是爭權奪勢之人之間的不傳之密,普通百姓是無從得知的。

夙殺組織存不存在她不清楚,但這聽雨閣,確實是有跡可尋。

據林瑯了解,聽雨閣和這竹林齋,同出一支。又或者,竹林齋原本就是用來做掩護。

她今天來,就是過來賣消息的。既然是做消息買賣,又怎麽會只賣不買。

——

閣樓一處雅間。

一個身著玄色雲繡長衫的男人,臨窗而坐,眼神悠遠,望向窗外。

“今天怎麽想著過來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當個甩手掌櫃,落得自在。你這個閑散王爺當的,也著實令人羨慕。”明清雲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一陣揶揄。

玄王連秋君,明國自開朝以來唯一的一位異姓王爺。據說是因多年前對明皇有過救命之恩,才被封為玄卿王爺,很受明皇看中。

男人聽到動靜,緩緩收回目光,執起一旁的琉璃茶盞,抿了一口:“當然是比你這個皇子來得自在。不過,這個酒樓倒是被你經營的很好。”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明清雲莞爾一笑,俊朗的面容,略帶了一絲蒼白。

“當我沒說好了。”

“呵呵,你倒是自在了。”

“願賭服輸,君子協定。況且,我們也是各取所需,也算是幫了你。”

“幫我?”

“以免你的這些才華,受皇族身份所累,被埋沒。”

“算了,辯不過你,交友不慎啊!也就你這性子,才能把十四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承讓……”

“小姐,你這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啊?靈兒怎麽不知道你還會做生意,到底是怎麽個意思?”

靈兒一臉狐疑,到酒樓裏來討生意,還能是過來賣手藝不成?

“我平日叫你多讀兩本書,也學學人家才女的樣子,你啊就是不情願。”林瑯沒有回答靈兒的問題,反而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麽一句。

“小姐忽然說這個做什麽?再說了,這哪有小姐不讀書,讓丫鬟讀的……”靈兒低聲抱怨了一句。

“誰說我不讀書的,只不過你沒看到罷了。這不,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就是這個道理。”

林瑯翻了個白眼,煞是得意,故意將聲音壓低了幾分:“我其實啊,是在一本古書中,發現了一份失傳已久的菜譜,就想著來這裏做個交易。這竹林齋之所以能夠在明國獨占鰲頭,長盛不衰,還不是依仗著那些子獨一無二的菜式嗎?”

“菜譜?”什麽菜譜還能做交易。

“對啊,可別小看了那菜譜。這俗話說得好,民以食為天,食為譜為樂。”也不管有沒有這麽一句話,林瑯直接張口就來,“所以我才費心思來竹林齋賣這菜譜。”

“小姐說得怎麽這麽玄乎,靈兒讀書少,可不懂這些東西。”

呵呵,騙得就是你這個讀書少的丫頭,有點蔫兒壞。

“放心吧,不怕他們不買,你就等著在後邊收銀子吧!”

☆、再見

“我這菜譜奇的很,不怕他們不買,你就等著在後邊收銀子吧!”

“真的?”靈兒難掩一臉的驚喜,這數著銀子過活的日子多了,便分外看中那銀兩,“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隨便讀一本書都能得了這機緣。”

“是吧?呵呵!”林瑯掩唇輕笑,她這瞎編亂造,蒙騙良家小姑娘的本事,真是越來越精進了。

上好的五龍茶已經沏了兩壺,還是不見掌櫃的出現。

就在林瑯無聊的數著茶壺裏的茶葉時,一個大概五十不到的男人走了過來。

“這兩位小哥,是你們要找我嗎?”看來是酒樓的掌櫃。

林瑯連忙起身,依著男人的禮節行了個禮:“小生多有叨擾。”

“小兄弟客氣了,不知找我錢某人有何事?”來人始終端著一副謙和的態度,說話不緩不急。

“哦,錢掌櫃。在下確實有要事相商,不知道是否能借一步說話?”

林瑯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向那掌櫃的使了個眼色。

“這位小兄弟有話直說便是,是小店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嗎?”

“不,錢掌櫃誤會了。在下來這裏,是帶了消息過來的,一個我們可以互利互惠的消息。”林瑯還在不停的使著眼色,眼睛都有些抽筋了。

“小兄弟說這話,老夫就聽不太懂了,本店並沒什麽消息打聽。”錢掌櫃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很顯然,他是故意的。

“錢掌櫃,明人不說暗話。我今日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掌櫃的討個生意。再說了,有生意上門,怎麽還有往外推的道理?”

林瑯說得也是模棱兩可,主要是表達,這酒樓的□□她都已盡數了解,再藏著掖著,沒有必要。

掌櫃的臉色有些微變了,卻也只是一瞬:“怪老夫才疏學淺,不明白小兄弟話中的意思。”

“哎我說你,怎麽就這麽死板呢?”林瑯有些急了,加重了語氣,“我今天是來和你們做生意的,就是你想瞞著的那種生意。”

“反正我是在這等著了,你看著辦吧!”林瑯這次是使上了撒潑打混的手段,直接坐回了凳子,不再言語。

一番交談下來,林瑯感覺,這個錢掌櫃,應該也不是主事的。

錢掌櫃有些詫異,隨即搖了搖頭,無奈的說了句:“那這位小哥先在這坐上一坐。我先處理一點事情,去去就來。”

說完,錢掌櫃便轉身上了樓。

不易察覺的,林瑯的嘴臉露出一抹笑意,到底還是讓她給唬住了。

聽雨閣,也是藏得夠深!

林瑯還是低估了它的江湖分量。這雖然只是個買賣消息的組織,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有資格觸及的,更不可能會有人摸到它和竹林齋的關系。

以這種方式來上門談生意的,林瑯算是第一個了。

“太子選妃,你有什麽看法沒有?”連秋君手執白子,眉頭緊鎖,“一段時日未見,棋藝確實精進了不少。”

“多謝,你也是當仁不讓。”明清雲同樣盯著棋盤,面不改色,“選妃,也就是走個形式罷了。”

“哦?”談話間,手中的棋子落下。

這次,便換成明清雲眉頭緊皺:“皇兄沒有選擇的權利,不是嗎?”

“身在帝王家,確實身不由己。”

“是啊,像皇叔這樣閑散自在,確實是我們羨慕不來的。”

“又拿我逗趣。”

閑散嗎?暫時偷來的而已,又有什麽可羨慕的呢?楚連秋笑著搖了搖頭。

世人皆知玄王連秋,卻又有幾人曉得,雙字連秋,冠姓為楚。

兩人正談笑風生,門外卻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四公子,有要事稟報。”

“錢叔,進來吧!”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剛剛與林瑯談話的錢掌櫃。

“四公子,秋公子。”錢叔簡單問候了一聲,向明清雲作了個揖,“公子,還請借一步說話。”

“就在這兒說吧,不是外人。”

能讓錢叔如此慎重的,想來應該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錢叔神色間閃過一絲驚訝,看了一眼連秋君,連忙低頭稱是。

明清雲似有若無的和楚連秋對視一眼,心照不宣。沒有幾人知道,這個竹林齋,幕後的真正主人,就是明國赫赫有名的閑散王爺,連秋君。

他不願意做一些拋頭露面的事,也只能讓別人去做了。

“公子,大堂裏來了一位後生,很是奇怪,一直堅持著說要與竹林齋做生意。老奴也試探了幾番,他貌似……”

錢叔說著,又朝著連秋君看了幾眼,想必還是有些忌憚的。

而此時的楚連秋,正一臉愜意的,品著手中的香茗,完全沒有在聽他們談話的樣子。

“但說無妨!”明清雲發話。

“他貌似在暗指咱們……聽雨閣的生意。”見兩人並沒有什麽異樣,錢叔也就寬心不少,接著道,“老奴實在是拿不定主意,就先把他穩住了,這才來找公子商議。”

“要與咱們做聽雨閣的生意?”明清雲默默的念叨了一句,“那人可面熟?是個什麽人物?”

“老奴也是納悶,對方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後生,也並非達官顯貴,更不是咱們以前來往過的顧客。”

“怎麽能找到竹林齋來?”明清雲納悶兒。

“那人是不是還帶了一位小斯,兩人個子矮矮的,十多歲的樣子?”一直置身事外的楚連秋忽然開口了。

“秋公子認識?”錢叔略顯驚訝。

“不識。”楚連秋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語氣平淡。

“這樣,你把那位小哥請到旁邊的雅間,待我一會兒親自過去。”明清雲開口吩咐。

錢叔應了一聲,關上了房門,退了出去。

“看來,你這次來這裏,是有目的的。”明清雲當然不會相信他所謂的不認識 。

“是你多想了。”楚連秋甩了甩衣袖,調笑的看向明清雲,“看來,你這度人心思的能力,還是欠缺一些。”

“呵,比不得比不得。”明清雲揮了揮手,“要是讓京城貴女們了解了你玄王的真面目,不知會傷了多少芳心啊!”

“多謝誇獎。”楚連秋下意識的一句話,卻牽起了一番思緒。

這話聽起來,甚是耳熟。

“說正事兒,你怎麽知道那兩人的?”

明清雲疑惑,如果真如錢叔所說,來人不止知道聽雨閣,還能摸到竹林齋來討生意,最大的可能就是走了眼前這位的關系了。

“你以為我坐在這那麽長時間,是在看風景嗎?”平淡無奇的一句反問,惹得明清雲一陣郁結。

“好歹也是明國名義上的‘皇叔’,也要稍微保持一下你皇叔的架子才好!”

說白了,這人一旦優秀,就算是自負起來,也顯得理所當然。

在認識連秋君之前,他明清雲也就敬佩皇兄一人。誰承想,天下還有這樣的怪才存在。單單只是過目不忘的眼力,就令不少武林志士望塵莫及。

“進出這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穿著打扮如出一轍。偶然出現了兩個穿著樸素的,自然是要多留意一番。”

況且,此見,並非初見……

楚連秋端起已然微涼的杯盞,微微沾唇,掩飾了此時的情緒。

確實是個特別的女人。盡管身著男裝,楚連秋也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雙剪水的眸子,於暗處,也很難讓人忘卻。

“咳咳,你謙虛起來,也是很讓人不舒服。”

註定了,這就是個耀眼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畫一段錦瑟,許一段情緣……

七點七分,寶寶們七夕快樂!╭(╯ε╰)╮

☆、雲清

“這位小兄弟,請跟我來。”林瑯正和靈兒進行著一番洗腦式的談話,錢掌櫃便走了過來。

“哦好,麻煩錢掌櫃了。”林瑯壓低了聲音對靈兒說,“那啥,靈兒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不是林瑯不想帶她一起去,只是她要說的這些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她可沒有信心,能向靈兒解釋清楚自己重生的事情。

依照明清雲的吩咐,錢掌櫃將林瑯帶到了隔壁雅間兒。

“錢掌櫃,不知道你家主子到底什麽時候能來見我呢?”茶水喝的太多了,她現在只感覺胃部緊縮,有些餓了。

聽到她的話,錢掌櫃腳下一個踉蹌,隨即輕咳一聲:“咳咳!看來這位小兄弟知道的還挺多。請在這稍等片刻。”

這個年輕後生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知道這麽多竹林齋的秘辛。就連一向神秘的秋公子,都好像與他相識。

錢掌櫃一邊想著,一邊親手沏了一壺茶,態度比之前又恭敬了許多。

林瑯看在眼裏,喜在心裏。看來這筆買賣,有譜。

旁邊的一處隔間內。

“怎麽樣,是你去還是我去?”兩人已經透過暗格,將房裏的一切看了清楚。

“你是竹林齋的主事,哪有我去的道理?”楚連秋淡淡開口,眼睛卻一直在註視著房裏的人兒。

她貌似對這裏的一切都很新鮮,大喇喇的坐在一旁的紅木椅上,眼裏還時不時流露出一絲貪婪。

沒錯,就是貪婪。呵呵,確實是個不安分的女子。

林瑯偶爾瞅一眼房門,始終不見有人進來。這有錢人就是矯情,不就是見一面,談個生意嗎?弄得像是敵國間諜暗中通信一樣,一層一層往上轉達,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著正主。

她現在可是餓得前胸貼後背,又沒得吃食。何以解憂?也就只有補一補那精神食糧了。

瞅著這雅間裏的值錢物件兒,可是不少,令人不由得眼饞。

這一屋子的陳列擺設,真是羨煞她這種一窮二白的小女子。哎,可惜啊,身為尚書府的嫡出三小姐,不得寵不說,還沒的那自由。

要不,以後嫁一個富甲一方的商人?又不缺錢,又沒有那麽多官家規矩。

想到這兒,林瑯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些話本子裏的人物形象。不僅是富的流油,那身形,額,也是“富”的感人。

好吧,這個想法無疾而終。

再怎麽著她也是個有原則的人,就算是不對愛情抱希望了,也不能這樣自暴自棄吧!

一番天馬行空的思緒飄飛,林瑯終於等來了那傳說中的竹林齋主事!

“在下雲清,幸會。”明清雲對著林瑯行了個禮,笑的一臉柔和。

林瑯還在把玩著那上好的紫金砂壺,卻在看到明清雲的瞬間,靜止了手中的動作。

好俊朗的男人。

儒雅,溫柔,俊朗……各式各樣的詞匯就在林瑯腦海一一浮現。

實在是有些突破她的學識範圍了,不得已才停止了這番臆想。

“哦,幸會!”連忙放下手中的砂壺,身子下意識的挺直了許多。

暗罵自己沒出息,是沒見過美男怎的?怎這般失態,不可細思,細思極恐。咳咳,確實是個美男。

她要推翻之前的一番言論,什麽富甲一方的商人就一定是身寬體胖,敦實油膩,一切都是謬論!

劇情的走向,沒有一次是按照那話本的,上次也是一樣。

沒由來的,林瑯想起了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那個“梁上君子”。

看來,話本那些東西還是要少看為妙,害人匪淺。

“小兄弟,小兄弟?”明清雲見她有些發呆,接連又叫了幾聲。

“啊,啊?”林瑯被猛的從記憶拉回,那深邃的眸子,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不用客氣,請坐。”明清雲示意林瑯坐下,“你來竹林齋,是來談生意來了?不知,小兄弟是要怎麽個談法?”

“談生意。”林瑯緩緩回神,這才想起了正事,“對,就是談生意。在下確實有重要消息,應該還能值幾個銀兩。”

面對這樣一個俊朗的男人,林瑯倒是不好意思提銀子的事情了,總感覺俗氣了一點。這人,怎麽看都不像個萬事以利益為重的商人。

氣質不對,太不對了。

林瑯是有些興奮,也就自然的忽略了,竹林齋,可並不是一般的商賈產業。

“我倒是好奇,這個重要的消息,到底是什麽。”明清雲也沒有再拐彎抹角。很顯然,對方已是很清楚,聽雨閣與竹林齋的關系。

目光不由得朝著東側的墻壁看去,還說兩人不認識。能讓他開口,要求自己不用再掩飾聽雨閣的存在,怎麽可能是個陌生人。

在他看來,連秋君,是不會做些沒有意義的事情的。

既不願說,別人也就無從知道。連秋君的心思,琢磨不得。

其實,明清雲還是猜錯了,他楚連秋這次,確實不是在做什麽有意義的事,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這個尚書府嫡出三小姐葉林瑯,著實有點意思。果然,那些市井傳言,信不得。

楚連秋身處暗格之後,悄然無聲。

“關於蘇家小姐,蘇挽雲的消息,不知道這位兄臺,有沒有興趣?”林瑯激動歸激動,也是沒有亂了分寸。

她算是看清楚了,什麽都沒有那白花花的銀子來得實在。

這已經懸了幾天的案子,應該能引起對方的興味。

“蘇挽雲?”明清雲眉眼間閃過一絲驚訝。

“就是她,我有她的消息。不過,在下擔心惹禍上身,並沒有親自去衙門報案的準備。”林瑯言語誠懇。

“所以,你是打算……”

“懸賞金額,六七分成,怎麽樣?”林瑯沒等他說話,便來了個先發制人。

所謂先下手為強,就是這個道理。

“嗯?”明清雲略顯疑惑,隨即輕笑,“原來,你是想找個渠道,去領了那賞錢。”

“其實,也不算……”被人這樣直接指摘出來,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好吧,也可以這麽說。”

管他呢,反正誰又不認識誰。

“賞金可以都歸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出乎林瑯意料,對方竟然如此大方。到底是家大業大,不在乎這些閑散銀子。

“機緣巧合而已,還請公子不要見怪。”林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打著哈哈,“當然,江湖規矩在下都懂。一錘子買賣,從此江湖再見,已是路人!”

語氣略顯悲壯,那些義幹雲天的江湖套話,林瑯用起來也是順遂。

“咳咳。”明清雲試圖掩飾嘴角的笑意,他倒是想難為一下這小哥,“如果我說不願意做這筆買賣呢?”

“兄臺不會的。”

即使林瑯和面前的人只有一面之交,卻也肯定,對方是個好心人。

“哦?怎麽講?”

“因為這個消息,關乎一條人命……”

☆、綠蕪

“想不明白,你竟然還會做這樣虧本的買賣。”

明清雲本想著,就算是答應了那小兄弟的建議,也是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態度。

“你就這麽差那點銀子?”楚連秋瞥了他一眼,“咱們聽雨閣賣出去的消息,哪裏會只值一千兩銀子,說出去還不怕人笑話。”

“別的不說,你怎麽能保證這消息是真的呢?”經過連秋君的插手,這交易也做的太快了些。

“猜的。”

那個女人,不會拿人命開玩笑的。

“猜的?好,你說什麽都有理。也不知道你是中了什麽邪了,這還上趕著給人送銀子,只能說你德行高尚了。”

“多謝褒獎。”

“……”

葉林瑯磨磨蹭蹭的出了竹林齋,神情還有些恍惚。

“這年頭,還有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

害怕自己是在做夢,林瑯手上一個使勁,狠狠掐了一把。

“啊!”靈兒猛的叫了一聲,揉著泛疼的手臂,“小姐,你掐我做什麽啊?”

“真的不是做夢。”林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切,就知道欺負我,怎麽不掐小姐你自己啊?”靈兒小聲抱怨著。

“給,咱們今日可是發了大財了。”林瑯有些戀戀不舍的將兩張銀票交給了靈兒,還是放在靈兒那保管著比較好。

“呀!小姐!”靈兒前一刻還是一臉幽怨的樣子,下一刻就像炸了毛一樣,“這……這……都是哪來的?”

原諒靈兒的少見多怪,她們平時哪直接見過這麽多的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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