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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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李清水喊的賊大聲，只要不聾，那就都是聽得見的。
最先沖出來的就是李南方李南強兄弟倆。
“誰？誰搶你魚？”
李南方和李南強本就不矮加上李老太也舍得給他們吃好吃的，格外比村裏其他的孩子壯不少。
他們兄弟倆出來，李立國他們在屋裏也跟著出來了。
老李家的孩子都不矮，吃的比別的孩子好，長的格外就壯，尤其是這麽一溜煙兒的排開，對面雖說也五六個人，但是氣勢上就不一樣。
大哥在，那出頭的就得是大哥。
於是李立國上前一步，就把桶給搶了過來，看了眼裏頭的魚，問李清水。
“清水，這魚是你抓的不？”
李清水瘋狂點頭：“就是我抓的，我媽讓我去給三叔送過去，讓三叔帶回去給三嬸補身子呢！”
一聽是帶回去給自己親娘的，李南方和李南強看對面幾個人眼神更不善了。
李立國按住了他們蠢蠢欲動的手，和李立軍他們對視一眼，到底是親兄弟，李立軍立馬就往後山那邊走。
李南強他們不知所以，但還是跟著李立國往後山那邊走了，至於搶魚的那波人，看著李立國往後山走，就知道這是要幹仗了。
領頭的那個雖說比李立國大一歲，但還是有點怵，只是他也不能在兄弟面前丟了面兒，咬著牙上去了。
李家夼的後山，白天那是村裏大人們愛來尋摸些能吃的野菜的地兒，晚上就是村裏的青年小夥互相友好交流的地方。
“狗剩子，我看你是挺不要臉，咋，這麽大一個人，還好意思去搶一個小孩的魚？”
李清水窩在他哥後頭附和：“對！”
狗剩大名錢程錦，也是在村裏有名的能混的，他和李立國一樣不上學，平日裏閑著沒事兒就在村裏搶小孩的東西。
李清水這還是第一次被他搶，錢程錦也是第一次對上老李家的幾個孩子。
李立國就算不學習，但人家也不出去瞎混，就是混，去的也是鎮上，所以天然性的對錢程錦他們有種優越性的壓制。
再加上老李家男孩子多，在打架這塊兒，就沒他們怕的！
一群男的互相看一下，也不再多說，直接就沖著對方撲過去了。
其實也不能算打，只能說是老李家的孩子單方面毆打錢家的孩子。
等著幾個孩子打過癮了，李清國顛兒顛兒的趕來了。
“哥，你剛剛在喊我吶？”
李清水沈默了一下：“沒喊你，喊你也沒用。”
李清國瞬間就不樂意了：“咋了我咋了？”
李清國是老李家最小的男孩兒，在跨年齡打仗上，那是真沒什麽優勢，他不拖後腿就不孬了。
這邊打完人，李清水渾身輕松的把桶裏的魚遞給了李南方。
“南方哥，這些是鯽魚，俺媽說了，這個孕婦吃最好了，你讓三叔拿回去，保準給你生個白胖的弟弟。”
李南方撇撇嘴：“弟弟有啥好的，俺要妹妹。”
李南強瞅他一眼，弟弟咋了，沒弟弟他就自己和人家幹仗去吧！
至於李清水，聽著李南方的話，他點點頭：“你說的對，還是有妹妹好。”
說著，他環顧一圈，驕傲的揚了揚腦袋：“我忘了，你們都沒有親妹子，你們不知道妹子有多好！”
李立國看了一眼李清水，有點開始後悔為啥要出來幫他打架了。
把魚給李南方他們，李清水就帶著李清國回了自己家。
差不多過了一個星期，李樹根家來了個人，是陳娟娘家親戚的孩子，父母全沒了，被陳老太塞陳娟家裏了。
按理說怎麽也輪不到陳娟養，只是陳娟當年差點餓死，還是田小荷她爹省了口糧食偷偷給她，這因果結下了，還是得她養著合適。
左右一個丫頭片子，也費不了啥，也不是一直養，等田小荷她姥那邊兒安穩了，就再送回去，這年頭孩子難養，總不能讓孩子餓死。
也就養這麽一個暑假的功夫就成。
本來李清沅正開開心心的吃完飯，一出門，就看見了院子裏頭站著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
“媽，這誰啊？咋在咱家？”
陳娟看了一眼田小荷，沒什麽好語氣：“來咱家住一段時間，她爹沒了，這會兒沒人養她，咱先養著，等以後有人要了，再給送回去。”
陳娟這話也不怕被田小荷聽見，她不僅不怕，還就故意讓她聽聽，這女孩兒心思多，她自家還有兩個女孩兒呢，省的鬧的不開心。
田小荷聽著陳娟這話，在院子裏局促的搓了搓手，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
也是趕巧，李樹根家現在就有空出來的屋子，陳娟找出來個席子和薄褥子，就領著田小荷去那屋睡覺去了。
等著陳娟要擡腳往外走的時候，田小荷拉住了她。
“姨，謝謝…謝謝你，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本來陳娟對田小荷很不滿意，這會兒聽了這麽句話，瞬間對她印象提了兩分。
“行了，你一會兒自己去收拾收拾洗個澡，晚上出來等著吃飯就行了，你也沒帶什麽要緊的東西來吧？”
田小荷抿抿嘴：“沒…姨…妹妹他們…不會對我有什麽意見吧？”
陳娟詫異的看了田小荷一眼：“咋，你啥也沒幹，他們對你能有啥意見，還是你幹了啥壞事兒？你要是幹了壞事兒我這可不留你！”
這話把田小荷嚇的，直搖頭。
“沒！我沒有！”
“嗯，那就行。”
說完，陳娟轉身就出去，至於田小荷，則是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當下的處境。
她上輩子也來過李家，也是分家之後來的，只是上輩子自己和陳娟關系不好，導致一直沒能吃飽，才不到二十歲就因為身體沒了，重新來過一回，得和陳娟打好關系。
還有李清沅，上輩子就是她搶了自己的吃的還一副無辜的樣兒，這輩子她可做夢去吧！
晚上，田小荷把自己收拾幹凈，去院子裏頭吃飯。
一大鍋的野菜疙瘩湯，加上幾滴香油，一人一碗，這就是晚飯了。
坐在馬紮上，剛吃一口菜，田小荷就哭了起來：“姨，你做的飯也太好吃了！我好久都沒吃上一口熱乎的了！”
這話說的，陳娟是挺高興：“好喝就多喝點，反正是野菜湯，不值錢，沒事兒你就和沅子汶子上山去挖，挖回來煮就成了。”
“嗯，娟姨真好。”
李清沅聽著田小荷這話，一陣膈應的慌，她看了李清汶一眼，姐妹倆一對視，就明白了，他倆都不稀罕這個田小荷。
不過李清沅也隨了一句：“我媽做的飯肯定好吃，這裏頭可是滴了香油呢，你真當別人家野菜湯裏也滴油呢！”
田小荷聽著李清沅的話，低頭默不作聲，等著吃完飯，她起身跟著陳娟進了廚房。
“娟姨，我幫你洗碗吧，在家我可幹這個了。”
陳娟養了兩個姑娘，但是一個塞一個懶，這麽多年，還真沒人給她洗碗，看著田小荷上手的勤快勁兒，陳娟又誇了幾句：“你這孩子還挺勤快，比沅子他們強。”
田小荷聽了這話，幹的更起勁兒了。
有田小荷幹活兒，陳娟也省了不少力氣，拿著毛線球就去了周大嫂家接著織毛衣。
用的是李樹根拿回來的毛線球，藏藍色的，又保暖又耐臟，還好看，冬天穿著保準暖和。
一邊織毛衣，一遍嘮嗑，嘮著嘮著，就說到了田小荷身上。
“娟子，這丫頭性子咋樣？好不好？”
陳娟滿意的點頭：“有啥好不好的，無非就是勤快點，能幫我幹活，咱養著就成了，要不是她爹小時候救過我，哪用我養。”
周大嫂唏噓了一下：“這年頭誰家能養的下別的人，這也是你媽知道你們家日子過得比旁人家富裕，養個丫頭不至於餓死，不信你試試，就你那些兄弟，沒一個人能養的了這丫頭。”
“你說的倒也有道理，只是這天天養，我們家哪有那麽多糧食供他吃，好不容易樹根拿回來了二十斤，不然我們家也得出去挖樹皮了。”
周大嫂“嗤”笑了一下：“還挖樹皮，你上山去看看，樹皮都快被挖沒了，前些日子還能有點野菜，這往下天也不下雨，這麽幹，連點能吃的菜都沒有，也不知道能撐到啥時候。”
陳娟嘆口氣，把身子往周大嫂那邊挪了挪，貼耳朵：“我聽俺爹說了，等著八月底，咱村的供應糧就該下來了，一家能有個一百斤的的數，不過我爹他們估計分不夠，一家能得個幾十斤就不孬了。”
周大嫂早就知道供應糧的事兒，只是她不知道這供應糧啥時候能發下來，萬一十月份，那她這一家子早就餓死了，如果是八月底，這家裏的餘糧還是能撐一段日子的。
“也是咱村比別的村富裕，像西邊兒村的，早就開始餓死人了，我們家來的這個田小荷，就是西邊兒村過來的。”
周大嫂驚了一下：“那她爹娘都沒了？”
陳娟嘆口氣：“倒也不是都沒了，只是不願意養這麽個丫頭片子，我媽那個人又心軟，加上她爹又救過我，這就得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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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水喊的賊大聲，只要不聾，那就都是聽得見的。
最先沖出來的就是李南方李南強兄弟倆。
“誰？誰搶你魚？”
李南方和李南強本就不矮加上李老太也舍得給他們吃好吃的，格外比村裏其他的孩子壯不少。
他們兄弟倆出來，李立國他們在屋裏也跟著出來了。
老李家的孩子都不矮，吃的比別的孩子好，長的格外就壯，尤其是這麽一溜煙兒的排開，對面雖說也五六個人，但是氣勢上就不一樣。
大哥在，那出頭的就得是大哥。
於是李立國上前一步，就把桶給搶了過來，看了眼裏頭的魚，問李清水。
“清水，這魚是你抓的不？”
李清水瘋狂點頭：“就是我抓的，我媽讓我去給三叔送過去，讓三叔帶回去給三嬸補身子呢！”
一聽是帶回去給自己親娘的，李南方和李南強看對面幾個人眼神更不善了。
李立國按住了他們蠢蠢欲動的手，和李立軍他們對視一眼，到底是親兄弟，李立軍立馬就往後山那邊走。
李南強他們不知所以，但還是跟著李立國往後山那邊走了，至於搶魚的那波人，看著李立國往後山走，就知道這是要幹仗了。
領頭的那個雖說比李立國大一歲，但還是有點怵，只是他也不能在兄弟面前丟了面兒，咬著牙上去了。
李家夼的後山，白天那是村裏大人們愛來尋摸些能吃的野菜的地兒，晚上就是村裏的青年小夥互相友好交流的地方。
“狗剩子，我看你是挺不要臉，咋，這麽大一個人，還好意思去搶一個小孩的魚？”
李清水窩在他哥後頭附和：“對！”
狗剩大名錢程錦，也是在村裏有名的能混的，他和李立國一樣不上學，平日裏閑著沒事兒就在村裏搶小孩的東西。
李清水這還是第一次被他搶，錢程錦也是第一次對上老李家的幾個孩子。
李立國就算不學習，但人家也不出去瞎混，就是混，去的也是鎮上，所以天然性的對錢程錦他們有種優越性的壓制。
再加上老李家男孩子多，在打架這塊兒，就沒他們怕的！
一群男的互相看一下，也不再多說，直接就沖著對方撲過去了。
其實也不能算打，只能說是老李家的孩子單方面毆打錢家的孩子。
等著幾個孩子打過癮了，李清國顛兒顛兒的趕來了。
“哥，你剛剛在喊我吶？”
李清水沈默了一下：“沒喊你，喊你也沒用。”
李清國瞬間就不樂意了：“咋了我咋了？”
李清國是老李家最小的男孩兒，在跨年齡打仗上，那是真沒什麽優勢，他不拖後腿就不孬了。
這邊打完人，李清水渾身輕松的把桶裏的魚遞給了李南方。
“南方哥，這些是鯽魚，俺媽說了，這個孕婦吃最好了，你讓三叔拿回去，保準給你生個白胖的弟弟。”
李南方撇撇嘴：“弟弟有啥好的，俺要妹妹。”
李南強瞅他一眼，弟弟咋了，沒弟弟他就自己和人家幹仗去吧！
至於李清水，聽著李南方的話，他點點頭：“你說的對，還是有妹妹好。”
說著，他環顧一圈，驕傲的揚了揚腦袋：“我忘了，你們都沒有親妹子，你們不知道妹子有多好！”
李立國看了一眼李清水，有點開始後悔為啥要出來幫他打架了。
把魚給李南方他們，李清水就帶著李清國回了自己家。
差不多過了一個星期，李樹根家來了個人，是陳娟娘家親戚的孩子，父母全沒了，被陳老太塞陳娟家裏了。
按理說怎麽也輪不到陳娟養，只是陳娟當年差點餓死，還是田小荷她爹省了口糧食偷偷給她，這因果結下了，還是得她養著合適。
左右一個丫頭片子，也費不了啥，也不是一直養，等田小荷她姥那邊兒安穩了，就再送回去，這年頭孩子難養，總不能讓孩子餓死。
也就養這麽一個暑假的功夫就成。
本來李清沅正開開心心的吃完飯，一出門，就看見了院子裏頭站著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
“媽，這誰啊？咋在咱家？”
陳娟看了一眼田小荷，沒什麽好語氣：“來咱家住一段時間，她爹沒了，這會兒沒人養她，咱先養著，等以後有人要了，再給送回去。”
陳娟這話也不怕被田小荷聽見，她不僅不怕，還就故意讓她聽聽，這女孩兒心思多，她自家還有兩個女孩兒呢，省的鬧的不開心。
田小荷聽著陳娟這話，在院子裏局促的搓了搓手，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
也是趕巧，李樹根家現在就有空出來的屋子，陳娟找出來個席子和薄褥子，就領著田小荷去那屋睡覺去了。
等著陳娟要擡腳往外走的時候，田小荷拉住了她。
“姨，謝謝…謝謝你，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本來陳娟對田小荷很不滿意，這會兒聽了這麽句話，瞬間對她印象提了兩分。
“行了，你一會兒自己去收拾收拾洗個澡，晚上出來等著吃飯就行了，你也沒帶什麽要緊的東西來吧？”
田小荷抿抿嘴：“沒…姨…妹妹他們…不會對我有什麽意見吧？”
陳娟詫異的看了田小荷一眼：“咋，你啥也沒幹，他們對你能有啥意見，還是你幹了啥壞事兒？你要是幹了壞事兒我這可不留你！”
這話把田小荷嚇的，直搖頭。
“沒！我沒有！”
“嗯，那就行。”
說完，陳娟轉身就出去，至於田小荷，則是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當下的處境。
她上輩子也來過李家，也是分家之後來的，只是上輩子自己和陳娟關系不好，導致一直沒能吃飽，才不到二十歲就因為身體沒了，重新來過一回，得和陳娟打好關系。
還有李清沅，上輩子就是她搶了自己的吃的還一副無辜的樣兒，這輩子她可做夢去吧！
晚上，田小荷把自己收拾幹凈，去院子裏頭吃飯。
一大鍋的野菜疙瘩湯，加上幾滴香油，一人一碗，這就是晚飯了。
坐在馬紮上，剛吃一口菜，田小荷就哭了起來：“姨，你做的飯也太好吃了！我好久都沒吃上一口熱乎的了！”
這話說的，陳娟是挺高興：“好喝就多喝點，反正是野菜湯，不值錢，沒事兒你就和沅子汶子上山去挖，挖回來煮就成了。”
“嗯，娟姨真好。”
李清沅聽著田小荷這話，一陣膈應的慌，她看了李清汶一眼，姐妹倆一對視，就明白了，他倆都不稀罕這個田小荷。
不過李清沅也隨了一句：“我媽做的飯肯定好吃，這裏頭可是滴了香油呢，你真當別人家野菜湯裏也滴油呢！”
田小荷聽著李清沅的話，低頭默不作聲，等著吃完飯，她起身跟著陳娟進了廚房。
“娟姨，我幫你洗碗吧，在家我可幹這個了。”
陳娟養了兩個姑娘，但是一個塞一個懶，這麽多年，還真沒人給她洗碗，看著田小荷上手的勤快勁兒，陳娟又誇了幾句：“你這孩子還挺勤快，比沅子他們強。”
田小荷聽了這話，幹的更起勁兒了。
有田小荷幹活兒，陳娟也省了不少力氣，拿著毛線球就去了周大嫂家接著織毛衣。
用的是李樹根拿回來的毛線球，藏藍色的，又保暖又耐臟，還好看，冬天穿著保準暖和。
一邊織毛衣，一遍嘮嗑，嘮著嘮著，就說到了田小荷身上。
“娟子，這丫頭性子咋樣？好不好？”
陳娟滿意的點頭：“有啥好不好的，無非就是勤快點，能幫我幹活，咱養著就成了，要不是她爹小時候救過我，哪用我養。”
周大嫂唏噓了一下：“這年頭誰家能養的下別的人，這也是你媽知道你們家日子過得比旁人家富裕，養個丫頭不至於餓死，不信你試試，就你那些兄弟，沒一個人能養的了這丫頭。”
“你說的倒也有道理，只是這天天養，我們家哪有那麽多糧食供他吃，好不容易樹根拿回來了二十斤，不然我們家也得出去挖樹皮了。”
周大嫂“嗤”笑了一下：“還挖樹皮，你上山去看看，樹皮都快被挖沒了，前些日子還能有點野菜，這往下天也不下雨，這麽幹，連點能吃的菜都沒有，也不知道能撐到啥時候。”
陳娟嘆口氣，把身子往周大嫂那邊挪了挪，貼耳朵：“我聽俺爹說了，等著八月底，咱村的供應糧就該下來了，一家能有個一百斤的的數，不過我爹他們估計分不夠，一家能得個幾十斤就不孬了。”
周大嫂早就知道供應糧的事兒，只是她不知道這供應糧啥時候能發下來，萬一十月份，那她這一家子早就餓死了，如果是八月底，這家裏的餘糧還是能撐一段日子的。
“也是咱村比別的村富裕，像西邊兒村的，早就開始餓死人了，我們家來的這個田小荷，就是西邊兒村過來的。”
周大嫂驚了一下：“那她爹娘都沒了？”
陳娟嘆口氣：“倒也不是都沒了，只是不願意養這麽個丫頭片子，我媽那個人又心軟，加上她爹又救過我，這就得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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