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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的第n+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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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的第n+8天

她變回來了,但又沒完全變。

怎麽說呢,形態的的確確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但能夠清晰地感知被折疊起來了......

狹小的空間內黑暗籠罩,沒有光亮讓她莫名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所以......

‘吱呀’一聲,似乎是櫃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一瞬無數的亮光像浪潮般湧了進來。

突然的明亮讓她不適應地眨眨眼,一道頎長的身影映入眼簾,還沒來得及看清只覺得被人提了起來。

下一秒,她伏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熟悉的洗滌劑味道讓她回過神來,如鳶尾般粲然的發絲輕輕掃過眼前,懸空的視角以及得知剛剛所在的空間是衣櫃後,她終於知道這不好的預感是什麽了。

少年溫熱的體溫從隔著的衣物傳來,隨著他關上門,個人儲物櫃外主人的名字也逐漸明了——幸村精市。

“幸村,早。”

“早上好。”少年溫潤的嗓音響在耳畔。

即便知道他不是在和自己打招呼,還是忍不住瞥向此人。

之前沒註意,少年的眉眼精致像是藝術家筆下精心雕刻最為得意的作品,濯濯如春月,似乎只要看見他無論多麽浮躁的思緒都能平靜下來。

雖然但是......

這是她沒見到鏡子之前的想法,直到鏡子裏映出除少年外再無其他人的影子,她悟了。

這一次,她變成了少年身上的外套。

憑什麽啊餵!?(掀桌)

她記得自己還是玫瑰花的時候被那位看起來像是魔法少女的女孩用物理攻擊給擊中了,之後的事情就記得不太清楚了。

所以現在的魔法少女的招式都這麽硬核了嗎?

現在想想,以為是摔到了地上,其實是掉在了這位少年的外套上,難怪會頭暈因為靈魂再一次發生了轉化。

“蓮二,今天也來得很早呢。”藍紫發色的少年笑意溫和地開口。

回應他的是一位瞇瞇眼男生,面上從容倒是很符合他名字裏的‘蓮’這個字,“習慣了,今天的訓練要按照之前的計劃進行嗎?”

“交給蓮二決定就好,”他微微歪頭,正瞧著窗臺前的一盆花,“畢竟這方面蓮二一直做得很好。”

蓮二頓了頓,打開了手裏的筆記本,過了幾秒覆又開口:“是有什麽事嗎?”

“被發現了嗎?”少年唇邊的笑意略微淺了一分,看向好友後再次望著花盆,“我在想昨天那些花,都是開得很好的孩子......”

“嗯......的確值得思考,”柳蓮二點了點頭,不禁想到了昨天的場景,因為那場意外練習賽自然也不了了之,“第一次見到這樣浩瀚的花雨。”

“欸,你們是在說昨天那個奇怪的事情嗎?”較之活潑的聲線穿插進兩人的對話。

“沒錯,”兩人都沒有被突然出現的少年嚇一跳,柳蓮二非常平靜地回道:“早上好。”

“早上好,希望文太下一次可以不用這麽驚喜的出現。”幸村語氣溫和。

“果咩果咩,”文太瞬間滴落一滴冷汗,“因為聽到了你們在聊昨天的事有些好奇,下次不會了!”

“哦斯——!”

文太正解釋著,很快便有一道拖著懶懶聲線的男聲響起:“幾位早啊,在這裏站著聊什麽呢?”

“哦斯,仁王你來了,”文太如釋大赦般轉過頭,看到休息室門口的兩人,“柳生還有桑原早!”

“早。”

“早上好。”

隨後到的幾人互相平常地打了招呼,仁王雅治才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麽?我好像聽到什麽昨天......”

文太一邊整理著護腕,“那個啊,就是昨天那場下的超級大的花雨啊,跡部那家夥的陣勢愈來愈不得了了~”

他攤手,“托他的福,我覺得我快對花粉過敏了。”

“阿嚏!”

“嗯看,桑原已經過敏了。”

“抱歉,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位來自南美的黑皮少年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見狀,幸村精市不動聲色地將放在窗臺的花盆移出了風口,“應該是我沒註意才是,桑原現在怎麽樣?”

“沒那麽強烈了。”

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說起來那麽多的花瓣還真是嚇了一跳~你說是吧搭檔?你應該也是第一次見到吧?”

說著,他突然是想到什麽一般勾唇笑了起來,柳生比呂士莫名惡寒:“你那個笑是怎麽回事?”

“因為突然想到問你也是白問,”白發少年挑眉,一臉揶揄:“畢竟搭檔最開始就失去意識了,想來應該是什麽印象也沒有了吧~”

他湊近一手靠在紫發少年的肩上,還能看見眼底明顯的戲謔:“啊啊真羨慕啊,不像有人被花淹沒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麽說好像失去意識是挺不錯的耶~”文太雙手抱在腦後,姿態愜意,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柳生比呂士:首先,我沒有惹你們任何一個人。

“放手。”他避開身體,言簡意賅。

這是他能控制的嗎?要不是那朵會說話的玫瑰......想到這裏他頓住,再一次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身體還是下意識地僵硬住。

“反正你不會知道的,”柳生撫了撫眼鏡框,“就算這樣我還是有知覺的......”

“也是,畢竟像是暴風雨一樣的花瓣掉下來還是有夠刺激的。”紅發少年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要不是憑借著自己靈活的走位估計也要感受一下被埋沒的滋味。

“沒錯沒錯!真的好嚇人,頭一次見到像是瀑布一樣降的花瓣,算得上校園靈異事件了!”

一道明朗的少年音響的突然。

離得最近的柳生背影不可察覺地抖了抖,靈、靈異?

“要先向前輩問好啊你這個海帶頭!”仁王幾乎頭也不回地就將比自己矮半個視線的黑發少年壓在胳膊下。

“好......重啊仁王學長!”頭發猶如海帶一樣卷曲的少年被桎梏的掙紮起來,“放手啦,早上好早上好......”

“這才像話嘛,”仁王滿意的將他松開,看向室內的鐘表後有些詫異:“你竟然會來這麽早?被花瓣一埋突然想開了?”

“什麽啊,”海帶頭少年不滿地反駁,他順了順氣,“我一直都來得很早......”

“騙人。”

“說謊都不打草稿的。”

“可信度為零,倒不如說一百次早訓一百次遲到才對。”

話還沒說完,自家前輩幾乎同時間駁回,赤也只覺得有好幾把箭射中自己。

“總之,學長你們不覺得昨天的花雨特別的奇怪嗎?”他撓撓頭。

看得出在轉移話題,文太僅有的心善讓他順著後輩道:“任誰遇到都會覺得奇怪吧,而且只有網球場場內落花,其他地方一點事都沒有。”

“對呀,這也是很值得疑惑的一點,”赤也點點頭,“難道說是被什麽不幹凈的東西附上了......”

不不幹凈?

在無人註意的時候,位置靠後的柳生比呂士身體再次僵硬了幾分。

“怎麽可能會有那種東西啊......赤也你不要再亂講話了啦。”文太敲了敲他的頭,企圖用這種方式將自家後輩腦子裏奇奇怪怪的東西驅逐出去。

“好痛!”切原赤也捂住敲紅的額頭,眉頭也跟著皺起來,“知道啦,可是真的很奇怪啊......”

默默聽著一切的她:勿cue,她只是一件外套。

“先不說這個,真田副部長呢?”

“據說今天是他值日的日子,應該還在校門口才對。”

“作為風紀委員真是辛苦了......”

雖然是這麽說,今天遲到的同學好像會更慘......

一行人換好隊服有說有笑地出了網球部休息室,來到網球場後很快收起剛剛輕松的狀態。有條不紊地分為兩排開始整隊,見到正式隊員已經站好,其他人也紛紛集合。

柳蓮二照例宣布了今天的訓練內容:“一年級揮拍練習,二年級定點擊球,三年級鞏固底線技術。正式隊員跑步熱身後自主訓練,完畢。”

“是!!”

清晨的網球場上到處可見少年人青春洋溢的身姿,她不禁感嘆,這就是青春啊青春。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此刻的宿主,也就是藍紫發少年——幸村精市沒有參與其中,反而從容不迫地抱著臂站在場邊似乎在觀察全場。

什麽也不用做,她也樂得其在。

直到海帶頭少年跑了過來,在幸村面前彎腰撐著膝蓋喘了口氣,這才站直身體,“部長,和我打一場吧。”

其他人一副見怪並不怪的表情,畢竟誰都知道赤也會在每周固定的一天裏向自家部長宣戰。

國中的時候還要頻繁一點,每天來一次,被打趴下第二天繼續,可謂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這家夥的毅力可真強,不少人感嘆,膽子也挺大的。

看著少年堅毅的眼神,藍紫發少年唇邊有清淺的笑,情緒平常似乎並未覺得他的舉動有什麽不妥,聲音溫和:“我也正好想見識一下赤也最近的變化,希望比上一周更有進步。”

他說著,毫無退縮之意拿起球拍慢慢走到球場的另一邊。

“你就瞧好吧!”赤也擡起球拍,滿是少年人的勇往直前。

一聲哨響,這場立海大網球部內部比賽正式開始。

熟悉招式的人在心裏默默預估下一步會出現的場景,其他的人只是旁觀也會被兩人的球技所震撼。

可以用眼花繚亂來形容也不為過,不管看多少次也還是覺得好厲害,不愧是正選!

就在眾人驚嘆之時,只有一個人無心觀賞。

所以為什麽打球的時候還要披著外套啊餵?!

沒人感到奇怪嗎?為什麽他這麽激烈的動作,外套都不會掉下來!

“不愧是部長,這樣披在肩上的外套都沒有掉下來!”有人聽到了她的心聲。

你以為這是誰的功勞啊!是她!!

誰能告訴她本應該遵循地心引力掉落的外套,為什麽還死死扒在某人肩上!

全都是因為她,不知道為什麽就在少年發球那一刻起自己就好像被施了詛咒,有什麽聲音不斷對她說道:‘不能掉下來不能掉下來’。

她硬是被迫掛在幸村精市肩上,像是用膠水黏住怎麽甩都不掉。

但在外人看來,少年肩上隨風揚起的外套如他此刻的氣場一般霸氣。

實力詮釋了什麽叫‘你倒是洋氣了,留她為外套拼命’。

也因為這樣,直至比賽結束她都沒睜開過眼(被風糊住了眼睛),憑著意志力讓少年成功擁有了一件反重力外套。

神之子不會掉的外套——一度成為了立海大未解之謎之一。

幾天下來,身為網球部部長的外套,按理說她應該接受了許多運動熏陶才是,恰恰相反,她幾乎沒有正眼看過一場網球場。

輪到幸村精市上場的時候她就要盡職做好外套的職責,堅決不被甩下來是宗旨,外套不掉定律到底是誰定的啊餵!

沒有上場打球的時候,她就閉眼養精蓄銳,不知道為什麽當外套和當柯南的眼鏡有的一拼,都是很費精力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她沒有親眼見過這個世界的網球比賽,這也使得日後目睹少年們各種各樣的網球打法後開始懷疑整個人生,這是後話。

她原本以為自己只是個隊服外套,萬萬沒有想到,她可以成為任何外套,前提只要是披在肩上的。

這也是在休息日發現的,幸村精市計劃著要去東京參觀一場藝術展覽。褪去日常的校服和隊服後的俊美少年身著簡單的白色襯衫,月華落盡的靜謐之美油然而生。

但是......

為什麽一定要披著一件針織坎肩啊餵!?為什麽會有人那麽喜歡披著衣服......實在不行,建議直接在肩上焊件外套。

被迫加班.JPG

仿佛身體被掏空。

不知為何,幸村精市覺得肩上的坎肩好像比以往沈重了幾分,像是被逼著去上學的赤也一樣心不甘情不願。想到這裏,忽又被自己這種莫名的想法逗樂,嘛,是他想太多了。

不得不說,少年你真相了。

這次觀光只有他一個人,票也是偶然間訂到的。這場展是他很早之前就期待了,聽說每天的參觀名額都排的滿滿當當,今天想來也是。幸村精市到達東京後,看了看手表估摸時間,直接去展覽地點剛剛好。

這場當代藝術展布置的極為巧妙,可以說是十九和二十世紀的當代藝術展。莫奈等名家畫作和裝置藝術作為參觀主題,印象派細膩的畫風、光與色的構思更是精妙絕倫。這種風格很受年輕人的喜愛,因此場內也有許多學生模樣的人觀看。

幸村精市一張張看過去,最後在一片名為‘海之語’的主題館停下,顧名思義這塊區域展出的都是與海洋相關的作品。具有較大國際影響力的意大利近代雕塑家的三十五件石雕作品。

展廳裏的雕塑靜立其中,或游或躍,或動或靜,自然感受到工匠精神的精湛之處。這讓他心情放松,不由在一個石雕前佇立,雕刻的是一位垂釣的少年,魚竿下仿佛真的有一條從水下躍起的鯉魚,栩栩如生,戴著漁夫帽的少年目光緊緊盯著魚鉤繃緊了手臂蓄力,讓人不由為他擰一把汗。

作品名為‘釣魚的男孩’。

他正看得出神,恍惚間似乎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什麽東西,細微的落地聲被他捕捉入耳。隨之傳來抱歉聲:“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你了......”

“沒事,我也沒註意到你們。”

“要不是我家孩子調皮,不然也不會打到你......”聽起來是一位母親,“小志,向這位叔叔好好道歉哦。”

天真稚氣的小少年聽話地彎腰,“對不起,叔叔!我不該不看路還撞到你......”

隔了幾秒,才響起對方有些微妙的聲音:“不,其實我還在學校......”

“阿拉,原來是一位老師,”夫人似乎更加不好意思了,“真的對不住了給您添麻煩了。”

“不,我是高中生......”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直到一道漏出聲的輕笑打破了僵硬的局面。

“是這樣沒錯,”幸村精市虛握拳掩在唇邊,好像剛剛笑出聲的並不是他,“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手冢同學。”

他擡步走了過去,對處在難以言表氛圍中的三人笑了笑。

茶褐發色的少年瞇了瞇眼睛,才勉強看清眼前的人,“幸村君......好久不見。”

這位印象中總是一絲不茍的青學網球部部長此刻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

“好久不見,”幸村微微頷首,在離他幾步外的地方蹲下身,“看起來你應該會很需要它。”

他拾起地上的東西,也沒註意到披在肩上的衣服有一角也垂落了下來,眨眼間手上多了一副金絲框眼鏡。

少年不習慣地眨了眨眼,沒了眼鏡的遮擋那雙好看的丹鳳眼暴露在燈光之下:“啊麻煩了。”

他摸著眼鏡熟練戴上,又恢覆了平日的一板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摔了一下的原因,眼鏡好像和剛剛不太一樣了。

剛想忽視這小小的別扭,下一瞬便感覺有一股拉力從耳朵上傳來,眼鏡似乎正帶著他往前走。

從旁人的角度來看,戴著眼鏡的少年不知道什麽原因將自己的臉直直往旁邊的雕塑上懟,石雕像手中的魚竿此刻與他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一旁的母子:??!!

幸村:之前雖說聽說過手冢私下喜愛垂釣,沒想到到了這種地步......

小志好奇地問道:“媽媽,那個叔......哥哥在做什麽?”

原本看起來正經又彬彬有禮的少年此刻舉止怪異,小志媽媽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感受藝術,小志我們去下個展廳。”

身體莫名不受控制的手冢: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的眼鏡有自己的想法。

意識到這一點,他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事實證明就是如此。他保持著身體的平衡,雙手撐在墻邊盡力不讓自己有破壞雕塑作品的可能性。

“抱歉能幫個忙嗎?”

聞言,幸村精市笑了一下,微微歪頭:“手冢君不說的話,我以為是在用心和這些作品對話呢。”

手冢沈默了一秒:“......還不到這種程度。”

應該說是眼鏡出現了問題,但他觀摩了一下被幸村摘下的眼鏡,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但是剛剛的確感受到了不同。

就像是......有另一個人在控制一樣。

此時,已經變成眼鏡的少女:不好意思啊又是她。

鬼知道是怎麽突然從外套變成眼鏡的,她明明記得自己在睡覺才對。

一個激靈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的視野再次產生巨大的變化,她——變成了一副眼鏡。

毫不驚喜......個鬼啊!?

已經對變成眼鏡這件事有PTSD了啊餵!!

作為柯南的眼鏡的那些回憶襲來,什麽斷胳膊斷腿、四分五裂......

她打了個冷顫,直接悲從心中起,比起當眼鏡她選擇去死......

於是想也沒想就往旁邊撞去,累了毀滅吧!

眼看要與雕塑來個親密接觸的手冢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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